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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希望我赢吗？”呼延成看着他，嘴上挂着笑，眼角却还有未干的泪痕，“你希望……我活下去吗？”
李小全受不了这人动不动就不让人说话的行为了，两只手用力把他的手从自己嘴上掰了下来，大声说道：“我当然希望你活下去！”
“可是我也不希望他死！”李小全气势很足地岔开双腿挡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在制止两个十来岁的弟弟一般，说道，“你们不许打架！”
那两兄弟在他的一前一后，都笑了起来。
李小全见连邱之林都笑了，回头瞪了一眼自己身后笑得更夸张的呼延成，道：“有我在，你们就别想能动起手来！”
“阿铁。”呼延成笑够了，对一旁的蒙面人说道，“送他们走。”
“是！”
那个叫做阿铁的人毫不含糊，一手拎起云戊鵠的腰带，一手把李小全抗在了肩上，完全不管这两人如何挣扎，走得健步如飞。
李小全一边挣扎着，一边冲那两兄弟喊着不要兄弟相残。
那两人却似乎已经无心考虑他，早已动起了手来。
一时间飞沙走石，迷得李小全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赢的人，去找他，输的人，死。”邱之林的声音隐约还听得见，“是这样吗，哥哥。”
“是啊，”呼延成应道，“这个世上，长着这张脸的人，一个就够了。”
李小全和云戊鵠被那个叫做阿铁的人一直拎到了有村庄的地方才被放了下来，他还帮二人雇了车，亲自驱车将两人送回了花夹镇上李小全的家。
李小全下车后觉得应该感谢这人送他回家，却又觉得他把孩子像货物一样拎走实在可气。
犹豫中，那人已经一声不响地驾车走远了。
李小全牵着云戊鵠，站在姐夫的药方门口，一时有些感慨。
“小全？”正忙着抓药的姐夫一抬头看见了他，大喜，放下手中的药就走到他身边抓着他说道，“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你姐姐都急死了，经常晚上躲在被子里哭。”
“姐夫……”李小全觉得有很多话涌到了嘴边，看着姐夫那张关心的脸，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孩子是？”他的姐夫低头看见了云戊鵠，问李小全道。
“他叫云戊鵠，是我在外这段时间认识的孩子，他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我想……”李小全握紧了孩子的手支支吾吾道。
姐夫到底还是了解他，一脸就看出了他的意思，他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拿不了主意，你得去问你姐姐。你这次可气死她咯。”
李小全紧张地和孩子对望了一眼。
“放心吧，咱家再多张嘴还是养得起的！”姐夫不再为难他，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快带着他去见你姐姐吧，她可天天都念着你呢！”
被姐姐大骂了一顿之后，李小全和云戊鵠到底还是安顿下来了。
李小全的侄子与云戊鵠差不多大，两个人很快就玩到一块去了。
李小全整天被这两个孩子黏着折磨着，头大得可以。但是看着这两个烦人精，他总是会想到那对孪生兄弟，想着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人来找他。还有，他们还活着吗？
李小全很久没有做那个噩梦了，可一想到年幼抱着妹妹尸体的那个孩子，总是让他心疼得睡不着。
“小全哥哥，你睡不着吗？”李小全刚坐起来，就惊动了睡在一旁的云戊鵠，他揉了揉眼睛问道。
自从从石室出来之后，这孩子因为目睹了太多血腥的死亡和尸体，夜里时常会惊醒，非得黏着李小全一起睡才安心。
“我觉得有些胸闷，出去走走就回来，你先睡吧。”李小全裹起外衣对孩子说道，帮他掖紧了被子。
云戊鵠看着他，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能把灯点上吗？等你回来再吹熄……”
李小全笑了笑，点上了灯，自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院子里，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想着距离回家也有将近一个月了，为什么那两兄弟一点消息都没有。还真是爱操心啊，他自嘲道。那两人明明就很可恨，一个总是不让人好好说话，另个压根就不跟人说话。管他们死活干嘛？
李小全正走着神，一个黑影从身后慢慢靠近了他。
“谁！”李小全也练出了些警觉性，猛地回头警惕道。
接着月光，他看清了来人。
一袭黑衣，眼神平静，那人看着他说道：“是我。”
“邱之林？”李小全睁大了双眼。
“嗯。”那人将他拥在了怀里，声音还带着疲惫，“我赢了。”
“那……他呢？”李小全的声音颤抖了起来。这人的声音，并不像呼延成沙哑，真的是邱之林。
“死了。”
那人感觉到李小全身体的战栗，将他从怀里拉出来，问他：“你不高兴吗？他害我们吃了那么多苦，我足足养了十多日才把伤养好。”
李小全呆呆地看着他，眼泪突然就无法遏制地涌了出来。
“你哭什么？”那人伸手慌乱地伸手擦去李小全的眼泪，“你不喜欢我吗？我也和他一样，很想与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李小全看着这张与呼延成相似的脸，耳边不断响起呼延成曾经在自己耳边的低语。
“大哥。”
“大哥，你真好。”
“你希望……我活下去吗？”
李小全从小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也没什么过人的地方，可惟独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在石室里那样的绝望，他都没有哭过。
可此时，眼泪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往外涌。他抓着对方的手臂，失声痛哭。
“我……不可以吗？”
“对不起……”李小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哭得嗓子都哑了，“对不起……我喜欢他啊！”
那人用力将李小全拥进怀里，李小全靠在他怀里使劲地哭着。
“别哭了。”那人说道，“再哭我就生气了。”
“对……对不起……”李小全不断道着歉，可是眼泪一点要止住的势头都没有。
“我真的要生气了。”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了起来，“到现在还分不清楚我是谁吗？”
李小全猛地噎住了哭声，抬起头，满脸明晃晃的眼泪鼻涕，看着那人，不确定地叫了声：“呼延成？”
“嗯。”
“你把邱之林怎么了？”李小全胆战心惊地问道。
“我输了。”呼延成满脸的不高兴，“他没杀我。回山上找他师父算账去了。”
“真的？”
“怎么，你想他？”
李小全舒了口气，一下子眼泪又哗哗流了出来。
“你就这么接你媳妇啊？”呼延成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
李小全边哭边瞪他一眼，也不知道谁比较爱哭！
“别哭了。”呼延成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走吧，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
“什么事？”李小全抽噎着问道。
“首先，去见你家人，然后我被抽一顿。”呼延成像是在说什么高兴的事一样，“然后我带你回金狮教，把那老头给抽一顿，让他给你他的宝贝金丹，这样你就百毒不侵啦。”
“为什么要百毒不侵？”李小全哭得有些呆了。
“你都要娶我了，怎么能不好好满足你的‘娘子’？”呼延成凑近他，把他抱得紧紧的，下半身像是在显示什么一般紧贴着他，还咬着他的耳朵，道，“现在，光是看到你，我都有些忍不住了。”
“不说了，抓紧时间！”呼延成拉着李小全就走，“你家人在哪间房？我这个男媳妇主动送上门，你别说话。我可以让他们打到天亮。天亮我们就去抢金丹！”
李小全见这个传闻中狠毒得要死的男人，此时露出这番猴急的狼狈表情，不由破涕为笑，拉住他，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呼延成刚才还一副急得要死要活的样子，被这么一吻，竟愣住了，顿住了脚步，眼睛里闪起了泪光。
“咣！”一声破碎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温情氛围。
李小全的姐姐站在门边，脚下一地的茶碗碎片，她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呼延成，道：“李小全……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李小全小声对呼延成说道：“我姐姐。”
呼延成了然地一笑，也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根棍子，递给了李小全的姐姐，诚恳地大声说道：“请让我嫁给他吧，姐姐！”
李小全看着这个男人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得宽阔高大的后背，想着以后说不定还有许多的问题，可是他们这样波折才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放手了。
李小全的姐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指着呼延成说了半天，拿着棍子也没敢往他身上敲。
呼延成回头冲李小全笑了起来，眉眼上扬。
李小全也冲他笑得眯起了眼睛。
今夜月色甚好，明早是什么天气呢？
应该就是名为幸福的好天气吧！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
我写完啦！！
谢谢观赏！！鞠躬！！
25
25、番外 ...
“放开我。”
“不放。”
“我腿麻了，快放开我。”
“其实我也是……但就是不放！”
李小全推不开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某人，怒了。
“你这是中什么邪了？抱了一个晚上还没抱够？”他骂道。
呼延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装睡，还发出猪一样的鼾声，不管他说什么都不松开自己环着他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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