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像中最坏的情况,那太好了。
师父说的对,而若是赤鱬真的能想起些什么,一定也不愿意见到我们这些徒弟们,若是身边只有师父一人,两人静下来谈一谈,什么误会解不开呢。
“师父,那您要经常写信回来。”涟舒不舍道。
“放心吧,为师会随时把落脚点告诉你们的。”
之后便再不多说,回房休息去了。
涟舒晚上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我拉着他求欢他也不肯,我以为他是要和师父分开,一时心里觉得难受,便没有勉强。
直到我抱着他轻声安慰了许久,他才吐露出心声来,原来不是我想的那个原因,而是因为涟舒觉得师父和赤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当年也有责任。
赤鱬魂飞魄散前说的“每次出手的都不是你,而是你的宝贝徒儿们”那句话,让涟舒一直耿耿于怀,他觉得若是自己当时没有将赤鱬的魂魄打出身体,让他流离失所般地在山下做恶,他也许就不会反过去报复师父,从而发生这么一连串的事情。
我打断涟舒钻牛角尖式的自责,把自己的想法在脑中组织了一下,缓缓道:“涟舒,你想的太多了,师父和赤鱬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觉得不是任何人的错。师父性格较为冷淡,赤鱬性格又比较偏激,我们这些做徒弟的更是对他们之间的事不甚清楚,只知道赤鱬在祸害人间,便要将他捉回来,由于三方共同的原因才将事情推向了现在的结果,具体谁也说不上是谁的错。虽说他们已经浪费了这么许多年时间,可是他们还有的是时间,不是吗?就算一年两年不行,他们还有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两百年,会幸福的,赤鱬和师父会幸福的,就像我们俩一样。”
涟舒支吾了一会儿,终于点头接受了我的安慰,不过他又难过道:“但是今后就不能时常见到师父了……”
绕了半天,果然又绕回到这件事上了。
“傻瓜。”我搂紧他的腰,“你都已经嫁给我了,嫁出去的儿子就像泼出去的水,要是想师父了,我还可以陪着你回娘……哎哟!你怎么能拧我的肉!”
“让你胡说!”说罢就转过去不理我了。
涟舒终于恢复到平常的样子,不再胡思乱想了。
不过,被拧的地方好疼呐,涟舒下手怎么这么重……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之后,给赤鱬小婴儿也喂了些牛奶,师父便向我们道别。
师父把赤鱬单手托在怀里,另一只手则给他随便弄着玩,有时候赤鱬会一根根掰着玩,有时候“咯咯咯”笑着挥动两只小手拍来拍去,有时候还把师父的食指咬进嘴里吸吮,师父也没表示过反对意见。
我看着觉得有意思,便也伸一根手指过去,人还没走近,他便皱起眉头,一脸防备地看着我,我再把手伸过去些,他干脆“哇哇”大哭起来,吓得我赶紧退回原地。
“我是不是特别招小孩子讨厌……?”我沮丧地说。
“放心吧,不是你招小孩子讨厌,是我们都招他讨厌。”大师兄过来拍拍我的肩,安慰我道。
“真的?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记忆?”
“大概还有一些吧。”大师兄不确定地说。
师父最后吩咐了一些话,便自己走了。
目送着他渐行渐远,涟舒靠过来捏紧我的手,轻声说:“希望师父今后能开心。”
“一定会的。”
※ ※ ※ ※ ※
若干年后,我和涟舒在山上接到了师父信,信如其人,只写了他们的新落脚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写,连他和赤鱬近些日子的生活近况也一句没提。
“逍愿,去看看师父吧,我们这几年也周游四方,自从分别之后便好久没有见过师父了,大师兄他们说师父过得不错,我也想去探望一次。”
我们这时才刚回到青丘山没几天,本想多住些日子,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涟舒一收到信便兴奋异常,赶紧收拾起包裹准备下山看师父去了。
赶了几天的路,到达信中所写的小渔村时,正是正午。
推开院口的小门进去,便见到师父倚在院中的竹椅中晒着太阳,双目闭着,像是睡着了,院中有个七八岁大的孩童在独自玩耍,他蹲在地上看了一会,突然欢乐地叫道:“世虚,世虚!快来看,这儿有条蚯蚓!”
我和涟舒对视一笑,“世虚”是师父的表字,我以为小赤鱬会将师父看作是爹或者什么别的长辈,可看来大师兄所言非虚,师父真是教导有方。
小赤鱬没有发现进入院子的我们,他发现师父没理他,便蹦到竹椅前查看,发觉师父是睡着了,便开始着手往他身上爬,脏兮兮的小手全往师父身上抹,抹得他穿着的米色长袍也这里黑一块、那里黑一团的,师父却还是没醒,什么时候师父变得这么没警觉了?
我和涟舒看得好笑,想着干脆进去先打个招呼再说,没想小赤鱬见师父睡得深,竟捧起他的脸,对准位置,嘴对嘴亲了下去!
“噗!”师父教导太有方了!
“逍愿……”涟舒赶紧别过脸,他拉着我的衣服将我往外扯,“我们改天再来。”
“好好,改天再来,改天再来。”我赶紧应道,非礼勿视,“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他们绝对会幸福的。”
第七个故事赤鱬(全文完)
外传五:天外来客
“涟舒,这样疼不疼?”我抱着涟舒的腰,将他的整个身子抬上来一些。
“不……疼,你动吧……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
屋子里顿时便响起涟舒满是□意味的呻吟声和肉体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可是,正事只刚开始,我便察觉到屋外有些不对劲。
该怎么说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偷看。
我和涟舒正在兴头上,强行停下既伤感情又伤身,自然不可能中断下来去查看是什么玩意儿在偷看,便随手抓了条被子,把自己和身下的涟舒整个人都裹起来,继续卖力。
涟舒显然完全沉浸在□之中,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出屋外的异样,只当我想增添一些情趣,只微微慎了我一眼完事。
我被他这一眼看得一时头脑发热,原本柔和的动作变得疯狂起来,弄得涟舒连连求饶才再次缓下来。
屋外的东西可能觉得看不到什么了,只待了一会儿便自行离去。
我想着许是迷路的野鬼,便不再理会,云雨过后便抱着涟舒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之后,我也没将这件事告诉涟舒,却不想刚出了暂住的客栈,便感觉到身后有异样的东西跟了过来。
涟舒悄悄附耳过来道:“逍愿,你有没有发觉,我们好像被鬼缠上了,可对方又似乎没有恶意和怨念……”
“嗯,发觉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发觉是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子,披散着头发,两条腿上满是血,不知生前遭遇过什么,能让她死得这么惨,“是只女鬼,昨天晚上,呃……我是说我们那什么的时候……她好像也在……”
“什么!?”涟舒的脸突然涨到通红,“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有点心虚,知道涟舒皮薄,不要说在这时被撞见,就连声音被听到大概也会害羞,但是昨天那种情况,不做到最后大家都难受,我便恬着脸安慰他道:“都捂上被子了,声音也传不出去的,放心吧放心吧。”
可惜涟舒完全没有理会我,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话也不愿意和我说一句,扭头就跑。
“啊啊,涟舒,等等我!”果然生气了啊。
身后的女鬼远远地说了句:“哎呀,小受被小攻气跑了。”
就算这句话里有两个我没听说过的词,猜也能猜出意思来,看我追回涟舒不收拾你!以为本少爷我听不见么!
“哎,涟舒!”见涟舒跑远了,我快步追上去。
最后,我千保证万许诺,下次绝对不在有外人(鬼也算)的情况下和他欢爱,就算做到一半也要停下,就差让我流泪举手对天发誓了。还把昨晚女鬼看到我把被子捂起来,没多久就觉得没意思,一会儿就走了的事说了一通,好多歹说,好不容易才让涟舒释怀了。
“让这个女鬼一直跟着也不是办法,我去宰了她。”我捏紧拳头,一定要好好教训她,都是这只女鬼害的。
涟舒却拉住我:“别去了,她没有恶意,只不过跟着而已,也许只是想蹭些灵气过去而已,说不定过些日子,她跟着无趣了便自行离去了呢。”
“好吧。”
可是这个美好的愿望也只能是个愿望而已,那只不长眼的女鬼又跟了我们足足三天,也没有自行离去的意思!我们将马车也还了去,一路飞奔也没将她甩开。而且不止白天,她每天晚上还必然出现在我和涟舒暂住的客栈客房外,趴在外面,似乎在津津有味地偷看我们晚上的时间!就因为这样,涟舒甚至干脆在今天提出了分房睡!
“士可忍,孰不可忍!”她当我们看不见她的么,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天天盯着我的涟舒看!
正巧今天我们的路途中会路过一片树林,那里较为偏僻,即便我去和一般人看不见的鬼魂讲话,也不会被当成是怪人。
走到密林深处,我停下脚步,同时拉住涟舒,附耳对他小声道:“这么一直让她跟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大概不是你猜的要蹭灵气来的,而是特意来偷看的,她还真以为我们看不见她,不如面对面对峙一番。”
“也好。”
在我和涟舒说悄悄话的同时,女鬼却在兴奋地大叫:“上啊!扑倒!野战吧!圈圈叉叉!美攻柔弱受大萌!”
我气不打一处来!胡说八道也要有个度吧!我猛地转头,三步并作两步往女鬼那方向跑去。
女鬼本来一脸镇定,自信我们绝对看不见她,可当发现我越靠越近,双眼也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瞧时,她开始惊慌了,开始把自己半透明的身子拼命往树里面挤进去。
我一挥袖将对方从树里面抽出来,指着她的鼻子便骂道:“还想躲!?你都跟了我们四天了,到底有何目的?别以为自己是鬼我们就看不见你!我们忍你好几天了!若是说不出正当的理由来,爷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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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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