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可以赠送你一个问题回去思考,何严先生身价上百亿,他平时都不怎么开车,喝醉了会开车吗?” 严濡钦也不和他们墨迹了,他拿出最后一个证据,就是霍文丽私下花重金买通白小琴的父母,让他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告倒何以鲲为止。 而且还把白小琴的母亲也请上了证人席,事情基本就没啥悬念了。 这个很善良的女人,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并且在法庭上真诚地向所有人道了歉,为自己死去的女儿,也为还在成长中的儿子。 莫寻才想起何以鲲之前说给白小琴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戏嘛,演演差不多得了,还真较真儿,你也不怕以后花钱的时候被鬼缠上?” 莫寻只能说,真是没想到。 莫寻把目光再次投向何以鲲,后者眼眸镇定,胸有成竹,似乎对所有的一切了然于胸。 他越来越觉察到,何以鲲才是那个操纵一切的人。 因为不难发现,即便严濡钦再厉害,为什么能第一时间得到何严的情况?何严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他的私人医生知道,可医生没有告诉何严,而是及时联系权威机构做了第一手鉴定报告,显然是受了某人的指使,不是何以鲲还能是谁? 还有电话录音也很及时,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刚刚好。 如果不是何以鲲本人也深受其害,莫寻甚至要怀疑何以鲲贼喊捉贼,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玩弄了所有人。 果然,一直不说话的霍文丽,在最后终于开口了,这个精明的女人只问了何以鲲一句话。 “何以鲲,是你干的对不对?这么多年来,你混吃等死都是装出来的?” “一切拜你所赐,去问自己吧。”何以鲲相当平静。 莫寻看向旁听席,何以鲲的亲妈早已一脸泪痕,双手捂着嘴,极力控制情绪但依旧忍不住哽咽着,疲惫与欣喜交融在一起,让人看了揪心。 法庭上没有反驳,没有指责,有的只是沉默……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虽然耽误了好些时间,但案件基本上理顺了。 因为针对犯罪主体的改变,霍文丽与何严的案件还得另行审理,他们暂且被扣押回看守所,等待下一步审理。 包括白小琴的父母,也受到相应的法律追责。 何以鲲本人也被带回看守所。 因为他一审的时候并未说出实情,所以即便有录音能证明他无罪,可还得承受其他的法律追责,所以并没有当庭释放。 案件审理了将近10个小时,中间休息了两次,到最后执法人员都累到差点精尽人亡。 等所有人退场的时候,莫寻坐着没动。 这是他第一次以辩护律师的身份上法庭,遇上如此庞大复杂的案子,可是一切似乎与他没有关系。 他有些落寞,有些不尽人意,忽然又想到还在里面的父亲。 人家的案子理清了,可是父亲呢? 莫寻的心情是沉重的。 这么多年来他到处收集证据,企图从当年的案件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毕竟时隔多年,哪那么容易查到。 一种无力感压上心头,他微微闭眼,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直到听到身边的动静越来越小,最后接近于零。 莫寻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他缓缓睁开眼,眸光空洞逡巡于更加空旷的、庄严而压抑的法庭。 “您是律师吧,1号法庭要锁门了。”一个执勤法官从侧门走进来,手里拿着记事本。 “不好意思,打扰了。” 莫寻缓缓起身,抬脚向双开的正门过去了。 可没走几步,看见旁听席上还有一个没走的,离他也就五六米远。 因为旁听席是阶梯状由低到高,莫寻的位置低了七八个台阶,他仰头正好看见了那张脸。 这个人他见过,就在七年前! “有人跳楼了!” “快报警!” 高三暑期的一个下午,莫寻刚进小区就听到混乱的吵杂声,一波接着一波,尖叫惊讶乱成一片。 就在他拐入自家那栋楼的时候,隔着直角的墙体,他与一个瘦高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看上去很慌张,最显眼的就是,伏天里他穿得很厚,黑色的卫衣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莫寻只看到他高耸的鹰钩鼻和非常有棱角的下巴,而且下巴右侧还长了一颗明显凸出的黑痣,有豌豆那么大。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听到呼喊声,小区里所有人都往出事的地方跑去,而唯独这个人是往反方向跑,且非常着急,正因如此才撞上了莫寻。 莫寻当时要躲的,可他没躲开,因为对方是先撞上他然后才转身,就是说他在边跑边回头,似乎害怕有人追上来。 撞到莫寻也没停下,说了句对不起跑得更急了。 他记得很清楚,对方说对不起的时候,因为离得很近,他清晰地看见那颗黑痣上的几根毛都跟着颤了颤。 七年了,他依旧记着这一幕。 因为跳楼的那个女人是城建局的财务,莫寻父亲莫荣生的下属,这也是父亲摊上官司的原因。 财务死了,死在城建局局长的楼下,有人告发是被局长推下去的。 很荒唐,但没有证据可以洗刷莫荣生的嫌疑。 莫寻记得当时还给警方提供过这个人的线索,可是查来查去,摄像头居然连个影子都没拍到。 莫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仰望着这个人,那个很有棱角的下巴和那颗痣,一点都没变,他敢断定,就是七年前他遇见的那个人。 其实所有的这些只停顿了不到三秒,那个人就已走出那排椅子,转身超双开门过去了。 连身高和后背都很像,四肢的骨骼很有张力,不是很瘦,只能说劲瘦,属于常年慢跑特有的体型。 莫寻真想扑上去,但理智告诉他不行,于是他压实了脚步,不动声色一步步走上楼梯,尽量跟紧那个人,且不能让对方发现异样。 走了几步才突然想到,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为什么人都走了他还没行动? 难道他在监视自己? 莫寻呼吸一滞,锋锐的眸光越发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何以鲲:吓到你们了吧,我们家就这么乱 感谢宝宝们收藏、评论~ 爱你哟么么哒~?
第12章 莫荣生虽然当了好多年的城建局局长,可他刚正不阿半身清贫,没收过一分钱的不义之财,这些莫寻都很清楚。 莫荣生因为个性刚直也得罪过不少人,几乎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当初二叔想让他走后门安排个工作,他都不答应。 这也是爷爷去世后,二叔与莫寻争家产的原因,幸好有爷爷的遗书,他才勉强有个落脚的地方。 出事的时候,莫寻一家被调查了个底朝天,最后连检察院的人都不好意思查下去了。 因为莫荣生穷到只有一套三室一厅的还未还清贷款的房子和仅有的五万元存款。 所以这么些年来,莫寻从未怀疑过父亲会犯罪,他料定父亲是被冤枉的。 而眼前这个七年前的可疑之人,莫寻也料定他与案件有关系,说不定就是直接加害财务主任的凶手。 可是,莫寻没把握住机会,因为怕被发现,他不敢跟太紧,最后终于跟丢了。 不过也不急,因为他还有别的办法找到人。 直觉告诉他,那天被网民围攻想要他命的就是这个男人,可让他不解的是,如果此人跟父亲的案子有关,如果想对他下手,为什么等到现在,这显然不合常理。 再说了,父亲的案子疑点很多,他本来就找不到新证据,如果此时对他下手,意味着节外生枝,这不是明着暴露自己吗? 如果凶手没那么蠢,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此事和父亲的案子没关系。 可是,这就更让人匪夷所思了,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他绝不会看错那个人,七年前撞到他的和现在想杀他的,就是同一个人……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断,七年前的案子和现在的,很可能有什么交集。 莫寻一下子激动起来,这对于父亲的案子来说,是个重大发现,或许还是个关键的突破口! 接下来的几天,莫寻绞尽脑汁,回想最近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细节,他想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假斯文上门骚扰,无非就是骚扰,并没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而被围攻那次不同,指向性太强了,就是来要他命的。 那天上午他去了何氏集团总部找小惠,结果小惠辞职了,于是他打听到了小惠可能去的几个地方,他就去找了,结果才被围攻。 很可能,那时候他就被跟上了。 之前好几天,就连假斯文的影子都不见了,根本没人骚扰他。 然而他在寻找小惠的过程中,却被盯上了。 小惠…… 莫寻突然想起小惠种种奇怪的表现,说话含糊其辞,对家人唯唯诺诺,对外人高高在上…… 她辞职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还有他之前推断出小惠可能知道何以鲲案件的实情,再结合法庭上何严可能遭遇陷害,撞死白小琴的凶手另有其人。 小惠还是何严的情人,她当时在哪里?为什么事发当时何严的保镖都不在? 莫寻越来越觉得,小惠的情况可能远比他想象中的复杂,他还是得找到这个女人才行。 就在这时,手机进来个电话,居然是法学院的老师严濡钦,莫寻赶忙点了接通键。 “严教授您好。” 开庭结束时,他们只留了电话并没联系,莫寻知道老师还有事情要处理,也没打扰。 “莫寻,中午到君临台吃饭,老师定了雅间,2188。” “……”莫寻有些意外,再一想,老师好不容易出山,还来到他所在的城市,应该他请老师吃饭才对,于是很痛快答应了,“……好吧,中午见。” 挂了电话,一看时间马上就中午了,他有些着急。 这几天他的病假还没结束,一直在家养着,都有点变懒了。 于是赶紧洗漱整理,用了最短的时间把自己收拾立整,还特意看了看脖子上那道疤。 因为处理得当,伤口又很齐整,现在好多了,看上去就浅浅一道浅红色的划痕。 莫寻打了车,赶往吃饭的地方。 在车上他接到另一通电话,是李天宇的,莫寻有点不想接,这几天李天宇总给他打电话,问长问短,看着挺关心,可对方越这样,他越排斥。 莫寻其实一直不清楚自己的性向,自从他懂事开始,就懂事得要命,在校遵守校规校纪,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家是对父母言听计从的乖儿子。 没曾想在他最烂漫的年纪,却遭遇了最不幸的家庭变故,从此踏上一条与所有同龄人都不同的路,承受着超过同龄人千百倍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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