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精英许培的工作环境不比研究所纯粹,相当于在权利场浸淫了五年,所以和许小狗完全不是一个人。 换言之,纵使世界上有千万个许培,唯有和贺亦巡经历过那些事的许培才是属于他的蓓蓓。 现在这样的情况,对贺亦巡来说反倒有利。他没有被通缉,可以有大把时间准备阻隔器和其他物品,而甄礼就在这个时空中,他也可以找机会把人一起带走。 不过话说回来,甄礼为什么会是那副老态? 莫欣又是什么身份? 仇卫还是秘书兼情人吗? 楼上的詹议长到底是詹高还是詹远? 想要弄清楚这些事,还是得找上甄礼才行。 贺亦巡站起身,对身旁的警卫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作者有话说 培培很快过来
第78章 这一个也没逃过 洗手池的水压很大,“噗呲”一声,水柱打在金属台盆上,像在发出结束使用的信号。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扔进垃圾桶里,贺亦巡拉开卫生间的折叠门,看守他的警卫正等在门口。 “我想喝一杯。”贺亦巡说。 他态度自然地朝左手边的酒吧走去,警卫显然没想到他如此随性,疑惑了一瞬,随即不耐烦地抓住他的胳膊肘:“赶紧跟我回去。” 贺亦巡不受影响地抽回胳膊,走到吧台边,倒了一杯威士忌:“一杯而已。” 警卫力气不小,却被轻易挣脱,他认真起来,走到贺亦巡身旁,只是他的手才刚搭上贺亦巡的肩膀,一杯烈酒猛然泼到他脸上,酒精渗进双眼,刺痛随之传来,而未等他缓过劲,下巴又遭受重击,疼痛与意识断联,整个人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贺亦巡把警卫拖到吧台后藏好,接着去了一趟挨着厨房的服务间。只见白板上画着二层甲板的客房布局,每间房都注明了使用者和饮食习惯。白板旁是一块屏幕,实时显示着飞行高度、温度,以及目的地的距离和气候。 目的地是雷雨天,飞机还有三个多小时落地。 贺亦巡离开服务间,确认没有空乘人员在走动后,沿着楼梯来到了二层客房。试着拧了拧甄礼房间的门把手,里面上着锁,他敲了敲房门,甄礼的声音很快响起:“谁啊?” 贺亦巡不答,等着脚步声靠近,不料甄礼直接拆穿了他:“贺警官是吧?人在这边世界生活久了嗅觉会变灵敏。” “开门。”贺亦巡说。 “你还真是执着,追我追到这里。”应是苍老的缘故,甄礼的语速很慢,“怎么,你等着飞机降落的时候把我带走吗?” 这倒是一条新思路。 贺亦巡之所以会穿过来,是飞机起飞时穿越了雷雨层。而目的地和出发地并非同一片雷雨天,不会违背一次雷雨不能穿越两次的规律。 至于阻隔器,虽然有些不厚道,但贺亦巡可以把精英许培的阻隔器拿给自家许小狗缓解燃眉之急。反正飞机落地后,这边许培可以购买新阻隔器,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等把甄礼带回去重新接受审判,再找机会过来拿充电器等物品也不迟。 “你不开我就去找詹高。”贺亦巡说,“只要你不怕麻烦。”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片刻后,响起了插销滑动的声音,甄礼打开了房门:“进来吧。” 飞机的客房不比酒店,但比火车包厢要大上不少,能摆下单人床,书桌和衣柜。甄礼在床边坐下,问贺亦巡:“你身体没什么异样吗?” “没有。怎么了。”贺亦巡拉过椅子,坐在甄礼对面。 “这边的人之所以进化出腺体,是几百年前经历过一场瘟疫。”甄礼说,“空气中的病毒一直存在,他们现在一出生就携带抗体,但我们不一样,我们会受到病毒影响,神经系统出现问题。” “我没有。”贺亦巡说。 “年轻就是好。”甄礼咂了咂舌,“可能你抵抗力强。” “你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你在这边待了多久?”贺亦巡问。 “十来年了。”甄礼的回答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报纸上写,许培在五年前研究出稳定剂,合理推测这是甄礼出现在这个时空的时间。贺亦巡问:“你来这里之前还在别的平行时空待过很多年?” “可以这么说,但我去的不是平行时空,是‘分裂’时空。” 贺亦巡:“分裂?” “你可以理解为有一个元时空,就是许教授原本生活的那个。他在十岁的时候出了车祸,本来那时候就该死亡,但因为他穿越,分裂出了一个新的时空,那个时空里他没有死,一直活到了三十岁。” “但三十岁的时候,他遭遇了实验室爆炸,本来也该死亡,但因为穿越他又活了下来,时空再一次分裂,他一直活到了跟詹高宣布婚讯,被自己实验室的副教授谋害——” 听到这里,贺亦巡心脏一沉,原来许培已经死过这么多次了吗? “我发现调整触发器的坐标,可以回到过去,本来想回到我们那边的二十年前,改变这一切,但我们的时空没有分裂,我回去过一次,还在原来的时间线上,又只有回来,想方设法生存下去。” 这些经历甄礼似乎憋了很久,贺亦巡一问,便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其实你没必要抓着我不放,贺警官。司蕾的案子我顶多算从犯,被关二十年已经超出我应该承担的刑罚,正常来判,我也不至于终生……” 甄礼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走廊上响起了空乘的敲门声:“许教授?”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边,但门外却半天没反应,空乘又改为拍门:“许教授?” 这下外面有了其他人开门的声音,詹高问:“怎么了?” “许教授点了一杯咖啡,我给他送上来,他却不开门。” 贺亦巡隐隐感到不对,连忙打开门来到了走廊上。见着他,詹高奇怪地皱了皱眉,又见到跟在他身后的甄礼,似乎以为两人在商讨采访事宜,也没那个闲工夫多问,一脚踹开了许培的房门。 房间里,许培背对着众人,伏倒在书桌上,鲜血流了一地。 看到这个场景,空乘尖叫了一声,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咖啡溅得四处都是。 其他人各有各的惊讶,唯有甄礼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这一个也没逃过。” 在许培没回应时,贺亦巡便早有心理准备。 他第一个走进房间,尽管已去过那么多案发现场,见到许培这副模样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 许培侧脸倒在书桌上,脸颊下压着一张遗书。贺亦巡掏出方巾,轻轻抽出那张遗书,只见上面写着发生这么多事都是自己的错云云,由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所以选择轻生。 摸了摸脉搏,已无跳动。贺亦巡又蹲下身查看,发现许培的心脏处插着一把刀。 “你这是在干什么?”詹高看着贺亦巡,眼里满是荒唐,“把自己当警察了吗?” 贺亦巡置若罔闻,站起身说:“这是伪造的自杀现场。” 甄礼:“伪造?” “按照乘务员的说法,他在死前点了一杯咖啡。如果他想在离开前品尝咖啡的味道,不会还没喝就动手。” ——把飞机上的速溶咖啡当做最后一餐,本身也透着诡异。 “可是这里有遗书。”詹高徒手拿起那张A4纸,皱着眉一目十行地看完,又放回了桌子上,“我们进来的时候门还锁着,这就是自杀。” “首先,遗书是打印的,谁都可以伪造。”贺亦巡说,“其次,客房门锁并不复杂,不能排除密室是伪造的可能。” “你到底是什么人?”詹高释放出警觉的信息素,本就阴郁的房间里又笼罩了一层压抑。 甄礼生怕贺亦巡露出马脚,连忙上前解围:“记者就这样,总喜欢阴谋论。” 他把贺亦巡拉了出来:“这就是自杀。只能是自杀!” 是的。 甄礼没说错,这起案件只能是自杀。 现在全国都在关注许培的事,他若在詹高的飞机上遇害,舆论会怎样可想而知。届时,说不定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把门关上,谁都不许进去。”詹高走出房间,对一旁的仇卫说,“尽快拟一份新闻稿发给熟悉的媒体,许培承受不住重压决定自杀。” 说完,他看向贺亦巡,像在看一个不重要的边缘人物,多搭理一句都有损他的身份:“至于你,回下面待着。敢乱报道,有你好看。” 贺亦巡又被警卫带回了休息室。 被他打晕的那个警卫报复性地给了他肚子一拳,他忍了下来——不忍也没办法,其他几个警卫嘲笑那人连个记者也看不住,结果便是贺亦巡收获了一对一严加看管。 飞机仍平稳地行驶在平流层,还有好一阵子才会降落。反正这会儿什么也做不了,贺亦巡正好消化甄礼话里庞大的信息量。 按理来说,甄礼应该不知道许培十岁就穿越过,也不知道许培曾被莫欣谋害,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都不在现场。 但他能把时间线说得如此清楚,说明他去过许多许培死亡的时空,了解过许培的死因。 比如,他去过所谓的元时空,那里许培十岁就已死亡。他又去了分裂出的时空,那里许培未死,他和许培聊过后,推断出许培小时候因穿越避开了死亡。 又比如,在某个时空中,詹高换回身份后,迫不及待想和许培完婚,导致莫欣杀死了许培。甄礼穿越过去时,或许这个案子已破,所以他知道许培会被自己实验室的人谋害。 想着想着,贺亦巡不由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甄礼一直在避免许培死亡? 这倒是符合他说的“想方设法生存下去”,毕竟许培一死,他只能另想办法生存,而他已经一把年纪,相比起来,还是利用已知的未来让许培活下去更为容易。 不过。 还是有一些细节没理清楚。 贺亦巡闭上双眼,在心里画出无数根线条,而就在这时,楼上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有空乘小跑着来到休息室看了一眼,又慌慌张张跑走,所有警卫都跟了上去,有人问:“怎么了?” “许教授的尸体不见了!” 贺亦巡也跟着起身,却被看守他的警卫推了一把:“你给我老实待着!” 话虽如此,那警卫也离开了休息室,贺亦巡自然不会老实,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几个警卫后面来到了机舱中部。 二层甲板很吵,似乎是仇卫在撰写新闻稿时,想拿遗书作为参考,结果打开许培的房间,发现尸体已不翼而飞。 有人提议去设备层找找,人群一窝蜂去了楼下,贺亦巡从走廊拐出来,正想趁着没人去楼上看看,但他突然感受到一阵空气的波动,心有灵犀地往一旁的卫生间看去,只见折叠门突然打开,穿着白色毛衣的许培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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