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锦衣男人也说话了,“就算你不给我们松绑,把孩子松绑也不算劳神吧,你一个人找机关也辛苦,不如大家一同寻找出路?”
也许是孩子的咳嗽声确实很严重,黑衣少年想了想,还是蹲□,解开了李小全的绳子。
“多谢!”李小全心想这人真是不干脆,早点解开得省他多少口水!即使这样,他仍是道了谢,然后起身给大家都松了绑,最后把外衣脱了给孩子穿上,把孩子抱在怀里给孩子顺气。
黑衣少年看着他一个一个给众人解开了绳子,也没有伸手阻止,只是重又坐了回去,静坐着不说话。
众人被那么粗的绳子绑得久了,一时间都是浑身酸痛,自顾自地活动着身体。
只见刀疤男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大刀,呼呼挥舞着,把其余几个人吓了个够呛。
“好威风的一把刀,”锦衣男子说道,“没想到被绑来的人还能带着这样粗重的兵器。”
刀疤男又哼了一声,收了刀坐了回去,说:“我平日带着这刀行走江湖,敢抢我的刀的人是找死。”
明明自己已经被绑在这个鬼地方了,还逞什么威风。李小全在心里小声嘀咕着,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刀!”突然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那个脏女人回过了头说道,冲向了刀疤男,把刀疤男吓了一跳忙抽刀应对。
只见那女人神神叨叨地摸了摸那把刀,摸得满手是血也没停下,还嘻嘻地笑着,碎碎念着:“刀!我也有!刀!”
刀疤男前一刻还一脸凶相,见她这样,啐了一口,骂了句:“死疯子。”收回了刀,不再理她。
那女人摸不着刀,便一下变了脸色,从怀里抽出了把匕首伸到了刀疤男面前,尖声叫道:“我也有!我也有!”
一直坐着的黑衣少年猛地起身,电光火石间已夺过了疯女人手中的匕首。
“匕首上淬了毒。”他推开冲过来抢匕首的疯子,“你们小心不要被她刺中。”
刀疤男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不明不白死在疯子手里,却也不愿向黑衣人道谢,只骂道:“什么鬼地方,都是些什么人!”
李小全明哲保身,抱着孩子坐在墙边看着这几个人不说话。
他怀里的孩子像是只有十来岁,见李小全不像是坏人,就想和他说说话,奈何咳嗽咳得满脸通红,愣是找不着空,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李小全见这孩子这么小就要来受罪,有些不忍,便翻了翻自己的衣服,想找到姐夫给他的紧急时救命的药丸。结果却摸着了一张纸。
他不记得自己有装着这种东西,便掏出来看看是什么。
“信!”他失声叫道,“我这有封信!”
黑衣少年反应最快,抛下了疯子的匕首就移动到他身边抽走了他手里的信。疯女人便趁机捡起了匕首,像宝贝一样揣回了怀里躲回了墙边。
“呼延成。”他快速地将信看了一遍,轻轻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动作真快,我还没看信上写的什么呢。李小全想到,写这封信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信放在他这里?
最重要的是,这信是贴肉放在自己贴身衣服里面的,那人在放信的时候难道还扒了他的衣服?!
其余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李小全的苦闷,全都被呼延成这个名字惊得倒吸了口冷气。
“给我看看。”锦衣男人接过了黑衣少年手中的信,念了出来:“近日与友人饮酒之时,常觉心中不安,想来仍有一事困扰在下多时。诸位皆是故人,故将诸位迎来相助,却因身体不适不能相迎。还请诸位在此处久留些许时日,帮助在下解了烦忧才好。饮食与清水每日会按时奉上,也为诸位准备了匹配的兵器防身,还请稍安勿躁,相见之日终会到来。呼延成。”
“这呼延成是什么人,字里行间全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李小全听得稀里糊涂的,只想这人听名字就觉得不是好人,难怪行事诡异,搞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出来。
“呼延成,也就是邪教金狮教教主呼延骁的儿子。年纪不大,搞出了一大堆骇人听闻的惨案,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人都杀,连从小到大的亲信都被他在酒后砍了头,还把头踢了出去喂狗。”刀疤男说道,“我虽然平日不信佛吃素,可也从来不与这种货色打交道。哪里是他什么故人。”
“我也未曾见过这位呼延小哥……”锦衣男人沉吟着,又问黑衣少年,“不知你……”
“ 不认识。”
剩下的几人也纷纷摇了摇头。
众人正迟疑着,头顶上的小窗口中,突然一闪而过了一张人脸。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心里怕怕的,这篇总感觉很难写的样子,而且有种就算写完了也会骂声多于支持的感觉= =|||
但是这个故事在心里很久了,想把它写出来,不同于现在的生活与一贯写的小甜文,想主动离开自己的安全区,试试新的类型。
至于结果如何……希望能有个好结果吧……
3
3、第二章 ...
黑衣少年反应最为迅速,厉声喝道:“谁?!”
小窗口外并无回音,不一会,却从那里丢下了一个包袱。
包袱里用油纸包着几斤酱牛肉,一些干粮,还有一封信。
又是信。李小全心想那个叫呼延什么的,当真是个古怪的人,明明让送食物的人带口信就行,却偏偏喜欢写信。
“未能亲自迎接诸位实在失礼,奉上些许酒菜,还请不要嫌弃。”
锦衣男子刚把纸上字句念完,只见从小窗口晃晃悠悠吊下了一个篮子,篮子里放了两坛酒。待他把酒取出后,那篮子又被晃晃悠悠地提了上去,接着,又送了两坛清水下来。
石室里的众人都沉默地看着那个篮子再次慢悠悠地被提上了小窗,这时上方传来了一个声音。
“主子吩咐了,酒菜若是不够,还请诸位尽管支使小的再送来,有什么想吃的,也请不要客气,知会小的一声便好。”
黑衣少年从袖中掏出了什么,沉声问他:“你家主子是谁?”
“正是你们方才提到的呼延少教主。”上方的声音答道,黑衣少年一扬手,只见一个石子一样的东西飞出了小窗,却似乎伤不了那人分毫。
“小的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还请不要和小的开这样的玩笑。”那人也不在意,把石子从小窗里丢下便接着说了下去,“主子说了,诸位都是故友,所以请稍安勿躁,如有不明之处,不妨等日后主子亲自来此为诸位解答。”
“接下来,还请诸位回到各自的房间去吧。”
说完这句话,小窗处便再不见人影浮动,那人似是已经离开了。
“屁大的地方,哪有什么房间!”刀疤男又啐了一声,把大刀咣地一声靠在墙边,自己拿了块牛肉,抱着酒坛喝起酒来。
李小全在一旁听着小窗上方那人说话也觉得听得稀里糊涂的,直到怀里的孩子又咳出了声,他才想起来,药还没找着呢,赶紧又在衣襟里翻找起来。
“找到了。”李小全终于找到了药丸,用清水帮孩子把药丸顺下去,那药丸苦得很,孩子当即就是一脸要吐出来的表情,被李小全用一块牛肉噎回去了。
姐夫的药丸他是知道的,这招也是姐姐对他常用的,现在拥在别的孩子身上还颇有成就感。
“小兄弟还真是心善得很啊。”锦衣男子在一边看着他给孩子为要看着看便笑了起来,“诸位,看样子短时间内是出不去了,是不是相互认识一下比较好呢?”
“我叫沈冬心,在凰城做布匹生意。”他先自报了家门,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李小全,像是在等他第二个说。
“我叫李小全,在花夹镇上药房里帮忙,偶尔也帮人抄抄书信。”李小全被他这么看着,脑袋一热就全说出来了。
“怪不得一眼就觉得小全兄你肚子里有墨水,果然是个文人啊。”沈冬心直接唤起了他的名,虽说叫得挺自然,李小全却被“小全兄”三个字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庄东。”刀疤男喝着酒,倒也不介意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刀口上混饭吃的,基本上只要给钱,什么都做。”
“庄兄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啊。”沈冬心仍是笑着,“不知边上这位美娇娘又是?”
“沈大哥……”那女子看着沈冬心,眼里似是有水气,她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沈冬心身边,不知为何,像是想伸手挽住他。
沈冬心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站得远了些,又笑了开来:“美人近身实在是美事一桩,可惜沈某比起姑娘这样的美人,更喜欢小全兄这样的男子……你明白了吗?”
他一把搂过李小全,冲着他笑得很灿烂。
李小全又是恶狠狠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抹不开脸去推开他,脸上的笑硬得能取下来去砸墙。
女子见沈冬心这样做,脸色苍白了一些,默默坐了回去,不再靠近。
“尚不知姑娘名讳?”沈冬心放开了李小全,问那女子。
“公孙颖。”
“你叫什么名字?”李小全见孩子不再咳嗽了,便问他。
孩子没有说话,用手在地上的灰尘上写了三个字。
“云……戊……鵠?云戊鵠?”李小全艰难地辨认着孩子那比划复杂的名字。
一旁喝酒吃肉的庄东听见了,不由冷笑了一声,道:“云无辜?出生就是罪,只有罪有应得,哪有什么是无辜的。”
李小全见孩子被他说得脸色难看了许多,便附在他耳边说:“别理他,他那种大老粗不识字的。”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啊。”李小全又大声说道,“听起来比什么东西南北文雅多了。”
庄东把酒坛摔得粉碎,抄起大刀就要朝李小全头上砍。
却终是没砍得下去。
只见原先坐在李小全附近的黑衣少年不声不响地站起了身,注视着庄东,虽是没有说话,却也颇有几分气势。即使是庄东这样手里有几条人命的男人,也不由忌惮地顿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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