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害,这都是他的错,他本该看着他,是他没有尽到责任。
看到自责的萧慎畜放声痛哭,易向行肺里就像堵了团棉花。好不容易呼出一口气,他四
下看了看,轻轻唤了声:"向心?你在吗?"
长长的走道里,灯光冷冷清清,偶尔有医生或护士经过,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就在易向行觉得紧张的时候,他的右手冒上来一股凉意。看到轻微的白霜盖在自己的手
背上,他才安下心来。
第三章
“浩浩!"
跟着孩子银铃般的笑声,萧谨穿过一片金黄的树林,追上了那个穿着白衣的小小身影。
孩子听见呼唤,回头喊了声:"妈妈!"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为他裹上了一层金色的衣裳。萧谨看不清他的脸,却坚信他有着天
使一般的模样。
不知人间伤感为何物的天使,让萧谨无法将他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他。
“来,来我这里!"
蹲在地上,张开双臂,萧谨想让孩子投入她的怀中。她要用拥抱传给他力量,让这个可
怜的小家伙顺利挺过眼前的难关。
孩子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却在离她一臂之遥的地方停住了。
“妈妈?"他似乎发现了萧谨与自己母亲的区别。
“浩浩……"
“我不是浩浩。"
“什么?"
旧光突然撤走,留下一线灰蒙蒙的光。孩子的白衣也在瞬间染满了鲜红的颜色。
萧谨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长长的刘海几乎盖住了圆圆的眼睛,露出微微嘟起、略显厚实
的嘴唇,还有尖尖的小下巴……他果然不是浩浩。
这个孩子的容貌与萧谨内心深处的某段记忆不谋而合。
“救我,妈妈!"
孩子抬起手,想要抓住萧谨的衣袖。萧谨却在看清他手上的鲜血后反射性地退了一
步,她无法理清混乱的思绪,也不能确定这孩子到底是谁。
“妈妈,救我!救救我!"孩子努力想向萧谨靠近,可惜事与愿违他越是向前,就离
萧谨越是遥远。于是他哭了,哭得声嘶力竭。
“淼、淼淼?!"
萧谨终于喊出了那个徘徊在她唇边的名字。可是孩子的身体却被黑暗笼罩了,逐渐模糊
起来。
“淼淼!"
随着萧谨的一声大叫,她被人猛地拖出了黑暗。
“喂!萧谨,萧谨?"
从惊悸中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的大光头正在不停拍打自己的脸颊,萧谨真的好想一口咬
住他的手背。
“你醒了鸣?喂,别傻在这里呀!说句话,说句话!"
“别碰我。"
讨了没趣,水君悻悻地收回手。
“这是哪里?"
“医院。—见萧谨挣扎着想起身,水君立刻制止了她:"别动!你肚子上缝的针还没拆
线,小心裂了!"
听他这么说,萧谨立刻放弃了动作,乖乖躺在病床上。
“那祖孙俩怎么样了?"
“老头死了,小孩没事。"
“老头为什么会死?"被怨灵附体的人只要摆脱了怨灵就不会有大碍。萧谨记得自己已
经用符咒为老人驱逐了怨灵。
水君瘪瘪嘴:"谁知道呢?被吓死的吧!"
“我明明叫他不要出现的……"
“把自己的孙儿交给两个陌生人,他当然不放心,想躲在柜子里偷看也是人之常情。"
水君的言论让萧谨嗤之以鼻,"你懂什么叫人之常情吗?"
水君没有回答,只是在萧谨看不见的角落,露出了冷冷的微笑。
萧谨被刺伤了脾胃,复原的过程漫长而痛苦,折磨她的不止是伤口,还有每夜挥之不去
的恶梦。相同的内容,不断加重的心悸,让她几乎无法安枕。
如果她是普通人,顶多会以为自己神经衰弱,但她是萧家人。这些恶梦就不会仅仅只是
恶梦而已。
萧家祖先最开始的时候,都是通过修道来获取降邪除妖的能力。后来,子孙之中渐渐有
人一出生便拥有了神力。
通灵、预知、驭火、驭水、驭风……这些天赋不断进化、扩大,最后变成凡是具有萧家血
统的人,都能遗传到一两种神奇的本领。
虽然在最强的传人萧定云去世之后,萧家没能逃过盛极必衰的定律,能力遗传慢慢变得
薄弱起来,但萧谨还是幸运地继承了一项。
她可以预知未来的事,大多数时候只有几个画面,但透露的资讯已经足够分析出即将发
生的事情。无奈这个关于孩子的梦境太不合常理,让她一时无从下手。
萧谨焦急地等待着伤口痊愈,以便回到那个让她魂萦梦绕的地方,去弄清楚那个梦境究
竟代表了什么。与她一样焦急的,还有水君。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水君这几天应付了不少来挖消息的记者,显得有些烦躁。
“老样子,医生说伤口长得不错,但还需要时间。"
这个回答让水君有些失望,接着又试探着问道:"那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他说完,萧谨就回绝了他将要出口的提议。
失望转变成不满,他说:"我今天爬楼梯都觉得喘了,再这么下去,躺在这里的人就该
是我了。"
“医院不是有电梯吗?你不用爬楼梯。—萧谨避重就轻,安抚道:"再给我几天时间,
不然我好不了,你也一样麻烦。"
“一天。—留下期限,水君离开。
萧谨乏力地靠在枕头上,感觉自己就像一株泡在水里的植物,水已经让植物的根茎腐烂
了,浓烈的气味不停地提示着她的衰败。她讨厌这种感觉。
“换药的时间到了。—护士走进病房,开始每天的例行工作。
她很周到,甚至称得上殷勤。萧谨自认不是敏感的人,可见这份殷勤来得有多突兀了。
“谢谢。"
“不客气。"
“切都弄好了,护士却迟迟不愿离去。萧谨也不询问,只是等她自己开口。
有了报纸的胡乱吹嘘,萧谨在这所医院多少也算是个名人了。
人们对她的评价一直褒贬不一,有鄙视就有崇拜。这位护士明显属于后者。
“我有一只猫。—护士说:"它最近一直在叫,那种令人不安的惨叫,"直叫,"直
叫,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听了她的叙述,萧谨淡淡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都说动物可以通灵,你觉得它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也许只是小猫发情了。"
“小猫是不会在夏天发情的。"
“你好像应该带它去看兽医,而不是来问我。—萧谨已经决定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了,不
想再淌混水。
“我已经带它看过兽医了,什么都查不出来。"
“抱歉,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你可以!"被萧谨明确拒绝,护士仍然不肯放弃,"你弟弟说你可以!钱我已
经给他了,他说要你等伤好之后再让你帮我!可是我、我现在每晚回去,都觉得好害怕。小
猫已经跟了我五年了,我实在舍不得丢掉它。所以,求你……"
“我弟弟?"萧谨皱起眉头。
“是的。他对你真好,你这次受伤很严重,多亏了有他输血给你,"次就八百毫升,真
的很了不起。"
“输血?"
“呵,你不知道吗?你的血型是RH阴性,非常稀有。我们这里的血库都没有存血,幸
亏有你弟弟在。"
“我知道,当年我生孩子的时候就大出血,如果不是我弟弟,我就活不过来。"
萧谨陷入了对当年的遥想中,但很快便抽离出来:"柜子里有我的衣服,衣服口袋里有
一个护身符,你随身带着,不要弄脏它,如果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你,它会让它滚开
的。"
护士欣喜万分,连连说:"谢谢!谢谢!"
第二天,水君准时出现在医院。
萧谨的伤口还没拆线,不过勉强能坐起来。她要求水君带她去天台走走。
“我就想晒下太阳,那样会让精神好一点。"
“真麻烦!"
水君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借来了轮椅。昨天得到护身符的护士微笑看着他们,并再次
道了谢。
“你给了她护身符?"
萧谨淡淡一笑,说:"你都收了钱了,我能不给吗?"
水君挑了挑眉,有些得意。
室外,太阳非常耀眼,微风吹着萧谨的长发,就像一双轻柔的手,抚慰着她的伤痛。她
着迷地着着远处的景物,感觉灵魂飘远,惬意而自由。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水君与萧谨不同,他不太喜欢昭光。
萧谨摸了摸手上的银环,不答反问:"你打算跟我姓萧吗?"
“什么?"
“护士说你是我弟弟。"
“啥……—水君讪笑,"不然我该说自己是谁?总不能说是你老公吧?"
“也是。—结束了这个话题,萧谨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说:"我们开始吧!"
水君精神一振,立刻走到萧谨的面前,单膝跪地,抬头仰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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