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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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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之诚+番外 (三)

作者:楚寒衣青   状态:完结   时间:2022-12-10 13:18:24
  周围那些人——
  全是没文化的苦力工,不聪明的,整天就卖点苦力过活;有些小聪明的,因为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技术,虽然有时能依照经验修好机器,但也有将机器修得更坏的风险;这时候你总不能任由这些人肆意显摆给自己添麻烦。
  偏偏那些小聪明之辈,都爱显摆,遭你阻止之后便觉得你是害怕自己饭碗被抢,被暗暗对你怀恨在心。
  就这样天天呆在一个巴掌大的小地方,r.ì复一r.ì,夜复一夜的虚度人生。
  夜深人静,也不免在一片空虚中,怀疑自己生存的意义。
  但等到白天的yá-ng光照下来,又开始照例走上工作岗位,一切都如同早早被设计好的刻板程序。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一个不大受人待见的人。
  但技术工相较其他苦力,还是有些地位,他们又不得不对我露出笑脸。
  一张张虚假的笑脸便如一张张面具,虚虚浮在我的身旁,和那些存放在仓库深处,藏在黑暗里的箱子,正相得益彰。
  总而言之,这是个穷极无聊,消磨意志,不是人干的工作。
  那天我从房间出来,看见我的同事们正围绕着一只不慎落在这里的洁白大鸟打赌,赌它是公是母……是的,在这无聊无趣,沉闷如水的环境中,连一只鸟的x_ing别都能引发出大大的议论。
  若非最近管得严,不许他们喝酒,恐怕他们还要在喝酒之后因赌而斗殴。
  你问我既然做得这么不开心,为什么不辞职?
  人们找新工作的理由有很多,可不辞职的理由只有一个。
  哪怕这份“维修工”的工作有一百种缺点,但至少有一样优点:它的工资足够高。所以我愿意在此地消磨意志,虚掷生命。
  毕竟想要开心快乐,谁去工作?
  这一天里,在他们围观鸟儿的时候,我依然在黑暗里做例行的巡视,当巡视到仓库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异样的箱子。
  箱子的锁被撬开了,只是剩下孤零零的两个铁环仿佛一张小嘴,正冲我讪笑。
  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敢潜入仓库偷东西?
  一时之间,我惊讶大于愤怒,不由伸手,将箱子掀开——
  我看见了她。
  侧卧着,头颅向下,膝盖顶起,双手抱着双膝,在箱中酣然睡去,睡姿一如婴儿般纯洁的她。
  她是少女。
  她的脸颊白皙,如三月枝头含苞的杏花;她睫毛长长,抖动着生命的频次;她嘴唇嫣红,仿佛水蜜桃上那一抹多汁的粉嫩。
  你没有办法理解。
  没有人有办法理解。
  当一个麻木的男人在黑暗中,在毫无准备中看见这样一个鲜活的,美丽的,与周围陈腐的人和物都截然不同的女人的时候,他是怎样的感觉。
  他的脑海仿佛发生了爆炸。
  爆炸炸出的每一道光点都是那绚丽的烟花。
  他看着这由自己亲手打开的箱子,看着藏在箱中的少女,这黑暗亦不能掩其风华的宝石。他在这瞬间如此轻易地意识道:
  我爱上她了。
  *
  “这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次。*”老胡喃喃念出《廊桥遗梦》的句子。
  “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但想来那应该是个很动人的画面……”纪询饶有兴趣,“她是你人生中弥足珍贵的宝石吧?你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没有。”老胡说。
  “呃?”
  “美神是没有办法存在于世界上的,她只能存在于你的心里。”老胡轻轻说,“她是我的蓝宝石,她是我的蓝眼泪。闪闪烁烁,明明耀耀,在无边的黑暗中永放光芒的彼岸星沙……”
  “但这和霍染因有什么关系?”纪询又问。
  他已经做好了这个问题不会被老胡回答的准备。
  但在长久沉默后,在对方的眼睛因回忆而浑浊之后,老胡回答了。
  “他们有相近的美。我不是把胸针送给他,是送给她。”
  一个暮色苍苍的老人,在街头一掷千金,不过为了在漂亮的年轻人身上,寻找过去的幻梦。
  她是谁?
  纪询想。老胡遇到的人难道是霍染因的妈妈,霍栖语吗?但如果真的是她,老人怎么会用“城里谁不知道”来形容自己珍视的宝石?
  但如果不是霍栖语,又有谁与霍染因有相近的美?
  也许是许成章的亲戚里的一个?
  他们的对话到此为此,又过了十分钟,离开的霍染因回来了。
  纪询和老胡一起看着人。
  迎着他们的视线,霍染因给出答案:“我问了二十个人,五个寺庙中的和尚,十五个香客,没有一个说这座山去年动过土。”
  “这不可能!”老胡嚷嚷,“这不是故事,这是我真实看见的命案!”
  “老人家,你先别急。”纪询这时反而十分镇定,安抚对方,“你说你不常爬山对吧?这是发生去年的事情了,记错了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我记得就是大叶寺,大叶寺,大叶寺,怎么可能记错……”老胡兀自有些不相信,嘴里翻来覆去地嘀咕着,“我应该记在哪里过,对……在哪里呢……”
  纪询看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就往前一步,来到霍染因身旁。
  他看见对方气息微急,下颔处悬着几滴汗水,便往霍染因的口袋里伸手,准确摸出了一包纸巾,再将纸巾给拆包了,抽出张来按上汗水。
  他替人擦汗的时候没有多想,霍染因似也没有多想,只是本能地就着他的手蹭了蹭,把让肌肤不舒服的汗渍蹭干净。
  擦汗的时候,两人凑得近了。
  冬天里天气干燥,纪询平r.ì里总懒得打理的半长头发,便蠢蠢欲动起来,朝着霍染因的肩膀袭击过去。
  等到擦完汗,一切都迟了。
  纪询的头发已经跟着冬r.ì过分多的静电像八爪鱼那样牢牢地扒着霍染因的肩膀不放手了。
  他稍稍退开身体,扒在霍染因肩膀上的头发便不得不离开霍染因的身体,立时怏怏不乐,垂头丧气;等他再靠近一点,那头发又跟注入了神魂,j.īng_神抖擞,张牙舞爪,就怕有人注意不到它的急迫。
  纪询退开,靠近,退开,靠近,头发也一合,一张,一合,一张……活像海里漂浮的水母,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看来我真的很想你。”纪询。
  “……”霍染因。
  “头发知道我的心。”纪询勾着霍染因的肩膀,成全自己头发的向往,感慨道。
  “……”霍染因感觉着肩膀被头发扒上的微麻和热度,默默把那句煞风景的“你头发缺水分,应该紧急护理一下”话给吞回去。
  他们就这样人靠人,开始说起正事来。
  霍染因低声说:“这处没有,不代表别处没有。”
  “嗯,确实。”纪询,“不怕是假的,就怕是真的。”
  “琴市以银杏出名的山上总共有大小佛寺23处,也许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庵小庙。”霍染因说,显然,在刚才去询问香客的间隙里,他把什么都调查清楚了,“我打电话给本地的公安,已经拜托他们去查去年的失踪人口名单,但佛寺动没动工,修没修缮,他们也说不太清楚,佛寺若真要动工,小动工自己决定,不必麻烦,大的动工,也不是向公安局报批。想要知道最确切的资料,恐怕还得亲自走访一遍。”
  这种枯燥的走访排查阶段,若不麻烦自己,就得麻烦别人。
  有头有尾的事情麻烦别人尚且有个说法,没头没尾的事情麻烦别人,实在开不出这个口。
  “那就来不及赶今天回去的高铁了。没事,我把高铁的票退了,也续订了酒店。早知道会冒出这档子事,上午就不急着收拾行李了。对了,老胡——”
  他朝对方所在的位置一转头,正看见老胡也在运指如飞敲手机,苹果最新款。
  果然不愧是个时髦的老头子,智能机都玩得这么溜!
  纪询往前一瞅,是个社j_iao软件的界面。
  “和谁聊天?”
  “我老婆。”
  “那行,你能自己回家吧?我和我对象要按着你的故事,去走访这琴市大大小小的佛像了。”
  老胡抬起了头,他琢磨地看着纪询。
  纪询还有点担心这老头会提出和他们一起去的想法,好在对方也觉得这事太累了,最后只冲他们挥挥手,强调说:
  “我没有说谎,等你们确认了我说的命案,记得过来拿胸针,行行好,圆半条腿进棺材的老头子一个梦吧!”
  纪询虚着眼睛,没搭腔。
  就他看来,这老头j.īng_神倍儿木奉,腿脚倍儿好,再活个十年八年也不虚。
  如果此时走来个路人,让他来评判评判谁的身体更好,他看见一个年轻的,脸色惨白眼圈黧黑,一个年老的,中气十足面色红润,搞不好他也要卡壳半天,不知如何评价……
 
 
第一五三章 你耳朵红了。
  “哒哒哒——喵~”
  “哒哒哒——喵~”
  角落的空调送着凉爽的风,角落的发财树在风中微微抖动,苍绿的叶脉上带着一抹脱水后的黄,一只胖橘对着那抹黄色十分好奇,已经在盆栽的边沿趴了好一段时间。
  屡屡想要站起来,又因为自身沉重的分量叫盆植摇摇欲坠,而吓得不敢动弹。
  阿坤的视线已经聚集在这只“大橘为重”的猫咪上很久了。
  看一只猫憨态可掬的在蹲在盆植上,对许多人而言,相比是一种放松和享受吧。
  比如发财树后的女人。
  翡冷翠——罗穗。
  婆娑摇动的树叶有时是障碍,有时又是助力,它一时挡住他窥向女人的视线,一时又将女人如同牛n_ai果冻般弹白的皮肤勾勒出来。
  他的视线藏在叶片中,窥视着女人弯弯的柳眉,圆而翘挺的鼻子,那虽然实际年龄已经不小,但依然如同少女一般鲜嫩的模样……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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