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来这为的什么?”淳于维替岑殊问。 “我先问你们一句,你们真觉得沈小姐能给你们多有用的线索?” 淳于维疑道:“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沈双槿给你们提供不了什么。” 聂思弦对这个腔调非常不适:“那你又能提供什么?” 墨羽依旧神情淡淡:“我说,沈崇嘉贪污军饷属实,但他并非为了自己,而是把那些钱财都给了别人,所以你们才无从查起。” 岑殊亲自发问:“那你能说得出都给了谁吗?” “当然能说。我听沈崇嘉向派来的人提到过一句‘请殿下放心’,派来的人又是西边口音,至于西边有哪个殿下,那就不是我该知道的事了。” 岑殊继续问:“你特意来揭发主家,又直呼主家名字,看来你不是一般的恨沈家。” 墨羽撩了一下头发:“谈不上恨,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凭什么明明都是人,就要我伺候他们。” 岑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目前是没什么了,只是想提醒你们不要对沈双槿有太大希望,她怕是活不过这两天。” 墨羽走了以后,岑湛叫江溟多留意这个女人,淳于维也为此叮嘱了淳于羲。这个损友弟弟这时还不忘损他几句:“哥哥你可得努力呀,否则抢不过那一帮人。” 淳于维回身看着大理寺:“我还真有点希望我对他而言可有可无的,甚至是用不上我,铜墙铁壁什么都扛得住……但是到底他是个人,不神不仙,我必定得帮着的。” 第二天,沈家果然传出了小姐沈双槿意外落水身亡的消息。 与此同时,江溟为大家提供了一个新思路:“证据既然抓不到,那不如直接抓个现行?等到他们交接的时候直接抓人!” 淳于维对此质疑:“这么说是不错,但是现行也不好抓。军饷分配都是大量现银,出去兑换是说不通的,肯定是要分拨运送,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运完了?如果运完了,又怎么去抓?” “现行也不一定非要是运军饷啊!”江溟反驳,“或许抓到沈崇嘉和那个什么殿下的人有往来就行了,一个大臣私下与皇族会面,这难道不是有谋逆之嫌的举动吗?“ 岑殊听到“谋逆”二字,忽然一惊,顿时想到了什么,当即下令,暂且撤去大多在沈家盯守的人。众人猜测岑殊可能看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无论谁去问,岑殊都显得讳莫如深。 这些天,沈家狠心杀了女儿,自然是严阵以待,后来却发现盯着自家的人逐渐少了,后来又听外面风声,大理寺眼下正一心一意办别的案子,多少放下些心来。 某个深夜,暗室里沈崇嘉恭恭敬敬对一个蒙着脸的人说:“大理寺那边暂时放松了,不知道两位殿下那边筹备的如何了?” 蒙面人的回答是:“尚有欠缺。下一次军饷下发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不如……沈大人自己拿出一部分?” 沈崇嘉听罢心底直骂娘,表面上依然得赔着笑脸说:“小人家里那点哪里够用啊,要不这样,我再上表请求拨些军饷下来?” “怕是行不通呀。御史已经弹劾过你了,现在你的嫌疑尚未洗清,朝廷怎么会傻到再拨一大笔钱来试探一个官员的人品?” 见沈崇嘉不作声,蒙面人又说:“沈大人,当初殿下许你事成之后做中书令时,你口口声声誓死效忠两位殿下,现在殿下缺钱,你怎么倒打起退堂鼓了呢?” 话音刚落,凭空有第三个声音响起:“也不在是哪位殿下这么慷慨,竟用中书令来收买兵部尚书,更不知沈卿的老师听到会作何感想。” 沈崇嘉大惊失色:这绝对是他眼下最怕听到的声音!蒙面人听到声音,飞身而起向外逃跑。这时大理寺那个乔狱丞带着一群官兵气势汹汹地来拦他,偏生这蒙面人身轻如燕,几下子就施展轻功逃跑了。 “没能抓住那个蒙面的!”手下人控制住沈崇嘉以后,乔鸿气愤地向同承庆帝一起藏在暗处的岑殊报告。 “不需要抓住他,这样倒是更方便引蛇出洞了。”岑殊说罢转向高瞾华,“陛下,方才您也听到了,沈尚书私吞军饷交给别人,实是助叛。” 高瞾华犀利的目光直扎得沈崇嘉冷汗涔涔:“现在你帮助的所谓殿下已经贪心不足,要你自割自肉了,想来你也没有替他们掩饰的意愿了吧?” 沈崇嘉本就是个落井下石的,立马交代了两个早有预料的人。 押下去沈崇嘉以后,岑殊对高瞾华道:“请陛下加强京都军备,他们听到沈崇嘉落网,必定会在准备尚不足的情况下仓促起兵。” “好。”高瞾华缓缓点头。 沈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乔鸿、洛尘和岑湛、江溟将全府上下及沈崇嘉的情人户部侍郎方瑾皆抓捕归案。只除了沈双槿已经被沈家害死。 岑湛留心观察了所有归案的人,却独独没有看到墨羽。她询问沈家的丫鬟小厮,有的说确实有这么个人,只是不怎么留意;有的说,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十一郎,老爷在这屋里等您。” 淳于维从容地开门进去,就迎上淳于太傅那张“皲裂”的怒脸。 “父亲找我有什么事?”淳于维甚至是笑着问的。 淳于太傅对这个他并不重视的儿子怒目而视:“你帮着岑殊查沈家?” “是的。” “你还拉着你亲弟弟还有母亲也一起?” “是的。” “你.……”淳于太傅被气得费了好大劲才组织好语言,“你知不知道沈崇嘉是我亲手提拔的,他要是出事我也得下台!” “知道。但是他助叛,而且叛党还说事成之后把您的位置给他——您觉得他还把您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吗?” 淳于太傅一时无话可说。淳于维续道:“再有,我晓得上下亲疏,但我心里是有尺的,清楚是非黑白是怎么一回事儿。虽说岑昭节确实冷心冷情,苍天可鉴,他从不断冤狱,枉私情,曲刑法,伤无辜。” “就是说你帮忙的原因主要还是为了一个外人?”淳于太傅的怒火又翻了一番。 “是啊。”淳于维心里想着去看岑殊,径直站起来往外走。 “孽畜!我非把你开除祖籍不可!” 淳于维头也不回:“随大人处置,反正我从未把自己当淳于家人。” ---- 高家姐弟是bg,不是gb,我最烦gb里整个傲娇男主。
第十四章 案中案(5) 沈崇嘉案至此了结,沈家全家下狱。此案后淳于维父亲淳于太傅引咎下台,将淳于维以及弟弟淳于羲赶出家门,升迁至户部侍郎的朱时岚果断与其离婚,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御史大夫程元英家。 程元英平素和朱时岚也是有点交情的,但是今天这阵势着实出乎她意外:“朱家妹子,你这是……” “也没什么,就是那死鬼不愿认我儿子了。”朱时岚语调轻松,“正好咱们两家孩子关系好,我叫他们俩认你做干娘。” 向来作风冷硬的程元英哪里经得住这样火热的场面:“这是作甚……”淳于羲已经从母亲后面出来,对着程元英直接喊了声“阿娘”,淳于维也忐忑不安地跟着喊了一声。 “我决定给我这俩儿子改姓朱。凭什么两个人生的孩子都非要随夫姓呢!”朱时岚不平地道,“程阿姐,你家那死鬼生前挺听你的,怎么没叫孩子随你姓?” “嗨,还能因为什么!我祖上有一辈是叛将出身的!” 两位母亲聊得热火朝天,淳于维或者是朱维,一直探头朝屋里看,但就是没看见岑殊,想问问程元英,又紧张地问不出口。弟弟朱羲则在他旁边窃笑。 朱时岚带着俩儿子坐了片刻就走了,临走时还神情复杂地往屋里瞅了一眼。等到她们走了,不愿见客的岑殊和陪着哥哥不见客的岑湛这才出来。 “躲着干什么!是不是你和她大儿子不对劲?”程元英瞪着岑殊,“不光你朱姨家大儿子,大理寺里但凡是个当官的男的就和你不明不白的吧!” 岑殊黑着脸不想说话,岑湛“扑哧”一声笑出来。 程元英又瞪着岑湛:“你笑什么,我看你和那姓江的小姑娘也不对劲吧。” 虽然完全没想好把这帮人怎么办,岑殊还是不屑道:“谁稀罕给他们那个藏污纳垢又势利眼的岑家传宗接代!” “得,我也不想管,随便你们乱来好了,别仗着这层关系以权谋私就行。”程元英无奈地摇头,又看着儿子,“你手底下那帮人一个比一个人精,我真怕他们把你累死!” 已经有些心累了,所以我更一心一意办公。岑殊腹诽。 “咦,听说少卿大人改成母姓了?”江溟一脸八卦的神色。 聂思弦冷嘲热讽:“反正那家伙就和动物分不开呗,以前是‘蠢鱼’(淳于),现在是‘猪’(朱)。” 江溟兜头给聂思弦泼了盆冷水:“说真的,要是让我这个外人评判一下,你们四个人里你怕是最没希望的。” 聂思弦差点疯了:“凭什么?” “洛尘陪岑殊时间最长;乔鸿在时间上也有点优势;少卿大人为了岑殊做了不少。只有你,做的事比较平常,还特爱逗他,所以你追妻的路是最任重道远的。” 聂思弦惊慌失措,但是面上绝对不能显出来,犹自跟江溟嘴硬:“还说我呢,你和岑司直进展又怎么样?” 说到这里江溟有点紧张:“应该没问题,我试探过她母亲大人,她似乎不计较这个。” 沈崇嘉案结不过一天左右,安平长公主高扶微、永乐郡王高怀瑱就匆匆起兵,逼近京都。但由于准备仓促,再加上士兵大都是被拐来的,士气不振,处于下风。 承庆帝带着早已整顿好的兵力踏上了平叛之征,大理寺的几位也参与其中。岑殊当时正在高曌华的车上向承庆帝解释:“就是这样,岑誉时、沈崇嘉与他们都有勾结,拐带人口是为了拼凑军队,贪污军饷是为了军队开支。” “朕倒是想过他们俩会不满意,晋王之乱后朕削藩,并且强化推恩令。高扶微这个异母妹妹是第一个反对的。”高曌华望着不远处战场上的沙尘,“高扶微心大,一直希望干一番大事业,性子又有些潜在的偏激,朕不同意她有自己的势力,她就直接起兵造反。至于高怀瑱……你想不到他和这个姐姐有什么关系。” 岑殊一惊:“该不会是……” “没错,他们俩不仅是同母姐弟,还有那种不可说的关系。” 斗到将近午时,对方忽然收兵了。洛尘紧接着上来报:“陛下,叛党之首高扶微指名道姓要您应答她!” “陛下小心!”岑殊慌忙拦阻。 “放心吧,朕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心高气傲,只想堂堂正正击败朕,不屑对我下黑手。”高曌华说着,乘车来到阵前,高扶微站在另一方阵前向她笑道:“皇姐不对我起兵的原因好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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