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书屏下车走上前去,闻人康乐连忙挂了电话,手里拿着一个一半水一半土的玻璃瓶子,微笑着喊他“书屏”。 闻人书屏满目忧郁:“我原谅你了,你去自首吧,不然一会儿被抓进去,数罪并罚,你就真的死刑了。 闻人康乐蹙眉:“你在说什么,什么死刑?我又没杀人。” 闻人书屏尴尬地站开几步。 闻人康乐张开双臂,笑道:“好吧,我杀人了……来,抱抱。” 闻人书屏盯着他:“你到底杀没杀人?” 闻人康乐道:“那天晚上我就拍个视频而已,看见你安全了就上楼睡觉去了,杀人的是烙锅店的王老板好吧,巷子口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个王老板的一只手是断的,就是那个包工头以前打的。没有驾照,知道戴手套却不知道我车前面有行车记录仪,偷了我的车钥匙从后门躲避监控去追那个包工头,杀了人还把尸体弄回巷子口想栽赃嫁祸别人。要不是我爱干净,发现后备箱垫子上有被处理过的痕迹,及时查看行车回放,恐怕查到我头上我就变成替罪羊了。劝他自首,没找他儿子要赔偿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闻人书屏:“原来是这样,害我白担心一场。” 闻人康乐忽然来气:“担心我?你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吧!书屏,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善良,但总有些人不值得你去帮助,尤其是那个杨桃,她干的那些破事。” “她已经跟我道歉了。”闻人书屏说。 闻人康乐:“然后呢,你就这么轻易地原谅她了?” 闻人书屏柔声:“可我也原谅了你啊。” 闻人康乐:“你……” 刚张了一下嘴,到曾春见走了过来,忙缄了口,将手里的瓶子塞闻人书屏手里:“这是我离开沙城的时候带过来的。咱们家楼下的老人送给我的,说是离开家乡的话,带上这个就不会水土不服,还能睡个安稳觉。之前好几次见到你,就想给你,但一直没记着拿……” 闻人书屏:“谢谢叔……” 闻人康乐眼眶微红,搓着手笑:“好,好啊,你原谅我很开心……欸,你跟你那个女朋友呢,酒店找好了没?啥时候办婚礼?” 闻人书屏一语不发地转过脸,默默地朝曾春见伸手。 曾春见笑着走上前,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闻人书屏的手指上。 闻人书屏迎着日光,温情脉脉地看着曾春见的眼睛,郑重地说:“叔,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他叫曾春见,我们在一起了。” 闻人康乐看着曾春见和闻人书屏握在一起的手,热泪盈眶,笑着说:“我能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吗?” 闻人书屏点头说好,曾春见依言跟着闻人康乐沿着人行道走了十来步。闻人康乐回眸看闻人书屏没跟上来,这才放慢脚步,低声说道:“既然他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奉劝你们,趁早收手,不要以保护他的名义伤害他,你们做的事,某一天真相大白了,最难过的还是他。” 曾春见摆手:“等下,叔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闻人康乐低头从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在曾春见眼前晃了晃,恨恨地说道:“你不用给我装蒜,你要是没参与,我花钱买的这只笔里不会有你的名字。” 曾春见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叔从哪买的笔?” 闻人康乐紧紧握着录音笔,说道:“这你不需要知道,我自有自己的渠道。” 曾春见笑了:“说说看,我到底做了什么?” 他这个笑容在闻人康乐看来就是嚣张的表现,闻人康乐忍气吞声说道:“你要是管不住自己,非要把他往风口浪尖上推,我不介意再花一笔钱把你送进去。” 曾春见敛了笑容,认真地道:“我只能说,我是个知情者,但绝不是加害者,他们做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换句话说,我要是想让一个人死,也绝不会弄得人尽皆知,更不会把闻人老师牵扯进去,让他担心害怕……老师这个枷锁太重了,闻人老师仅仅戴了三年,就弄得满心疤痕。我又怎会在这种时候让他生气难过……” 闻人康乐闻言,看了远处的闻人书屏一眼,谨慎地道:“看在书屏的面子上,我姑且信你一回。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希望你能劝劝他,叫他搬去别的城市住,去哪都好,只要不在毕边。” 曾春见笑着说:“这恐怕不行吧,闻人老师在这边买了房子,已经把这里当家了。叫他搬家,他肯定不答应的。” 闻人康乐瞪他一眼,强横地说:“你不是他男朋友吗?你说的话他怎么会不采纳。” 曾春见尴尬地说:“叔,我们才刚在一起,搬家这种事,不能随便跟他讲的。” 闻人康乐翻了个白眼,扯着嗓子说:“什么叫不能随便说,你们不是好到出去开房睡一起,确定关系了吗?你不是设计师有钱吗?另外给他买一套房子不就好了。” 曾春见噎了噎,闭了闭眼,说道:“叔,我知道你是为了闻人老师好,想要他无病无灾,平平安安的。可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了,想住哪去哪都有自己的主张。你以为我不想他搬去广城和我住一起吗?我也想啊,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得回广城上班了。他如果不想过去,我也不能强求……” 闻人康乐打断他说:“他要是不答应,异地恋你也能接受?” 曾春见低了头:“我尊重他……” 闻人康乐哼了一声,冷笑:“说得好听是尊重,其实是方便你跟那个叫阮笛的男人鬼混吧。” 曾春见没说话,径直走向了闻人书屏,拉了拉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 闻人书屏回头看了看闻人康乐,匆匆忙忙道了别,便一脸窘迫地被曾春见拽着手上了楼。 进了屋,曾春见把门关上,回头一把抱住了闻人书屏,抱得紧紧的,几乎让他透不过气。 “怎么了?我叔叔跟你说什么了?”闻人书屏有些不安地抬头,望着曾春见。 曾春见垂眸看着闻人书屏,眉头微动,无意识地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将他拉得更近了些,不想松手,也不愿放开。 “你到底怎么了?”闻人书屏懵了,心里惴惴的更担忧了,“你别这样好不好,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我之前在广城,有段时间跟我们公司的阮经理去酒吧……”曾春见低声说完,吻了吻闻人书屏的额头,“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尝试着交往过一段时间。” 闻人书屏释然地笑,说:“你现在不是和我在一起了吗?” 曾春见睁大眼睛看着闻人书屏,惭愧地说:“我喜欢你,却去向别的女孩子示爱,你……你不生气吗?” 闻人书屏:“那时候我们又没在一起,我为什么要生气?” 曾春见:“我现在和你说了啊。” 闻人书屏微笑道:“你和那个女孩子还联系吗?” 曾春见:“没有,相处了一段时间,将就不了一点……和平分手了。” 闻人书屏点了点头,拉着他往沙发上坐,说:“为什么忽然跟我说这些?你是想劝我去那边一起生活吗?” 曾春见歪头靠着闻人书屏的肩膀,笑了笑:“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我怕你去了那边,遇到那个女孩……听到些添油加醋的话会胡思乱想,就没敢提。” 闻人书屏摸着曾春见的耳垂,笑着说:“是我叔跟你提的吧。” 曾春见歪着脖子:“不是,我本来就有这个想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闻人书屏松了松衣领,倒了两杯茶,抿了一口笑着说,“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曾春见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侧过身搂住他的脖子,啄了啄他的脸:“你慢慢考虑,不着急的,如果你不想离开这,我也可以辞职,过来陪你。反正近两年毕边的发展也不错,随便找个差不多的公司上班就行了。” 闻人书屏笑了笑:“不要任性,好工作不好找。我做的是自由职业,去哪都不影响。” 曾春见:“广城不比毕边,夏天很热的,出门不涂防晒霜要不了半个月就晒黑。还不能吃辣,吃了准上火长痘痘。” 闻人书屏明知故问道:“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跑那么远?回来一趟多麻烦呐。” 曾春见歪着身子靠在闻人书屏腿上:“你在这里,我可惦记着呢,就怕你哪天偷偷结婚了,搬家了,不见了,联系不上你。想来见你,又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想着还了钱一了百了吧,又怕你怨着我,接了钱变了脸,很快就把我忘了……” 闻人书屏握着玻璃杯子,心里甜得仿佛灌了热热的糖浆水,滚来滚去片刻也安静不下来,一杯接着一杯续水,却还只觉得口干舌燥。 “我不缺钱,你什么时候还我,我都不会计较的。”闻人书屏俯下身,亲了亲曾春见的脸,柔声说。 曾春见脸上飞红,顺势攀着闻人书屏的肩膀,仰头吻了上去…… “叮铃——” 曾春见刚脱了上衣,还没来得及洗澡爬上床温存,门铃就响了起来。 闻人书屏对声音很敏感,警觉地披了衣服,扣上纽扣,走到房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会儿,确认不是什么可疑人员这才去卧室找曾春见——他手里拿着手机,摸着脖子不知道在照什么。 “是李盘,他提了东西过来。”闻人书屏说,“你要不要出去见见他?” 曾春见刚才就被铃声吓了一跳,那感觉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不可谅解的龌龊事。 “你去吧,叫我做什么……被他看见我脖子上那么多印记……多尴尬啊。”曾春见丢了手机,赤着上半身躺在床上,羞愤欲死地拉被子蒙住头。 闻人书屏没说什么,笑着退出去合上了门。
第39章 39:你好坏啊 曾妈坐在屋外教曾爸包粽子。 曾春见端着煮熟的粽子从屋里走出来,见岑雨羲背着小书包蹲在屋外逗曾爸带回家的三条大黄狗。 “怎么了,你妈又说你了?”曾春见笑着问。 岑雨羲嘟着嘴:“我爸和我妈开车去我外婆家了,不带我去。” 曾春见:“那么远的路,都搬进小区了,没啥好玩的…… 岑雨羲:“那里我哥哥去过吗?” 曾春见:“没有,你哥哥去的地方,最远的也是医院。” 岑雨羲摸着狗狗的肉爪子:“你瞅,姑妈养了这么多条狗,一条都舍不得送我。” 曾春见抬眸看着岑雨羲,仿佛看着多年前的岑雨辰在说话:“你瞅,狗都在跟我鸣不平!” “这条狗送你怎么样?”曾春见说。 岑雨羲喜出望外:“真的吗?真的送给我?” 曾妈笑着从屋里走出来:“好,羲羲喜欢就抱回家吧。” 岑雨羲欢呼雀跃地搂着狗脖子,跟着狗原地打转儿。 另一边,曾春见看向立在屋外竹林下看风景的闻人书屏的背影,走过去,轻声笑着说:“书屏,晚上我妈留我们住,你可千万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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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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