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把自己的伞收了起来,没有再摇着尾巴欢快吃狗粮的身影了。 贺阳揉了揉发闷的胸口:“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贺阳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面,看到了白天被自己随手放到桌子上的旺仔牛奶瓶: “就凭着那个笑起来眯眯眼的狐狸能把大毛找回来吗? ” 贺阳仰着头往着天空上忽明忽暗的星星,六月的晚风从南向北吹。贺阳好像闻到了隔壁老奶奶常做的面点的味道,每次自己回到这个院子的时候,都会给自己送来自己亲手做的食物。隔壁是一个热心肠的邻居奶奶还养了一条和自己关系不错的狗。 现在人和狗都不在。自己收了邻居老奶奶那么多的好吃的,不做点什么的话,好像很过意不去。 那就还是做点什么吧…… 贺阳摘下眼镜,那些蓝色细密的线再次浮现在视野当中,纷繁的信息一条一条接踵而来,杂乱无章地充斥在贺阳的脑海当中。贺阳仿佛置身在浅蓝色的海洋,周围是无数交错混乱的线和数字,涵盖着庞大的电子信息。 贺阳不适地皱起眉头,他能够看见这些虚拟的网线,被加密覆盖的信息,被刻意清除过的痕迹……只要他想,他能够找到任何曾出出现在网络上面的一点一滴。 贺阳率先找到了距离这个小院子最近的一家便利店的摄像头,这是来到小院最便捷的一条路。摄像头里近日的内容像是电影一般在这贺阳的脑海里放映。 七日里的陌生人、形迹可疑的人、带着狗…… 贺阳像是在某个庞大的搜索引擎当中不断地添加标签缩小范围,海量的电子信息飞速地在贺阳的眼前划过。不断地精确地筛掉一批,再留住一批,反反复复在这个庞大的信息海洋里面,不停地进行着加减的运算…… 找到了! 在便利店自动贩卖的机器里找到了一个并不是十分明显的货车身影,司机特意避开摄像头。贺车面前的保险杠上边有不是很明显的血迹。最为主要的一点,他们这个地点,对比前几天的录像,只有这个货车是最为可疑的。 耗心神的搜索,让贺阳的脸在初夏的天气泛着幽冷的惨白,贺阳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额头上蒙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不够,还不够,还没搜到大毛被这个人拐到哪里! 贺阳仿佛在那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世界里无线缩小,也变成了脑海里无数细密线和飞快跳动数字中的一个。贺阳踏在便利店摄像头的网线上面,一瞬间一条线分裂成无数条线,每个线的尽头是周围一切有可能录到偷狗人身影的摄像头。 贺阳就这么扩大、搜索、沿着一点细枝末节的痕迹,无线放大、捕捉……终于找到那个人驻足的终点——新建村废弃的火葬场! 贺阳微微颤抖着抬起手把眼镜重新覆在了脸上。 贺阳的视线里重新恢复正常,绷直的腰身放松下来紧贴着在背上,贺阳轻呼出来一口气。湿透的发尾黏在脖颈上面,贺阳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勾勒出一丝笑容,一双桃花眼在夜空之下带着闪着耀眼的光芒。 贺阳:“大毛,等着我带你回来。”
第5章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夜晚的新建村显得格外安静荒凉,村里人的年轻人大都外出务工,只剩下垂暮的老人带着年幼的孩童早早的熄了灯,陷入梦乡。 被荒废的火葬场,四周围绕着无人清理疯涨的杂草,在这夜幕之下更显得幽暗的森冷。随风浮动的空气当中似乎还带着灼烧后灰烬的味道。 警车被停在低矮的山坡后面,褚铭越摊开林麦麦传过来火葬场的结构图,旁边围了一圈人。 辛未看着地图:“这火葬场未免也太四通八达了吧!”有着前门后门不说,两边还有好几个通向外面的侧门。 褚铭越把几个明确带门的地方都标注出来:“火葬场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讲究的地方,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身份的人从什么方位的门进场,出去的时候不能从进来的地方走……越小的地方对这些规矩越发的讲究。” 辛未忧心忡忡地开口:“这么多的门,我们抓捕起来岂不是很困难?” 褚铭越弯着一双笑眼开口:“是挺困难的,但是再困难我们也得做不是?”罪犯就在里面,他们这些警察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绳之以法。 褚铭越和宋壮壮两个人埋头安排人手,每个标注的门上面都分配了几个人堵着。根据林麦麦看监控传过来的结果,现在火葬场里面不出意外的话就只有李大志和大康哥两个人。人倒是好抓就是里面这个地形太复杂了。 褚铭越:“把这个周围都按上我们的摄像头,现在我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贸然进去危险系数太大。先守一段儿时间看看这两个人会不会出来。” 无论是出来觅食,还是透风,人总是要出来的。安心在这里守着,看谁能耗过谁。 凌晨两点,褚铭越和宋壮壮坐在充斥着六神花露水的面包车里,皆是两眼充斥着血丝地盯着几处新装好的摄像头。 宋壮壮后槽牙嚼着槟榔破口大骂:“这候在这可是太熬人了!还他妈的不如冲进去来得痛快!” 褚铭越给自己开了第三罐的红牛,慢悠悠地饮了一口:“挺大岁数的人了,你急什么。” 宋壮壮横了褚铭越一眼:“敢情不是你在警校轮着从洗衣房里卸下来的钢管找人干架的时候了。” 褚铭越回想了下自己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段中二的时光,不由得笑出声:“多少年前的事了,难为壮壮你还记得了。” 宋壮壮用鼻子哼了一声:“我只是提醒某人,别以为现在披上了个老好人的狐狸皮,就当别人不知道你那骨子里头可是个豺狼虎豹的主!” “喂!喂!这话让你说的,我好歹也是个正义的人民警察。” 宋壮壮手搭在车背上,转过身看着褚铭越:“说真的,你是怎么想不开从省刑侦队里退下来的?我没记错的话你一年前可是刚又升了一阶,就这么退回到哈安来了?” 褚铭越嘴角的弧度敛了起来,死盯着监控录像不看宋壮壮,胡扯了个理由:“退回来养老。” 宋壮壮优美的口吐芬芳:“滚蛋。” 不到30岁的褚铭越回来养老,放P呢?! 对讲机里传来斯拉斯拉的声音,警局成员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三号口有人进去了!” 三号口的摄像头并没有显示出来有人走进去,褚铭越开车到三号口附近,找到传讯的兄弟。 宋壮壮:“什么情况?三号口 什么时候进去的人?” “是从那儿进去的。”那人指了指三号口旁边的一处被杂草覆盖住的地窖,位置正好处在监控的死角:“人是从这里进去的。” 宋壮壮看着乌漆吗黑的地窖:“这可真是狡兔三窟,小鬼见阎王口是飘着进的!” “现在怎么办?” 褚铭越弯着腰从后备箱里拿出来防弹衣一些列出警的装备,娴熟地给自己套上:“进去看看吧,人要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了,这一晚上真就光在这儿给蚊子做奉献了。” 宋壮壮带着一批人在外面寻找还有什么遗漏的“暗门”,褚铭越带着一队人分别从里面进去探察情况。 褚铭越绑着个绳子,也顺着那个地道溜了进去,褚铭越稳稳落地,激起一阵灰尘。 正对着的是一个铁皮做的门,门上带着经年沉积下来斑驳的铁锈痕迹。铁门被人打开了一道不太大的缝隙,褚铭越贴着缝隙走了进去,回身的时候脚不小心挂到了门,铁皮剐蹭着地面摩擦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好在门口附近并没有其他人。 …… 幽黄的灯光悬在房梁上面,地面上随处可见裸露出来的电线。四面都是玻璃墙,里面放着黑的、桃木红的骨灰盒,每个骨灰盒前面都摆放着一张黑白照,慈祥得笑满了一墙。 这里是地下一层,间或能听到从上面传来的悲鸣声,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配合着空气里铁锈的味道,让人不禁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贺阳,被着满墙人盯着的有些头皮发麻。大无畏的脚不自觉地向后撤了一步,小声地念叨了一句:“打扰了。” 大毛是被带到这里来的,贺阳敢确定,地窖进来的这条路是他选择特意避开里面的人和外面警察的监控选择的。只要把大毛悄无声息地带走,他就功成身退了,贺阳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这火葬场里的位置的确在他眼里都暴露无遗,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他看不明白这些电子地图…… 贺阳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半夜2点钟在一个废弃的火葬场里,妄图某个阿飘显灵能让他这个“瞎猫”碰上“死耗子”,找对地方。 贺阳不知道自己胡乱地转了多久,终于让他碰上一个向上走的台阶。 沿着墙壁上挂得歪歪扭扭“安全出门”的提示,贺阳找到了间屋子。里面剩菜发出来馊的气味顺着门缝传了出来。贺阳推开门走了进去,是一个只有20多平方米的像是打更的屋子,桌上堆积成小山的垃圾,不知道放了多久泛黄的被褥。 大毛不会在这里,贺阳刚想要退出去。就听到鞋底摩擦着地面的声音有远及近的传来。 贺阳脚步一顿,眼神迅速地扫过这间屋子,只有一张桌子,一个单人床和一个破破烂烂的衣柜。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单人床地下,然而已经发酵了的泡面汤就赤裸裸地洒在床下面,衣柜的情况不用看也能猜的出来是什么德行。 多看一眼都能反胃得吐出来,贺阳属实不想委屈了自己。贺阳从兜里掏出一包纸,纸包着手从这桌子上捡了一把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水果刀出来,贺阳便拎着个只有三寸长的水果刀赤条条地躲在门后面。 拖沓的脚步声音一点一点逼近,贺阳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已经生锈了的铁门。白净的手紧紧地攥着水果刀,从没有和人产生过正面冲突的贺阳略有些紧张地滑动喉结。 在这贺阳没注意的背后,一双大手悄无声息地从黑暗当中伸了过来…… 屋子的门被人从外推开的同时,贺阳一把被拉进了身后那个他颇为嫌弃的衣柜里。 贺阳一双水润的桃花眼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时瞪大。 “别害怕,我是警察。”刻意压低的嗓音在这贺阳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贴在脖颈的后面,贺阳不习惯地微微侧着头。 “别动!贺阳。”身后的声音低喝了一声,随后小声解释道:“再挤这个衣柜就要碎了。” 外面的那个人走了进来,是一个胡子拉碴的胖子,大约40左右岁,带着一身贺阳躲在衣柜里都能够闻得到的酒气。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只,酒醉的蝴蝶……”酒醉的胖子从这兜里兜里掏出手机,同这那边说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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