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被什么人封印在这里了吧。”我问。
或许是他们意外我能看到,又或许我是说到了他们的困境,他们一下子变得激动而悲伤起来,那个女孩嘤嘤地哭着,向我讲诉着事情的经过,原来他们一家三口,是因为生意合伙人的出卖而破了产,后来他们查出了原因找到了证据想告合伙人商业犯罪,就在上庭的前一天,被人入室杀害。而且,杀害他们的人还极有经验的请了风水大师做了结界,将他们封印在原地,以免冤死的鬼魂向他索命。所以他们便一直在这里徘徊不能离开。
我听完心里怒意难平,这个世上竟有这样凶残恶毒的人,不仅残杀活人,还让死去的人不得安宁,忽然,我想到什么,拿出那枚戒指问那个女孩:“如果你们不能出去,那这个戒指是怎么回事?那个男孩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孩愣了愣,脸上仿佛浮现出娇羞的表情:“几个月前,这个男孩无意中闯入这里,我才能跟着他出去。”
“这么说,他知道你……”我有点惊讶,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下。
女孩点点头。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我心里叹息着:“他现在一直昏睡不醒,他深爱着你,但也明知道跟你不可能在一起,所以,这无处安放的爱情变成了执念,他只能把爱你的执念附加于这枚戒指中,或许,在这枚戒指里,他跟你是幸福的吧。”那个男孩睡着的表情,的确是幸福的微笑。
那个女孩呆了半天,终于再次哭出声来,或许他们相爱的时候就没有想清楚他们确实是不能够在一起的,但是爱,有什么错呢。
我解开了那个封印的结界,相信那个杀人凶手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临走的时候,我把那枚戒指连同盒子烧给了她,看她把那枚戒指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她轻抚着手指,幽幽地说:“我把他的爱戴在手指上,只要他再没有这份执念,就会醒过来……”
等到我从庄园走出来时,那边已经打电话给中年男子,他的儿子已经醒了。中年男子欣喜不已,带我回到他的住处,那个男孩果然转醒过来,只是再不记得那个女孩和与她相爱的事,他爱着她的执念与那枚戒指一同被那个女孩带走了,只是醒来后觉得左手的无名指莫名的疼痛,我想这可能是他的身体对那个女孩的记忆吧。”
“记忆不止在心里,身体也能够记忆的吗?”许何轻轻地问。
“嗯,如果执念够强大的话。”言二依旧捧着杯子,望着已经冷却的茶汤:“世界上最强大的执念,莫过于是相爱的人吧……”
许何抬眼望着言二,手指微微颤动着,因为在言二讲故事的时候,自己的小指也隐隐疼痛起来。
宴会
“带我去?”许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长时间的禁足,让许何对外界有些惶然,平时言二连自己走远点都会板起脸,这回怎么这么好心带自己去参加宴会了?
“因为是晚上,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呢。”言二眯着眼睛朝许何淡然一笑,声音低哑,语气温柔。许何愣了愣,正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隐隐动了动的时候,被言二接下来的话彻底挫败:“没人看着你,晚上你肯定会偷偷跑出去,还是跟在身边的好。”
许何满头黑线的翻了个白眼:“那,医生虽然说让我活动,但参加宴会这么远,不太合适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言二弯起好看的眼睛:“现在你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了?早先怎么不知道了。”
许何闭上嘴转头没有看他,心里有些忿忿然。
“走吧,去换身衣服。”言二扔过来一套白色礼服,依旧淡淡地笑着;“这衣服跟你的砗磲挺配。”
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刚刚变暗,许何望着靠山而建的一幢面积颇大的退台式私人住宅有此目瞪口呆。里面已经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城郊竟然有这样一片独门独户的住宅,怎么自己就一直没注意。
“看来人不少呢。”言二也望着山腰,转头打量了一眼一身白色正装的许何,微笑着:“走吧。”
穿过欧式的前厅,绕过花坛的雕塑,大厅里果然已经来了不少人,金碧辉煌的巨大穹顶下,印射着数盏造型繁复的水晶吊灯,几位待应模样的男生托着酒杯穿梭在三三两两的人群里。一边的管弦乐队正奏着久石让的《Canon》,衣着光鲜的人们亲切地握手交谈,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
这样的场合让许何兴味盎然地左右环顾,而言二则端着酒杯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往来的人。
“你的客户呢?”许何也老实地坐在言二身边,这样的地方最好跟紧他,而且自己的腿才刚愈,也不适合东走西窜。
言二对着大厅抬了抬下巴,许何顺着看去,此时整个大厅安静了很多,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由一个年轻人扶着下了楼梯,远远地朝言二这边点头微笑,径直向这边走来。
“言先生,没想到你赏脸会来。”中年男人笑得满面红光。
“您的错爱,不敢推辞。”言二站起来轻轻的点头微笑着。
“还怕你不会来呢。”中年男人与言二碰了碰杯:“你随意,等会还有节目表演,我招呼一下再过来。”便向言二恭敬的鞠了一躬,歉然地走开了。
“他很客气啊。”许何凑了过来。
言二转头看了看他:“你喝酒了?”
“刚刚拿了杯和你一样的,呵呵,喝起来挺甜。”许何笑笑,从来不喝酒的人是不知道红酒的后劲的,许何大概没注意自己有眼睛已带点微醺的水雾,脸上也渐渐泛起了红霞。
“你喝了多少?”言二皱起眉:“静养是不能喝酒的。”
许何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错似的低下头:“就两杯啦,又不多。”
两杯?言二瞥了他一眼,在寒喧说话间就喝了两杯?
“你喝得太急了”言二把许何按在沙发上:“还是休息一下。”
“我……”许何不安的扭了扭,望着带着薄怒的言二突然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我去洗手间。”便一溜烟地跑了。
言二望着他狼狈的身影叹了口气。
“怎么房子这么大啊。”许何嘟嚷着,在走道里已经转了几个来回了,因为一楼人太多,便让待应生带自己来二楼的卫生间,可出来的时候,便怎么也找不着回去的路了。自己天生方向感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在卫生间的途中迷路吧。
许何转了几圈,这里似乎是主人家的房间过道了,“离宴会越来越远了呢。”许何有些头晕:“早知道就不应该喝酒了。”他仔细分辨着墙上的挂画或者是有标志性的饰品,但是二楼一层都是印花的墙纸,欧式的油画,连放在角落的塑像好像都是一样的。
忽然,许何注意到一幅油画,上面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纱裙端坐的样子,画面紫色氤氲,女子的纱裙也是紫色的,更衬得她肤白如雪、眉目如画,所以许何多看了两眼还有些印象。但是记得刚刚在过道里看到过这幅画,只是画上女子的双膝上卧着一只黑猫,浓浓的黑色像是溶在那片紫色里,但是那双大而漂亮的眼睛一黄一蓝极其明显,所以许何敢肯定那是一只猫,而且是一只拥有“阴阳眼”的猫。
“怎么有两幅这样的画,看来又迷路了呢。”许何有些气馁,头晕得更加厉害,似乎觉得四周都在摇晃着,他赶紧扶住墙面让自己不至于跌倒。
“喵……”一声低低的猫叫让许何呆了呆,循声望去,一只小小的黑猫从过道尽头的雕像后面探出头来。
“……”许何定睛一看,那只猫竟然也是一只蓝一只黄的“阴阳眼”!黑猫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许何,那种眼神让他毛骨悚然。许何不由退后几步深吸一口气,竭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那幅画上画的或许就是这只猫吧,他定了定神朝黑猫走去。
看到他走来,那只猫懒懒的伸起前爪挠挠脖子,优雅地甩甩尾巴,许何轻轻抱起它:“你是家猫吧,能告诉我怎么走吗?”就在他抚摸黑猫的下巴时,看到一根漂亮的银链,上面还穿着一个发亮的金属环。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连猫都戴项链。许何撇撇嘴,别想这么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知道怎么走。
听到许何的问话,黑猫伸出鲜红的舌头舔舔嘴唇,又懒懒地眯起眼睛。
算了,猫怎么能告诉自己怎么走呢。许何有些好笑刚才的想法,正准备把猫放到地上,突然,手指一阵刺痛,竟然被猫咬了!许何吃痛地按着手指,眼睁睁看着黑猫窜入旁边的一间房门虚掩的房间。
不知道要不要去打破伤风……许何有些气愤,一般家猫都是不咬人的,无缘无故被猫咬了一口,恁谁心里也会不爽。许何按捺不住的直奔那间房,打算把那只黑猫抓住,就算再怎么,也让他教训一下也好。
虚掩的门被推开,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厚厚的阻隔了外界的光线,整个房间看不清楚东西。许何摸索着打开灯,瞬间,惊呆了……
一屋子的血!触眼可见的地方尽是一片血色,床单上,地板上,深浅不一的粘稠血液泛着浓烈的腥味让许何差点呕吐出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许何觉得自己的双腿软得站不住,一下子瘫在地上,惊呼声想冲口而出,然而喉咙里却沙哑得发不出声音,好半天,许何才颤抖着拨打了言二的电话:“言二……”话还没说完,手机便自动断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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