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靠笑死我了,娘的这两个新闻粘一块真当网友是傻逼啊——绝了,我能笑一辈子。姜孝洁这个腌臜终于死不瞑目了~开心,真开心——” 爆笑从开阔的房内发出来,癫狂的模样引得一侧的保姆大汗淋漓,瑟瑟发抖。 “让他收敛点他不收,每天嘚嘚瑟瑟出来晃的就是这样的咯,吃撑了没脑子。还突发疾病,妈的抢劫行凶也是个大聪明,给他个大拇哥儿。他有什么好抢的?抢他那研究主席的凭证?哈~牛逼死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妈的笑死!什么狗吊啊——有意思的很......” “......” 疯子翻了个身,没理他家颤颤巍巍那狗腿子,他翻开联系人,挑了个顺眼的拨通了: “诶诶,喂,俞梓珣,忙吗,我他妈跟你讲,你看新闻了嘛哈哈!” 沙发上的疯子神经兮兮地打电话,脑袋掉在半空,小腿搭在沙发背花样滑冰。 “嗯嗯~你说嘛,我听着~” 对面回了句甜甜的敷衍。 他很喜欢俞梓珣的声音,文弱的嗓子禁欲得要命,总像是在勾引他,但是他那双手太不是人了,所以自己的鸡巴对着他立不起来,所以很遗憾,只能当个好哥们儿玩一块咯。 “我跟你讲......” “......” “小俞总,这是文手完成的稿件,您过目一下。” 秘书递给俞梓珣iPad ,长文标题——[恶心!“医学神话”姜教授,吸毒又制毒!天谴终至......] “发吧。先看看风向怎么样~” “是。”秘书低头应了,在另一侧工位实时跟进。 “啊...你讲到哪儿了?”俞梓珣忽然记起来电话那边晾了个人,继续回道。 “...哈~他妈的。宝贝儿你忙什么呢,这么没兴趣。这事儿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对方听见手机里传来一声轻笑,不紧不慢地拖道:“怎么可能呢——” “噗!” 疯子笑喷了,他已经知道了真相。果然,俞梓珣真的很有意思,他真的巨喜欢这个漂亮蛋。 不出意外。十分钟后文章爆了,冲上热搜第一,风声开始四处流窜。 俞梓珣划着手机,检索了下关键词。他觉得不太满意,对秘书说: “投个2点进去吧,现在这数据不行啊——” “明白。” 钱到位后,中小博主纷纷发文顶下沉市场的热度,社会议题正在缓缓形成胚胎。 “嗯...跟进一下,看着投吧,别锤死。各位好心的群众会帮我们填上空白的~” “收到。” 俞梓珣闭眼,望向落地窗外的车行道,交错的轨迹像是生命树的盘根,渺小的蚁群在土地上行色匆匆,为住食奔走辛劳。 他褪下镜片,四五百的度数一晃,骤然模糊的边界,让他想起那天的趣事——他那时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冷不丁传来一句: “我答应你。但是我有别的要求,你让律师过来吧。” 俞梓珣一下子就听懂了对方在说什么。他很高兴这位高材生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不愧是培育多年的优苗。 “好啊,没问题。那我就让......你的熟人过去吧,这样会更好沟通吧~” 律师很快就约好了时间,见到了刑拘的当事人。 当事人肯定眼熟这位颇有能力的律师,八年前就是凭他的才干,他姐的判刑才能削大半。 “陈任瞳先生,好久不见。” “罗律师,好久不见啊——你老了。” 他的桃眼一点都不好看,死囚独有的阴光,很像分裂的精神病患,摸不清下一秒会不会被他砍死。 “人是会老的,我也是人。” “呵。是。你需要活着嘛,我也是。” “陈先生,那我们就开始吧。” 罗律师拿出了iPad,里面是一份合同——“智人计划”的聘书。岗位:物质研究员。合同至“所需物质”研制面世才会终止。 陈任瞳速读了一遍,翻到所需物质那栏盯了许久。 他抱着手往后坐,低眸思索,然后说道: “我只有两点要求。” “好的,我会实时转达,陈先生请讲。” 陈任瞳没出声,在iPad上写了几个数字。 须臾,秘书答道: “没问题,小俞总答应了,他问你还需不需要别的帮助。” 陈任瞳冷笑,忽地一个近身,桌椅被挫力冲撞着哀震。 罗律师瞳孔微震,脖颈上的肌肉隐隐抽动。两人挨得很近,触碰鼻尖的距离,让他明白陈任瞳的危险系数比想象要高得多。他不明白为什么俞氏要执着于一个这么不好操控的人。 会见结束。 除了陈任瞳捏碎了他胸口的微型监控以外,律师就没什么好传达的了。 “他破坏完监控后就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补充要求。硬要说还有什么能注意的地方,就是他最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吧。”
第58章 告别 方途临别S市的当晚并不知道自己会有两个告别局。 他和萧岳吃完晚餐后都十一二点了。走到半路,接起一个匿名电话,说和他最后叙叙旧。他答应了,出于人民警察的职业操守和责任感。 出于他还得收拾行李,他便把叙旧地点定在了他的住所。 方警官的出租屋在老式民房的第五层,对户制的结构,望得到走廊,看不到内里。因此等他到了五层,声控灯亮起时,才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头戴鸭舌帽,身形高大的黑衣男。 得亏他是警察,脱敏训练见多了,要不然他得把整栋的爷爷奶奶都吓醒。 方途摆摆手让这一条黑让个道儿,没有防备地给他后背,在他的注视下,开了两层门,招他进来。 “你就住这儿?” 黑衣男表疑问,甚至于不太理解。 “你以为呢?” 方途回道,指指木沙发让男子坐,自己则是开了所有房间的灯,开始忙里忙外地收拾。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住的楼层么?”男子问。 方途瞅了他一眼,又把视线专注在手边的烧水壶上。 “你那么聪明。很好猜吧。” 方途倒好了水,两杯拿到茶几前。 “这边的住户都是上了岁数的叔叔阿姨,那间是新户那间是老户,从门口都能看出来。我真要问你,应该问,你怎么知道我明天就走了。” 方途把水杯递给了男子,男子接过来盯着他看。 “你进人家屋子不脱帽的啊——”方途笑笑。没继续追着他逼问了。自己喝了一口水,放在茶几上。 他稳得很,也没继续理这人,自己走到房间收衣服去了。他的衣服不多,常用的也就几件,行李箱塞了一半就没了,剩下一半就放一些必备用品——证书,勋章,一堆零零碎碎的的荣誉,虽然落名不是他的。 等他再出房间的时候,才看见陈任瞳的脸。 胡子长了一圈在他下巴上,显得很像三四十岁的失业中年男。方途绷起脸,杵着,杵着,就这么盯着陈任瞳看。 陈任瞳很奇怪,死鱼眼地和他对视。 “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长什么样?” “......” 陈任瞳白了他一眼。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脸一别,正好对上了窗前一块很隐蔽的相框。相框里有熟悉的人影,一男一女,女生的笑容很灿烂,男生现在就站他跟前。 “你来洗手间吧。你这样子你姐看了都嫌弃。” 方途走到照片跟前,把陈任瞳的注意点收走了。他看看已经不再鲜亮的照片,擦擦相框的灰尘,低下的眉眼有些落寞。 陈任瞳这个时候站起身,走向了对侧洗手间。方途倒是没想到他能听话,把照片揣内兜后,跟着这家伙的动线走。 “洗漱台右侧有新的剃须刀,你用吧,正好我不带走了。” 陈任瞳拆了包装,看着银色刀片泛光的亮星,准备直接上,被方途一手捉住了。 “想干啥。你不用剃须泡想留疤啊?” 然后方途妈咪把前方的罐子丢给这个长不大的孩儿。孩儿看着手中的罐子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慢悠悠地挤出来擦脸上,终于说出了第二句话: “你还记得方滢姐的样子么?” “......” 方途没吭声。陈任瞳把刀片对准了下巴上的泡沫,也没有动唇。 “隐约吧。八年,无论怎么样,印象都会减淡。记到最后,也只剩一个轮廓了。” “......” “有的时候还能听见她的声音,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有的时候又觉得她还在,之前她忙起来的时候也一年不见两三回。” 陈任瞳剃完了,开了水龙头的水冲。水柱碎在白瓷缸上,溅出相似的瀑花。 等到水柱声停,陈任瞳擦完了脸上的泡花,下巴终于回归到了他应有的岁数。 他凑近镜子,捏捏自己的刘海,镜子旁站着一条警察,条子也在看着自己。 “回归正常吧。”方途说。 “把脚踩实,不要老飘忽不定......”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镜子里的方途换了个角色,眉目微敛,却有很强的施威。这个时候,他才有缉毒警的感觉。 “呵。” 陈任瞳嗤笑,低下头,玩弄着手里的剃须刀。 “你还年轻,还有爱你的人在,你有纠错的机会。你需要放过别人,也需要放过自己。” 陈任瞳把剃须刀丢进了垃圾桶,越过方途,走到客厅。他看见茶几上亮起的手机屏,漫不经心道: “我放过别人,别人能放过我嘛。” 他这话不像疑问,比较像反问或者质问,尾音落地变成了陈述,什么问都没有。 “你放过别人是你的事,别人若是不放过你,就要靠正规的道德法律手段去规训别人。” 陈任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钟表上均速移动的秒针,一副走神的样子,启唇道: “道德?法律?可是,有的人,本性是不会变的。” 他摇摇头,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扬起单侧唇角笑着说: “人性是不会变的。” 方途还没回复,就又听见他继续神叨叨地说: “就比方说,你忘不了八年前的方滢,你忘不了和你相依为命的姐姐,我也是。 我忘不了八年前的陈梦瞳。我们两都是......” 方途双眸僵紧,冷意外扩。但陈任瞳似乎完全读不到这种气息,笑嘻嘻地和面前的条子自爆: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八年前的那个晚上,我还是会杀人。” 陈任瞳耷拉的眼皮终于撑起来了,他眉头舒展,背靠沙发,翘起二郎腿,双手落上膝盖,交叠的手背放松,歪着脑袋和方途对视。然后他款款一笑,继续表白: “我还是会给我姐下药,代替我姐姐,去赴那场梦巷之约~我还是会穿上她的衣服,戴好她的假发,高跟鞋穿不上我就拎着,到那里我再换。我还是会一刀一刀划开那群狗吊的喉,我还是会用酒瓶砸爆那些傻逼的头,但我还是得收点力,砸瘫痪就好,可不能让那个...哦,就是那家忙着翻案,翻八年的颠公颠婆生出来的狗,守着他们那脑瘫儿的那一家神经病,那么轻松地过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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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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