“是你自己晕机,别扯到我身上。”简宁还是嘴硬:“爱吃不吃。” “我从来不晕机。就是你的煎蛋有问题,没有下次了,你以后也别用美人计哄骗我吃你做的东西。”贺煜也毫不客气。 简宁不说话,黑蓝色眸子静静地看着贺煜;贺煜喜欢惨了这双眼睛,就像是夜色下雪水化出的一汪湖泊,让人沉溺其中。 “一口都不吃了?”简宁轻声问道,表情有点沮丧。 “不然你再好好练习?”贺煜无奈:“多练练总是可以进步的。” “那还吃吗?”简宁盯着贺煜追问。 “吃,吃,吃。”贺煜不忍心扫了简宁的兴致。 “那就对了,就是你晕机。不然你哪里会肯再吃我的东西,要知道其他人是一口都不吃的。”简宁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带着狡黠地笑,重新打开屏幕,下起棋来。 贺煜才发觉自己跳进简宁的圈套,才想发作,手机提示明玛给他发了条微信。 【你胃还好吧?我刚发现垃圾桶里有三个鸡蛋壳,你不会是全吃了吧?】 明玛在拉鲁的家里急急地发来慰问。 〖全吃了,在飞机上又全吐了。〗 【佛祖保佑,记得以后别再吃简宁做的东西,我们没人敢吃的。】 〖太迟了,以后要早点提醒我。〗 【不然他一做饭你就跑,我们都这么干。】 贺煜想我这哪里跑得掉,他叹了口气,回复了一串省略号给明玛。 飞机到达滨城已经是晚上八点。 MAY来接机,她直接把两人送到贺煜平时常住的大平层楼下,便开着车回家去了。 贺煜本想,是不是要先和简宁打声招呼,这次就不住酒店,直接住家里比较舒服。 意外的是简宁也没多问,下车安静地提着行李袋,跟在自己身后进电梯,上楼,进门。 贺煜的公寓装修得挺低调,简单实用的包豪斯风格,金属搭配皮革,冰冷干练,与尼尔帕的木色繁复风格完全相反。 玄关摆放着两双男士拖鞋,一双是贺煜平时惯穿的,另一双崭新,颜色稍浅;简宁还是一声不吭地跟在贺煜后头,换上拖鞋,自然而然。 这是简宁第一次随自己回家,贺煜心底却萌生出一种老夫老妻相伴多年的亲密感。 “累吗?要不要先休息下我们再出去吃饭?”贺煜问简宁。 “不想出门了,随便叫点外卖就好。”简宁懒懒地回答。 再怎么体质异于常人,简宁也是大病初愈,身上还带着伤;就算坐的头等舱,穿着固定背心,在狭小的空间熬上六个多小时的航程,也是让他觉得疲惫,多走几步胸口便闷疼。 简宁站在客厅,环顾了一圈,脱下固定背心,转头问贺煜:“浴室在哪里,我要洗澡。” “用主卧的浴室,平时你就睡主卧。”贺煜牵着简宁的手,带他进了主卧,穿过更衣间往浴室里走。 “那你呢?”简宁问。 “我睡我自己的房间。”贺煜顺手帮简宁拿了干净的浴巾。 “你自己的房间是哪间?” “主卧。” 贺煜把简宁往沐浴房带,伸手打开雨淋喷头,细密的温水霎时倾落打湿了两人,贺煜将简宁抵在墙上,一手撑在他颈后,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像春雨细细密密地落在新叶上般,贺煜的吻温柔地落下,轻吻渐渐转为唇齿交缠,浴室里水汽氤氲,迷了双眼,恍惚心智。 第二天,贺煜是被简宁喊醒的。 简宁的声音有点哑:“贺煜,你快起来,你压到我了。” 贺煜一惊,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简宁背上,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他身上。 “没事吧?”贺煜慌忙坐起,饶是昨晚他已经小心翼翼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怕压到简宁,结果睡着了以后,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缠了上去。 简宁试图用手臂想把自己撑起,却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轻轻哼了一声。 贺煜抹了把脸,一脸焦虑,又不敢伸手去扶简宁,怕二次伤害。 “我喊医生来,你别动了。”贺煜急急拨打电话,联系了自己熟悉的医生。 医生交代贺煜,不要乱动,他马上就到。 贺煜赶紧起身,翻出了自己的睡衣,小心翼翼地帮简宁套上,简宁除了偶尔轻声哼下,紧闭着眼,面色惨白。 贺煜摸了摸简宁的额头,好像有点烫,他又赶紧联系MAY,喊她来帮忙。 MAY和医生几乎是同时到达公寓,医生初步判断应该是肋骨裂缝的地方又出了问题,炎症还引起低烧,让简宁吃点止痛片,等疼痛稍微缓解,再到医院做个CT检查。 MAY送走医生后,贺煜还一脸担忧地蹲在简宁的床头,简宁吃了止痛片,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贺煜问MAY:“MAY姐,不然我们喊辆救护车?” MAY回答:“我觉得可以,但是怕简向导会气死,才来第一天,整栋物业都知道他被人从贺家抬下去,你要他以后怎么长期住这里?” 贺煜瞄了眼MAY,示意她接着说。 “你这次带简向导回来,不单是要他复查骨伤吧?”MAY一边收拾两人丢了一浴室的衣服:“你都缠着人家简向导一年了,要换作是个女孩子,就你这个架势和条件,估计你妈妈都眉开眼笑地要准备当奶奶了。” MAY叹了口气:“霍玲姐那里,我会帮忙,但是简向导愿意不愿意留在滨城,那就得看你自己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三人终于是到了医院做了CT,报告显示简宁肋骨一处已经开始愈合的骨裂缝又裂开了,然后引起了神经炎,所以又是低烧又是痛得厉害。 医生看完报告,交代简宁,别再做任何运动,就算睡觉固定器也别脱,多戴阵子保护好。 简宁静静听着医嘱,回头看贺煜站在自己身后一声不吭。 医生问简宁,小伙子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简宁不好意思地说,医生,我有个问题,骨裂可以吃虾吗? 可以啊,你退烧了就可以吃,虾蛋白质丰富,多吃点,医生回答得干脆。 简宁谢过医生,便出了诊室,贺煜还是一脸郁闷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上了车,贺煜趴方向盘上侧脸看着简宁,他正吃力地扣副驾驶的安全带。 “对不起啊。”贺煜伸手帮他整理好安全带:“昨天是我失控了。” “贺煜,你失控也不止这一次了,别太紧张。”简宁打了止痛针,人舒服了许多,说话语气也轻松。 贺煜听着简宁话中有话的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简宁笑眯眯看着他:“明玛知道我今天要复查,所以他一直盯着我的电子医保记录,然后刚刚医生把新的病历上传系统了,贺总,明玛找你。” 然后按下了自己的手机的免提键。 贺煜心头一颤,果然电话那头,是明玛的怒吼,他说贺煜这样混账,明天就让人把简宁带回加德,就这样折腾,养什么伤,人都要养没了。 贺煜只得不停地道歉,说自己一定小心,下次不敢了;简宁看贺煜一脸怂,在一旁倒是听得开心,时不时还添油加醋,和明玛说自己吃止痛片都止不住痛,只能打了止痛针。 明玛一听,连简宁也一块骂:“简宁,我认得字,看得懂病历,不用你多嘴;贺煜狗一样没谱,但是痛在自己身上都不懂克制,打什么止痛针,你活该痛死。” 简宁听一半就板起个脸,伸手就要按挂断键;但是明玛说话速度比自己的手还快:“你别想挂电话,我还有正经事没说。” 简宁愣了下,问:“出了什么事?” 明玛回答:“你最近就在滨城待着,别回加德。你和阿塔好像火了,加德公司最近收到好多小姑娘的报名表,指名要你们两个做向导,还是徒步向导,简直疯了。”
第50章 “怎么这事还有后续,我还以为那天讨论下就过去了。”简宁对明玛说。 “什么事?你和阿塔做了什么?贺煜知道吗?”明玛一惊。 “知道,知道,我们简向导万人迷,拦不住。”贺煜笑得合不拢嘴。 简宁瞪了贺煜一眼,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明玛说了一遍。 “不过就是一张急诊室的照片而已,还能掀起什么波澜?”简宁不以为意,示意贺煜快开车。 “也是,我已经安排回绝预约了,说你们两个不接受徒步向导订单。”明玛在电话那头说道:“她们好像把阿塔当成了简宁,因为有人回复邮件,说简向导不接受徒步向导没有关系;可以理解,毕竟大材小用;和简向导一起的白皮肤向导来陪带徒步行程也可以。” 贺煜笑得更厉害了,他说:“明玛,你们主页里向导介绍,谁的照片都有,就没有简宁的,你也怪不得人家误会啊。” “之前有的,然后太多人指定就要找简宁,加钱都愿意,我们就把他照片撤下了。”明玛解释道。 三个人无关痛痒地聊了几句,明玛又叮嘱了几句年轻人要克制,便挂了电话。 贺煜把车子往公寓方向开,车速不快,他一边时不时瞄简宁几眼。 简宁正低头刷着手机,被他瞄得不耐烦,趁车等红灯的时候,转过脸对着贺煜怒目而视:“你是看够了没有?” 贺煜笑着伸手掐了下简宁的腮帮子:“自然是没有,我在想那些想要加钱请你做向导的人多可笑。” “说得好像你想没多花钱似的,”简宁口气带着不屑:“躺在达瓦峰等我救命时候你怎么说的,费用多少宝峰说得算。” 贺煜哈哈地笑起来,他心里想,我花的可是上亿,一半身家都贡献出来的。 但是他没敢说。 简宁叹口气:“也是要感谢大哥和二哥,当时他们全部都回绝了,不然其实,宝峰可以多不少收入的,尼尔帕们生活可以改善很多。” “哦?” “对啊,你看到的只是我们几个一单几万几万的收费,其实还有一部分带的是南坡徒步路线,就是背夫啊,收入不高的。” “他们为什么不上山?”贺煜今天开的是大G,车子舒适性很好,但是照顾到简宁的伤,他把车速降得很慢。 “又不是人人都有足够的技术水平可以上到八千米,而且每次上八千米,都是拿命抵着,不是谁都不要命,不怕死。”简宁淡淡地说,一边还在不停刷手机。 “你怕死吗?”贺煜突然问。 “本来无所谓,现在不知道。”简宁回答得模棱两可:“贺煜,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这些人怎么讨论着讨论着,就扒出阿塔不是中国籍?” 简宁在挂完明玛电话后,便开始用手机刷着自己和阿塔的讯息,急诊室外的亲密照片,被转发得到满平台都是,有些贴甚至因为转发次数太多,照片像素都糊得看不清。 大部分人的焦点,都在简宁的相貌上,夸的占大多数;偶尔遇到酸劲大的,嘲讽他白菜被拱了,甚至还有更难听的;简宁刚想关掉页面,却发现也有人在一条评论下说,他们两个不是一对,皮肤黑的是尼泊尔人,是帅哥的跟班,貌美小哥才是那个十五次攀上K1顶峰的记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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