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雅美似乎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交叠起双腿,双手抱住膝盖,若有所思地说,“老实说,所有alpha都不喜欢许教授。如果没有听证会,我会觉得是詹议长,但听证会已经促成,杀人就是多此一举。” “除非是报私仇。” 私仇吗……贺亦巡想,很有可能。 许培面临入狱,alpha集团的目的已经达到,除非还有别的私人恩怨。 “说起来,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许教授不是不喝咖啡吗?” 孙雅美的语气是在向贺亦巡确认,应是许培遇袭前点咖啡的举动不符合她对许培的了解,而她认为贺亦巡和许培更亲近,更有话语权。 但殊不知,贺亦巡对这个世界的精英许培一无所知。 “他以前要喝。”贺亦巡随即应变地说。 “是,这个我知道。”孙雅美说,“但他为了拿自己试药,戒了烟,戒了酒,连咖啡和茶都不喝,我不知道他又开始喝了。” 贺亦巡认识的许培不抽烟,不喝酒,做过最叛逆的事,大概就是在后腰画了个半永久的魅魔纹身。 没想到另一时空里的他生活习性相差这么大,也更加说明每一段独一无二的经历造就了每一个独一无二的许培。 贺亦巡模棱两可地说:“喝的不多。” 这里的确是个疑点,但他不方便和孙雅美讨论。因为在孙雅美看来,许培没有死,大可直接问他本人为什么要点咖啡,但其实许培也答不上来,甚至,他都不确定另一个许培是否真点过咖啡。 “其他我也想不到什么了。”孙雅美说,“我只能说,凶手不是我。” 贺亦巡看了看时间,离降落还剩四十分钟。 孙雅美对面的房间里,许培正坐在莫欣对面,不似贺亦巡那般单刀直入,和莫欣闲聊了起来:“最近有搞什么新课题吗?” ——既然詹高已换回身份,说明明面上,S级实验体已经死亡,莫欣应该和之前的许培一样,无法再继续这项研究。 “没。”莫欣说,“托你的福,在研究如何破解稳定剂。” “你对alpha集团还真是忠心耿耿。”许培说。 莫欣反应平平:“混口饭吃而已。” 她的态度倒是始终如一,从不避讳帮alpha工作是为了生计。 “我记得你也不喜欢发情期耽误工作,有稳定剂不好吗?”许培问。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来没说过稳定剂不好。”莫欣露出奇怪的眼神,“你现在找我,难道是怀疑对你下手的人是我?” “随便聊聊而已。”许培说。 “你研究你的稳定剂,我研究我的S级实验体,我们之间根本没交集,我有什么理由对你下手?” 这么不咸不淡地聊下去,永远也问不出什么来。 许培换了个话题:“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说来奇怪,还记得詹高重获自由那天,莫欣抹上了烈焰红唇,现在她正大光明站到了詹高身旁,衣着倒是非常讲究,修身外套配半身裙,颇有淑女风范,妆容却比之前还要朴素,脸上不施任何粉黛,显得一对精致的珍珠耳环格外突兀,就像一块白布镶了金边。 对于这窥探隐私的问题,莫欣显然受到了冒犯:“我们很熟吗?” 许培调整了一下坐姿,以免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录音不清晰:“我没看错的话,你好像喜欢詹议长。” 莫欣皱起了眉头:“你在瞎说什么?” “是因为詹远吗?”许培问,“你在实验室里和他朝夕相处,为了他倾尽心血,肯定不忍心他就这样毁于一旦。” “所以,你把你对詹远的感情投射到了他的哥哥,詹高身上。” “许教授。”莫欣冷声说,“你再这样乱说话,我可要告你诽谤了。” “嗯,可惜了,詹议长喜欢我的信息素。”许培说,“这大概就是基因的选择。” 许培故意刺激莫欣,想让她说漏嘴,然而莫欣却沉默了下来,阴沉地看着许培,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 就在许培以为激将法没用时,却听莫欣突然开口:“他喜欢的不是你的信息素,只是你的生殖腔。” “你们契合度高,孕育优质后代的几率大,他需要把他的基因延续下去,仅此而已。” “突然想起来,以前跟他约会的时候,他对我很体贴来着。”许培自言自语地说,“把我那老公甩了,跟他也不错。” 莫欣动了动嘴唇,似乎有些意气用事的话要脱口而出。但她到底不傻,很快冷静下来,审视起了许培说这些话的动机:“你是来查案的,还是来打探我跟詹议长关系的?” “如果是前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没有动机。就算——只是假设,就算我真喜欢詹议长,在他闻到你的信息素之前,他只想把你送进监狱,我有什么必要针对你?” “如果是后者,怎么,你衡量之后还是觉得跟詹议长结婚更有利是吗?” 这下换莫欣打探起了许培的态度。 “识时务者为俊杰,事到如今,跟他结婚是上策。”许培说,“本来么,我跟他就是一对。” “不过我听到一些传闻,说他喜欢alpha,你跟他走得近,所以想找你打听打听。” 莫欣的嘴角倏地下垂,眼神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所以你真的打算跟他结婚。” 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许培明显地觉察到,莫欣对他起了杀心。 这股杀心比上个时空中莫欣袭击他时还要强烈,毕竟那边的莫欣对他只是嫉妒和不甘,而眼前的莫欣透着一股明晃晃的恨意。 想想也是,之前改造詹高的人是许培,莫欣作为副手,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也不敢表达爱意。但现在她才是赋予詹高新生的人,理应站在詹高身旁,却被许培截胡,会生出如此浓烈的恨意也不奇怪。 想必在詹高提出要跟许培完婚时,她只当许培是个有骨气的人,不会答应詹高的要求,直到许培表达有结婚的意愿,她才产生了杀机。 也就是说,刚才袭击许培的人不是她。 有防备和无防备,是两种情况。 许培调低阻隔器指数,释放出顶级omega的敌意信息素,顿时让级别更低的莫欣非常难受。 他本意只是想警告莫欣,不要轻易对他动手,却见莫欣突然抬起手,似乎想要捂住某个部位,但仅仅是抬了一下,又放下手,对许培说:“够了。” “我说了,我不喜欢詹议长。你们结婚跟我没关系。” 许培收起了信息素:“你好像很不甘心。” “你想多了。”莫欣缓了过来,喘着气说,“不过我要提醒你,像他那样的alpha是不会安分的。” “你指望他对你专一,是痴心妄想。” “那倒……” 不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许培进来后并未上锁,是感应到他释放出信息素的贺亦巡。 见到许培安然无恙,贺亦巡松了一口气,又不好一句话不说,便问:“怎么样了?” “你老婆要踹了你。”莫欣冷冷地接话,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他要跟詹议长结婚。” 然而贺亦巡却没什么反应,语气平平地说:“是吗?我赞成。”
第83章 飞机坠毁倒计时 二层甲板环形卡座,距离飞机降落还剩三十五分钟。 许培掏出手机,点下结束录音键:“没套出来。” 计划很简单,实施起来却很难。无论许培抛出什么饵,莫欣都不至于蠢到透露两兄弟已经换人,何况她对许培还抱有敌意,就更不可能说漏嘴。 “目前来看莫欣没有嫌疑,她对我的杀机来源于我和詹高的婚约,但另一个我已经和詹高解除婚约,她犯不着对我动手。”许培说,“你那边呢?” “孙雅美有不在场证明,案发时她在跟公司高管开视频会议。”贺亦巡说。 詹高、仇卫和莫欣都没有杀人动机,孙雅美有证人,二层客房的人已经全部排完,许培皱眉问:“那还剩下机长和空乘?” “孙雅美提到了一个细节,这边的你为了试药戒了咖啡。” “但我遇袭之前点了一杯咖啡。” “两种可能。”贺亦巡说,“你因为一些情况突然想喝咖啡,或者,空乘在撒谎。” 许培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托着手肘,大脑飞速运转。 飞机引擎轰鸣声不断,窗外时而飘过云层,时而照进刺眼的阳光。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破案的紧迫感也随之增加。 “如果空乘没有撒谎,”许培思索着说,“我喝咖啡应该是为了提神。” “可能面临听证会,我昨晚失眠了。” “这样的话,点咖啡倒也不奇怪。” “等等。”贺亦巡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他被这边的许培带上二层甲板,环形卡座的桌子上摆放着六人的饮料。有茶、咖啡、果汁……尽管已经对不上谁喝的什么,但他清楚地记得,许培的座位前摆放的是一杯白水。 “你如果一上机就精神不好,应该一开始就点咖啡。但你在跟詹高谈判的时候,喝的是白水。” 白水吗…… 无序缠绕的思路中骤然冒出一个线头,许培顺着线头一拉,一些被忽略的细节浮出水面:“我们好像默认我是被凶手打晕后,伪造的自杀现场。但凶手开门我真的会听不到吗?” 插销式的锁,可以用鱼线、磁铁来伪造密室,由于难度较低,两人的重点并未在作案手法,而是在杀人动机上,因此忽略了凶手是如何进入的房间。 “你是说,凶手不一定是打晕你。”贺亦巡说。 “凶手进入我的房间,无非两种情况,我知道,或不知道。” “我知道的情况,便是他敲门,我让他进来或给他开门。这个过程必定存在交流,比如我问敲门的人是谁,他怎么确保我们的对话不被别人听到?又怎么确保能一下打晕我,不产生任何可疑的动静?” “就算飞机引擎声很吵,也不代表别人什么都听不见。” “所以他进门的时候你不知道。”贺亦巡说。 “嗯。”许培简单说结论,“凶手给我下了安眠药。” 所以许培才会点咖啡,毕竟听证会在即,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如果是这样,空乘嫌疑最大。”说到这里,贺亦巡突然想起服务间有给每个乘客的备注,包括他们上机后点的什么饮品,又说,“机长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许培看了看手机,离降落还有二十多分钟,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 他站起身:“我去找詹高。” 贺亦巡拉住他的手腕:“注意安全。有事叫我。” 两人再次分头行动。 许培来到詹高的房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两下,直接拧开了门把手。并非他不懂礼节,一是对詹高没必要,二是时间不多,必须争分夺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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