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还要装睡?”他居高临下地逼问,忍不住抬手摩挲解平的唇,虽然刚刚亲过,但这个地方的诱惑性无疑在解平醒来之后成倍增加了。 “因为想知道你每天都把我放在这个地方做什么。”解平虽然在下面却并不处于弱势,他很平和也很自如,眼神从章纪昭唇隙间溜过去,宛然的流水一般凉又润。 明明看的地方是唇,他却说:“又长高了。” “还有呢?”章纪昭神色自若,动手扯高他能够自由活动的手臂,三两秒后铛的一声,男人筋骨分明修健的手腕便被手铐铐在床头,“没变帅吗?” “帅……”手铐咣当掉到床底飞溅出清脆声,解平无辜地笑,裹挟着丝丝漫不经心的挑衅,“吗?” 这挑衅,足以作为撩拨了。 ……章纪昭喉间闷出喟叹,双手环在男人颈后,额头抵住解平的,冷静性感的声线中焕发出无可救药的痴迷,不知原因断断续续地:“暖…饱思。”解平顺着他的话促狭道:“那你别穿了。” 第二天清早,弗朗西斯带着五六辆无牌车高调地开到他们家门口,鸣笛声此起彼伏,像有十几条绿皮火车呼啸而过。 章纪昭昨夜在解平的臂弯下打了个窝舒服地半缩进去,这会儿连头发丝都氤氲着暖气,听见噪音他便久违地生出了起床气,但在回敬不速之客前,他第一时间睁眼去看解平的脸。 哪怕解平选择面对一切,再和弗朗西斯相见也不会愉快。 解平依旧保持着相拥而眠的姿势,英俊的脸透出几分不堪其扰的疲懒,按理来说他应该醒了,但却没有睁眼,只往章纪昭腹间埋,让被褥盖住耳朵。 尽管没有品出任何情绪,章纪昭还是一意孤行地认为解平这幅样子很委屈。 牵起解平的手腕在上面吻了吻,章纪昭抓起床头柜上重如板砖的智脑机器人,砰地从敞开的窗台砸出去,挡风玻璃喀啦喀啦地碎裂,接着车子如地雷般接连发出尖锐的循环爆鸣声。 弗朗西斯的声音很近地传来:“给你们40分钟,希望你们出来时吃过饭。” 章纪昭发泄了起床气,意识到弗朗西斯的意思是早饭相当于他们今天唯一的进食机会。 总部发现解平醒来,那些积攒的使命和任务必然像填鸭餐,一股脑地喂到解平嘴边,这段时间他们一定会不停地抓着解平开会,在他耳边疯狂灌输时局,喋喋不休。 他得给解平做一顿丰盛的接风早餐,像解平以往做给他那样。 章纪昭拉开被子,不舍地含咬了下男人的耳垂,内心软塌成一片。他怎么会这么爱解平,甚至感觉自己出现了不属于他们关系的反哺冲动,解平真的能接纳他的全部吗?这么想着,他嘴上的力道又近乎犬类般的撕咬了,在解平睫毛翩跹时他又有些心虚地哄道:“再睡一会,我去做早餐。” 四十分钟后,弗朗西斯和她的队伍破门而入。 解平正坐在半开放的厨桌边慢慢喝着一杯猕猴桃胡萝卜苹果汁,银色叉子摁入奶油鹅肝寿司递到嘴边咬了口,奶油沾到唇边,他举起餐巾纸想要擦掉污痕,章纪昭反手将烹饪好的牛油意面盛到托盘上,无视闯入的一干人马,偏头凑近,若无其事地舔掉了奶油。 解平勾了勾唇角,接着将餐巾纸扣在了青年泛着水光的唇面:“来人了,自己擦。” 意思是没人了就能帮忙擦?章纪昭挑高了眉头,望向不速之客,半叉腰问:“能出去吗?” 弗朗西斯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章纪昭面不改色地收拾厨具:“那进来吧。” 解平偏头笑出了声,弗朗西斯脸更黑了。 被惹怒的弗朗西斯显然不会给他们再留收拾碗筷的时间,于是邪恶的新晋上位者章纪昭便指使自己的助理帮自己把碗放进洗碗机,并且最好不要让自己的任何一寸肌肤碰到他家的碗,碰到的话直接喂给垃圾智脑机器人就ok。 助理无法理解领导骇人的占有欲,但是还是穿着一次性鞋套蹑手蹑脚地收拾起来。 另外一边,章纪昭坐在副驾驶,和解平同一辆车驶向了总部办公大楼。 全程他没说话,弗朗西斯和解平各坐在后座两头,解平望向窗外,而弗朗西斯则不加掩饰地看了解平好几眼,阴阳笑道:“打算不正眼看我,给我点颜色瞧瞧?” 解平闻言回首,不带任何情绪的一双眼拂过她紧绷着咬肌的脸。弗朗西斯和他视线交锋,双手交叠岿然不动道:“既然回来了,按部就班。” 解平面无波澜的俊俏面庞在听见“按部就班”出现了一抹突兀的笑,这绚烂少有的笑令弗朗西斯怔了几秒,记不得解平上次这么对她笑是什么时候,纯粹是被逗笑而并非礼仪形式的淡笑,话又说回来,这笑无法抑制地使她内心深处觉得不安和惶恐。 宛如首次发现子女的反叛并非来源于青春期的家长,解平已经脱离青春期太久,体型和攻击性都远胜于他的抚养者,很显然,解平不再把她的话当作要求来听了,所以他不会觉得反感、疲惫,而是觉得她的措辞可笑。弗朗西斯逐字逐句地从内心深处蹦出评判,她有种预感,解平未必会如她所愿心甘情愿地配合总部执行任务。 这是一场由内而外的拉锯恶战。 情报局总部,航母地心议事大厅。 下沉式圆形会议室中坐满了眼熟的上位者,解平作为会议的中心被安排在了宛如被告的独立席位,虽然没有司法警察押解他,但也相差无二,解平坐进发言席,席位一左一右站了两个面色不虞的年轻S级特工,章纪昭跟在后面不发一言,选择了解平身后弧形座位。 据他得到的消息,第六代特派队上任第一桩任务执行地点就在航母地心议事大厅。 时间就在今天。 看来弗朗西斯根本没有青黄不接的忧虑,如果有的话,站在解平旁边那两个s级特工不会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为了延迟他们队退队,闭环谎言,总部不惜找了个新地方训练特派队的特工,营造青黄不接的假象。 不过荒谬的不是这个,这点猜也能猜到。荒谬的是,总部居然派出最精锐的新任部队成员看着解平,就怕他不配合工作逃跑。 怕到这个程度,也太好笑了吧? 章纪昭瞥了眼那两个一看就不情不愿的美貌后辈,确定毫无威胁后放松地双手交叉,坐在座位上旁听。 “军方以潜在感染风险为由,要求处置解平和第五代特派队全体成员,再清算所有与之接触的人,检查是否感染后再做处置,简而言之,一旦权力让渡到军方手中,必然遵循‘应杀尽杀’原则。” “……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而且不留一个活口。” 弗朗西斯戴着眼镜坐在解平对面的仿若审判席的沉木大桌,对着情报稿念着,不时停下来发表自己的感想,她咬字依旧很重,整个人焕发出极端理智的文明的血腥气儿。“军方厌恶与猜忌情报局的历史已久,不论如何都势必借刀杀人,这场内战非打不可。” 室内静如死水。 “但我们不是全无办法。” 说完,她取下老花镜,双手搁在胸前的桌上,抬眸和解平对视。 “早在几十年前总部全体研究员就在协助我部署这场战役,而我本应作为浮水联邦情报局局长,多年来只担任行动处处长的职位,是因为我坚信有比我更适合带领情报局走向光明的将领。” 解平在弗朗西斯的双眼中看见了垂死那般的坦然,他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些不同,然而弗朗西斯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让步:“诚然,牺牲了少数人的利益,但时至今日,我问心无愧。” 解平垂下了眼睛。 弗朗西斯则像无所不能的审判官,直截了当、威风凛凛、一锤定音: “总部决议,十日后举办解平的升迁会,同时庆贺总部迎来新任局长。” “散会。”
第61章 今夜离死最近 现场爆发出如雷贯耳的掌声和喝彩,就差彩带和香槟塔便可化身欢乐的海洋。 章纪昭旁边好几位下属惊喜地探头到他面前涨红了脸鼓掌,显然觉得自己站队正确,荣华无限,他跟着人群缓缓拍手,假惺惺地对同僚们勾唇,但那只出现了几秒就非常敷衍地收走了。 解平站在台上,不见任何表态。 第六代特派队两名成员给这个即将被迫成为局长的长官“松绑”,脸上的不屑化作了小心的打量。升官发财乃人生一大乐事,这位长官却没有哪怕一丁点的高兴。 章纪昭为了在公共场合避嫌,只迎上去按在解平的阔肩上给予男人安慰,他的手环智脑屏幕不停弹出新的待处理事项,其中有好几个是在世界另一端的外务,解平看到了,反过来安抚他:“我没事,你去吧,有事给我发消息。” 章纪昭也没矫情,故意把人拉到无人角落的监控下亲了一大通,亲得天花板消防喷头开始朝着他俩喷水气。解平被他亲的脸上都是口水,脸上露出熟悉的无奈,但他对章纪昭无疑又放纵不少,被人糊了半脸口水还抬手帮忙挡水。 尽管解平帮忙挡着,章纪昭还是湿了身,想起那天求婚未果成了落汤鸡的自己,如今他已不再是孤身一人。 解平口腔壁弥漫着浓郁的血液味,偏又不痛,可是味儿实在不好闻,他叹了口气,捏紧章纪昭的后颈,像掂一只磨人的鬣狗,稍将人分开,试图让章纪昭冷静一些,没想到他更急地扒了上来。 他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示弱道:“疼。” 章纪昭噢了声,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味:“那我真是妙手回春。”被揭穿,解平也只好说实话:“一嘴的血很难闻。” 章纪昭瞥着他,舌头刮搜着男人口腔伤口,将纠缠着的血水都吸了个干净。 “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能什么都乱吃啊。”解平陡然发现了一大教育难题,章纪昭可能有异食癖。又在章纪昭灼灼的目光下败下阵来,“暂时没了。” 章纪昭难得意气风发地拍了下他的肩,“乖乖挨亲。” 两人在自动淋浴下激吻一会,章纪昭以为自己在非常有本事地勾引解平,吻到丢了魂才知是自己受到蛊惑。 喷头自讨没趣停了水,解平插进青年湿润发丝间的手用了劲才把这个章鱼一样的家伙从自己的唇边拔下来,章纪昭差点打算把人撂倒,在这解决一下需求再上工,乍一被拽跑还有点急。 “不亲了吗?”章纪昭嗓音清冷,嘴上带了点命令的意思,手却抖得不行还想扣住解平的下巴,是真想亲。“再亲会。” 解平被咬得惨成这样,嘴里的血连着唾液都被小蝗虫吸了个干净,按理说心该是十分之硬,最后却还是温柔吻了他额角,主动往后退了几步,躲开章纪昭的手,浅笑道:“我就一个,亲坏就没了,收着点神通,章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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