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人是学校食堂团队的经,姓岑,他租住在1单元802,每天都要进出学校。” 陆百宁把照片调出来给周宿看。 周宿完全没见到过这个人:“他有不在场证明么?” 陆百宁迟疑了一下,才点头:“他说那个时候正好是饭堂午餐供应时段结束,他和几个阿姨在打扫餐厅的卫生,有阿姨能够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那就是说,4个嫌疑人都排除了。 周宿皱起眉头:“是不是我们在哪个推环节出了错误?” 陆百宁解释:“如果犯罪嫌疑人有比较强的反侦察意识,那么,他可能会故意穿大一码的鞋子或者小一码的鞋子犯罪,这样我们得到的数据就会是错的。鞋码错了,身高体重也会出错。” “那他也可能不住在职工楼里?为什么会有单元门的钥匙呢?” “他可能是现在不住在那里,但以前没住过。” 周宿恍然:“对,他可以私下多配几把钥匙,搬走的时候只要留下备用钥匙就好。” 陆百宁很严肃:“而且,有很大可能性他是个惯犯,有丰富的作案经验,熟悉警方的刑侦手段,你还可能不是他唯一的受害者。” “他还杀过别的学生?” “我们现在不确定,但是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我已经组织专家,成立专案组,这个案子不可小觑,接下来要重新排查嫌疑人。” 绕了一圈都白费了。 周宿抿着唇,情绪难免沉重。 坐在旁边的陆效禹终于找到了机会插话:“对了,那天只有叶老师知道周宿会去后门,查过他吗?” 陆百宁是亲自去审查叶丛波的:“查了,身高倒是符合,不过鞋码不符合,体重也轻一些。另外,叶老师没有住过职工楼,他在本地有房子,一直独居。” “他当时有不在场证明吗?” “倒是没有。他和宿宿分开后,去了走廊吸烟角抽烟,一个人。” “所以不能完全排除他。” “因为花盆事件,我们还交叉排查了丁一闻和闫老师,丁一闻那天有不在场证明,闫老师说他当时在生物园里,他每天固定那个时候会去生物园,但也是一个人。” “那基本可以排除丁一闻,如果花盆事件和后门被袭是同一人所为的话。” 陆百宁盘点道:“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能证明两件事是同一个人所为,所以我们会先查以前租住在职工楼里的人,查找量不会太大。租到这里的基本上三年到六年才一换,流动率不高。” “另外,学校两公里范围内能配钥匙的五金店,只有一家。我们会向店老板查账,找出那把钥匙被配的时间,再结合街道的监控录像,找出他来配钥匙的录像。如果他是在那里配的话。” “最后,如果他是校内人员,他可能是先从学校出来,作案后再回到学校里的,所以相关时段从学校里出来和进去的人,我们可以在校门口的监控录像里查到,也能帮助圈定人群。” 陆效禹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周宿一直没说话:“周宿,你在听吗?” 周宿回过神:“嗯。我在听。” 陆百宁沉默片刻,问周宿:“宿宿,虽然之前问过你很多次了,但我想再向你确认一次。晁保平去你家的时候,你只看到他一个人,没有看到其他的同伙,是吗?” 周宿很谨慎:“我在家里只看到了他。但是不排除,他有同伙在我家外面接应。” 可能是调查结果不想,谈话结束后,家里的气氛有点低迷。 周宿洗了个澡,想起自己在谈话时的走神和陆效禹不大高兴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敲陆效禹的门。 他刚走到门口,门自动打开了。 “你......” “你......” 异口同声。倒是默契。 陆效禹沉着脸。周宿只好先开始他的表演:“我......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我想到今天晚上在图书馆厕所也可能是我‘被消失’......我就有点......” 陆效禹看着他一会儿,让开身体把他拉进房间:“你觉得对方是随机挑选目标?你也可能在范围内?” 周宿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不知道,不确定,也可能对方一开始目标就是我,学长只是不巧替我受罪......” “你想说,想杀你的那个人也是今天让学长失踪的那个人?你觉得这两个案子有关联?” 目前没有任何线索证明,失踪案和杀人案有关系。 “我......只是一种感觉。抱歉,可能是最近遇到的事有点太多了,有点草木皆兵了。我知道这是两件事。” “如果上次双双的同学能回来,那说不定学长这次也会回来。” “你明白那种感觉吗?他是为了陪我去厕所才出去的,要不然他可以没事的。” “那他可真是你的护身符了。” “怎么能这么说人家?” “你不是觉得他‘体贴、细心、很会照顾人’么?” 周宿一愣,表情因为对话里的暗示而变化。 陆效禹冷笑:“听个讲座就听出个舍身救命的骑士来了,还没证明他真的出事了呢。你要不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有人要杀你是确定的。” 周宿很吃惊,他简直不可置信:“你吃醋?” 陆效禹哼了一声。 “你这种醋都吃?”周宿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晚上都耷拉着脸:“就因为我说了他一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是想体现出他不是冒失的性格。我都不认识他,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你都认识我两个月了,从来没有这么说我。”陆效禹振振有词。 周宿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他去挽陆效禹的手臂:“哦,我记得以前我有机会对某人歌功颂德来着,但是谁让我不要拍他马屁的?你记得吗?” 陆效禹被自己的回旋镖扎得满口老血只能含泪往肚子吞。 周宿怕他真的恼了,赶紧踮脚亲一下他的脸颊:“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跟进跟出地保护我很辛苦,还牺牲了大量自己的时间。我心里都是记得的呀。” 陆效禹一把顺势把人扯到自己怀里:“就记得,没有点表示?” 周宿乖顺地环着他的腰,手指在他的腰侧来回摩挲:“我人都在你房间里了,不算表示?” 陆效禹低下头来,轻易地攫住他的唇。 一个长而热切的吻。嘴唇被吮吸的力道前所未有的凶猛暴戾,甚至带着疼痛。 但想到这段时间来对方的付出和努力,周宿还是不忍推却,补偿性地扶着恋人的肩膀将自己迎上去,献上唇舌,在陆效禹揽着他的腰的手向下滑的时候,他丝毫没有阻止,柔顺地将腰紧紧贴住对方,甚至把腿勾住对方的小腿。 陆效禹更加难以自持,脑袋里一遍一遍敲着钟。 ——他还没成年! 他狠狠咬着周宿的嘴唇,喘粗气的样子有几分狼狈:“你到底什么时候过生日?” 周宿在他唇上低低地笑:“过了生日就行了?” 陆效禹追着他的唇又亲一下,终于讨饶:“你做个好人行不行?你对我好一次,行不行?” 他拿他根本没办法。他只有被他折磨的份。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忍着。”周宿回吻他,轻柔的鼻音带着羞怯的甜腻。 他难道感觉不到吗?他们贴得那么近。他不是圣人,难道自己就是吗? 陆效禹愤愤不平地反复地蹂躏他的唇,几乎要把他的唇碾碎,仿佛这样能发泄他无能的情绪。 周宿在呼吸不过来之前才稍微推开他一点:“我可以帮你......”他的手慢慢按在他的腰下。 陆效禹一下子捉住了那只顽皮的手,力道很大甚至颤抖了一下:“不用。” 他快速放开周宿往洗手间走。门关起来啪一声让周宿神经一震。 真是意乱情迷,脑子昏了!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难道真的是最近事情太多,他想从陆效禹这里获取安全感和稳定感吗?他对陆效禹动心了? 这根本不是他应该动情乱性的时候啊。 “爱,不是你能控制的,周宿。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爱上任何人,或者不爱上。”宋医生坐在对面,一边记录一边说:“我以为这个道要让你解应该很简单。” 周宿挑眉:“我是一个现在还有人想取我的性命、身上附有重案疑点、明年还准备高考的未成年。医生,你觉得我现在谈恋爱真的合适吗?” “因为人生已经太多风雨,爱恨都不打算放心里了?”宋医生反问。 周宿努了努嘴,鼻子可爱地皱起来。 宋医生喜欢他装无辜的样子:“一个人可以很惨、很糟糕,甚至一无是处,但依旧被人爱。你看,连环杀人犯都有爱慕者,晁保平还有人写求爱信给他。你谈个恋爱没什么的。” 周宿叹了一口气,躺倒在吊床里,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让整张吊床摇起来:“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想到,陆效禹会喜欢我。他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完全不在计划内。” “看来你一开始对陆效禹的期望很低。” “我对所有人的期望都很低,仅有几个让我期望高的人都死了。” “通常来说,当一个人预期很低,但事物的结果超出预期时,会带来正向的心反馈,比如开心、惊喜、幸福,但你好像没有。” “我要的不是这方面的惊喜,我本来只是希望我们俩就是普通的......室友。” “但你们注定不是。你们有相似的家庭背景、价值观念、处事手法......一定会本能地相互吸引。” 周宿认真地看向宋医生:“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有这种感觉,很神奇,我本来觉得,人和人之间的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有一天,我遇到这么一个人,他真的解我,感我所感,思欧文所思。我甚至不用多说一个字,他知道我下一句话是什么。” 宋医生补充:“你也能触碰到他的心里。” “所以,来不及了。”周宿叹气:“我已经喜欢上他了。至少,不是普通的朋友的喜欢了。” 宋医生走到吊床边,去握他的手:“我觉得这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当你喜欢一个人,解他,迈过人和人之间最不可能的那道墙。你应该去体会它,周宿,你的人生里太缺乏美好的东西了。” “但现在这个时候不合适。”周宿依旧坚持:“当然,我知道,这东西一般来的也不会很是时候,我不能要求它在一个完美的时间到来。” 宋医生问:“你是不是对他还有什么顾虑?” 周宿说:“我对我自己还有顾虑。” 宋医生不说话了。 他们沉默片刻,周宿问:“你帮我买了花给雪妍吗?” “嗯。”宋医生点点头:“我见到了她母亲,她父母离婚了,母亲现在精神情况还可以。我觉得你现在去见她,她不会苛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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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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