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得出来他和黎检都是被攻击的那方吧。」重新打开医院传来的照片,虞夏一边咬着迟来很久的晚餐,一边写着报告,顾问萦不太往这边跑,相对地要求他们这里一有变化就马上发给她,所以要花点时间做一个简短报告过去。
「所以把他扣住在这里也是对他好,他才是真的目标,我学长应该只是被牵连进去。」饮料入肚后,涌上一股想吐的感觉,东风用力地吸了口气,缓慢地爬去拿开水喝。
「不去医院没关系吗?」看了眼在那边弄水杯的小孩,虞夏问了句,他知道对方之所以会在这边是因为黎子泓的关系,人找到之后,他反而拒绝一同前往,所以有点诧异。
「恩,没关系。」喝着水压低呕吐感,东风稍微思考了下,「那个姓郑的冷静了吗?」
「看起来是冷静了,不过变成一直在自言自语,听不太出来语意,也完全不回应。」停下手边的工作,虞夏想着要不要顺便把这件事通知顾问萦,他们的嫌犯看来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就比较麻烦了,还得送精神鉴定。
「我可以去他旁边待着吗?」
看着不是在说笑的小孩,虞夏瞇起眼,「你是真的想自杀吗?」
「我不会再惹他,只是想听听他在讲什么,你可以派人在旁边。」拿起两个杯子,东风说道:「如果可以,想尽量问出另外两个人的来路,他一天下来也很累了,精神和身体疲劳时说不定可以问出意外的信息。」
当然也知道这点的虞夏沉默了下,「我等等会过去,你别又故意激怒他。」说着,打开门,喊了个没事的人过来帮忙。
因为这件案子是压着在办理,加上嫌犯有攻击性,所以是被关押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避免被不必要的人看见。
东风进去时,郑仲辉抱着头,全身蜷缩在一起,不断地喃喃念着别人听不清楚的话。
把饮料放在一旁桌上,他拿下橡皮圈,把有点长的头发扒了扒,然后蹲在隐隐头东的男人面前,仔细地听着对方的话,过了好半响,才听出来那是一些重复的只字词组。
「不是我…..那个不是我……」
「不对……是那个人……..」
「不是我…….」
侧听着反复不断的低语,东风伸出手,往对方的手臂上摸去,似乎收到极大的惊吓,郑仲辉整个人狠狠地弹跳了下,往后撞上墙壁,和先前凶狠态度不同的脸充满了恐惧和慌张,接着不断左右张望,整个人缩到椅子的最角落,再度抱住自己的头。
「不是我…..」
跟着挪动了位置,东风试探性地开口:「那么是谁?」
郑仲辉的低语在那瞬间停止,像是被切断电源般浑身僵硬,安静了几秒,突然缓缓地从指缝中窥视般地露出眼睛,「是那个人……」
「那个人做的吗?」
话语才刚讲完,冻干粉猛地眼前一黑,原本蜷在椅子上的男人突然大张双手往他扑过来。一旁的警察立刻冲上来,他马上抬手制止对方的动作,接着被一手铐住的男性抱的死紧,像是抓住浮木般,用力收紧到骨头都痛了起来。
「那个人[],做了[事情]吗?」忍下疼痛和极度厌恶想吐的感觉,东风尽量用最平常的语气再次说道。
「不不……是我……..不对…….是那个人…….」
「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不是…….是他们……..是他……」
「[大家]都做过吗?」一发问完,东风突然感觉到身体被更用力地攥紧,连呼吸都被压迫了,于是他开始挣动,旁边的警察看状况不对,也立刻伸出手想拉开他们。
但是郑仲辉的力气非常大,大到像是把命都压上来了,皮下的青筋整个浮起,激动到连瞳孔都不断地收缩。
警察的大喊马上引来路过的其他人,几个人用力拉开郑仲辉的手,一出现空隙,东风马上挣扎出来,摔回一边的地上。
失去了[东西],郑仲辉在那瞬间整个失去动力,突然停了下来,几名警察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什么事情,于是戒备地挡在中间隔开他们的距离。
用力吸了几口气和咳嗽之后,东风觉得喉咙很痛,整个人很疲惫也暂时不想起身,然后他听见警察在骂[老实点],就反射性地偏过头,看见了被按住的郑仲辉又动了起来,挣扎地从那些警察身边朝他伸出手。
然后,巨大的手掌摸上他的头。
正确地说,是在摸他的头发。
「请相信我…..」
在那些警察之间看去,他看见的是很惶恐的眼神,「相信什么?」
「我杀了人。」
回家拿到摩托车和整理一些物品之后,虞因是在深夜到达严司的住所。
隔壁的豪华别墅可能在办什么聚会,看起来还留有点会后的残余热闹,灯光也打得很亮,在围墙外就能隐约听见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开了大门进去,他才发现玄关门外被房东摆了一大箱东西,上面贴着纸条,大意是他们今天在开派对,严司不再没参加到略有可惜,他们就闹着装了一箱给他,要是隔夜就把熟食仍了,才不会吃坏肚子。
有点无言地看了下隔壁,虞因边拨了通电话给严司,边把箱子搬进去,然后在严司同意打开来看,结果就更无言了,箱子里面装的是好几大盒熟食,有用保温袋,所以摸起来还有点温熟,接着就是插了几支看起来不便宜的酒在一边,还挟着一些拉炮的纸片…….虽然曾听过隔壁房东爽快的个性,不过这也太爽快吧。
然后严司就告诉他看要自己在那边吃干净,还是带去医院当夜宵,他就决定和衣服一起打包,当然酒就放在桌上等屋主自己回来处理。
严司的屋子整理得很干净,几乎和刚搬来的时没两样,客厅里有一些游戏片和主机,接着就都是书和看不所以然的奇怪摆饰品…….虞因在看到很奇怪的手制扭曲青蛙、或是某种像青蛙的突变东西之后,决定对这些摆饰品不予置评。
翻出了行李袋大致整理几套换洗衣物之后,虞因突然感觉灯光变得很暗淡,并不是完全熄灭,而是很暗,原本亮度充足的室内大量失去光线,远一点的地方甚至都感觉到有点黑了,折射出异样的阴影。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他身后慢慢拉长出来,明明光源没有移动,但是那道影子就是越来越长,越过了他所在的位置,一直拉到墙壁,整个人形被拉成诡异的长形,连头的部分都变形成尖长的样子。
「……我先警告[你]或[你们],如果敢炸这间房子,我一定会尽全力跟你们作对。」开玩笑,炸了这里之后先死的就是他,不管是严司或是房东他都得罪不起,他肯定跟这些害死人的阿飘同归于尽。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话,那个影子就真的固定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不晓得从何时开始,意外的亮光也全都不见了,明明隔壁刚才还在热闹,现在却连一点声音和光都没有,外面呈现在一整片无法视物的漆黑,而且安静得完全无声,静到虞因觉得自己的呼吸是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声音。
室内光还是很黯淡,而且有更加偏暗的倾向。
那个怪异的人影还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与他对峙着。
吞了吞口水,虞因小心翼翼地拉上行李待,提着打包好的东西走道客厅时,突然发现不对劲。
客厅的电视是开着的,但是画面却是无讯号的雪花杂频,像是被按了静音般,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样不断跳动闪烁着光。
然后,是混杂着泥土的树叶的冷风从某处吹了进来,把窗户紧锁的窗帘吹得不断飘动。
不知不觉,虞因突然有点迷糊,脑袋在那股风吹来时变得有点晕,但是又不至于不适,就是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也不觉得哪里奇怪。
总之,他坐了下来,面对着无频的电视,不自觉地等待着什么。
等着,继续等待着,等到时钟上所有指针都重迭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就会像那天,他们一直以为很平常的那天。
门外,有人敲响了门扉。
「请问友人在家吗?」
是女性的声音。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米罗了,可以帮个忙吗?」
是男性的声音。
「我们不是坏人。」
是另外另一男性的声音。
然后他站起身来,像是被牵引般走动着,缓慢走到玄关,伸出手,轻轻打开了门锁。
几乎在那瞬间,虞因整个人回过神来,还没抹掉满头的冷汗,他先用力地关上已经打开一条门缝的门。
一眼就够了,他在门外的黑暗中看见了非常多的影子,巨大且拉长的黑影在同样也变大的门外晃动着,根本不知道有几个。
关紧了门,重新死锁了门锁,虞因整个人用力按住门板,心脏跳得非常快。
接着,传来的是反复的敲门声。
「请问有人在家吗?」
是女性的声音。
「可以开开门吗?」
「请问有人在家吗?」
门板震动起来,像是有无数的手在另外一端敲叩着,密密麻麻的敲门声不断地叩响。
「请问有人在家吗?」
他突然觉得空气变得很稀薄,像是有人扼住喉咙似地,呼吸变得很困难。
「可以开门吗?」
摸索着口袋里的手机,虞因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像是友人掐着他的颈子越收越紧,,几乎快到了难以喘息的地步。他也不懂自己找手机干嘛,就是翻出了手机,随便按了号码,在接通之前,他就已经整个人先跪下地,电话那端传来什么声音他完全听不清楚。
「救命…….」微弱地朝手机那边发出声音,他整个人趴倒在地。
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客厅那里传来了电视噪声的沙沙声。
黑色的头颅从门缝外探了进来。
「请问,有人在家吗?」
他的意识最后就中断在这里。
第九章
虞因再度恢复意识时,先感觉到的是整颗头疼痛剧烈。
像是要炸开一样的剧痛,这让他突然想到过熟的西瓜会爆掉,转速过度的脑袋瓜不知道会不会也像那样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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