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握住门把,回头看他,眼睛眨了一下。 邢朗倚在桌沿,抱着胳膊笑道:“因为你的耳垂和脖子的线条特别漂亮。” ‘呼嗵’一声,魏恒关上办公室房门,走到会议室叫上徐天良,两人并肩下楼。 徐天良频频看向他,不加掩饰的小眼神很快被魏恒逮了个正着。 “看什么?” 魏恒问。 徐天良说:“师父,你的耳朵有点红。” 魏恒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没接他的话,加快步子把他甩在了身后。
第20章 女巫之槌【20】 一所中学门口,魏恒和徐天良站在学校门口的人行道上等待学校的中午放学时间,大约十几分钟后,校园里响起了下课铃声,学生和教师生鱼贯而出。 一个戴着眼镜推着自行车的年轻男人和学生说着话走出校门,在校门口分手,学生向他摆手:“韩老师再见。” 男老师嘱咐他们路上小心,然后推着自行车走向人行道。在男老师骑到车子上之前,魏恒抢先堵在他面前,问道:“韩语先生?” 韩语警惕的看着他:“你是?” 徐天良掏出证件:“我们是警察,问你几句话。” 徐苏苏的男朋友韩语被魏恒带到学校对面的快餐店,放学时间是高峰期,虽然他们去的早,也只捡了一张角落里被众人挑剩下的桌子。 魏恒点了三杯果汁,然后向韩语阐明他们找他,是为了徐苏苏。 “苏苏?苏苏怎么了?” 韩语紧张道。 魏恒道:“她没事,我们想问你一些关于她爸爸的事。” 韩语略显安心,问道:“她爸不是走了吗?” 魏恒看着他,微微笑道:“徐苏苏的父亲徐红山中风偏瘫,没有独自出行能力,我们警方更愿意相信徐红山失踪了。” 说起徐红山,韩语皱了皱眉头,神色间浮现不加掩饰的轻蔑和厌恶,道:“你们问我也没用,我也不知道苏苏的爸爸去哪儿了。” “……你和徐苏苏不是都要结婚了吗?会不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在哪里?” 提起这个老丈人,韩语更显不耐和烦躁,他用双手圈住果汁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想说这个人。” 魏恒道:“我想,你必须说。” 韩语看看他,无奈道:“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 继而,韩语说;“徐红山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特别严重的人,用现在的话说,他就是直男癌。我和徐红山见过几次,他每次都在酒桌上跟我说的一些女人应该三从四德,以丈夫和父亲为天的话,真是可笑又腐朽。他甚至说每一个女人都应该背女戒,缠足,现代女人把一个女人应该继承的德行都毁坏光了。还说什么女人就是牲口,生来就应该服从于男人,男人就应该用手中的皮鞭管教她们。” 韩语越说越气愤:“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让我以后就那样管教苏苏,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疯子,老混蛋!我很讨厌他,为了苏苏才没有跟他翻脸。像这样一个满脑袋腐臭思想的人,我才不在乎他去哪儿了。” 听着听着,魏恒皱起眉:“徐苏苏也和你一样讨厌徐红山吗?” 韩语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到底是苏苏的父亲,苏苏从小和他生活在一起,被他抚养成人。听他说那些混账话不知听了多少遍,多少年。可能苏苏早就习以为常了吧,苏苏很尊敬他,也很怕他。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个不字。” 魏恒垂眸思索,也就是说,徐苏苏敬畏他的父亲。一个敬畏父亲的人,会有可能杀死自己的父亲吗?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韩语看他一眼,欲言又止道:“……还有一件事,但是和苏苏的父亲无关。” 魏恒忙道:“请说。” 韩语道:“苏苏跟我提起过,她总是在下班和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女人。偶尔一两次,她并不放在心上,但是那个女人几乎天天出现,不是在她公司楼下,就是在她常去的早餐店,苏苏甚至还在小区门口见过那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苏苏说她是一个看起来精神很正常的一个女人。” “你有照片吗?” “照片?” 韩语想了想:“哦,对了,她给我发过一张照片,我本来想带着照片去报警,但是被她拦住了。她说我小题大做,或许碰见那个女人只是意外,女人也没有伤害过她。我这两天换了新手机,照片在旧手机里,等我回去用以前的手机发给你。” 魏恒给他留了自己的手机号,就让他走了。 韩语走后,徐天良坐魏恒对面,做出一脸高深莫测,道:“师父,不简单啊。” 魏恒笑了笑,把菜单递给他:“点东西吃,别忘了开发票,回去让邢朗报销。” 在徐天良点菜的时候,魏恒的手机响了,是郑蔚澜。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徐天良,转头看向窗外,接通了电话:“嗯?” 郑蔚澜问:“你让我跟着的这个小妞儿什么来路?” 魏恒瞬间郑重起来:“怎么?” “警惕性够高的啊,转了好几次车,下了公交上出租。差点把我甩掉。” “她去哪儿了?” “不是什么好地方,曙光街知道吗?就那附近的开发区。” 在那瞬间,魏恒觉得似乎被一根针刺入太阳穴,在脑海中留下一道纤细的刺痛感,刺痛感带着光,一闪而过。 对了,他怎么忘了搜查徐苏苏是否住在那栋小楼里。当时警方所有人都被找到的第一现场所蒙蔽,那次抓捕完全以刘淑萍为目标,找到第一现场后,警方完全不会想到继续搜查另一个刚被释放的嫌疑人徐苏苏,更不会继续搜查那栋楼。 菜刚端上来,徐天良就见魏恒忽然起身,道:“走。” “菜……” “打包。” 虽然十万火急,但是魏恒没忘了让徐天良到前台要发票。徐天良揣上发票和打包的饭菜跟着魏恒出了餐厅,开车又往曙光街驶去。 小三楼依然矗立在雨中,还是昨夜的模样,房东坐在屋子里练毛笔字,看到去而复返的警察,再次登记簿递给他们。 魏恒翻开登记簿挨个查看,终于在最后一页看到了‘徐书’的名字。他看过徐苏苏的笔录,所以记得徐苏苏的笔迹,这‘徐书’两个字俨然出于徐苏苏之手。 徐书租的是103号房,入住时间是八月二十五号,仅提前刘淑萍三天。而明细栏紧接着写道‘十月三号退租’,也就是今天。 “大爷,钥匙借我用一用。” 魏恒指着他放在桌子上的一串钥匙。 老头一半忙着练字,一半对警察很放心,于是把整栋楼的钥匙都给了魏恒。
魏恒快步进楼,来到昨夜他们发现的第一现场,三间房门外的走廊上。 他看着打头的103号房,这间就是‘徐书’,也就是徐苏苏租的房子。然后他移步到102 号房,这间房里没有主人,房门虚掩着,里面堆着一些杂物。最后是101号房,是刘淑萍租住,且杀人的房间。 101号房门前拉着警戒线,该采集的证据全都被勘查组取走了。魏恒站在101门口,推开已经被他踹坏的门往里看去。 房间里还是昨夜警察离开时的模样,电视柜上的酿酒玻璃缸,还有衣物和锯子等物已经作为证物存放在警局物证室。 魏恒又回到103号房门前,在钥匙串上找到标着103的钥匙,插入钥匙孔里扭了几下,却打不开。 没有选择像昨天一样踹门,魏恒把钥匙拔出来,折回了101门前,再次插入101号房门的钥匙。 徐天良亦步亦趋的跟着魏恒,虽然他看不懂魏恒在做什么,但也没有出言询问。魏恒连开两扇门的过程像是在进行一种郑重的仪式,让人不敢出声打扰。 魏恒把钥匙插入101号发生凶杀案的房门,虽然门锁已经被他踹坏了,但是钥匙依然可以转动锁芯。 松动的锁芯发出类似踏在空洞的地板上的声响。 魏恒的心情随着被转动的锁芯而逐渐亢奋起来,他微微挑起唇角,拔出钥匙推后两步,着重的看了一眼面前的‘101’号房。 徐天良刚想问他是不是要进103看看,就见魏恒再次回到了103门前。 眼见魏恒后退一步,抬腿要踹门,徐天良连忙拦住他:“师父,你手里有钥匙啊,刚才房东大爷说103的锁没换。” 魏恒甩开他的手,抬腿在门板上连踹了两脚,门开了。 门一开,就连徐天良也觉察出不对劲。 “师父,这间房怎么和发生命案的房间一样啊。” 没错,103号房地面积着一层水。厨房用具,洗手间用品,卧室里的床单被褥,乃至衣柜里的衣物统统都消失了。像是被强盗洗劫一空。 魏恒把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每个房间都空荡如样板间,且处处都蒙着一层水渍。 一个答案在脑海中逐渐清晰,魏恒站在客厅拨出了郑蔚澜的电话。 “那个女人有没有带着行李箱出去?” 郑蔚澜道:“行李箱到没有,兜着两大包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我跟着她到了垃圾桶,看到她把东西都扔进垃圾箱了。然后放了一把火。” “放火?” 魏恒紧张道。 郑蔚澜笑:“别急,我把火扑灭了,就在蜀香阁后门附近。” 魏恒松了一口气,让他继续看守那些物品。 徐天良站到他面前,一脸幽怨道:“师父,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魏恒挂了电话,道:“边走边说。” 出了小楼,魏恒把钥匙还给房东。 徐天良没方向的跟在他旁边,帮他撑着伞:“师父,你告诉我吧。” 魏恒留神脚下的泥泞,反问:“刚才咱们去的是几号房?” “103啊。” “错,是101。” 徐天良愣了一下:“啊?” 魏恒按下不耐,解释道:“登记簿上,刘淑萍住在101,徐苏苏住在103,对不对?” “是啊。” “发生命案的是刘淑萍住的101号房?” “对。” 魏恒轻轻笑了笑:“如果我告诉你,刘淑萍把门牌号换过了呢?” 徐天良又懵了:“啊?” “刘淑萍把门牌号换了,她租的101号房的门锁被换过,钥匙只有她有,而徐苏苏租的103号房的房门锁没有换。但是刚才我用103号房的钥匙开103号房的锁,打不开。却可以打开101号房间的锁。既然101号房门的门锁被刘淑萍自己换过,那为什么可以被房东手里的钥匙打开? ” 魏恒停下,看了一眼他云山雾罩的表情,挑起唇角,道:“只有一种解释,我们刚才打的101号房,其实是103号房。而103号房,其实是101号房。” 他顿了顿,看着徐天良给出最后的结论:“刘淑萍把顺序为1、2、3的房门号码,变成了3、2、1。发生命案的房间是假的一号房,真的三号房。三名死者死在徐苏苏的房间,并不是刘淑萍的房间。”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223 首页 上一页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