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直拖到那间密室的门口,骆先生敲进密码,推开门,把我拖了进去。我一直被拖到画像前站好,骆先生突然抓住我的衣襟向两边一扯,衬衫被扯开,扣子四分五裂地飞满地,然后又开始扯我的裤子。我以为他要在画像面前强暴我,可是他却从床上拎起那件薄的透明的白衬衫和骑马裤,往我的身上套。还好,还好,还好,还好……我心里只会念这两个字,于是我不停地念着,很配合地伸胳膊抬腿,让他把我打扮成画像的样子。穿好衣服,骆先生终于放开我,退后了几步,开始凝视画像跟我。我乖乖地站着,不敢再刺激他。骆先生也静静地站着看我,一时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的喘气声。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痴狂,嘴里喃喃地说着:「真像,太像了……然,是……是你回来了吗?不要走好吗?」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不好?」骆先生向我走近了一步,追问了一句。「……好。」我神经质地应着,向后退了一步,靠到了那幅画像上。
「你怕我……你又怕我,然后你又要跟那个杀手走,是不是?」骆开始大叫,又一次抓住了我的手腕,「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了,绝对不会!」
他说着,一只手把我圈进怀里,另一只手在墙上不知什么地方一按,左侧的衣柜突然弹了出来,然后慢慢旋转开来,露出一间密室。
我呆呆地看着那间密室,一时忘记要挣扎,被骆先生挟持着进了那间密室。
有画像的房间已经很暗了,密室里更是暗得完全不见天日,而且一进去,迎面扑来一股阴冷的夹杂着一股怪味道的空气,我本来很怕骆先生会打我或是强暴我,一直想要挣脱他,可是现在我突然很害怕他会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反倒拉住他的衣襟。
骆先生反倒冷静了些,因为他的口气又恢复了彬彬有礼:「小然,怎么在发抖?冷吗?」
「冷……我们出去好不好?」我很不争气,上牙不停地撞着下牙。
骆先生像是能在黑暗中视物一样,伸手把我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向耳朵后面拢了拢,说:「冷怎么还出汗呢?」
「我怕……求你,骆先生……离开这里好不好?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会进这个房间了,出去好不好?」我吓得开始流泪,却不敢哭出声来,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
「再等一等,小然,我的秘密还没跟你说呢,你不是很想知道吗?」他的声音又开始温柔得让我毛骨悚然。
「我,我不想,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来吧。」
我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这个房间,就着背后射进来的光,我发现这里并不很大,天!对面居然隐隐约约地有好几个人!
「你看,他们都曾经是我的爱人,可是他们全都要离开我,所以我把他们留下来,做成了标本,这样他们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你想不想认识他们?」
「不想不想我不想,呜呜呜……」我终于吓得大哭,他真的是蓝胡子!杀人不眨眼的蓝胡子!我开始拼命挣扎,可是骆先生却一直把我拖到那些「人」面前,强拉着我的手去摸他们。
「不要,我不要,啊……」我开始大哭大叫,拼命反抗,可是手还是被迫摸到了一个「人」的手上,凉凉的涩涩的,我开始尖叫,拼命尖叫。
「好了好了,嘘……」骆先生把我紧紧抱进怀里,好像要安抚我。
「不要!不要!不要……」我歇斯底里地尖叫,只会说这两个字。
骆先生终于打开了灯,我的眼睛被刺的要瞎掉,却不敢闭上,每一个人都长着我的脸孔,穿着跟我一摸一样的低胸白衬衫,或坐或站,不同的姿势,他们没有生命的眸子全都空洞地盯着我。
我想着自己很快就会被变成这个样子,永远留在这里,终于昏了过去。
骆先生把我带到画像前,很温柔地对画像说:「我把他带来了,不过我喜欢的是你,你活过来好不好?」
「好吧。」「他」看着我,突然开口说话。
我吓得大叫,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接着「他」动了,从画像里走了出来,骆先生抓住我往墙上一推,我被吸进画像里,看着「他」跟骆先生一起笑着走了出去,房门被关上,屋子里黑洞洞的,我拼命大喊:「啊……」终于醒了过来。
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剧烈地喘息着,心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身上像水洗的一样全是冷汗,骆先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拉着我的一只手。原来是噩梦,谢天谢地,原来只是个噩梦。
可是看到骆先生我还是很害怕,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身体开始往床里面缩。
骆先生叹了口气,歉然说:「小然,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病这么久。我发誓,那只是个玩笑,我在吓你的,我……我保证不再吓你了,好不好?」说着伸手要碰我。
我一直缩进墙角,害怕地看着他。
「相信我,小然,那些只是蜡像,不是真人,我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蓝胡子。你也看到的,真人哪会都长成一个样子?」
「为什么他们都跟我长得一样?」
「很长的故事了,我从前的恋人,跟你长得很像,我找人照着他的样子做成的蜡像。」
「那……他人呢?」
「他离开我了。」骆先生的眼中闪过悲伤。
离开?什么意思?单纯的离开?还是死了?我依旧戒备地看着他,不自觉地把拇指放进嘴里猛啃,啃了一会儿,又问了句:「我跟他真那么像?」
「比他自己都更像他自己。」说着又开始看我。
我又缩了缩,什么话?什么叫比他自己更像他自己?
「等哪天有工夫我再讲这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现在你刚醒,要好好休息,我找个朋友来陪你好吗?」骆先生很温柔地问。
我连忙点头,谁来陪我都比他陪着强。他又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方宁走了进来。
我眨了半天眼睛,直到方宁走到我的床边,才明白过来真的是他。「宁……宁哥……呜呜……」我终于扑进方宁的怀里大哭起来。
方宁抱着我,轻轻在我的后背拍抚,我哭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骆先生找我来的,他说你病得很重。」
方宁告诉我,我这次居然高烧昏迷了一个多月,差点死掉,骆先生实在没办法才把他找来照顾我。
一个多月了吗?我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无休止地做着噩梦,有时梦到Dr. E 狞笑着走向我,用电击我,我的头会痛到要裂开;有时梦到红叶杀了我的父母,而我抬头看的时候,却看到杀手长着跟我一样的面孔。
有时梦到自己跟骆先生共进晚餐,吃着吃着会有好多长得跟我一样的少年走进来,坐在我的身边;有时候会梦到自己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面,有着跟我一样的面孔的鬼会从四面八方把我围起来;最可怕的梦就是我被吸进了那副画像,不能叫也不能动。
很贪恋方宁的怀抱,而且跟骆先生在这没人味的古堡里闷了这么久,看到方宁我真的很高兴。
我逼着他帮我洗了个澡─我自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又吃了点东西,我就又累了,浑身颤抖着几乎坐不住椅子,只好回去床上躺下。
「上次的事,为什么要那么做?」那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想到亲哥哥一样的方宁会出卖我。
方宁脸色一沉,冷冷地说:「为钱,好了吧。」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我抓起身边的枕头扔到地上,把头闷在被子里面,直想闷死算了!
身边的床铺颤了颤,是方宁在床边坐下了,他叹口气,揭开我头上的被子,我抢不过他,放弃了,他在我的身上轻轻拍。我闷了一会儿,很没志气地爬进他的怀里─我真的很想有人搂着我。
方宁搂住我,很无奈地说:「小然,你真的很……自我中心,一定要人爱着你宠着你,对不对?」
「什么?」我抗议地想推开他,又舍不得那份温暖,终于狠狠咬他一口。方宁被咬得身体一挺,接着说:「偏偏大家都喜欢宠你。童先生就不用提了,现在骆先生也心疼得不得了。」说完在我的手
上轻轻掐了一下。「你为他说话?」我吃惊地抬头看他,为什么替那变态说好话?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这么惨?「当然,你昏睡了这么久,骆先生都急坏了,一直守在你的床边,」方宁又掐了我一下,还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懵懵懂懂
地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什么意思?方宁接着说:「任谁劝都不肯离开,好多生意上的事等着他处理〈又掐了我一下〉,他也不管,还好你醒过来了,不然还不
知道会怎么样呢。」「?」还是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他有话不能明说,是因为……隔墙有耳吗?还是……房间里面有监听器?方宁又掐了我一把,无声地用嘴唇说:「说话。」「可是……可是……他……」我转着眼珠想词儿,「我才不要相信,他那么吓我……」说到这里,想起那间密室中的密室,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算了,你也倦了,再睡会儿吧。」「不要走……」「好,我不走,我会一直陪你。快把身体养好吧,不然,什么都不能做。」说完又掐了我一下,看着我的眼睛轻轻点了下头。「嗯。」我应着,方宁是来救我的吧……
【第十章】
这次的病真的很亏,虽然有方宁的精心照顾,我还是又过了一个月,才能到室外去活动,当时已经是仲秋了。骆先生每天都会来看我,我渐渐表现出开始接受他的样子,肯让他亲亲脸拉拉手的,如果他想再进一步,我就会露出怯怯
的神情让他知难而退,加上方宁在一边旁敲侧击的暗示,他总算没有要求我再陪他上床。第一天方宁陪我出到室外,我迫不及待地问他:「那次为什么那样对我?还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最多有三分钟时间自由说话,你真想我从头跟你说?」方宁冷冷地回答,好像我每次一刨根问底他就会不高兴。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当初他为什么要出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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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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