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量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同时在党内积极活动,最开始绝大部分人持观望态度,直到一位海军大校主动伸出援手,专程请他参加党内一些秘密的沙龙,并且表达对解平曾经在海军的军旅生涯感到惊讶且震撼,并且主动带他认识了很多党内中流砥柱。 解平的人格魅力让他轻松接下了这位大校前辈慷慨赠予的人脉,犹如一位年轻门客,他经常跟在这位八十旬的大校身边,激进派也几乎都明白了大校的意思——他希望确保激进派的权力顺利交接到这位炙手可热的年轻人手里。 章纪昭在这个老头第一天接触解平就将对方的资料翻了个底朝天,两人之前没有任何瓜葛,并且情报局也没有碍过这位的事,他的妻子女儿都还健在,无债一身轻,于是没再追查下去,再过不了多久,总部的权力已经被他全部捏在手中,解平确认选为激进党派总统候选人的当晚,丽芙、查理和他久违地接了同一条秘线通话。 晚宴觥筹交错,丽芙也被选为保守派副总统候选人,德文被选为总统候选人,两人却显然不和,德文看她不顺眼,所以要拿鼻孔对她脸,像头鼻孔喷气的公牛。 “准备公布了吗?”丽芙佯装没看见德文,转过身接查理递来的香槟。 “五分钟前发了。”章纪昭在局长办公室,酒柜随便选了一瓶开,右手举瓶对着空气敬酒的同时,微缩耳麦的对面传来轻巧铃当的碰杯声,丽芙兀自拿杯子撞了撞查理的香槟,先声夺人说了祝词:“双喜临门。” 三人隔空庆祝,美酒良宵啜饮而尽。 第二天,两则大新闻登上头条。一是现任军方首席德文涉嫌投敌,姬水之眼临时成立专门审查小组彻查此事,重新确定人选引发了新的内斗,保守派士气大挫;二是政坛新秀解平成功当选为激进派总统候选人,众望所归。 情报局也有纳入审查小组的监察官,章纪昭特地和那位嘱咐,要好好招待德文,再听到消息时,说是德文在电椅上哆嗦着想要招供之际,憋尿憋死了,可怜德文在军方威名就这么被毁于一旦。和这位有密切联系的听到风声对情报局有了十足阴影,虽然和解平是对立派,但根本不敢触对方霉头,见到了一定找个借口绕开走。 联邦代表大会结束后是总统候选人竞选环节,竞选演说、公开辩论、记者会等行程塞满解平的日常,章纪昭经常能在新闻上看见解平和一个名为托德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十二个大区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宣扬政治立场时两党难免对上,丽芙和解平还对上过一次,就某个贸易政策,章纪昭那周死活没联系上丽芙,他怀疑这个小肚鸡肠在输掉辩论后恨屋及乌把他临时拉黑了。 章纪昭依旧通过自己派遣在外的联络官和这些宣传系统了解解平的最新情况,并且主动减少了和解平的联络。媒体称解平的到来会让激进派取得近二十年来的首次狂胜,关于取消中央区战时标志物的提案被驳回……所有新闻章纪昭都不会错过,他重点看的是媒体拍摄照上解平的脸。 但不解渴。 选民投票拉开序幕前夕,接下来又是夜以继日的鏖战,解平不可能百忙之中抽空见他,他必须自己主动,也就是这个时候,章纪昭把缠身的事务安排下去,才给解平发了信息:[在哪?] 解平给他发来一串地址,章纪昭其实已经在这幢铁房子附近,见状上报给卫兵,没几分钟就以媒体记者的身份拿到了访问许可。 解平在倒数第二间办公室内,章纪昭叩门后没等回复径直开门,门内是间较为宽敞的办公室,大概是党派流传下来的办公地,所有设施都给人以年久失修的冷淡感,即便有人想翻修也不会被批准——主要是为了防装点什么不为人知的监听器进来,章纪昭知道这一套,但他觉得这些老顽固主要是怕麻烦,哪怕房子再老再旧也可以安监听器,并没有差别。 解平两腿交叠在抽烟。 办公桌上摆着几沓文件,窗是开的,装订的纸页翻飞不停,大夏天他还穿长袖衬衫,室内古旧的冷气和室外树木过度干燥的气流交织在一起,抽的烟沉滞在薄唇附近,诡谲的波云却会漫出去遮住一整张脸。 他望过来的眼神起初只是淡,淡得空无一物,在和章纪昭视线接触后一刹那,解平隔着云山雾绕朝他笑,浑身的明亮劲儿都朝他飞刮而过,这屋很暗,章纪昭却觉得,夏天全在这了。 他走到解平面前,起初蜷起几指,虚虚地用手背触男人的脸和下巴,解平一扯,他便顺势跨坐在他怀中。 瘦了。 “压力很大?”章纪昭问,“每天的饭顾不上?” “一顿不落,还多。”解平不想让章纪昭吸二手烟,他扭头吐烟,薄唇轻启之际,烟熏火燎的味才稍稍窜出来,下颌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的脸霸道地扳过来面对自己,于是那些薄雾缭绕的烟气一点不落全吐在了章纪昭脸上。 章纪昭没说什么,解平的意思无非是要和很多人交涉,而约顿饭是最快熟络起来的方式,他就着扳脸的姿势尝了口解平的下唇,食指一勾便将男人的烟抢了过来,吸了一口再将烟礼尚往来地吐在解平脸上。 “累了再去吃饭。”章纪昭的手向下解开男人皮带,“没有异议就开始吧。”
第65章 完结章 章纪昭在努力的同时,解平也没有悬念地拿下多数普票。 在某个清晨,解平打了个电话给他,希望章纪昭帮忙查一个叫伊万卡的青年和激进党派那位海军大校马森的关系。 马上就要进入选举人团投票环节,章纪昭不敢怠慢亲自去查,最初没有发现任何关系,两个人的政治立场甚至都不同,伊万卡20岁,自大学就表明了自己保守派的政治立场,而马森无疑是激进派的元老,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关系,而且伊万卡已经死了,死在第二大区枢纽水电站崩塌灾害中。 但解平叫他查就肯定不至于那么简单。他沿着伊万卡的人生经历倒推十年发现马森曾经在一次义工经历中拜访了一座孤儿院,而伊万卡恰好是这座孤儿院院长的儿子。两人没有任何可以被追溯的通话记录和交易来往,那就是线下碰头见面,他继续查,伊万卡初高中乃至大学时期最喜欢跑一家多手杂货店,而伊万卡经常去图书馆借阅的书都是激进派人士撰写的书。 不用再查了。 章纪昭查完后立即告诉解平:“伊万卡是马森作为卧底培养的门客,死于水电站崩塌,他在迁怒你。”解平在电话那头嗯了声,“马森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特派队入队仪式需要对联邦军官开枪这一项机密,他会有所动作,你注意一下。” 他不说,章纪昭也明白内部出了内鬼,挂电话之后他和丽芙见了面。 总部的人都在他严密的看管之下,出事的只能是驻外站的人,联络官最有可能被挖墙脚,丽芙表示回去彻查,并且提议解平先下手为强,有时候底牌出得快的人才是赢家。 “他背景很干净。”章纪昭说,“没有什么把柄在外。” 丽芙摇着手中的冰块菠萝奶昔,巧笑倩兮托着脸说:“一个人只要来到这个世上就必定有罪,倘若他是圣人,没有罪呢,就开设最丰盛的罪席,请他选一桩最符合他心意的罪,此后,必叫他万箭穿心啦。” 章纪昭让她收起神经兮兮的表情,丽芙哂笑又说:“查理在去帝国的路上了,他会告诉莱利皇子,联邦有条大鱼想要和他合作,不出意外,莱利马上就会去电给马森。” 她又抬头眯着眼笑得人五人六:“都是叛国罪,谁怕谁啊?” 接下来就是先下手为强,根据德文和马森事件提案建议将情报局剥离军方系统,如果解平成功上台,提案顺利通过,清扫情报局的两党反对派不在话下,至于是让他们死还是留个活口,章纪昭觉得都行,不过要是落在他手上,这些人可能也不会很想活了。 “弗朗西斯被你弄死了吗?”兜兜转转,女人还是最好奇这个话题。 章纪昭在最初领导层大换血就软禁了弗朗西斯,剥夺其权柄,限制其自由,然而具体是怎么复仇的丽芙还没机会打听过,这会儿她即将退出总统选举才有空闲聊。 “她死什么?我没难为她,只是把她送进了解平小时候住的研究院里,叫她的老朋友唐克用摄像机24小时记录她的晚年生活,怕她孤单还给她请许多老师去给她上上课,甚至没有严格管控她的身材,让她不男不女地活着,也关照她的性子,不让任何和她接触的人回她的嘴。” “话说得那么好听,如果是我,我会选被弄死。”丽芙扬眉。 “如果是你,你没得选。”章纪昭不咸不淡地说,“她绝食好多天了,也不愿意输液,我在考虑帮她在哪儿凿个食道出来喂些流食进去,我最不希望她死,我要帮她养老送终。” 丽芙做了个抱肩打寒颤的假动作,“解平知道吗?” “他猜得到。”章纪昭忽然顿了下,他们在过去队里的休息室,这会儿他刚从跑步机上下来,喘匀了气拿干毛巾擦脸,“但我不希望弗朗西斯那么快就选择自尽,那样会让解平很伤心。” 丽芙没想明白这句话,章纪昭这么做不就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吗?弗朗西斯晚些死,受尽折磨而死的逻辑能理解,为什么这会和解平伤心挂钩?因为解平伪善地想让弗朗西斯再多活一会儿?不对吧。 因为那样会让解平知晓,他曾经的家人明知道自己在勉强一个小孩,却还是日复一日地用能逼死人的标准苛待他,还声嘶力竭地敲打他,告诉他理应在这酷刑下游刃有余地活着,然而一旦换做自己,熬不了几日就会被逼得去死。 章纪昭不想解平哪怕有一点点伤心,他宁愿让自己憎恶的人长命两百岁。 接下来解平的活动就更密集了,章纪昭溜去找他十有八九次都只能一起待不到半小时。 其实那算是解平的私人休息时间,解平一天也没有多少休息时间,工作强度可以说比特工在役时还强,就那么一点独处时间可以用来补觉或者放空思绪,他还全部给了章纪昭。 也许他看出章纪昭需要这半小时续命。 大选结束当天,结果还未出来以前,章纪昭去找了解平,咬着对方耳垂,垂眼道:“你稳了我就得谈四年地下恋爱。” 解平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四年很快的。” 回答他的是更响亮的水声,章纪昭这方面动静一向比较大,他扒着解平顺溜的西装裤,眼尾泛红却又异常平静地跪在了办公桌下。 拉链一响而落。 解平当选那天万人空巷,只差了几分钟,弗朗西斯窒息而死的消息传来,据那里的研究员说,弗朗西斯是干性溺毙,换言之,憋气自杀。也许是有谁给这个可恨到可怜的老人传了话告诉她解平胜选,也许就是另一个可怜的老人唐克,弗朗西斯就这么死了,实在便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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