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阿袖就是想你了嘛~” 说完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秋乞目不斜视地把自己摔进了另一边的懒人沙发里,慵懒地眯着眼睛,双腿交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自己的头发,完全不吃这一套,“说人话。” 阿袖咬咬牙,决定演戏演到底,继续掐着嗓子嗲嗲地说道,“阿袖是鬼啊,怎么说人话~” 阿袖慢慢挪下沙发,朝秋乞爬去。 秋乞皱了皱眉,“你腿又没断,为什么要爬?还有,你这头发,你这手,怎么回事儿......等等,你给我起来!你弄脏我地毯了!!” 阿袖好不容易爬到了秋乞脚边,却又被秋乞直接丢回了沙发。 “大人,阿袖是因为看到了人间拍的一部鬼片,里面的那个女鬼就是这个样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她走路也是用爬的,阿袖觉得这样的话比较接人间的地气!” 秋乞:......? 秋乞几乎都快被气笑了。 这些年啊,这些鬼一个个的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上次回鬼界,还看见阿袖带着一群男鬼一起看人间拍的鬼片,最后一群真恶鬼被一个假鬼吓得满屋子鬼哭狼嚎,简直比十八层地狱里的声音还要凄厉。 当时阿袖缩在一个长相尚可的男鬼怀里,一张小脸梨花带雨,“好可怕啊呜呜呜她怎么还从电视里爬出来了......啊啊啊鬼来了鬼来了啊!!” ?? 当时秋乞就想揪着阿袖的耳朵吼——你他妈自己就是这屋子里最凶的厉鬼了好吗!? “少看点鬼片,看你自己就够了。”秋乞看在阿袖跟在自己身边几百年的情分上忍下了想要揍鬼的冲动,随手拆了一袋薯片缓解一下心情,“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阿袖...阿袖想找大人借个东西。” 阿袖使了个法术,移动到了秋乞身边,可怜巴巴地望着秋乞。 有求于鬼,阿袖也得放低身段。 “那个鬼片的导演,把鬼拍得又坏又丑,阿袖看着特别难受。阿袖想找大人借一下‘梦涎香’,告诉那个老头,咱们鬼界的鬼可是善良又美丽的好鬼!才不像鬼片里的那样,到处杀人放火。” 说完还挤了几滴逼真的泪水。 其实阿袖能成功当选地府高级秘书兼鬼王唯一助理这一职位,并成功地连任七百多年,是跟秋乞这个老狗逼的颜狗属性分不开的。 毕竟,鬼王助理的招聘条件是...每届鬼界选美大赛的第一名。 鬼界选美大赛每一百年举办一次,而我们的阿袖小姐,则蝉联了整整八届的冠军。 所以大家也可以自行想象一番阿袖小姐的美貌了。 而此时,美艳动人的阿袖小姐正楚楚可怜地落泪...而秋乞... 秋乞吃着薯片,毫无感情地说道:“然后这位鬼片导演就会连夜转行改拍佛教纪录片了吧。” 阿袖:“啊,这样也很好!还能避免咱们鬼界过多的暴露,一举两得!我真是聪明!” 秋乞听不下去了,反手抓了一把薯片塞进阿袖嘴里。 “‘梦涎香’的事,免谈。鬼界基本法第一条是什么。” 阿袖鼓着腮帮子,像个小仓鼠一样,一边嚼着薯片,一边说道,“第一条,若非必要,鬼界不得插手其他五界事务。” 她撇了撇嘴,知道这事儿无望,“好吧,那我先回地府了......” “等等。”秋乞放下薯片,坐直身体,语气十分正经,“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他闭上眼睛,双手结了个简单的印,一张画着人像的纸便出现在了阿袖手中。 “回去告诉底下的鬼,这个人,我要了。让所有鬼差在人间办事时不得找他一点麻烦,否则,呵,就准备去十八层地狱炸油锅吧。” “可是大人你不是说非必要我们不能插手五界事务吗......” 秋乞老神在在地笑了笑,“都说了‘若非必要’,而这,就是那个‘必要’!” 双标!这就是妥妥的双标!阿袖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番,可没办法,鬼界的规矩都是这位鬼王大人制定的,她也敢怒不敢言呐。 阿袖接过纸张,转身欲走,却又被秋乞给拎了回来。 “再去帮我买一包薯片。要黄瓜味儿的!” 作者有话说: 鬼界法则: 威胁凡人✖️✖️✖️ 威胁恶鬼✔️✔️✔️
第二章 笔仙的场合 北华大学作为省重点大学,在北华市郊区批了一大块地作为新校区,大气敞亮的教学楼灯火通明,整齐的塑胶跑道上还隐隐能闻到一点油漆味儿,刚移栽的大树还未成荫,还有尚在修建中的据说全市最豪华的体育馆。 不过,因为是新校区,周边的配套设施都还没跟上,方圆几公里也就只有这一块校区有点人气,地铁还没修过来,公交也只有一两班。 到了晚上,周围几乎看不到灯火,北华大学像是一座被黑暗包围的孤岛。再加上之前学校周边出了几起抢劫案,所以晚上大家都不怎么出校门,只在校内活动。 司珉背着书包出了自习室,抬头看了看已经完全暗下去的天色,朝宿舍走去。 北华大学的宿舍也是新修的,宽敞的四人间,上床下桌,带小阳台和独立卫浴。9层楼的宿舍还配有两部电梯。司珉走过一楼电梯间,三三两两的男生聚在一起说笑,等着电梯下降。电梯旁是楼梯走道,“应急通道”标语散发着幽幽的绿色荧光。司珉脚步不停,推开应急通道的门。 他的宿舍在三楼,能走楼梯的时候,司珉不会选择封闭的电梯。 他推开322宿舍的房门,其他三位舍友围在中间一张小方桌前,正兴致勃勃地打牌。这张桌子是他们商量着买的,司珉向来不发表任何意见,但出了他的那份钱。 周梓康听见门响,回头招招手,“司珉,一起打牌啊。” 周梓康是北华市本地人,家庭条件好,人也阳光热情,跟谁都处得来,还是本校篮球队主力,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肉结实,怎么看都是一个乐观积极向上的五好青年。 司珉愣了一下,随即沉默地摇头,自顾自地在座位上放下书包,拿了毛巾和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周梓康被拒绝了也不恼,反手甩出四张牌,“炸弹!!我还有最后一张牌了,红桃A!!” 这局他赢了,按规矩往剩下两人脸上又贴了两张小纸条,才笑嘻嘻地开始洗牌。 这两人,一个叫林飞,跟他同是篮球队的成员,性格比他还要大咧豪爽。 另一个叫何书桢,比他俩稍微矮一些,一米七五的个头,身材也更清瘦,刚来的时候性子比较腼腆,一个星期相处下来才稍微混熟了一些。 林飞朝卫生间的方向努努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逗得何书桢直笑。 这个答案算是他们早就想到的。 开学快一个月,司珉几乎没跟班上同学说过话。上课、吃饭、自习、运动,几乎任何时候都是独来独往。 就算住同一个寝室,他们之间的对话也仅限于“你先洗?”“吃什么?”“作业借我一下。” 明明都是同岁,司珉身上却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成熟、冷静、孤僻,好像把自己锁了起来,不愿与外界打交道。 他们仨一致觉得,虽然司珉难接近了点儿,但人还是不错的,平时来不及了请他帮忙带个饭、打个水,他也毫无怨言,寝室份内的卫生他会认真完成,还有寝室共同的花销,他也会第一时间出了自己那份。 周梓康双手流利的洗牌,眼中笑意不减。 他心里通透——大学,注定会遇见一些与众不同的人,虽然不能强求做朋友,但这样相安无事地相处下去也很好了。 他将洗好的牌整齐的码在桌上,突然灵光一现,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 司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三人已经收了牌,桌上放着一张洁白的A4纸,和一只普通的水性笔。 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三人的想法。果然,见司珉从卫生间里出来,林飞激动地压低了声音,“司珉!!玩不玩笔仙!!” 司珉依旧拒绝了,只是偏过头提醒了一句,“你们小心一点。” 周梓康和林飞显然很兴奋,何书桢胆子小一点,坐在林飞身边还有点紧张。 司珉看他们兴致勃勃的样子,皱了皱眉,也没再多说,三步并两步地爬上了床。 请笔仙这种游戏,成功的几率极低。他抄了挂在栏杆上的耳机戴上,打开笔记本电脑,修长的双手在背光键盘上敲击,构思老师刚布置的小论文。 耳机里静静流淌着巴赫的三部创意曲。 他尤其喜欢复调的形式,前后呼应、此起彼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结构规整而又富有旋律,又比二部创意曲多了更多的技巧和节奏。 荧光的电脑屏幕衬得司珉脸色惨白,他手指尖飞舞,应和着耳机内叮当的旋律。 “啊!怎么回事!” “卧槽!!” “卧槽!!卧槽!!” 质量良好的降噪耳机也没能阻挡床下三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司珉神情一凝,迅速扯下耳机朝外探出半个身子。 床下的小桌前,周梓康和林飞相对而坐,各伸出了一只手,两只手的手背夹着那支笔垂直落在白纸上。 此时,周梓康和林飞显然都被吓到了,伸出来的两只胳膊有些微微地颤抖,何书桢更是直接吓得躲在了林飞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椅子边。 而那张原本干净的白纸上,此刻却被划了一道痕迹。 笔仙,笔仙,名为仙,实则为鬼。 请笔仙,顾名思义就是招一只鬼到自己的身体里,控制手写字。 这世间游荡的孤魂野鬼本不多,再加上很多人都是抱着猎奇的心态,心不诚,法不对,所以成功的并不多,再加上有时候朋友之间玩笔仙很容易弄虚作假,吓唬对方,所以司珉也没想到,林飞和周梓康这次误打误撞的,竟真的能招来一只鬼。 司珉的视野里,一团浓郁的黑雾逐渐在周梓康的背后晕开,慢慢融成了一个实体。 那鬼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黑色衣服,似乎是个溺水死的水鬼,四肢浮肿,不长不短的头发杂乱地堆在肩膀上,头发下露出一个发青的,浮肿不堪的脸,甚至已经没法儿分清五官,正常人恐怕看一眼就会做好几晚的噩梦。 他逐渐成型,最后趴在了周梓康背上。 司珉紧紧抿着唇,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鬼,浑身紧绷。 周梓康夹着笔的那只手一动都不敢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摸了摸脖子,小声说,“怎么感觉有点凉......” 与屋里四人紧张的氛围完全不同,被请来的鬼——姑且叫做笔仙吧——现在很想骂人。 他原本只是个来人间办事的鬼差,谁知道刚路过这片地,就被人给招了去,就这么附在了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凡人身上,还要回答他们乱七八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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