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村长也说过,毕逢书和范依淇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要好,暂时无法解释范依淇的杀人动机。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三种情况——有第三者有预谋的进行了这场凶杀。” 他看向韩奕:“她们在庆英大学的人际关系调查的怎么样了?” 韩奕面露尴尬:“这个是刑侦队派去的人在查。” 见他不说话,韩奕忙撇开视线,却又忽的定格在宋忱身后,随即挥手呼道:“亭柳!” “你们怎么在这?”谢亭柳走过来,“找你们好久。盒饭都冷了。” 宋忱:“去查之前那个案子了。”他看到她仍绑着早上他扎的头发没拆,不知道第多少次建议她要是想省事就去把头发剪了。 “那可不行。”谢亭柳笑着调侃,“我剪了头发,队花的位置不得被你抢了?” 他习以为常的扫了她一眼,正准备说什么,远远地就瞧见两个人影朝他们这里靠来。 “哎呀老大你就去吧……万事以和为贵,道个歉就解决了……” “为什么要我道歉……?” 只言片语飘过来,两个人影推推搡搡,速度极慢的靠近他们。 谢亭柳拿眼去瞅宋忱:“看来你和小年轻们相处的不错嘛。我就不打扰你们缓和关系了,先走了。 ” 韩奕看了看谢亭柳又看了看宋忱,还是决定留在宋忱身边。 又磨蹭了几分钟,陆和锦终于走近了来。 韩奕忙着接受手机上的文件,假装看不见他。 陆和锦的视线只往他身上转了一圈就落向宋忱,站在原地似在组织语言。 宋忱见他开口困难,于是主动问:“怎么了?” 他看着宋忱,无论喉咙怎么强迫着发声也无法说出一句抱歉。他咬咬牙,干脆直接把握着的盒饭送到他面前。 “喏,盒饭。” 宋忱意外的一愣,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皱起眉,动作别扭:“不吃就……” 宋忱及时接过:“谢谢。” 对上他的视线,陆和锦不自在的偏头看向别处:“……嗯。” 偷偷留意着他俩发展的韩奕见宋忱都开始拆筷子开吃了,自己还没等到那一份盒饭,便把手机一放,问陆和锦:“我的呢?” 陆和锦一瞥他:“盒饭都在外面,要吃自己去拿。” 韩奕:“……” 他愤愤的自己出去了。 或许是工作原因,宋忱吃的很快。陆和锦偶尔瞄过去一眼,就看到他挑着辣菜吃,糖醋的都堆在一旁。 由此他对宋忱又多添了一个看法。 挑食。 麻烦。 待宋忱吃完饭收拾好包装,陆和锦已经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儿了。 他看着陆和锦:“你还有什么事吗?” 陆和锦语气不自然:“庆英大学那边查出了线索,我的队员……希望你一起过去一趟。” 他正有此意,点头:“好。” 他们行事效率很高,几乎是决定了之后的两分钟之内就上了车。 因为人手不均,此行只去了他们两个。 上车前陆和锦瞥过宋忱,注意到他一个上午就揉了五次眉心,坐上了驾驶位:“我开车。” 宋忱没拒绝,坐在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道:“回来时我开。” 山路崎岖,他升上车窗,调了个闹钟后靠在车座上,微阖上眼。 “医院那边也发来了关于范依淇的消息。”陆和锦目视前方,“经过抢救,她暂时脱离了生命安全,但因为脑部受到重击且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能醒来的几率很小。” 宋忱声音渐小:“嗯……” 身边的人没再说话,他余光瞟去右座。对方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了。 “……”他正要脱口而出一句不靠谱,错眼瞥见宋忱眼底的青黑,想到之前他对自己说的话,默了默,最终还是没有去吵醒他。 道路蜿蜒,但警车却开得很稳。
第5章 礼佛村惨案(五) 火光连天。 第十九层楼冒出滚滚浓烟。 宋忱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周身是滚烫的气息,阵阵呛鼻的烟雾直刺激他的喉咙。 他被熏得几乎要咳出脏腑,小孩的哭叫尤为刺耳。 “爸爸——妈妈——!” 声音撕心裂肺,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努力睁开眼试图看清眼前景象,却蓦地被人捂上了双眼。 那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紧紧抱住他,嗓音嘶哑。 “不看不看,不要哭了……” “队长,十九层的火太大了,人根本救不下来……” “我们来得太晚了……” 抱住他的警察到最后也哽咽了,收紧了胳膊拦住挣扎着叫喊着要找父母的孩子:“别看了……宋忱,不要哭了……” 最后一句话令宋忱猛地一惊,瞬间汗流浃背,醒了过来。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是先前设置好的闹钟。 他怔忡了顷刻,随即缓着呼吸去摸手机,但猝然间摸上一只手。 他一愣,抬眸看向陆和锦。只见他有些尴尬的从他腿上收回手,向他解释:“……我只是想关一下闹钟。” 他两只手都把上了方向盘,不去瞧宋忱了。 宋忱关了闹钟,现在是两点十五,他睡了十五分钟。 短暂的噩梦让他的太阳穴涨得突突直跳,连着胃都有些隐隐不适。他揉了揉额角,忽略掉身体上的难受后打开了手机。 “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是七点四十五至七点五十,主要死因是窒息。”他缓了一下,说。 陆和锦虽然在开车,但反应很快。 “死者手腕伤口崩裂过,所以凶手是先割破了她的动脉,等到血液第一次凝固后再把她吊在井中使她被勒死?” “嗯,很有可能。” 他放下手机,转而拿起纸质文档。 文档上记录着毕逢书和范依淇的家庭情况。 宋忱看到上面“父母在外务工”的字样,才明白没有在村中瞧见有人大悲大恸的原因。 车忽然停了下来。 他侧头朝陆和锦看去。 陆和锦降下了车窗,一只胳膊搭在上面,正往前方望了望。前面加油的车辆不少,又要耗掉五分钟。察觉到他的视线,他说了句:“车没油了。” 宋忱点点头:“我去一下洗手间。”然后打开车门径自走去。绕过旁边的车辆,再走远了一些,确保不会造成影响后停在了一个转角的墙边。半晌,背抵上墙,他抽出一支烟点燃。 这边正好是通向洗手间的路,他只给了自己两分钟的时间缓解情绪。 “五、四、三……” 他心里计算着时间,刚想要掐灭烟头,面前却忽的落下一道阴影。 他和一双辨别不出有什么情绪的眼睛对上。 陆和锦盯了他片刻,而后挪开视线。只是走向洗手间与他擦肩而过时说了声:“幸好你穿的不是警服。” 宋忱一愣,烟蒂烫到指尖才蓦地反应过来。须臾,他以手掩面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竟然被小他五岁的年轻人批评了。 之后的一路,他们又恢复到了最初僵滞的氛围。 将近三点四十,他们才到达庆英大学。 因为过两天就是清明,学校里的人大多数都回家了。他们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等他们的刑侦队队员。 也没有别的原因,直逼一米九的身高想让人忽视都难。在青怀市宋忱还是第一次见到跟陆和锦身高不相上下的人。 瞧见他们,那人微微顿了顿,之后先向陆和锦颔首:“陆队。”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也不作多言,又朝着宋忱,开口时语气自然,“宋支。” 他长相同他的气质一样温和,使人如沐春风。 陆和锦见到他之后话明显少了很多,面上沉沉,却也没别的神色。 宋忱看出他们俩相处的端倪,不便插手打探,于是又听他自我介绍道:“我叫季钰,青怀市刑侦队的一员。” “嗯。”宋忱也回道,“宋忱,庭阳省特案组队长。” 季钰笑了笑:“我知道您,我们的前辈,破过很多重案。”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说实在的,他被人叫过前辈,但头一回听人用尊称,他一时间有些不自在。 正在此时,沉默许久的陆和锦也不满的打断了他们:“也大不了几岁,没必要用尊称。”停顿了一会儿,“先去调查线索再说。” 说完就抬步走了。等到他走远了一些,季钰才转头对宋忱解释:“他的脾气就是那样,不是刻意要针对你。” 一个上午相处下来,宋忱对陆和锦大概有了点了解。从一见面陆和锦与季钰之间的气氛就明显与其他队员不同,尤其是陆和锦那方散发的寒意。反而季钰还显得谦和一些。 “你们很熟悉?” 季钰明显没料到他会这样问,愣了一下后一笑带过,换了个话题。 “……队长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其实对人很好。如果我们队里有人生病,他是第一个骂人的,也是第一个跑去买药的。” 说着,他们在一间办公室门外停下。 陆和锦走在前面,只听见他们絮絮交谈,听不清内容,但似乎很融洽。 他回头看他们:“这里?” 季钰:“对。”他上前去敲了敲门,“范老师,我们过来了。” 陆和锦和宋忱站在一边等着。 季钰话音落下,办公室里应了声:“好的。” 从声音来听,对方应该是三十左右年纪的男性。 不一会儿,办公室门被打开。范叙看到门外的三名警官,目光顿了顿,而后一笑:“你们好。”他又看向季钰,“季警官,他们就是你说的长官? 季钰对陆和锦和宋忱做了个简单的身份介绍,然后侧过头对他们:“陆队,宋支,他是庆英大学的一名声乐老师,叫范叙,曾教过死者毕逢书声乐课。” “还有,”他声音小了些,刻意控制了音量“他在六年前和还在青怀市读高中的毕逢书有过一段恋情。” 闻言,宋忱心下一动,和陆和锦看到了彼此眼中一瞬即逝的情绪。 范叙似乎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也不介意:“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我在她要念高三的时候跟她分了手。我们现在只是普通师生关系。” 他见他们都不说话,于是又问:“你们是先要到办公室休息一会,还是直接去宿舍找线索?” 他们自然选择了后者。 去宿舍的路上,陆和锦瞥了瞥一直挂着温和笑容的范叙,冷不丁出声:“毕逢书死亡这件事你倒是接受得挺好?” “……也不算是。只是之前有过预感,现在听说也没那么震惊罢了。”他想到什么,笑容淡了下去,隐隐惆怅,“六年前刚和她在一起,我就隐约感受到她的精神不怎么样。后来分手,我甚至听说她还患了抑郁症。再后来,她上了大学,还写了一本小说。人气还挺高,但我不认为书中的内容不应该是一个正常思维的学生可以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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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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