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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一人是从正面，一刀捅入心脏，另一人是从背部，一刀刺破脾脏。 至此，并案调查。 因为，西区刑侦队，手上还有其他要案。 所以，专案组，只能设在新区警署这边。 西区刑侦队副队长，亲自前来，协助调查。也算，非常有诚意。 副队长以前就和谢忠国认识，都是退伍军人，性格脾气，十分相投。 沈亦廷如约，提供了关于虎头帮的资料。 这个帮派的成立，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 并不是电视上演的那种，杀人越货坏事干尽的团伙。邓秃子本人，当年曾因哥们义气，参与斗殴致人重伤，被判八年，他成立虎头帮的本意，只是为了，给同样从里面出来的弟兄们，弄口饭吃。 可这些，无后台无资本无学历的，刑满释放人员能干什么？ 无非就是，在自家开的游戏厅、网吧、装修公司里，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 前几年，虎头帮脚跟未稳时，确是因为生意之争，打架斗殴过。 近一两年，虎头帮在西区，混的风生水起后，反而时时教导下面人，不要惹是生非。 而让虎头帮成员，手指纹上难懂的图案，一是为了便于管理，二是防止不长眼的人，冒充栽赃虎头帮。 虎头帮的帮规，其中一条写明：不得接纳，因强奸、猥亵、贩卖妇女儿童入狱的，刑满释放人员。 反观三位死者，也确实如此。 这三人，都是因为家庭原因，小小年纪就步入社会。都是刑满释放。所犯罪行也没触犯，帮规忌讳。入虎头帮的这些年，除了因为斗殴被拘留过，也再没被发现，还犯过什么事。 由于警察，频繁出现在，邓秃子手底下的营业场所。才短短几天，就让虎头帮生意，受到不小影响。 这夜，虎头帮，几乎所有堂主，都聚齐在，邓秃子办公室内。 “大哥，再这样下去，可不成！我这装修公司，昨天，几户人家都谈的差不多了，结果警察一来，以为我们犯了啥事，当即就说再考虑考虑，走人了。” 见邓秃子，皱眉不答话，另一个，从一开始就跟在邓秃子身边，人称‘小吴用’的前诈骗犯，又添了一把火，“老大，听手下弟兄说，李承祖死前一个月，和七爷的小情儿，发生过冲突，您说，会不会是七爷，给那几个不长眼的，一点教训？” 听闻此言，包括邓秃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小吴用’身上。 “七爷的，小情儿？” ‘小吴用’手掌冲下，压了压，“这事，谁都不能往外乱说。出了这个门，我可不承认。知道两年前，开娱乐城的谢家么？几乎一夜之间，在本市的所有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为啥？原因就是，因为谢家小公子不长眼，调戏了这小情儿。” 众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谢家走了，他们这两年，也不会发展的这么快这么好。想当年，谢家什么身份？他们这些人，连碰上人家司机，都得点头哈腰的，陪笑脸。 “为啥没名分？” “为啥？因为那小情儿，是个男的，好说不好听呗。” “男人？这口味，啧啧，” “你懂，懂个，屁！现，现在，有，有钱人，玩男，男人，才，才，才显身，身份。” “哼，前凸后翘的美女不抱，去搂硬邦邦的男人，想想，就恶心。” “切，那是，你没见到姓沈的本人！看见真人后，你再来说这话，我才服你。” “长得很好看？可就算再好看，毕竟是个男人，能好看到哪去？” “凤玉漂亮吧？不及他十分之一！老子不好那口，可，可如果，嘿嘿，老子我，也愿意。” “呦赫，难不成，还是个，狐狸精转世？” 耳听越来越说的没边，邓秃子终于忍耐不住，啪地一拍桌子，“都他妈给我闭嘴！七爷是咱们能议论的么？咱们今天能吃口安稳饭，那是七爷高抬贵手赏的。别吃了几天干粮，就忘本！” 众人连忙赔笑，“这不都是自己人嘛，您放心，出了这个门，我们就把嘴，给缝严实喽。” 可，这事，还是迅速，蔓延开来。
第十五章 两天后的清晨，几个从警车上下来的小混混，站在楼门口，脚上使力，硬是挣扎着，不肯往里走。 他们抻着脖子叫囔，“刑侦队姓沈的，他弟弟就是凶手！因为他，死了我们三个弟兄。你们警察，内部包庇，放着真凶不抓，只敢拿，我们这些小人物，顶人头！”。 虽然，局面很快被控制，但影响，已然造成。 不知谁，拍下这段视频后，放到了网上。 还有所谓知情人士，在视频后发帖，半真半假道出，沈亦廷与死者之间的恩怨，却回避了，七爷的名字。只说沈亦廷，是某富商的情人。 一时之间，舆论哗然。 不仅仅是，电脑前，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就连警局内部，都在议论和猜测。 短短两天，这事，已然上升到，政府公信力，贪官腐败，当局无能等政治层面。 沈亦枫，被停职。 归期，未定。 他赤红着双眼，想开口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嘲讽似地，笑着摇了摇头，把警官证、腰后挂着的手铐，缓缓推到谢忠国面前，啪地立正敬礼，一句话也不多说，转身离开。 烟雾弥漫中，谢忠国，又忆起，当年。 他一定要查出，是谁，在幕后，操纵的，这一切！ 大不了，脱了这身皮，还能如何？呵呵…… 一离开警局，沈亦枫就直接回了家，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喝闷酒。 当警察，原本，他是拒绝的。 记得那天，风很大，他站在楼顶天台，对那个男人怒吼。“别跟我说什么，正义！” 他指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妈妈被奸杀时，正义在哪？亦廷被围堵殴打时，正义在哪？逼迫亦廷退学时，正义，又他妈的在哪？” 说到伤心处，男儿泪，流了下来，“就算，你是个坏人，可妈妈有什么错？亦廷，又有什么错？妈妈死的那么惨，可你口中的正义，却以证据不足，让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我告诉你，我没有反人类反社会，你们就应该，偷着笑了。你就不怕，我做了警察后，哪一天，忍不住，把警局給炸了？” 可最后，还是亦廷，说服了他。 他说，“哥，只有你当了警察，我们才能，查清当年的真相。我们必须，给妈妈，一个交代。” 他能拍着胸脯说，从进入警署的第一天起，他的所言所行，绝对，对得起，头顶的警徽！ 可历史，还是，再次重演。 他狠狠地，将啤酒瓶砸向墙壁，迸飞四溅的玻璃渣，划破了他的脸，刺痛，让他感到畅快，他再次，将啤酒瓶砸向桌面。 沈亦廷，默默站在走廊上，听着哥哥，噼里啪啦砸东西，听着哥哥，如野兽般的嘶吼。 良久，拿起手机，“谢队长，是我，亦廷。您现在，说话方便么？” 电话里，谢忠国，公式化的声音回应，“稍等一下。” 一阵嗒嗒皮鞋声后，谢忠国，语调激动，“亦廷啊，你哥咋样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还你们一个清白。” “谢队长，我想，参与侦查此案。您看，可以么？” 傍晚时分，裴震宇和穆星，敲响沈家兄弟的门。 在客厅落座后，裴震宇便递过，牛皮纸档案袋，“这是谢队，让我带给你的，本案卷宗影印本。” 穆星却有，其他目的，“你哥呢？” 沈亦廷朝走廊尽头的房门，抬抬下巴，“喝醉了，睡觉呢。估计，不到明天中午，醒不过来。” “喝了这么多？”穆星一惊。 要知道，沈亦枫的酒量，可是刑侦队里最好的。 沈亦廷含含糊糊回应，“心情不好的人，容易醉。” 见穆星眉头紧锁，沈亦廷建议道，“要不？你进去看看他？” 沈亦枫的房间，已被打扫干净。 厚厚的窗帘拉着，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射出昏黄的光线。 熟睡中的他，没了平日痞坏的笑，反而更添，另外一种，让人心动的味道。 是什么时候，这个人，闯进自己心里，再也无法拔去的？ 沈亦廷自顾自，看着卷宗。 他发现，三位死者，除了李承祖，还有位年纪最小的，也好像，在哪见过？ 直到，目光落在，死者耳垂上的耳钉后，才灵光乍现，恍然大悟。 这人，他也在‘色’，遇见过。 差不多半年前，这大男孩冒冒失失地，跑来酒吧谈驻唱的事。 沈亦廷能注意他，是因为，这个大男孩，那双带点渴求，却又很干净的眼睛。还有就是，这枚和他摇滚主唱身份，不太相符的，红钻耳钉。 他后来，听调酒师说，这支摇滚乐队很受欢迎，好像还准备，签长年驻唱合约，来着。 没想到，再见时，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裴震宇凑近，柔声问，“你认识他？” 沈亦廷轻叹一口气，点点照片，“这人，我半年前见过。是一支摇滚乐队的主唱。靠在酒吧唱歌赚钱。” 三位死者里，竟有两位，和沈亦廷，在‘色’碰过面，真的，只是，巧合？ “三位死者，均被一刀毙命，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话虽如此问，可裴震宇知道，沈亦廷，对此，已有答案。 这是在，考验自己，够不够格，一起破案么？ 当下，好胜心上涌。他把几张伤口特写照片，并排摆在一起，“虽然手法不一样，但我认为，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那双会说话的桃花眼，似乎在问，为什么？ 裴震宇努力克制住心猿意马，凝神解答，“首先，这三个伤口，都是一刀毙命，刀口果断，没有犹豫和补充，找的致命位置极准确。 而且，三位死者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可尸体上，却都没有反抗伤，说明什么？说明这三个人，是被一击制服，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时间和机会。” 沈亦廷，赞赏的笑了一下。 裴震宇，晕乎乎地，跟着笑，略傻。 从卧室出来的穆星，见此情形，暗暗摇头。 他径直走过去，挑出几张照片，把它们重新排列组合在一起。 “三个伤口，一个割裂伤，两个刺裂伤。先对比这两个刺裂伤，看到它们之间的，相似处了么？你看它们的横剖面，匕首插入深度基本一样，说明什么？说明，刀只有这么长，刀口大小基本一致，末端这里，都有一道细微的，垂直划痕，” 说着，穆星做了个，手持匕首往上微挑的动作，“这是个多余的动作，他不这么做，死者也是必死无疑。只能说，这是凶手，特有的，习惯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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