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敲打声。申屠城惊醒过来,顾盼好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似乎也快被吵醒了。
“乖,继续睡。”申屠城吻了吻怀里人的眼睑,起身去开门。
而面对胆敢吵醒他们的人,申屠城万万没有对着顾盼好时的柔情,一张脸冷得跟万年寒冰似的,浑身都冒着寒气。他嚯地一把拉开门,门外的人似乎被他迎来的神色吓到了,连连退了好几步。
“你是谁?”申屠城双手环胸靠在门边,语气冷得像冰渣。
“我……我们早上见过。”那人诺诺。
申屠城挑了挑眉,这才想起眼前这人是他们的新邻居钱兴。
“做什么?”申屠城仍不甚客气。
“我……我……”钱兴磕巴了半天只有这么一个字,申屠城听得不耐烦,抬手就要关门。
“别!别别!”钱兴一下子冲了上来,激动得一屈膝就跪在了门框上。
申屠城看着他,慢慢地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救、救命啊!”钱兴大叫。
申屠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果然还是被吵醒了。申屠城狠狠地瞪了钱兴一眼,转身搂过顾盼好:“还好吗?”
顾盼好看起来仍有些睡眼朦胧,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哦,还好。”
钱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你们……”
申屠城瞥了他一眼,极其狂傲地说:“看不惯就滚。”
“啊!不不!”钱兴只呆了一下便连连挥手——跟自家性命比起来,啥都不重要!
“咦?”顾盼好似乎这时才发现他的存在,“钱先生 ?”
钱兴讪笑着打招呼:“顾先生 ……”
顾盼好推开申屠城将钱兴让进了门,轻柔地问:“怎么了?”
钱兴哭丧着脸:“顾先生,申屠先生,您们都是高人,早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顾盼好亲自泡了茶出来给钱兴压惊,等到对方狠狠灌了几大口后才问道:“是屋子出了什么事吗?”
钱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是……”他努力想要稳定情绪,可手止也止不住地颤抖,险些将杯子里的水洒出来。
也许是他的表情委实可怜,申屠城收起了冷漠的表情,附身从他手里抽走了杯子。想了想,又抓过沙发上的抱枕塞到对方怀里。顾盼好见了笑了起来。之前申屠城之所以恶声恶气的,是因为心疼顾盼好,责怪钱兴打扰了他的休息。而在见到钱兴的恐慌无助后,凶狠的样子也做不下去了,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他真的变了,虽然依然同从前一样霸道,但却不再那么残忍好杀了。想到这里,顾盼好朝申屠城投去一笑,眉眼间都好像带着水光一样,漂亮得申屠城一把便将他捞到了怀里。
钱兴紧紧地抱着抱枕,将头埋在其中,浑身发颤。他忍不住想起那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睡梦中,他感觉到女人柔弱无骨的手暧昧地抚摸着他,一下子轻柔一下子用力,极富挑逗意味。他睁开眼,看见一张美艳的女人的脸,那女人妩媚地朝他笑……他仿佛受了蛊惑般伸出手去,捧起那个女人的脸,打算好好亲一亲她。
在他的牵引下女人的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忽然,不远处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看到了女人埋在黑暗里的另一半的脸……一张,男性的脸。
女人和男人长在一起,他们一半娇媚一半阳刚。钱兴吓得尖叫起来。
而当他听见自己的叫声回荡在屋子里的时候,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入脑髓——这不是梦!
这一切居然不是他以为的梦境!不是香艳的春梦也不是恐怖的噩梦!它居然是真的!
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钱兴连滚带爬想外冲去。身后,那不男不女的东西咯咯地笑,居然是小孩子的声音……“钱先生。”这时顾盼好的声音比任何镇定剂都要来得有效,“还是,要问一问你这个问题——请问那座房子你是用什么方法买下来的?”
钱兴抱着抱枕的手僵了僵。
顾盼好笑了笑:“不说的话我们是没办法帮到你的。”
“我……”钱兴欲言又止。
顾盼好和申屠城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钱兴咬了咬牙,吞吞吐吐道,“我……哎……算是骗来的吧。”说着他小习翼翼地盯着坐在对面的两人瞧,见那两人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高人就是高人,果然已经知道了。
这么一想,钱兴索性一股脑儿地全说了:“这是我一个远方亲戚的房子,他老伴死得早,又无儿无女的,大前年就回了乡下。从前照顾他的保姆不知怎么的得到了钥匙,就一直住在里面。她一个外人,我看不过去就……”
顾盼好替他接下去:“编 了谎话把她骗走了?”
“嗯。”钱兴羞愧难挡,“我看这方法好用,就回去给那个老亲戚说了。然后给了他十万块就……咳,这房子就算是我的了。”
“那么,你是怎么对他们说的呢?”
钱兴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说,这房子是凶宅。然后找人做了几场戏。”
“哦,凶宅。怎么个凶法呢?”
“就是……”钱兴抖了起来,“有只鬼把一家缝在了一起,男的一半女的一半,小孩塞进了肚子里……”
“嗯……”顾盼好啜了口茶,慢悠悠地说,“然后,你就真的看见了?”
钱兴发着抖,点了点头。要不是早上顾盼好送的那个水晶闪了一下,说不定他都已经死透了。
顾盼好放下茶杯,微微叹了口气,对申屠城说:“不是什么厉害东西,你去一趟吧。”
“嗯。”申屠城应了一句,低头亲了顾盼好的额头一下就出门去了。
“顾先生。”钱兴有些不安地说,“申屠先生一个人……”
“没事的。”顾盼好温柔地安抚,“寻常东西见了他都要绕道的。”
“啊……”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钱兴有些尴尬,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顾盼好好像察觉不到他的窘迫似的,自顾自地喝着茶。
“有时你不会知道一个谎话会给你带来什么。”突然,钱兴听见顾盼好感叹似地说。然后他朝钱兴笑了笑:“钱先生,谎话说多了,是有可能成真的。”
“是,是……”钱兴诺诺地应着,不敢多说什么。
说话间,申屠城又回来了。钱兴以为他是忘了什么东西,谁知申屠城直接坐回到了沙发上。
钱兴顿时摸不着头脑:“申屠先生?”莫非那东西太厉害,连他也搞不定?这么想着,钱兴冷汗直冒。
申屠城拿着顾盼好的杯子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甩出三个字:“解决了。”
“啊?!”这么快?钱兴一脸难以相信的表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补申屠城再度冷下来的表情逼了回去。
顾盼好朝钱兴温和道:“既然事情解决了,钱先生就请回吧。”
“可是……”
申屠城一记冷眼看了过来。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顾盼好客气地将人送至门口,笑吟吟地关上了门。
申屠城从身后抱住他,顾盼好转身回抱住身后的人:“真的都解决了?”
申屠城撇撇嘴:“只要他别再乱想。”
“唔……”顾盼好轻轻笑起来,“有一就有二,要是他再去想那些东西,那房子说不定就成了真正的凶宅了。”
“嗯。”申屠城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将头埋在顾盼好的颈窝里,颇有些忙碌的样子。
顾盼好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地推了推他:“喂……”
“反正都睡不着了。”申屠城抱起人快步奔向卧室。
61、幸福生活之 校车
电动三轮的马达声在漆黑的夜色里戛然而止,车夫老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回过头对后座上的两位客人说道:“哎,就是这里啦!”
客人是两位年轻人,二十来岁,黑色衣服比较高大的那位,虽然一直礼貌客气,但眉目间却总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并且很是有气势,令人觉得难以亲近。相比之下,看了大半辈子人的老王打从心底喜欢另一位白色衣服的青年。这位青年有着一副柔和的五官,长相也是很好的,但并不是黑衣服的那位一样过目难忘的俊帅,也不是一定要说有多么耀眼多么惊艳,就是……老王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词——亲切。那白衣青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舒心的气息,仿佛光看着就能让人心情平静。
老王一路都在心里感叹,这白衣青年看着岁数不大,也不知道哪里修养来的平和淡定,连自己这样年过半百的人也及不上其一二。而最奇妙的是,白衣青年的气质温和到近乎平淡,但和那黑衣青年站在一起,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人不但一点不显得格格不入,反而分外的温馨和谐。
一般人可能难以深究,但车夫这行,迎来送往的半辈子都在和人打交道,各式各样的人见得多了,老王一眼便看出,这玄妙之处啊,还在白衣服的这位身上——那黑衣青年五官深刻得像是一刀一刀给削出来的一样,可给人的侵略感却不是很强,只是稍嫌冷淡了点。但是只要一和白衣青年分开,骇人的气势立刻如潮水般倾泻而出,有时只消皱一皱眉头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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