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大家的个性都变得比较稳重,如果是学生时代,一堆人拥过来压着他赴刑场都有可能。
虞因也知道严司之前常常去「兼差饮料」的事,也不意外他认识其他科的医生,看他们聊得很自然就没有主动打断。
稍晚,还要打工的虞因就匆匆告辞了。
「你们刚刚私下在聊什么?」
黎子泓帮忙整理着桌面,随口问着。在他向警卫要求调阅监视器画面时,也注意到另外两人的动静,只是刚才不方便直问。
「喔,被围殴的同学好像又看见了什么。」严司下意识地环顾周遭,依旧什么也没看见,随口回应:「他说看到有个东西在附近晃,也没看到是啥,就只是晃一下而已……这样说来,中午和小海妹妹喝茶时,在外面也看到怪怪的东西,我还以为眼花了;发现嫌犯在窗台时,也是看到有个影子晃过去才想打开窗户。」
这样说来,难道那个不是眼花?
严司突然有点期待,看来这个工作真的很有趣。
黎子泓完全可以猜到友人现在的想法,冷冷地看着对方,「完全没看清楚是怎样的东西?」
「没耶,晃了一下,很快就不见了。」严司耸耸肩,在对方把被子砸到自己脸上之前手脚俐落地收拾了桌上的杯盘,钻进厨房清洗,「如果像被围殴的同学一样可以看得更清楚些就好啰。」他对另一个世界也很有兴趣的。
才刚讲完话,他甩去了碗筷的水,一抬头就看见旁侧的厨房窗户外有黑色的影子在晃。
这次与先前见过的不同,那道影子一直停留在窗户外,而且还逼近窗面,窗沿下方开始出现像是手指压印般的痕迹。
他就这样看着那道冷不防出现的影子,愣了足足三秒;第一个想法竟是如此体贴人意与反应快速地扑过去想要开窗,但那人影马上不见了,窗外只剩下夜晚附近住家点灯的景色,连刚刚看见的指印都没有留下。
「怎么了?」听到细微骚动的黎子泓也走进厨房。
严司猛地回过头,超级兴奋地看着前室友,「说不定我也可以踏上通灵之路喔!」
「……」
黎子泓沉默了。
+++++
「对了,前两天你问我赖长安的事,我帮你查到了。」
黎子泓决定不管哪个通灵话题,也不认为自己认识多年的朋友会在一瞬间踏上灵能力之旅,他摇摇头,取出一封公文袋,刚刚虞因在这边所以不方便拿出来,「照理说是不能带出来给你看。」
「不然折中好了,你可以背熟后从头到尾念给我听。」正在泡茶的严司直接给给前室友一记拇指。
黎子泓马上把东西放在桌上。
「小气耶。」严司单手端着茶盘,走回来顺便抱怨。
「我的职业不是有声书。」认识严司很多年,还当过几年被毒害的室友,黎子泓私下当然也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方式。
「啧啧。」严司放好茶盘,帮两人都斟了茶水之后,才拿过那份资料,「你还不是常常重读给嫌犯听。」
黎子泓懒得跟他争这种有的没的,拿了遥控器把还在播电影的电视机关掉,「你为什么会突然拜托我帮你找有没有赖长安的档案资料?」而且他竟然还真的找到了。
黎子泓学生时代虽就读法学院,但因为和严司是室友,所以也认识不少对方学院的朋友和学长;偶尔这位室友要去参加聚会也会拉着他去,就像前几天那场聚会一样,他的学长、同学也都认识自己,彼此有些交情。
「喔,听说长安学长在找我。」严司翻看着记录随口回答,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友人动作一僵,「赵学长和我说大家都推掉了,没有人透露我的联络方式;接着,还跟我说可以查一下,看来长安学长这几年过得似乎不算很好。」不过他觉得比较奇怪的是,虽然不像大几届的学长那么有名,但是自己法医的身份,只要打听一下,要联络上其实也没那么难,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他有抢劫、伤害前科。」黎子泓盯着那份自己已经读过的资料,慢慢地开口:「服刑过几个月,现在的记录上看起来似乎是在做一般清扫零工。」他和这个人其实不太熟,只知道医学院那边对他的风评不太好,严司介绍给自己的朋友群里也没有这个人。
「难怪。」严司点点头,突然有点知道对方不直接找上门的原因,「咦,伤害前科是同事吗?」看着上面的条目,他挑起眉问。
「嗯,之前其实还有工作,在一般保险公司上班做业务员,但是大约三个月后被指控袭击同事,恶意将同事推下楼,造成对方严重骨折,对方提出伤害告诉。」黎子泓重新斟了杯茶水,「赖长安在公司的风评并不好,听说已经和好几个人有过冲突,之后当然立即遭到解雇。」
「唔……」
「另外,他的同居人也有案底,廖雪怡,小他两、三岁,曾透过网路诈骗,骗取被害人十万元左右,后被警方查获。」指着另一份资料,黎子泓有点疑惑地问,「她也是医学院的学生?」
「是啊,小我一届,本来是学妹。」严司看了下头的档案,那两人的地址果然一样。他并不感到特别意外,还有「果然如此」的感觉,「他们是情侣,后来一起离开学校……我想应该还在一起吧。」
「你的学长、同学都不想帮忙联系?这两个人在学校就已经有问题了吗?」黎子泓询问了自己比较在意的地方。
「喔,有些过节啦,也不算什么大事,总之两人后来都离开学校,没联络了,听到他们在找我,我才觉得有点奇怪。」严司耸耸肩,避重就轻地回答前室友的问题,「反正就是好奇啦。」
黎子泓皱起眉,「有什么冤仇要找你吗?」这种案子经常发生,所以他马上就有如此的联想。
「这就不晓得了,我想复仇应该不会拖到现在吧。」严司搧搧手,笑了下,和对方比起来反而显得轻松,「虽说有过节,不过那个时候就全扯平了,照理说他应该不可能再来找我才对,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他发生了什么事,要找人帮忙吧?」
黎子泓很想问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那人不是复仇而是想寻求帮助,但他感觉得出来,自己的朋友不是很想深入谈话这件事,所以也就没继续追问了。
严司这个人想说时就会说,不想说时如果问过头,反而会被他玩弄得很惨。黎子泓以前到现在都有某方面的体认,所以他决定将话题打住,他也不是个喜欢追问人家私事的人,总会有知道的一天。
严司将资料全部记下之后,把档案放回公文袋,推还给对方。
黎子泓叹了口气,决定暂时先说到这边,「晚餐怎么处理?我先帮你买一些?」虽然虞佟做了汤过来,但当成晚餐还是稍嫌不足。
「不用啊,德丞家的工读生妹妹会帮我送过来。」这几天都是这样处理的,严司笑嘻嘻地回答。
「……你去卢杨德丞帮你包三餐外送?」黎子泓突然无言了。
他们口中的杨德丞,就是前几天和严司一票人聚会的餐厅主人。原本也是医学院学生,但是读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对所学没有太大兴趣,就读医学院是因为各方翼望,之后读得越来越痛苦,三年级上学期就办了休学;后来和家里闹翻,自己进修考餐饮业执照,在外面和几个朋友合资摆小摊子卖食物,在所有人都不看好时自己努力闯出了一条路,短短几年就赚进了一大笔钱,后来和当初合资的人拆完账后便开餐厅去了,而那正好是严司出国时的事。
回台没多久,严司就转来了中部工作,彼此联络上后经常和黎子泓相偕去吃饭,所以黎子泓和对方也颇熟稔。
杨德丞经营餐厅有声有色,用餐时间餐厅几乎座无虚席,但是他坚持不扩大店面,店内也规定不让客人外带食物,以保持最新鲜的美味。但是这个规定在严司回来之后就被打破了,而且严司还曾过分到叫来玩耍的虞因两兄弟帮他跑腿拿外带,虞因时候还奇怪地问说那家店不是禁止外带,怎么还会包给他们,而且菜色、价钱还和菜单完全不一样。
有时黎子泓真的认为被严司划分到「真正的朋友」范围里的人,某方面来说都很倒霉。
完全不觉得有错的严司抬抬自己受伤的手,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他问我受伤怎么自己弄三餐啊,所以我才那样回他,他又没拒绝。」只是从自己外带变成店员外送而已,而且他还有贴店员外送的跑路费啊。
黎子泓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不用太担心这家伙了,他很会安排自己的食衣住行,而且还完全不委屈自己。
「反正最近闲着也是闲着,找时间去长安学长那边看看好了。」严司把玩着绷带,懒洋洋地开口:「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住在资料上的地址?」
「这几天不要再乱跑了。」黎子泓听到他这样讲,马上沉下脸。
「安啦,你看我什么时候乱跑过。」严司看着有点生气的友人,笑笑地回答。
「今天一整天都这样。」黎子泓很冷静地指出时间,认真地告诫:「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你直接和其他同学联络,别自己跑过去。」尤其在对方绝非善类还有过节的情况下。
「好啦,我自有分寸。」严司还是很不正经地应答,在对方真的发怒之前连忙补上一句:「总之,只要一有不对劲我会马上联络你或老大,不用担心。」
听他保证后,黎子泓才压下不悦,「总之你好好在家养伤,我有空会过来。」
「呜喔喔还要查勘喔,别这样,好歹我也是放一个礼拜的假,总要有点娱乐消遣吧。」
严司夸张地哀号着,露出一种「这样会死啦」的表情。
「放心,我买了很多新游戏片,玩上一周不是问题。」黎子泓非常镇定地回答。
严司这次是真的快要昏倒了。
+++++
虞因猛然回过头。
「阿因,怎么了?」
深夜,阿关搭着朋友的肩膀,疑惑地询问。
「没,从朋友家出来后总觉得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虞因抓抓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在某法医家看见的东西跟出来了吧?有没有这么准啊!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虞因马上又回头看了一次,但还是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有奇怪或特别的感觉。
「你该不会又看到阿飘兄弟了吧?」阿关推了推对方,跟着一起往后看,「有看到要招呼一下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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