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表情僵硬,他抬起头小心瞟着司白榆和夏止,苍白地解释:“因为……因为之前我见过这样的药粉。” “哦?”司白榆不置可否,他走到警员跟前,抓向他的手腕,“警察先生从开始到现在拳头都捏得那么紧,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警员连连后退,但他的手腕却被司白榆紧紧抓在原地,让他无法逃脱。 未等他解释,司白榆就一个翻转强迫他张开手心,只见他布满伤痕的手中,握着一只玫瑰,一只鲜红欲滴流着血的玫瑰。 夏止对现在的情况摸不着头脑,沈忧也看得一愣一愣的,他看看警员手心,又看看自己空空的手,指着警员大喊:“大坏蛋,你偷我的玫瑰花!” 父亲说得对,警察都是坏蛋! 夏止两只眼里写满疑惑,他不觉得一朵玫瑰花有多么重要,即便偷了也只是道德上的问题,日后再买一束补偿便是,但他看司白榆的表情,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 “这玫瑰是沈忧的,怎么会在你手里?”司白榆抓着警员的手,眯了眯眼加重力道,见对方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抢先问,“你是不是想狡辩这玫瑰是你捡的?” 警员的心事被戳中,他恶狠狠瞪了司白榆一眼,没被抓住那只手从口袋里取出一颗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 司白榆扼着他的喉咙,想让他吐出来,但他低估了药的致命性,不过短短半分钟,警员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再探鼻息,已经没了气。 司白榆擦了擦手,瞥向震惊的夏止,庆幸有证人目睹这一切,不然到时候被有心人买些脏证据,自己就得进监狱游一圈了。 缺心眼的沈忧还在乎着玫瑰花,他不知道男人死了,还傻乎乎地上前捡玫瑰,被司白榆狠狠拍了一下屁股蛋后才后退。 “哥哥也是大坏蛋!”沈忧瞪着司白榆控诉。 “闭嘴!”司白榆捂住沈忧的嘴,向夏止说道,“你别愣着了,先通知一下李队他们吧,我先带沈忧回家了。” 他没等夏止反应,抱着沈忧头也不回地离开。 —— 回到家后司白榆告诉了沈忧警员死亡的事,沈忧吓得小脸苍白,躲在被窝瑟瑟发抖了几天。 司白榆觉得沈忧夸张了,他刚在烂尾楼找到沈忧时,他还在尸体旁睡得小脸通红,就差没翻个身抱着尸体蹭一蹭。 因此他有理由怀疑,这只是小缺心眼害怕担责任而已。 但他还真误会沈忧了,这回沈忧是百分百纯害怕,不过他相信不论谁被“鬼怪”追个几个小时,都会对那玩意儿产生心理阴影。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夏止出乎意料地没有打电话过来,而沈忧的恐惧也在时间的流逝中稀释。 司白榆的工作交了单子,钱也顺利到账,他带着沈忧马不停蹄搬家,把嫌弃二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沈忧开始回到家还傻乐呵,兴奋地扑进自己窝窝里,等他看见司白榆手里的试卷和跃跃欲试的皮鞭,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回了家,是进了土匪窝。 沈忧的第三次考试超常发挥,考了十七分,司白榆拿着试卷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他看着憨态可掬的沈忧,觉得自己是魔怔了,心底竟然开始有了满足感。 又考了几次试后,司白榆彻底接受沈忧平庸的事实,他把书和试卷全部变卖,买了一个小厨房回来,准备培养一个五星大厨。 但沈忧不以为然,他觉得司白榆捡了一只鱼,企图望鱼成龙。 不过他是一只懂得感恩的人偶,每天都努力学习,在他炸了第八次厨房后,他终于问出了这些天最好奇的问题:“哥哥,那天乌鸦给你的照片上到底有什么呀?” 此时司白榆正坐在沙发上拨算盘,计算着沈忧欠他的钱,他听见沈忧的问题抬了抬眸,漫不经心道:“我当时说过了,只要你把礼盒给我送过来,我就把照片给你看。” “礼盒?”沈忧歪了歪头,“不过哥哥,礼盒现在在哪儿?” 自从搬回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礼盒。 司白榆表情冷漠,似警告道:“这与你无关。” 他话音刚落,夏止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看了沈忧两眼,起身走到阳台边接听。 换成以前沈忧肯定会待在原地乖乖等待,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哼哼两声,悄悄跟上司白榆,躲在窗帘后竖着耳朵偷听。 只可惜他听不清夏止的声音,只能听见司白榆的话。 “确定是这两个吗?” “好,我知道了,你先让李队不要声张,他们和我之间有点渊源。” “这你就不要管了,总之你记住人不是我杀的就行……” “嗯?那日的警察是杀手假扮的?呵呵,那日的事我们有目共睹,是他自己吞药自杀,如果你强行把这事按在我头上,何尝不是滥用职权呢?” “行了,我现在过来,挂了。” 司白榆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到里面沙发上,目光扫向窗帘。 窗帘里裹着的沈忧脊背发凉,他往里藏了藏,心里祈求司白榆不要发现自己。 但天不遂人愿,司白榆的目光径直落在他身上,他听见司白榆愉悦地说:“走吧,去见毛婶和他儿子。”
第30章 我们小忧真会预言? “毛婶和他儿子?”沈忧眼巴巴地跟上司白榆,攥着他的衣角走在他后面,“哥哥,他们还活着吗?” “心中有爱,万物都会活在你的心里。”司白榆拍了拍沈忧的头,从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走吧憨憨,去见见我们的……老顾客。” 公安局李队办公室—— 李队站在饮水机前泡茶,他比起之前,眼下有了淡淡的黑眼圈,走路时也不再稳健,摇摇晃晃时而还会往前趔趄。 除了司白榆外,办公室内还站着其他几位著名侦探,他们见到李队的状态后都不约而同往旁边挪了挪,转着眼珠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反倒沙发上的沈忧一双秀眉紧蹙,觑着李队热心肠地提醒:“李叔叔,要注意休息哦。” 李队蹒跚地走到办公桌前,他意外地看了沈忧一眼,似是没料到小家伙会关心自己。 他从抽屉中取出一份资料,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扶着腰倚在桌旁,从桌上顺过眼镜戴上说:“除了司白榆是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过来的,其他几位都是有工作方面的请求。” 李队顿了顿扫视在场所有人,希望有人催促自己继续说,但看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心不在焉后,含着怒气咳咳问:“你们听过入梦散吗?” 没有人回应,甚至有人百无聊赖地扣纽扣玩。 如此堂而皇之的无视让李队额头上的青筋爆起,他甩了甩资料,甩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成功让一群人回过神。 “怎么了小老头?”司白榆撑着头躺在沙发上,朝李队点了点下巴。 “无礼!荒唐!成何体统!”李队中气十足地三连骂后气喘吁吁地锤了锤后腰,咳了两声清痰,指着司白榆点名,“你,站起来!” 司白榆笑容渐渐消失,故作惊讶地指着自己:“我吗?” “对!”李队点头。 他心想自己虽然无法处理其他人,但处理司白榆这个小地痞绰绰有余,先来个杀鸡儆猴,之后谈起工作来也顺利许多。 但司白榆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摊了摊手,直接拒绝李队,不给他丁点面子:“我拒绝回答,李小老头儿。” 他还变本加厉地加了儿化音,气得李队吹胡子瞪眼。 其实这不怪司白榆和其他侦探,他们说得好听是侦探,说得不好听就是商人,只是交换货物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这好比你和商人谈感情,可商人却眼里只有钱,难道这你能怪商人绝情吗?只能自认倒霉谈错了对象。 李队总是打着为民服务的口号克扣工资,每回都是天价工资做诱饵,最后一顿乱扣,到手只有几千甚至几百。 有这个闲工夫,他们大可以接一个正常的单子,赚个几万块钱了。 在气氛焦灼之际,沙发上一直摇头晃脑的沈忧突然举起手,嘿嘿笑着说:“我知道入梦散是什么哦。” 李队闻言惊讶地看向沈忧,见他满脸认真之色,迟疑地选择相信:“既然你知道……那你说说是什么?” 他没抱有希望,但看小家伙信心满满,不禁产生了几分期待,万一……万一面前这个小孩真知道什么呢。 只见沈忧气势汹汹地起身,眨了眨眼嘴角一翘,伸出一根手指比划说:“入梦散嘛,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入梦的伞!” 他说得抑扬顿挫,在场所有人为之震撼,足足愣了半分钟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司白榆向沈忧投去危险的目光,他眼睛眯了眯,抬手直接一个爆栗:“蠢货,不知道你吱什么声!” 沈忧抱着阵痛的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司白榆,咽了咽唾沫小声反驳:“如果我不吭声,李叔叔多尴尬呀!” “难道就你长嘴了?” 两人据理力争,谁也不让谁。 一旁的李队尴尬写在脸上,他卷了卷资料抬腕看了眼表,意识到时间浪费了大半,踢了踢桌角喊道:“够了,安静!” “哼!”沈忧掐着腰背过身,捂着耳朵准备置身事外。 司白榆见状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他闭上眼往后仰了仰,也准备当个聋哑人。 “各位,我相信大家都听说过上几周烂尾楼的案子,在现场门的位置,我们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李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透明塑料袋,他把它往众人面前晃了一圈,“术业有专攻,这个粉末的生产者我们已经查到了,名叫离氿,是一家人偶公司的老板。” 听见父亲的名字,沈忧一个鲤鱼打挺,旁边的司白榆也慢悠悠睁开了眼。 “司白榆,一会儿我把具体资料传到你手机上,你负责打探消息,其他人负责追踪。”李队安排得头头是道,甩着资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司白榆闻言不乐意了,他最讨厌别人安排自己,蹙着眉泼冷水:“我可没同意。”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这回我不会再克扣你们的钱,上面拨款了足够的资金,够你们分了。”李队把手里厚厚的纸质资料撕成几份,交到每个人手中,“工资等事成之后再谈,等会儿我再把电子资料发到你们手机里。” 司白榆看了眼资料,反手扔进垃圾桶里,声音冰冷,一字一顿道:“我说了,我不同意!” 李队从垃圾桶里捡起资料,甩干净后递给司白榆,扶了扶眼镜说:“拒绝无效,你现在可是有案底的人,如果你接下来戴罪立功,我可以劝说上面从轻处理。” 司白榆打开李队的手,站起身牵着沈忧退到门前:“去你妈的从轻处理,我真想逃避法律你们任何人都抓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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