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白大褂突然皱起眉,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他走到房间里的另一扇门口,在密码锁上按下几个数字。门打开的一瞬,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不由打了个冷颤,搓着手走入另一侧的房间。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试验台,正当他往手上套手套时,身后的门却突然合上了!
白大褂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一瞬之后却变成了惊恐。他仿佛是知道了些什么,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从上面选出厚薄最合适的一把当做螺丝刀,开始试图拧开房门边上电路盒的铁门。
耳边突然传来机器转动的声音,白大褂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浮起一抹绝望。一阵白雾突然弥漫在房间里。数秒之后,白雾散去,白大褂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脸上竟是在微笑。
砰地一声,世界突然破碎成了无数莹白的碎片。当所有的碎片都消失不见,解飞惊恐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大口喘着气,警惕地环视四周。周围是一片漆黑,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一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仿佛只有他一个活生生的存在。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解飞猛地回过头,看到刚才的白大褂正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三号?”解飞试探性地问。刚才的情景他已经在梦中看了许多遍,结合今天查到的资料,三号,也就是苗峰,应当是死于一起实验意外,被零下两百七十度的低温瞬间冻死。但是从梦中的情景看来,解飞却觉得这不像是一起单纯的意外事故,起码三号的反应让他觉得三号肯定是发现了有人要谋害他。
身后的年轻男人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并不说话。
解飞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被三号抓住的手腕向手臂延伸,他试图挣了挣,三号的手却像是钳子一样纹丝不动。
“三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解飞低声问,“你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三号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连表情都仿佛凝固在了微笑上。
“你问他可没有用喔!”熟悉的男人凭空出现在解飞面前。
一只手转动着一串钥匙,四号笑盈盈地走向解飞:“虽然是比我更接近真相的人,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呢!”
死亡,迷影重重!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我的小野猫,你不是在四处找我吗?”四号微笑着靠近解飞,探出手想要捏解飞的下巴。
解飞退开一步,避开四号的手指,他心中始终对这个危险的男人充满了警惕。“你来了更好,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下。你不觉得身为你们几个灵魂的宿主,我有资格知道一些真相吗?”解飞盯住四号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却遗憾地发现当他说出对方是灵魂这一推论的时候四号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
“好好谈谈?”四号摇头,“不,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太多。第一次失败后,我们就定下了规矩,没有钥匙就没有真相。”
解飞心中一突。第一次失败?四号口中的第一次失败,该不会是说他们曾经寄生在某个人身上,而最终的结果可能……不尽如鬼意?略微猜测了一下前一个宿主的结局,他不由背后一寒。
“亲爱的,不用担心,你不一样,你一定会成功的。”四号微笑着眯起眼睛,伸手拍了拍解飞的脸颊,“只要你乖乖照我说的去做就一定会成功。现在只需要找到第二把钥匙,等找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想知道的事。”
“我是不会任由你们摆布的!”越想越觉得对方居心叵测,解飞愤怒地想要抬起胳膊挡住四号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还被三号牢牢扣住。他心中火起,不由狠命甩了甩前臂,咔嚓一声,竟生生将三号的一整只胳膊扯落了下来。连着白大褂袖子的手臂砰地一声砸在地上,解飞骇然失色,不禁倒退了好几步。鞋底响起轻微的声响,应该是踩到了一小片四溅开来的碎片。当解飞抬起脚的时候却感觉脚下有些黏腻,他想象那是碎片融化了的缘故,不由胃里一阵抽搐。
四号叹了口气,走到依旧是一脸温和笑容的三号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你根本不能活动,又何必要出来呢?交给我吧,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三号点点头,用完好的手臂向解飞挥了挥手算是告别,转身离去。
解飞皱起眉,怔怔地看着地上那一片已经融了的粘连血肉,脑海中突然想起三号的死法。一个有着美好未来的青年,如此惨烈绝望的死法……他要是真是被人害死的,心中该有多强大的怨愤呢?若是这些鬼魂都是这样惨死的怨灵,那他们的最终目的会不会是报仇雪恨呢?不想告诉自己太多也许是因为要复仇的对象十分强大?
“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喜欢拿这个吓唬人。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灵魂是不会真正破损的。其实现在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等你有了相应的实力自然就会知道真相。快去找到第二把钥匙吧,那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解飞的错觉,他觉得此刻四号身上的危险气息好像收敛了许多。
“……”解飞抿起嘴唇思索了片刻,“那你总该告诉我,钥匙到底是什么,它到底在哪里。”
见解飞妥协,四号脸上又浮起假笑。他舔了舔嘴唇,凑到解飞耳边,低沉的声音像是叹息:“小野猫,你的记性真不好。我不是说过了吗,先取得佣兵工会的徽章,你就有机会接近第二把钥匙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有别的问题吗?”在解飞的手肘袭来之前,四号识相地拍拍手退开两步。
“最后一个问题。”解飞凝视着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四号微微一愣,眼中竟显出几分落寞,皱起眉没有答话。
“你也是真人对吗?”解飞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死得也很……蹊跷?”
“哈哈哈哈……”四号突然笑了起来。“不管我曾经是谁,如今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一个即便是死了也要达成最初也是最终目的的死人!”
从梦境中醒来,解飞的头脑还有些迷茫。
不知道为什么四号刚才的笑声听起来竟带着些许悲凉,这令他第一次怀疑被处以极刑的四号的死因也不那么简单。如果对手是类似麒麟那么强大的存在,买通国家机器也不是什么难事。解飞清晰地记得当毒素注射进四号静脉的一刻,他心中的嘲讽和愤恨,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没有出口没有一丝光亮……
手掌下毛茸茸的动物似乎感觉到解飞的醒来,转动着缩了一下|身体。解飞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阿黄的背脊,突然发现手上的纱布似乎松开了。他举起手臂,果然睡前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纱布已经松成了一条。他不禁失笑,估计是阿黄撕咬开的吧,猫咪最喜欢玩绳子、带子一类的东西。然而下一刻他的视线却突然僵住。
手背上的伤……
不见了!
解飞惊讶得猛地坐了起来。从床头抓起闹钟,早上10点半。看了看日期,没错啊,没有睡三天三夜,今天的确只是昨天的后一天而已。那为什么不算浅的伤口可以在一夜之间愈合呢?
这会是梦境中的人带来的能力吗?解飞盯着光洁的手背看了半天,犹豫着是不是要划开一道口子试一试。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到上面跳动着同事的名字,解飞立即接起电话。电话那一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解飞花了一点功夫才问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黎洛诗出了意外!原本只是一场小型走秀,她只需要在商家推广会的最后到场,唱一首歌然后离开就好。没想到在演唱完走下舞台的时候却出了意外,黎洛诗不知是一脚踩空还是脚下一滑,整个人从舞台侧面的楼梯上滚了下去。今天来到现场几乎都是她的铁杆歌迷,场面几乎在瞬间就混乱起来。保镖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没让冲上来的人群靠近歌后,现在正坐着救护车往医院的方向赶。今天解飞本来不当值,歌后却在救护车上点名要他来代替刚才一起受伤的两个保镖之一,这才有了这一通电话。
解飞问清楚了医院的地址,起床迅速漱洗了一番,跟解悠然打了个招呼就匆匆上了出租车。等到了医院,解飞才知道黎洛诗伤得并不重,只是小腿骨有些轻微骨裂。看着歌后紧紧捂着小腹脸色苍白,解飞顿时明白了恐怕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她不得不住院的原因。
经纪人和黎洛诗商量着要如何公布住院的消息,如何在医院周围布下重重阻隔防止记者和狂热的歌迷靠近,等问到需要留下谁在身边照顾时,歌后毫不犹豫地点了解飞的名。
“你早知道我怀孕了是吧?”等所有的人都走出了病房,黎洛诗低垂着头说了第一句话。
解飞点点头:“看出来一点了。”
“不错,我是怀孕了。我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今天这场意外险些把我吓死,好在只是受了些震动,胎儿并无大碍。”黎洛诗抚着小腹抬头望向解飞,“既然你知道了,就帮忙掩饰照顾一下吧。我知道你不是喜欢乱嚼舌根的人,保守秘密这一点我对你很放心。”
解飞郑重地答应歌后的请求,心中却有些困惑。黎洛诗说要保护腹中胎儿时的那眼神不像是源自于一个母亲的坚强,而更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绝望。
歌神,死因成谜?
从第二天起解飞就开始了天天去医院报到的日子。
照顾歌后说起来并不算困难,毕竟医院还有那么多的护士护工在,解飞的任务不过是在一旁作陪,防止意外发生罢了。虽然同事们都对黎洛诗的脾气有些发憷,但解飞却觉得她不过是性子有些与众不同,摸清楚了她的脾气,顺着她一点其实也不难相处。更何况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黎洛诗在解飞面前总是会稍稍收敛一点脾气。
只是周围的人暧昧的眼神让解飞有些头皮发麻,经纪人每每看着他意味深长欲言又止的表情也让他很是无语。基本上,他还是遵循着一个好下属的原则,根本没有想要过分接近歌后的意思。不过黎美人冷了那么多年,突然对一个人青眼有加,在旁人眼中的确堪称奇迹。
黎洛诗的病房里通常只有她和解飞两个人。因为歌后见不得太多的白色,病房里的装潢都是事先重新布置过的,一点医院的感觉都没有,错落有致地摆放了许多盆栽的房间倒是充满了温馨的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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