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没有,老余住的偏,大冬天的,一般人也不会往那儿走,所以真没注意。” “车子呢?有没有不属于本地的车牌?” 妇人有些腼腆的说:“我都不认识车牌,这个你得问一下村子的年轻人。” 李恒继续问:“2月4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八那天,村里有没有什么与以往不同的情况发生?” “腊月二十八正是镇上年前的最后一个大集,留在村子里的人很少,都去赶集囤年货了。” “那个集市是几点到几点呢?” “我是早上十点走的,下午两点回的,路上遇到村子里的好些熟人,但没遇到老余。” 法医鉴定余红林的死亡时间是2月4日十一点前后。 李恒在本上默默记下,又问:“听说余红林养了两个小孩,那两个小孩的情况您方便说一下吗?” “大的那个,叫余晖,是地里捡来的,也不知道是谁扔的。小的那个叫小北,是被他妈妈扔给余老头的。” “他妈妈?余红林有女儿?” “不是女儿”,被问到的妇人仰头想了想,“好像是叫……燃燃,燃燃她爷爷和余老头是拜把子兄弟,后来他兄弟死了,余老头又孤身一人,那时候两家走的还不错,不过后来他们家还是搬走了。” “燃燃?是小北的母亲吗?哪个燃?” “好像是……一个‘火’,是小北他妈。听说那姑娘凭着长得还不错,跟了好几个有钱人,她妈觉得丢脸,都跟她断绝来往了,也不跟我们村里来往了,大概是觉得没脸见人。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把孩子扔给余老头。可能她都不知道那孩子她爸是谁,带在身边又嫌麻烦。” 李恒问:“她全名叫什么?” “她爹姓王,应该是叫王燃。” “王燃放下孩子之后有来看过他么?” “一年到头见不到她一面”,妇人脸上多了些气愤,“余老头说,小北那孩子眼睛不好,那么小的孩子,医生说得早点治,可王燃就是不回来,不配合医院治疗,怎么说,她也是孩子的亲妈啊!最后那孩子眼都瞎了,学也没上成。” “小北眼睛看不见?” “早几年就瞎了,走路都得他哥牵着。” “他不是上小学一年级吗?” “他哪里有上,上了几天,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懂,老师讲的什么都不知道,就退下来了。家里那个大的教他写字,给他念故事,后来还学着又教了他几天盲文。可是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学习盲文能有什么用处?” 看来余晖和小北的关系还不错,很可能他们两个现在就在一起,高振心道。 “王燃一家之后搬去了哪里您知道吗?” “听说是搬去了龙怀,具体哪个地方,我也不知道。” “那两个孩子关系怎么样?” “比亲兄弟还亲,余晖走到哪儿都带着他弟弟。余晖脑筋好使,考试都考第一的。” “那两个孩子,和余红林的关系怎么样?” “老余把他们当亲孙子一样疼……” …… 李恒合上本子,和高振走出了村民的家,“看来我们得向龙怀的派出所打声招呼,查一下这个王燃。” 高振点点头,还没等回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对面的鉴定人员说:“鉴定结果出来了,受害者死在年前,可能正是大扫除,房间被清理的很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不过在尸体移开之后,倒是出现了两组脚印,一组是受害者余红林的,另一组,我们和小卧室里的鞋子对比,推测就是余晖的。” 这么说,凶手离开前清理了现场。 鉴定人员迟疑道:“还有一件事,您让我去检查的铅笔,上面没有任何指纹,死者背上的那支铅笔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高振一愣,眼角的肌肉抖了抖——能想到将铅笔上的指纹也抹掉,就是为了阻止警方获取上面的信息,除了余晖谁会这么做?难道凶手真是余晖吗? 可是听村民的描述,余晖似乎并没有杀人的动机。 挂掉电话以后,高振转头看向李恒,“你还真是个乌鸦嘴。” 李恒问:“怎么了?” 高振将手机放回兜里,“学习桌上面,笔筒里的铅笔,没有留下余晖的指纹。” 李恒眼神冷了下来,“书本放在炉灶里烧成了灰,应该也是不想让我们提取到有关他的任何信息。可是他这么做,嫌疑不是反而更大了吗?” 高振道:“谁会知道一个12岁的孩子是怎么想的?搞不好我们得咨询一下儿童专家——走,我们再去村子入口看看。” 高振和李恒走向进入村口的小路,李恒说:“白首村一共有两条入村的主路,一条是在村子的最北边,东西向,那条路,几乎整条路上都是住户,可是经过走访排查,没有村民在2月4号那天看到过那两个孩子。” 高振说:“那条路走出去,也是到了其他的村子,除非有人把他藏起来了,否则警方不会一直找不到。” 李恒继续道:“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前面通往山海路,山海路是一条连接云港下属村镇的快速公路,双向四车道,车多人少,顺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走,就出了市了。” 高振:“如果是从这儿失踪的,那可真是麻烦了。两个小孩不可能逃得太远,一定是有车辆带着他们——山海路上有没有监控?查一下案发前后出入附近的车辆。” 李恒说:“一会儿我通知交警队,让他们协助查一下。” 李恒道:“再就是向日葵庄园后面的树林子,从树林子里穿过去,再转移到其他地方离开村子。” 高振摸摸下巴,“他带着个眼睛看不见的孩子,如果从密林里离开,其实很不方便。就算他背着他,毕竟年纪轻,体力有限,跑不远,很容易被追上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去排查一下吧。” 当天日落黄昏,高振接到消息,前去勘测的刑警说,向日葵庄园后面的桃树林里发现了小孩的脚印,看大小,疑似是余晖的。 刑警说:“已经通知技侦去取证了。” 高振立刻动身,想趁着日落之前看一下痕迹,“脚印是通往哪里的?” “通到另一个村子,山海路连接那个村子的南北路上,然后脚印就消失了。” 熟悉当地的地形,该是余晖无疑了,可是那条路另一端也连接着山海路,高振心里“咯噔”一下,就怕余晖已经不在云港了。 到达脚印发现的地方,高振疑惑道:“只有一排脚印?” “方圆两里范围内,没有发现另一个孩子的脚印”,技侦人员说。 高振觉得不可思议,他以为余晖是和小北在一起的,但是眼看这脚印,只有余晖一个人逃走了,另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孩子呢? 高振挠了挠头皮,短短的头发让他抓下来一把,“让交警配合,调查一下山海路附近的监控——龙怀那边有消息了没?” “龙怀派出所的人找到了王燃的父母,但是她父母说王燃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了,双方也不怎么联系。他们不知道王燃还有一个孩子,还问民警来着,说他们愿意养那个孩子。” 李恒愁的抹了一把脸,“真是没一个好消息。” 这时,另一个技术人员跑过来,“脚印已经对比过了,确实是余晖的。根据脚印判断,余晖身高大约一米六,体重约40千克。” 李恒:“这孩子长个头这么早?” 高振看看路的两头,“脚印是从这条路上消失的,看来我们也要走访排查一下这个村子,再就是等交警队那边的消息了。” 高振想了想,“王燃一定要找到,余晖的踪迹至少已经找到了,可是那个眼睛看不见的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说不定他的失踪和王燃有关系。” 李恒大胆推测:“万一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呢?” 高振:“……闭上你这乌鸦嘴。” 第二天,交警队就把2月4号前后两天山海路上出入过白首村附近的车辆发给了专案组,因为正是过年,外地车辆实在很多,而其中一辆吸引了专案组的注意,那是一辆红色的骐达,登记人是王燃,所属地是江明。 2月4日上午十点十五分,这辆红色骐达从山海路驶入白首村,35分钟后,从白首村隔壁、余晖脚印消失的那条路上驶出,车辆出现的时间接近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再加上余晖消失的脚印…… 高振推测道:“余晖该不会是让王燃带走了吧?” 两个孩子的失踪和王燃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疑团越来越重,高振说:“李恒,走,我们去一趟江明。”
第3章 汽车经过四个小时的颠簸到达了江明市,到达江明市之后,高振和李恒才得知了一个消息:王燃要和刑思远结婚了,婚礼就在下个月一号举行。 刑思远是江明市最有发展潜力的企业家之一,去年还获得了当地颁发的奖项。刑思远公布结婚的消息之后,还上了本地的报纸。 高振通过龙怀派出所发来的王燃的照片,和报纸上的人一对比,确定这个王燃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李恒说:“这么出名,找起来容易多了。” 高振揣测道:“就是不知道刑思远有没有掺合进案子里。” 李恒皱眉深思,“嗯,看来得先排除一下他的嫌疑。” 二人根据派出所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刑思远的家。站在联排别墅前,高振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面容和蔼的妇人,身上带着围裙,看打扮应该是保姆。 李恒出示警察证,说:“云港刑侦队李恒,想来找王燃女士了解一些情况。” 保姆有些胆怯地回:“云港?我家夫人不在家。” 高振说:“无妨,我们方便先和你聊聊吗?了解一下基本情况,顺便等王燃回来。” 保姆犹犹豫豫地侧过身,让二人进去。 刑思远的家装修的很是豪华大气,欧式复古设计,墙壁和地面都是金光灿灿的,天花板上吊着巨型的水晶吊灯,地面亮的可以照镜子,深棕色的皮质沙发和桌椅上连个手印儿都看不见。 李恒说:“我们就不弄脏您的地毯了,咱们在餐桌上聊聊吧。” 高振和李恒径自在餐桌旁坐下,李恒掏出小本,保姆去给他们煮咖啡。 “不用麻烦了”,高振说。 保姆还是将咖啡给二人端了过来。 李恒拿起笔,公事公办道:“我们是到这儿后才听说,王燃要和刑思远先生结婚了,请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决定结婚的?” 保姆有些不自在地垂着头眨眨眼睛,搓手的小动作看得高振心里起疑,只听保姆说:“今年一月份。” 报纸上爆出二人决定结婚的消息是今年1月2日。 “他们恋爱多久了?” 保姆说:“我第一次见刑先生带她回家,是去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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