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书屏摇头不接,女孩拽着他衣袖非要将花塞给他。 闻人书屏拗不过接了,低头从包里翻零钱,抬头时看见素衣白裙的白景言走了过来。 “你这是要去哪?怎么不接电话?”白景言神色慌张地看着他,颤声道。 闻人书屏低声道:“心情不好,去外面走走。” 白景言冷笑一声,道:“你老实告诉我,昨晚上送我回去后,发生什么了?” 闻人书屏拒不回答,只淡淡地道:“没什么。” 白景言面带忧伤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默默爱了很多年的男子,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什么啊,那你在毕边买的房子呢,车子呢,你不回来了?” 闻人书屏笑着道:“车子你开吧,房子等你生日时候,我回来住几天,给你拍照片。”说着头也不回地转过身。 白景言早觉察到闻人书屏的异样,上前一把掀开闻人书屏的帽子。 闻人书屏躲闪不及,回眸道:“你干什么?” 白景言看着闻人书屏头顶缠着地扎了蝴蝶结的纱布,额头上脸上全是青紫色的伤痕,哭笑不得地道:“谁给你包的,真难看。” 闻人书屏沉着脸夺过帽子戴上,白景言拖着行李箱后退,边退边道:“你最近真是奇怪,越来越难以相处了。” 闻人书屏看着执意挽留的白景言,终于将压在心底的秘密脱口而出:“那个人是我打的!” 白景言的心漏掉了半拍:“谁?” 闻人书屏:“昨晚和杨桃打架的那个男人……我只打了一下,没下重手。” 白景言露齿一笑:“你吓我一跳,还以为是啥呢,说来听听怎么回事。” —— 盛雅男垂头丧气地走到电梯口按电梯,边按边打电话不耐烦地道:“我晓得了爸,我明天就去医院预约行了吧,打了疫苗给你看证明。我上班呢,挂了。” 盛雅男挂断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不等对方开口,便道:“对不起,老师,我现在已经到酒店了,一会儿给你把合同送过去,我记住了,下次不会了……” 曾春见:“好,别忘了给我复印一份PDF,用文件袋装了带过来,再忘的话……” 盛雅男:“再忘的话,卷铺盖回家……”话没说完,电梯叮零一声打开,盛雅男“啊”地惊叫一声。 电梯门内,小桃子披散着波浪卷长发优雅地走了出来,待看到盛雅男后,眼神顿了顿,昂着头扭着腰踩着高跟鞋走了。 “你鬼叫什么?被打劫了?还是你那包租公老爸来找你喝茶了?”曾春见在电话里大喊。 盛雅男呆住,含糊不清地道:“不是,是我之前……额,你让我去车站接的演员小姐姐她……楼梯间来了。” “啥,你说大声点……你谈恋爱了,那你滚吧!” 电话被挂断后,盛雅男抱着背包欲哭无泪按电梯,一个扫地阿姨扭着广场舞推着垃圾车走过来,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盛雅男,笑嘻嘻地道:“小姑娘哭啥子哟,和男朋友吵架嗦。别哭咯,有啥子好哭嘞嘛,阿姨给你讲个笑话:从前有个贱男人,心很贱,人也很贱,然后有一天,你猜怎么着,他贱死了,哈哈哈……” 盛雅男用“你以为你很幽默”的眼神白了一眼阿姨,抽着鼻子走进了电梯。 —— 闻人书屏推开家门,先让握着玫瑰花的白景言进门。 闻人书屏将行李箱推进屋一角,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弯下腰放其脚边。 白景言看着干净整洁的客厅,笑道:“这房子不是说买了好几年了吗,怎么看起来好像新装修的一样。” 这是闻人书屏第一次主动邀请她进家门,她总觉得很不现实,就好像回到上大学的时候一样,片刻不离地追随着闻人书屏的身影,却一直不敢直视闻人书屏的眼睛。 “你怕狗吗?”闻人书屏望着白景言的眼睛,柔声道。 白景言扭头看向阳台:“你种了那么多花,还养了狗,还想离家出走?你害命啊!” “没有,狗送给楼下保安了。”闻人书屏接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拘谨地站在一旁。 这是他在毕边独自待了十年的家,从未料到有一天会领着他喜欢的姑娘走进来。 白景言站在阳台边,看着闻人书屏种植的大片生菜和薰衣草,耳垂微微发红,移不开眼:“你赶紧去把狗要回来吧。” 闻人书屏起身,看着他喜欢的姑娘:“你在这等我吗?” 白景言低头看着手里的花转身,笑语晏晏:“你不是要请我吃封口饭吗?怎么,怕我捅你篓子。放心吧,就算我真告诉曾春见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在他们眼里,你可了温柔,可了善良,做啥都是对的,简直万里挑一。” 闻人书屏走到门口,又转身踌躇着看了白景言一眼。 白景言此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捧着闻人书屏放在桌上的马克杯看着他:“赶紧去吧,再晚可就要不回来了。” 闻人书屏垂眸,弯腰换了鞋子后,临出门又回眸道:“钥匙在门背后,书房在最中间,WIFI密码是……Y0254131,楼下出门左转有花店和超市。你要是等不及想回去的话,开车千万不要走那条路。” 白景言点头笑道:“知道了,去吧去吧。” 闻人书屏走后,电话响起,白景言拿起水杯握着手机走到阳台边,无意踢到一个纸箱。 “小桃子没出事,我助理盛雅男刚刚发微信告诉我,在聚缘酒店看到她了。”曾春见道。 “嗯,知道了。” 白景言抿了一口水,将马克杯放回桌上,伸手打开纸盒,见里面放满了一束束薰衣草干花,卡片上用清秀的瘦金体字写着“祝老师教师节快乐,永远开心——你的学生:曾春见。”其中“学生”两个字被闻人书屏用红笔划掉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曾春见在电话里说。 白景言闻着薰衣草的芳香,一张张翻看那些卡片上,都是曾春见亲手写了寄给她,又让她转交给闻人书屏的。不知不觉就积了这么多,乍一看蛮震撼的,心里莫名的感觉有些难过,勉强笑着说:“我刚才和闻人书屏路过公安局,看见小桃子去领身份证了。” 曾春见默了默,接道:“盘子也真是的,空口白话,没搞清楚就骗人。” 白景言:“也不算骗人吧,他又没真的去翻开砖头来辨认,看到身份证就误以为是小桃子,很正常。”说着盖好纸箱,走回沙发旁坐下。 “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从巷子口出来就看不见你人……嗯?有狗叫声,你养狗了?”曾春见在电话那头惊讶地道。 “先挂了。”白景言听到开门声,挂断了电话,束着手走到门口,见闻人书屏牵着两条柯基抱着一大箱狗粮走进来。 白景言伸手想帮忙,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帮,只能干站着,笑问:“花多少钱赎回来的?” 闻人书屏将柯基和狗粮放进客厅旁的专属狗屋里,关上门回过身道:“没花钱,还送了我两袋子狗粮,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白景言扬了扬手机:“曾春见打来的,告诉我小桃子……杨桃还活着,我说有个人大半夜做护花使者,救了她一命,然后差点赔进半条命。” 闻人书屏警惕地道:“你告诉他了?” 白景言:“嗯,那个工头身上说不定还有你的皮屑组织指纹什么的。就算你不承认,警察也能顺藤摸瓜查出昨晚上杨桃来找过你。” 闻人书屏颓丧地坐在白景言身旁的沙发上,抚额沉默。 白景言低头:“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挨打了不去医院,公安局也不愿意去,上大学的时候就这样,从来只穿长袖不穿短袖,你就那么怕医生和警察?” 闻人书屏垂下手,低声道:“你同我一起去,好吗?” 白景言咕哝道:“我有一篇稿子快到截稿日了。” 闻人书屏面容阴郁:“我不想看见杨桃。” 白景言咬咬牙,侧过脸看着闻人书屏,面露愁云:“那你昨晚还送她回去!” 闻人书屏连忙解释道:“她没上楼,但楼下有监控,我看见她在楼下了……以前她在课堂上老是打瞌睡,被我说了几次,回头她就扔石头把我办公室的玻璃砸了,翻窗户倒红墨水泼在我的床上,还用刀子把我的衣服划烂了,我有心理阴影不敢睡觉,又怕万一出事了找我麻烦……所以跟在她后面。” 白景言面目僵硬,冷笑一声:“我真服了你了,闻人书屏,你真的是善良过头了吧,是她自己大半夜跟踪你,回去路上出事了这能怪谁!” 闻人书屏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白景言,呐呐不语。 白景言长长地叹了口气,心绪混乱地站起身,将觍着脸蹭饭的心情忘诸脑后,问道:“洗手间在哪?” 闻人书屏连忙起身,推开客厅走廊上的一道门。看着白景言走过身旁时,挽起袖口,温情脉脉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白景言眨眨眼,移开视线道。 闻人书屏歪了歪头,愣住:“嗯?”脸上的表情傻傻的,有点呆萌。 “红烧猪蹄。”白景言关上洗手间的门,看着镜中满脸羞红的自己,心口怦怦直跳。
第7章 7:一点心意 温明澈坐在床头,怀里抱着一本书——《松本太原自传》,这是日本近代最伟大的建筑家的亲签本,支撑他选择建筑设计的偶像。 但他的目光不在书上,在那张撕下来的快递单上。温明澈呆呆地看着寄件人一栏填写的寄件人“岑某某”三个字,鼻尖酸涩,好半晌回不过神来。手机响了半天,他才懒洋洋地坐起身,拿起手机,敛起沉重的心情,看着备注上的“曾哥”两个字,勉强笑着问:“春见,大晚上打我电话,是打算请我吃夜宵吗?” “对啊,你不是一直想吃地道的毕边美食吗。我今天找到了一家,听说是百年老店,传了三代,你要不要过来尝尝?”曾春见笑着说。 “位置在哪?”温明澈起身披上外套,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拨弄额前湿润的头发。 “白杨城铁匠寨巷子口……这边正在搞拆迁,地图上可能找不到,我开车过去接你吧。” “就咱们两个人吗?”温明澈低头摩挲着脖子上的银色链条,轻声问。 “我助理,还有两个老同学。” “哦,我忘了我才刚洗了澡,吃完了回来还得洗,太麻烦了。”温明澈胡乱揉着头发重新躺回了床上。 “真不过来吗?” “太晚了,我困了,改天吧。”温明澈歪着头,望着空洞洞的雪白色的天花板说。 “好吧,那下次再请你吃。” —— 夜晚,毕边铁匠寨巷子口的烙锅店,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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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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