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居然还没忘记这件事情,凌弈甚至都怀疑这人真的喝醉了吗 凌弈无奈道:“好,给我吧,我自己量,然后就乖乖回去休息,好吗?” 董昱没吭声,自顾自的在摆弄体温计。 前台给的体温计是电子的,这种测试速度很快,凌弈看他怎么都研究不好,抓过他的手说:“这样,打开就好了。” 董昱问:“然后呢?” “给我,我自己来。”凌弈想着赶紧放到嘴里,测试好,自己就能离开这里,躲避这段越来越强烈的感情。 董昱摇头,也不给他,嘴里嘟囔着:“你教我。” 凌弈轻叹口气:“然后,拿起来。” 董昱听话的举起自己的右手,电子体温计开关已经被打开,显示屏上闪烁着数字。 凌弈总觉得说出‘放我嘴里’这句话很奇怪。 又不知道怎么说,思想斗争了几秒后,只得微微昂头,用牙齿咬住董昱手里的体温计,含在嘴里。 眼睫微颤,嘴里‘唔’了声。 这一幕,被董昱看在眼里,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董昱猛然拦腰把凌奕一扛,几乎是悬空摁在了酒店玄关通道内的洗手台边,不管不顾的俯身压下去。 眼底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冲动,盯着凌弈。 这瞬间发生的事情简直太快了。 凌弈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后腰还被董昱掐住,连大腿内侧都被膝盖硬生生抵开。 太乱了,这个姿势真是太不对劲了! 凌弈甚至都忘记自己嘴里还咬着体温计,只想推开眼前的人。 ——滴滴。 电子体温计发出检测完成声响的霎那间,还未等凌弈吐掉,只见体温计已经被董昱拿在手心,被他干净利落的随手丢在地毯上。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连眼神回避的丝毫余地都没有。 “董昱...测好了,我要走了....” 凌弈刚准备推开他。 下一秒,不可抗拒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是没有什么技巧的亲吻,有的只有霸道,强势,唇舌纠缠。 凌弈被迫昂头,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却被董昱抓住手腕无法动弹。 昏暗的通道内只有急促的呼吸,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彼此瞳孔里映出的对方影子,凌弈拼命调整自己不安的心跳。 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这完全和自己想的背道而驰,他偏过头躲避董昱炙热的目光,却看到了那个被丢在地面上的体温计。 【37,2℃】 这不是生病的体温,凌弈清楚。 几秒后,董昱扳过凌弈的下颚,让他再次对上自己的视线。 凌弈慌张地用手背堵住自己的唇角,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指尖都有些微微不稳。 绝对不能再发生一次。 凌弈理性告诫自己,必须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还未等他再次逃离,掌心处就落下了一个极具温柔的亲吻,董昱抬眼看着他,旋即轻咬住他小拇指,微微发力。 把凌弈的手背拽起,脱离唇角。 再次附身,温热的掌心扣住后脑勺,唇齿之间萦绕着淡淡的酒精气息,凌弈准备推开的手还停在空中,身体却诚实的闭上了眼睛。 窗外天色已暗,暖黄色路灯倾洒在街道,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心声都谢幕在白日天光——— 月色如轻纱般穿过酒店的窗户,微弱地洒在地毯上,体温计还显示着给凌弈测量的温度。 而在上方的台面上,二人身体紧贴。 随着逐渐加重的呼吸,拥吻也越来越深入,炙热。 这场隐匿在黑夜的不理性…蔓延持续了许久,仿佛连这方寸之地的空气都要燃烧起来。 终于在失控前一瞬被凌弈攥住了董昱往下滑动的手腕,轻轻推开了他说:“你喝多了。” 董昱喘着粗气,偏头轻咬了下怀里人的耳垂,像是酒精再次涌入血液,醉意来袭,他眼神迷离说了些什么,便沉沉睡去了。 凌弈只是微微点头沙哑道:“我也是..” 埋在心底的爱意都藏进晚风,悄然溜走于夜色中。 半响后,他扶着董昱到床上,看着熟睡的人,在眉眼处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低声说:‘等你明天酒醒了,今天的事情也该忘记了。’ 关掉房间所有的灯。 凌弈拿着手里的体温计,独自离开。 ——37.2℃ 是人类正常体温的上限,此时微微眩晕,就好像是酒至微醺,将烧未烧,上升的0.2度,是爱融于血液的温度。
第二卷 中盘
第38章 决策【一】 三日后,武庆市监狱 探访室里,郝军穿着囚服坐在凳子上,拿着对讲系统,明明嘴角是上扬的微笑,却让对面的李芳感到那么害怕。 “妈,你又来看我了,不过不着急,等等我就能出去了,到时候我肯定好好做人,孝顺你、” 这看似改过自新的忏悔的话语传入。 李芳连藏在身下的手指都捏紧了,她努力平复情绪:“你出来之后,别再跟以前一样了。” 郝军依旧是保持着那副标准的笑脸:“以前是我不懂事,犯了点小错,而且当年的警察不是还了我公正吗,六月了,马上就是七月了,妈。” 李芳紧紧咬着后槽牙,一言不发。 “你七月有什么安排吗?会去看看你的故人吗?” “我没有什么故人。”李芳回道:“最近生意忙得很。” 郝军咧着嘴笑出了声音:“15年了,你身体好像越来越好了,我明明记得你有病的,菜市场生意很好吗,你赚了不少钱看病吧。” 李芳看着对面人,自己的亲生儿子。 如果不是答应凌弈,她根本就不想来这里,少顷李芳开口道:“15年过去了,你也都不是当年那个20岁的小伙子了,——长大了。” 按照凌弈教过自己的台词,语调,以及在最后三个字之前故意停顿,李芳在家里练习了无数遍。 闻言,郝军收回了笑意:“对,我长大了,你也老了,大家都会长大,不仅仅有我和你。” 李芳按照剧本说:“当年你不能怪阮姐,郝军,出来之后找份工作,重新开始。” “叫的那么亲密,你七月这真的不去看看你这位故人…”郝军故意停顿几秒,转移话题说:“妈,我听你的,等我出去一定好好做人。” “毕竟母子连心,对吧。” 李芳没再说什么,只是昨天凌弈跟自己说,今天来探监并且要说出这些话,她不懂为什么要这样说。 更不理解,为什么凌弈能大差不差的预判郝军的回答。 这段对话几乎和之前和凌弈练习的时候一模一样。 ——探访时间到了。 监狱的大门紧闭,门前的道路狭窄而幽静,两旁是高耸的围墙,墙头拉着铁丝网,周围的环境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生机。 树木光秃无叶,仿佛也被这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李芳把手里抄写好的‘台词’撕的粉碎,又拿出手机发了短信。 远处传来阵阵乌鸦的叫声,似乎在宣告即将来临的不祥与哀怨,偶尔有风吹过,却在炎热的六月带来一丝寒意,让李芳不禁打个寒颤。 - 城市的另一边。 偌大的房间,只有凌弈一个人,董昱在分局工作,他请了假期,为了躲避贺广宏,也是想尽量减少和董昱相处的时间。 珑域县那晚回来的第二天,不管陆婉他们如何追问。凌弈只是承认了,确实和董昱牵手,把他送回了酒店。 安排他睡下,就离开了。 其他的事情,全部都没有提起。 董昱也表示丝毫不记得自己喝多了,只是把陆婉喝窦志城骂了一顿,说他们用假酒骗人。 那晚诉说着二人情感的拥抱,接吻。 终究被凌弈埋回心里,不会宣之于口。 纵使他们两个之间现在有种很微妙的关系,但只要自己不说,不去捅破这层模糊的窗户纸。 在凌弈看来,董昱这个人会更倾向于案子、真相。 当下董昱心里对自己是有疑虑的,带着这样的想法,就像无形间存在一个天秤,两头分别是‘探究真相’和‘冲动的感性’。 而凌弈明白,自己不可能会在这位刑侦中队长心里,战胜天秤的另一头。 只不过是酒精上头的冲动罢了。 就这样吧,这便是凌弈认为当下最理性,最好的结果。 他站在客厅,观察着远处落地窗的风景,暴雨将至,天空被一团昏暗笼罩,紫色闪电劈开重重厚云,获得短暂光明,——盯着那条半小时前发来的短信,像虚无中被掐住脖颈般窒息。 不知为何,凌弈忽然想朝着阳台走去,窗户关的很紧,窗帘也是半遮,自从他住在这里,这就变成了董昱每天出门前都会做的事情。 他机械性的抬起脚步,却停在空中许久,胸腔剧烈起伏,拼命吞咽几下干涩的喉咙,就这样迈出一步,距离阳台近了一点…再近一点… 骤然他看见前面有个小男孩虚幻的身影,拦住了自己的步伐。 小男孩背后的短袖已然被血浸透,手里拿着老旧的座机电话,哭泣着,满是血迹的手颤抖的按下报警电话。 “救救我妈妈…他被坏人害死了…这里的地址是…” “好,我不哭了,警察叔叔,你们能快点来吗?我头好晕,脖子好疼…我好像快看不见妈妈了…好多血…” 凌弈瞳孔急促放大,小时候的自己慢慢消失在眼前… 他盯着紧闭的窗户,明明是寂静的房间,他却真实的感到,下坠时灌进耳膜的风声、笑声那么响,那么清晰。 瞬间浑身开始不自觉的发抖,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伸手打开照明灯的刹那,雪亮的灯光倾洒而下,凌弈双手撑在台面,大口喘息,少顷,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底布满血丝,双目无神。 那还是自己吗?还是那个外人看来处事不惊的凌弈吗? 镜子里面那张脸陌生又熟悉,他努力把自己的嘴角向上拽一拽,但是看到随之出现的那副尴尬至极的笑脸。 凌弈无声呼了口气,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故意拧开了热水,很快屋内湿气攀上玻璃,薄雾遮盖视线。 也模糊了那张‘不好看、不完美的面具’。 几秒后,他撩开后面的头发,抚过后脖的旧疤,15年太久了,伤口早就愈合了,但刻在骨髓血液里的仇恨,却无法愈合。 恍惚间,他听见血管内有东西炸裂,碎成回忆片段席卷大脑——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哭着说:“我叫凌弈,警察叔叔。” “别怕,叔叔抱你去看看你脖子后面的伤口。” 小凌弈听话的点着头:“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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