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春见不耐烦:“不记得,别在这里烦我,我……” 曾妈猛地推开挡住他的警察,冲上前一个巴掌“啪”地甩在他脸上。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曾妈大声喊道:“你连你老爹名字都不记得,你读的什么书!” 曾春见咬牙:“我就是不记得怎么了,他生我了还是养我了。” 曾妈:“那你总记得你爹怎么没的吧?” 曾春见:“在河里淹死的。” 曾妈:“我跟你爹在哪认识的?” 曾春见:“在金鸡湾,观音石那里……”发现端倪配合。 曾妈:“怎么认识的?” 曾春见:“我爸说家里养了一头牛三头猪,嫁给他可以享清福。” 曾妈:“结婚的时候多少岁?” 曾春见:“我爸二十五,我妈十六。” 曾妈:“结婚几年生的你?” 曾春见:“第三年。” 曾妈:“为啥给你取名叫曾春见。” 曾春见:“因为我爸说曾春见和曾宝贤两个字好听,押韵!” 在围观群众的哄笑声中,大爷怔愣当场,手中的刀子滑落在地。 曾春见有惊无险地走出老大爷的怀抱,头重脚轻地走向人群。 盛雅男连忙上前抓住曾春见的手臂,曾春见恍惚间回头,看见父母双亲含泪抱在了一起。 曾春见陡然脱离了危险,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视线开始摇晃重叠,迷蒙间仿佛看见一条白色的小狗摆脱了缰绳,摇着尾巴欢脱地从岑雨羲脚边跑了过来。 越跑越近,曾春见呼吸急促,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没走两步,头重脚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老师!”盛雅男吓得发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遭的人都吃了一惊,有一个民警拿手机说要拨打120。 “等一下。”闻人书屏最先作出反应,丢开白景言的手冲上去双膝跪地,托着曾春见的头,唤了两声他的名字,见曾春见没有任何反应,随即小心翼翼地探了探曾春见的脖子,解开了曾春见的衣领和裤带,低头按压其胸部,就在白景言愣神的几秒钟过后,闻人书屏俯下身做起了人工呼吸。 “……”白景言一瞬间感觉心口堵了一下,不自然地移开脸看向旁边。 “他心脏不太好。”一旁的温明澈捂着酸痛的胳膊肘笑着说。 盘子也连忙点头,附和道:“嗯,上学的时候就那样,有一次闻人老师让学习委员王仔帮忙提营养餐的汤锅上楼,走到一半他就倒地上不动了,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还好闻人老师看见了,抢救过来了……” 说到这里,盘子留意到冼安然递过来的眼神,闭了嘴。 几分钟过后,曾春见醒了,曾妈拽着闻人书屏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白景言什么也没听进去,等曾妈唠完话后,就催着闻人书屏急匆匆地下山了。 走到半路,没人的岔路口,白景言忽然转过脸,扭捏着站在闻人书屏跟前,红着脸央求道:“你……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闻人书屏目光凝滞,微微有些讶异地看着白景言,又缓缓垂下了眼眸。 意料之中的反应,白景言敛起失落的表情,笑笑:“算了,等你哪天考虑好了再说吧。” —— 曾春见披着羽绒服,凝视着桌上的相框,框里是他父亲曾宝贤弯腰在水井边挑水的画面,因年代久远,早已看不清面部。 迷迷糊糊地,曾春见似乎看见自己倒了些墨水在反扣的碗上,提起毛笔蘸墨写字。岑雨辰裹着毛毯,坐在一旁,将长方形的黄色的钱纸用白纸叠成豆腐块。 岑雨辰:“我家都是直接烧了,你家还记着写冥钱封包啊。” 曾春见:“我妈说死去的人,也有名字,直接烧了怕他们在地底下吵架。” 岑雨辰:“都是一家人,为啥吵架?” 曾春见:“我妈说离开人世,就不是一家人了。” 岑雨辰:“那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也要跟我的爷爷奶奶抢钱花?天哪,我怎么好意思抢啊!” 曾春见摸了摸岑雨辰的头:“善良的人下辈子都会再来到人世的,不需要钱花。” 岑雨辰:“哦……幸好我是个善良的人。” 曾春见:“你哪里善良了?” 岑雨辰低声咳嗽:“我妈和我爸给我弟弟新盖了一个房子呀。” 曾春见:“在哪?” 岑雨辰:“我偷听的,就在我们现在住的旧房子附近。” 曾春见:“你这个叫善良?” 岑雨辰:“对呀,我没有嫉妒啊!” 曾春见:“嗯,值得表扬。” 岑雨辰:“我还知道我爸找人给我看了墓地。” 曾春见:“……” 岑雨辰:“我说的是真的,有一次我发烧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半睡半醒的时候听见的,医生说恐怕挺不过来了,就先给我准备起来。” 曾春见:“这也叫善良?” 岑雨辰微笑:“对呀,我没有告诉我爸我不想埋在那,那地方太荒了,阴森森,一个人在那我很害怕……” 曾春见红着眼睛看着他:“那地方在哪?” 岑雨辰:“在金鸡湾大河边的深山老林里,周围都没有人居住……我要是告诉我爸了,他肯定要给我换地方,换地方可能会比较贵。” 曾春见沉默了,握着笔在冥钱封包上写字,才写了两个就写不下去了。岑雨辰笑嘻嘻地在一旁道:“我也想写,有宣纸吗?写几个字藏起来,等我弟弟长大了送给他装修房子用。” 曾春见:“你会用毛笔吗?” 岑雨辰笑着说:“会啊,我经常练毛笔字的,柳公权、颜真卿的楷体,还有宋徽宗的《千字文》。我觉得你也应该练一练字,将来万一你考试或者写情书什么的,听说会加分哦。” 曾春见点头,说:“你喜欢哪个书法家的字?” 岑雨辰:“我喜欢王羲之的字,有魏晋风骨,可惜今年冬天有点冷,纸笔全被我妈藏起来了,我可生气了,把之前写的字全都撕了。” 曾春见铺上宣纸,将手里的毛笔递给岑雨辰,岑雨辰低头落笔。曾春见看着他写,念道:“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呵呵……” 岑雨辰歪头:“笑什么?” 曾春见摸了摸他的头:“我觉得你弟弟一定不会把他挂在房间。” 岑雨辰:“为啥? 曾春见:“因为我看别人家新房子挂的都是家和万事兴。” 岑雨辰低头欲将纸撕碎,曾春见连忙阻止,笑嘻嘻将纸拿起来放一边。 曾春见:“撕掉干什么?说不定将来你弟弟会喜欢这幅字也不一定。”
第34章 34:一模一样的吉他 “市法医的解剖结果已经出来了,认为李小兵的死是一起意外溺水事故。”女侦查员接完电话,回头望着站在兔儿湾河边的三名抽烟刑警。 老刑警卫臻抚着额头蹲在了地上,脸上的黑眼圈更重了,冼安然则叼着烟,不可思议地说:“李小兵的身上那么多疑点,怎么会是溺死的呢?” “死因暂时不讨论了。”被临时抽调加入专案组的王北佶揉了揉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冼安然右手边的碎石块上,说,“来,再复盘一下吧,到底是哪出了漏洞。怎么会那么巧,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李彪贵这才死没几天,他儿子就大半夜一个人钓虾把自己掉河里溺死了。” “李盘家我问了,昨晚上他和王仔、还有他大伯、二叔、他妈以及他妈的男朋友一家子整晚都在民宿里打麻将,打到了凌晨五点才各自回家睡觉。”冼安然以胳膊夹着平板,打哈欠说,“守在民宿附近监视的民警一整晚都没移动过位置,王仔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偷溜。” 王北佶:“陈文静昨晚和她妈妈在诊所陪护她的小儿子,诊所有有监控,除了拿外卖的几分钟,没有离开过医院。” 卫臻猛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踩在脚下,强撑着睡眼说:“杨桃昨晚上没回聚缘酒店,和她妈妈、女儿住一起。晚上骑自行车去了一趟王麻子的烙锅店,打包了几个餐盒回家。” 冼安然脸上浮出一丝讶异:“那个王麻子的烙锅店还开着呢?” 王北佶嗯了一声,说:“昨天调查访问的时候确实还开着。那个王老板比较固执,村主任和温氏集团工程部的阮经理都找他谈过话,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年底要征收附近来做制衣厂,他就是不想搬。据辖区民警反映,这个王老板与李彪贵有过节,嫌疑很大,但是经过详细排查,在李彪贵的死亡时间内,他没有到过现场,当晚等他小儿子睡着之后就去麻将馆搓麻将。有麻将馆的老板和他的朋友居有竹等人给他作证。” 卫臻两手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苦恼地说:“让我理理,这个居有竹,是发现命案的第一目击者李盘他妈郑君兰的男朋友对吧?” 冼安然点头,道:“对,李彪贵遇害的那天晚上,李盘的母亲郑君兰跟居有竹去了宾馆。李盘跟在后面,看他们进去之后就回来的了。” 卫臻忽然直起身来,说:“李盘……没人给李盘作证对吧?” 冼安然:“嗯,是没有,但他开的民宿有监控,监控视频显示5月11日晚上两点半的时候拍到他回家了。从命案现场到彼得潘民宿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他骑的是老式三轮车,速度很慢,不具备作案的时间。” 卫臻搓着脸和鼻子,烦躁不安地道:“安然,把你平板上的人物关系线给我看看。” 冼安然挨着卫臻蹲下,将平板上的思维导图点开,递了过去。 卫臻又点了一根烟,就着冼安然手里的平板紧盯着看了又看,忽然,他目光一顿,指着王仔和杨桃的那条关系线,问:“这两个人为啥是情侣关系,有依据吗?” 冼安然说:“有,昨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李盘中学时候的英语老师闻人书屏在咖啡厅向他女朋友求婚,王仔和杨桃都在现场。我穿便衣在后门那里亲眼看见的,王仔弹着吉他,杨桃戴着口罩在人群后面望着台上,两个人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对劲。我当时也戴了口罩,王仔眼尖,发现我之后,眼神就不一样了,拿了一个蛋糕对着另一个小姑娘,把那个小姑娘迷得……” 卫臻叹气:“打住,安然,这都是你的直觉,你没有依据……随便乱拉关系线,只会让这几起案件变得更麻烦。” 冼安然道:“直觉也是推理的一部分,我的直觉就是王仔和杨桃两个人一定有某种关系。” 卫臻白他一眼,话中有话地冷笑:“我也有直觉,我要不要也跟你说一下,我怀疑王仔跟李盘、杨桃、陈文静四个人为了给他们的闻人书屏老师报仇,联手杀了李彪贵和李小兵呢。” 冼安然和王北佶都吓了一大跳,王北佶说:“卫队,法医的尸检结果证明李小兵是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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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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