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听完江野念出这个规则,对上他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江野在让他选择唱作组。 这次选择分组是按照名次顺序来选的,唱作组有两个,他肯定是能选到的。 但是真的选择唱作组吗? 他在这之前根本没有尝试过自己写歌的。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唱作组确实是自己的唯一选择,至少这边还有路可走,走另外两个方向的话,就仿佛让五岁小孩儿去开赛车。 “谢砚,到你选了。”江野在台上提醒。 谢砚看他一眼,站起身,径直走到‘唱作A班’的牌子后面。 “选了唱作组,是对自己的写歌水平比较有信心吗?”江野一脸淡定,问得十分官方。 “没有信心。”谢砚语气平淡。 江野面无表情地憋着笑意:“那是为什么选这个方向呢?” “因为其他两个方向更不行。”谢砚耷拉着眼皮,要死不活地睨他一眼。 “嗯,有点道理。”江遇话说完,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下一个选手的身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给笑出来了。 谢砚所在的唱作A组包括他和庄泽宇在内,一共有七人,其中只有一人是在以前有过创作经历的,其他的人都没有发过自己的原创作品,顶多只能把写歌当成兴趣。 三个方向的小组里,声乐组和舞蹈组由另外的老师主要负责,他们唱作组则由发表过许多原创专辑的江野来负责指导。 分好组后,各小组去到单独的教室里,讨论合作的相关事宜。 他们组有创作经历的选手叫邱白,他把七个人都聚集起来,在教室里围坐了一圈,简单互动之后,率先开口了解情况: “你们都会写歌吗?” 庄泽宇举手:“我没有发过歌,但是我以前有自己写歌玩儿过,等会儿可以放给大家听听,不过写得不好。” “我也是。” “我也是。” …… 周围一声声附和,谢砚垂着眼睛,没开口。 “谢砚呢?”邱白问。 谢砚抬眼:“我没写过。” “行,这样吧,我们这组的歌就分成几个段,由主要负责人来写,另外的人分配给每一个段落的负责人当助手,效率会比较高,谢砚你就——” “他不当助手。”教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 邱白的声音瞬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看着来人,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庄泽宇惊呼:“江老师。” 谢砚微微抬头,撞上江野的眼神,撇了撇嘴,又把头埋下。 上次掐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心怀怨恨! 肯定有! “你们讨论得怎么样?”江野在他们旁边随意坐下来,“唱作组是最难的,需要从无到有。” 几个选手连忙给江野让位子,唯有谢砚坐得安安稳稳,一动不动。 江野索性就坐他旁边了,肩并肩,体温交织着传来一股微微的暖意。 “我们正在讨论,还没有定怎么弄呢,老师您有什么意见吗?”庄泽宇小心地问。 “离公演还有一点时间,我们意见是你们先各自分开,花个两天左右的时间,每人搞一小段demo出来,谁的好听,就以谁的创作为主干,你们刚刚说的什么一人一段那种不可行,很大概率要弄成个四不像的,种子是坏种的话,后续怎么努力浇水都是无用功。” 庄泽宇似懂非懂:“江老师的意思是,我们这两天先把种子选好?” 江野‘嗯’了一声,偏头看向身边的人:“小谢,你有什么建议?” 谢砚:“……” 小……谢?小谢? 他真想一只手捏一边,把江野的嘴巴给扯成长方形! “我的建议是你少给我建议。”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顿时噤若寒蝉,江野倒是淡然自若,习以为常地给镜头做了个手势: “他骂我的这段剪掉啊。” 现场的选手们、导演组:“……”
第36章 江野的建议虽说是客气的建议,但除了谢砚,根本没人敢反驳,全都顺着他的话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江野瞟了眼身旁的人,“那就这么定了吧,行吗?小谢?小砚?” ‘小砚’二字喊得比‘小谢’更像调戏,像在唇舌间玩转了一会儿再说出来似的。 整间教室顿时又是一片沉寂。 所有人连呼吸声都放得很轻,集体埋着脑袋,视线的水平线都跟胸口的位置齐平,仿佛一群鹌鹑,互相偷偷摸摸交换着眼神,又不敢直接看那两个当事人。 谢砚眨眨眼,目光从周围无孔不入的摄像头上扫过,落到江野那张能迷死一片粉丝的脸上,嘴角微扯,眉头轻挑: “行啊,小江。” 江野:“……” 教室里的沉寂直接变得仿佛死寂,甚至连一直默不作声、尽职尽责充当着工具人角色的摄像师们和导演们,都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 全场最淡定的除了谢砚,依旧是江野:“啧,我年龄比你大一点,下次不准再这样叫了。” 那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说‘今天的番茄卖光了,换一道菜吃吧’。 但谢砚不换:“好的,小江,知道了,小江。” “……咳,OK,你们组就这么定了,”江野面不改色转移话题,“这两天抓紧一点时间,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我这两天也都在,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他说完,顿了两秒,又补了一句:“没什么事的话就少来,写歌这种事,还是要靠自己。” “知道了,江老师。”庄泽宇等人规规矩矩地应声。 大家各自散去,选择这个组的基本都是一些对写歌比较感兴趣的选手,即便没什么信心,还是想自己尝试一下。 导演组给谢砚也分了一部笔记本电脑,里面下好了一些音乐制作的软件,可以直接使用。 但他以前从没有学过这方面的东西,研究了半天,还得去下载一个介绍软件的视频来慢慢了解,进展得无比缓慢。 转眼间,天色彻底暗下来,江野在其他教室里录完今天的全部录制内容,从总控室的监视屏里找到了谢砚的身影,抬脚往六楼的小练习室走去。 六楼的人相对下面楼层的人来说,数量要少许多。 这里空气流通得不那么顺畅,电压也经常不稳,选手们还是习惯使用楼下的练习室。 江野闲庭信步地走到走廊最里面的练习室,推开门,一眼看见教室中央躺成一个‘大’字的人。 旁边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幽光把谢砚的侧脸映得近乎透明。 “这才八点,就开睡了啊?”江野开口。 地板上的人一动不动,听见动静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冷的‘哼’。 江野嘴角往上漾起一点弧度,片刻后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拎着手里的披萨盒子走过去,环顾一圈四周,在谢砚身边曲腿坐下来。 他垂眸看了会儿仰躺着的人。 谢砚的眼睛是闭着的,呼吸均匀,像是在中场休息养神。 大敞开的双臂有点影响他的距离,江野将那只手臂往谢砚的身侧挪了一下,坐得靠近了一点。 被拨开手臂的谢砚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睁开眼,正巧撞上了江野垂眸看下来的视线。 两道目光一上一下,轻轻缓缓,在半空中不经意间缠在一起。 谢砚不自觉地怔愣了一瞬。 他看到的那双眼睛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没有戏弄或是目中无人的傲气,相反地很静、很专注,像一汪寒潭,凝视下来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吸力。 空气仿佛停滞了半秒,谢砚移开目光,慢慢回过神来:“你来干什么?” “找个安静的地方吃披萨。” “……见者有份。” 江野笑了,他平时在镜头前很少笑,笑起来之后,身上那股死装死装的冷感消散了不少。 然而一开口还是让谢砚瞬间白眼: “求我。” 谢砚冷笑:“白日做梦呢?” “这都晚上了。” “不给就算了。”他原地翻了个身,侧过去背对着江野。 “给你吧给你吧,逗你的。” 江野推了下他的后背:“小心饿死,快点起来吃完继续弄。” “我根本不会写歌。” 江野探头过去看他的电脑屏幕,看了半晌,得出结论:“……你这不是不会写歌,你是不会用软件。” 谢砚:“……” “都让你用录音了,先想个主题,然后随便哼点东西录下来试试,主题选你最近比较有感触的。” 江野想了想,眸光轻闪:“最好不要舞曲,不然还得编舞,你试着写……情歌吧。” 谢砚一脸茫然:“情歌?” “嗯,”江野的脸色不似开玩笑,“本来应该是唱同伴友情的歌比较适合这个节目,但是按照你现在的心境来说,还是写情歌可能有心得一点。” “呃……” 谢砚此时此刻真的有一点懵了——他现在的心境? 是什么心境? 江野为什么一副很了解他心境的样子? 而且…… 为什么他现在写情歌会更有心得? 他的心境跟情歌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江野了解他的感情状态? 在他身上安摄像头了? 不对劲吧?! 可江野平时说话也疯疯癫癫的,根本找不到任何逻辑和根源,想法能飞到天边去,他也不好断言这话对江野来说就是不正常。 可能这种说话模式就是最正常的呢? “希望我们下次对话的时候……”谢砚慢吞吞地开口。 “嗯?”江野看向他。 “能先请个翻译在我旁边。”谢砚面色木然。 他有种感觉,在江野习惯他冷不丁怼人的同时,他也在逐渐习惯江野过山车式的说话方式。 根本不知道下一秒这个话题能飘到哪里去。 但他的心情已经能很快淡定接受了,并且懒得去刨根问底,以免问出些震碎他三观的逻辑和脑回路出来。 他顺着说:“行,情歌,情歌确实好写。” 反正市面上的情歌占比没有八成也有七成。 江野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你把录音开着,想起来就哼一点,明天下午我再帮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能用的话,我可以帮你做一个demo。” 谢砚有些意外,视线飘到身旁的披萨盒子上,若有所思。 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江野对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好? “但你一定要记得录音,不然就算是你自己想的旋律,再唱一次的话也可能成另外的旋律了,对你自己有点数,”江野瞥着他,“你发什么愣?在想什么?” 谢砚回神:“……在想你怎么不加可乐,披萨不配可乐,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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