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熊一样的警官?你说的是布鲁吧?的确,他似乎已经认真朱利安就是真凶了,若是如此的话,他不会放弃逮捕朱利安的,必竟这是一件近几年在英国牵涉到六条人命的大案子啊。但是,就算这些人不是朱利安杀的,为了平息社会舆论的压力,布鲁也会被迫让朱利安定罪来交差的。」
「怎麽可以这样,学长不是犯人啊,他身上一点杀意都没有!」
听到如此残酷的言词,杰米激动地叫道,希路亚则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这世界就是如此,杰米,你别再胡言乱语了,杀意这种东西既虚幻又飘渺,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况且,你和我都不是朱利安,更不可能知道朱利安他本人到底有没有企图杀人的意图。」
「不,我没有胡说,只要能再见到学长一次,我就能感觉学长身上有没有杀意,确定学长到底是不是凶手!」
「杰米……」
没想到杰米会这麽固执,希路亚略为吃惊地朝他望去,但叫人意外的却是杰米的反应,在大吵大闹之後,他却突然像讲错话般,整个人变得结结巴巴。
「啊……不……我只是说……学长他绝对不是坏人……总而言之……我一定要先见到学长……」
「你要怎麽见到朱利安呢?为了躲避警方追缉,他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希路亚,若是我能证明学长不是凶手的话,你愿意帮我吗?」
「帮你?」
「嗯。」
杰米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抱住了希路亚,那动作太意外也太突然,完全超出希路亚能预料的范围,让他不禁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只见杰米将整张脸埋入他的肩膀,双手紧紧环住他的颈子说道:
「希路亚,我好害怕。」
「……害怕?」
希路亚低喘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回过神来,杰米炽热的身体紧紧靠在他身上,双手环地是那麽的紧,几乎快要叫他喘不过气。
杰米抬起头,眼眶里擒满泪水,脸上写满忧伤寂寞。
「嗯,我很不安,也很害怕,我害怕我会重蹈覆辙,像从前那样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来……」
如珍珠般斗大的泪水地掉下来,畏怯的脸庞哭得颤抖,那模样彷佛被遗弃的孩子叫人怜惜,再次让希路亚不自觉得看得出神。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希路亚,我不要你离开我,也不要你讨厌我,若是我做了坏事,也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杰米……」
希路亚的回答像叹息一样消失在空气里,或许有那麽一点东西,在自己心里缓缓融化了,但是那种事,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轻轻吻上那被泪水沾湿的嘴唇,希路亚一把将杰米抱往床上,拉开他的衣领,吻上里头温热的皮肤。
在杰米阖上眼睛前,在耳边听到了如梦一般爱的言语。
「我答应你,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陪伴在你身边。」
(待续)
隔日清晨,当希路亚睁开眼睛时,发觉杰米不在自己的怀抱里。
杰米到哪里去了呢?希路亚慵懒地在床铺四周左摸又摸,甚至还伸长了脚在被褥里探来探去,猜想杰米说不定像只冬眠的小动物瑟缩窝在床上的某一个角落,等他捉到後一定要紧紧地搂回自己怀里,只是无论他怎麽移动自己的四肢,就是一直触碰不到杰米的身体。
直到此时,他才察觉原本杰米根本就不在床上。
那个小家伙跑到哪里去了?希路亚纳闷地搔搔头,两人一夜激情後,杰米竟然从他身边消失了。原本想趁对方还睡著时自己先醒来欣赏那可爱的睡脸,不然就是再多搂住他一下感受那温热的体温,但对方此时却不在自己怀里……
那种感觉让希路亚觉得很不愉快,当他需要杰米时,杰米就必须在他身边才行,哪里都不能去。
他并非是一个占有欲强的男人,相反的,多数的时候,与其要和那些叫人厌烦的人谈论一些枯燥无趣的话题,他宁可独自安静地沈淀自己的思想,或计画一些叫人听到也觉得骇然的事情。但杰米和那些人不一样,和杰米相处时他并不觉得无聊,先别说先前的杰米原本就让他感兴趣,就算是笨蛋时候的杰米,淘气的表情和笨拙的动作也时常让他看得怦然心动。
没有人比他现在的心情恶劣了,好在不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他一跃下床穿上睡袍时,在书桌前发现了杰米的背影。
「杰米?」
杰米看资料看得很认真,丝亳没有注意到身後的呼唤,直到希路亚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杰米才回头过来报予一个羞怯的微笑。
「早安,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你安静地像空气一样,我还以为你跑出去了,什麽时候起床的?」
他会这麽问并非没有原因,此时不过早上八点半,杰米不但衣著整齐,一旁桌上还摆著装有两人份早餐的托盘,里头放著现作的火腿三明治、乳酪蛋卷和薰鲑鱼,会有这些东西,表示杰米一早就爬起来梳洗完毕,到学生食堂那等著米勒阿姨把早餐都准备好吧。
希路亚转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热咖啡,好细心的杰米,不但牛奶事先温过,居然连早报都记得拿,他将牛奶倒入温热的咖啡中,满意地啜了一口。
「一早就爬起来用功,看来你是真的想玩侦探游戏啊。怎麽样?昨晚那样,不痛吗?」
希路亚将双手环在杰米肩上,爱怜地亲吻著他的侧脸,杰米被吻得一脸红晕,两人缠绵相交的图片瞬间在脑海浮现,羞得他连忙低头捂住自己的脸颊,希路亚却趁机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像熊宝宝般搂在怀里疼爱。
「……会痛啊。」杰米细细应了一声。
「很痛吗?」
「不会……因为你很温柔……所以……」
其实还是很痛的,而且起床後不但身体会酸痛,走路还会怪怪的,但看希路亚担心地皱起眉头,杰米还是决定说谎了。他已经记起一些过去的事,晓得自己从今而後将是孤伶伶的一个人,再加上希路亚曾一度抛弃他,那些阴影让他的心里不安到了极点,因此更渴望得到对方的疼爱。
和希路亚在一起时很幸福,被拥抱时更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温柔与呵护,杰米贪恋著这样的感觉,但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怎麽样?找到了任何对朱利安有利的线索吗?」
「还没有,不过我有一些不好的感觉……」
「喔?什麽不好的感觉,说来听听吧。」希路亚顺势将手指伸入了杰米衣领,才一触碰,指下的肌肤立即轻轻地发颤。「若你用昨晚那样可爱的声音哭著求我,我说不定会答应帮忙喔。」
「啊……」杰米还来不及抗议,就被希路亚吻上了唇,手上的资料抓不住一半,纷纷掉落在地上。
「等等,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唔。」
和先前戏弄般的亲吻不同,希路亚的吻在这时候多了一份侵略与执著,那过於湿热的激吻让年幼的杰米招架不住,脸色刹然发白,直到他忍不住拍打对方的胸膛,吻得忘情的希路亚才回神过来将他放开。
仅管如此,那柔嫩的唇瓣和温热的气息依旧让人恋恋不舍。
「呼……我还以为我会窒息呢。」
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杰米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你这个小笨蛋,接吻时为什麽用嘴巴呼吸!之前不是都没事吗?你把鼻子藏到哪去了?」
「可是……可是……」
杰米依旧微喘著气,听到希路亚这麽骂他,他满脸委屈道:「以前你亲我不会亲那麽久。」
杰米这般话让希路亚微微一颤,心里彷佛有道涟漪被倏然激起,但那样异样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是什麽呢?直觉是自己不想承认的东西,希路亚随即不著痕迹地将它压抑下去,并用『错觉』二字的答案来催眠自己。
一松开怀抱,杰米立即由希路亚双腿上跃下,飞快地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纸张递到他面前。
「嘿!你看,就是这里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希路亚接过杰米递来的纸张,上头写著至今为止圣道尔夫杀人案中六名被害者的姓名、死亡方式和和遇害的日期,这些资料早就算半公开的内容了,乍看之下并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你没发现吗?校长先生遇害的日子,是去年十二月的冬天,那天刚恰巧是我入学的时候。」
「………喔?听你这麽说我好像有些印象。那天晚上因为外头风雪下得很大,大家都被禁足待在宿舍里,达塞尔先生的尸体就是那时候在校舍前的停车场被发现吧。」
「嗯,隔了两天後,芬.戴尔特神父被发现陈尸在学校的礼拜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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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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