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和爸爸准备进入书房时,伯伯刚好由书房一旁的洗手间抹手出来,见到我们慌张的模样,他露出了不解的表情问道:『克伦斯,发生什麽事了?』『迈罗夫特伯父他由阳台摔下去了,你不知道吗!』『………怎麽可能!你说舅舅他?………开玩笑的吧。』『不是开玩笑!他已经没有气了。你们是什麽时候上楼的?这里没有别人吗?』。爸爸就这麽一边和伯伯对话,一边往书房急奔进去。爷爷的书房是一个约四十坪大小的空间,地上铺著花样繁复的波斯地毯,咖啡色系的书桌和椅子是十八世纪的古董家具,木制的书柜里摆满了历史、哲学与法律相关的书籍。当我们进到书房时,里头空无一人,阳台上的玻璃门则像是故意般地完全敞开。为了不破坏现在可能存在的可疑足迹,爸爸刻意避开阳台,垫起脚尖、捉著栏杆的扶手轻巧地沿著阳台的角落往前勘查。在往下看见爷爷的尸体,确认爷爷是由三楼阳台的地方摔下去後,才又回到书房告知伯伯有关爷爷去世的事情。」
听到这里,朱利安问道:「………那位在洗手间前应声的伯伯,和之前扯你头发的男人是同一人吗?」
「嗯。」杰米点点头。
「除了那位欺负你的伯伯外,在三楼有没有见到其他可疑的人?」
「没有,爸爸说迈罗夫特爷爷几年前在奶奶去世後,家里仆人的数量就渐渐变少了,再加上爷爷和奶奶没有孩子的关系,所以除了管家先生外,屋内里里外外大约只有十名仆人,而那天由於举办生日派对的关系,几乎所有的人都到一楼和地下室的厨房忙去了,三楼则因为只有爷爷房间、书房和画室,除了佣人每天早上会上楼整理外,平时几乎没有人会上去。」
「是吗?那麽一来霍金斯议员的死究竟是意外事故还是谋杀?」朱利安露出不解的表情。「就算三楼平时少人上去,但也不能排除被杀的可能性。警方呢?警方又是什麽时候才抵达现场?」
「爸爸事先交待管家先生与警方联络,所以没多久爷爷家前的庭院里就响起警笛的声音。首先进到屋子里的人是鲁吉警官,他是伦敦市警局的局长,在下车之後,他随即命令其他数十位警官封锁命案现场,不让任何人离开屋子,啊,就像我们现在在学校这个样子,任何人都不许离开。然後过没多久,我们就听到鲁吉局长踩著楼梯抵达三楼的声音………」
听到鲁吉局长的名字,朱利安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杰米口中的鲁吉是什麽身份,他比对方更了解不过了。只不过这回竟然是身为局长的鲁吉亲自带队前来,可见得大法官的死和一般平民的相比所受到的待遇和重视度还是截然不同的。
「克伦斯叔叔和这位鲁吉局长认识吗?」
「嗯,每回有解不开的案子时,鲁吉局长都会打电话到家里请爸爸过去,因为我常常黏在爸爸身边,所以也在局里见过鲁吉局长好几次。不过………」
杰米突然变得欲言又止。
「不过什麽?」
「当鲁吉局长正要踏进书房时,我发现朝著站在房间里的伯伯看了一眼,而伯伯也迅速地回给他一个眼神,所以我想两个人是认识的,但他们却装做一副彼此之间不认识的模样………」
听到这里,朱利安挑了挑眉毛,心里涌起不安的预感。
「克伦斯叔叔知道这件事吗?」
「爸爸那时正背对著他们专心地在书房里搜查线索,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而我那时只觉得奇怪,也没有向爸爸提起这件事。」
「那麽,你还记得当时他们说了什麽吗?」
「嗯,爸爸在发现鲁吉局长抵达後,两人马上讨论起爷爷的事。首先,鲁吉局长问爸爸说:『怎麽会发生像这样的事,你已经搜查过现场了吗?是意外失足还是蓄意谋杀?有没有找到什麽可疑的线索?』爸爸蹙著眉头答道:『目前还无法判定是意外还是谋杀,光用目测找不到可疑的线索,可能要借助专业的鉴识人员和仪器再详细地搜查一次。』鲁吉局长一听到爸爸这麽说,随即大叹一口气:『实在是太糟糕了,你知道上议院和下议院之间,从几前年开始就因为艾伦议员的事情闹得不愉快,现在又为了国营事业民营化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身为上议会头头的霍金斯议员却在这时候突然去世,不管是意外还是他杀都会引起社会大众无限遐想。克伦斯啊,我说这件事情若处理不好变得很棘手,说不定会演变成为英国政治上的最大的阴谋也说不定。』」
杰米说到这里,咽了咽口水。
「『这我很清楚。』爸爸这麽回答,但鲁吉警官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那麽,在这栋宅第里,最後见到霍金斯议员的人是谁?』『是我。』伯伯应了一声站出来。『我就是最後和迈罗夫特舅舅在一起的人。』听到伯伯这麽说,鲁吉警官抬起头来将伯伯打量了一番,然後朝爸爸问道:『这位是?』爸爸回答道:『杜利沙夫财团的总裁,也是霍金斯议员唯一的侄子-亚尔兰.杜利沙夫。』」
听到杰米口中的名字,朱利安立即惊呼一声:「等等,你说的杜利沙夫确实是杜利沙夫财团的总裁-亚尔兰.杜利沙夫没错吗?」
「嗯,虽然我不清楚伯伯的身份,但他的确是叫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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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复杂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写到很想哭啊Q____Q
下一章等周末吧。谢谢。
朱利安一脸惨白地站起来,离开阶梯走到墙边出拳头重重地朝墙壁击去,杰米见状,大声叫了起来。
「朱利安哥哥!」
他随即跑到朱利安身边,见对方拳头上微微渗出了血珠,他连忙由口袋里抽出手帕裹住那受伤的手。
「朱利安哥哥,你怎麽了,不痛吗!」
「没事,你别理我,没继续说。」
烦燥充斥著内心,但见杰米一脸忧心的模样,朱利安按捺住脾气回头沙哑地回应。他会那麽冲动不是没有理由,在听到杰米的描述後,父亲在伦敦时所说的话瞬间瞬间涌进他的脑海。
-亚尔兰.杜利沙夫是敌人。
那个掌控黑白两道、富可敌国的男人是敌人!
不仅如此,还有一件连父亲都不知道的事,更深深困扰他的内心。朱利安望著杰米,心中百感交集,而到底要不要让杰米知道那件事,他到现在还无法决定。
杰米则继说起当时的事:
「在接受调查时,亚尔兰伯伯悲伤地回答道自己这几年因为事业忙碌的关系,已经很久没来拜访过迈罗夫特爷爷,因此才会带著儿子特别一同来赴宴,却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等等的话。根据伯伯的说词,当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他和爷爷聊起孩提时代的事,爷爷提到自己拥有一些伯伯和爸爸当时的合照想要给他看,两人才会离开宴会厅前往书房去。伯伯又说虽然在宴会中途离席稍嫌失礼,但必竟爷爷年纪大了也累了,所以他才会陪著爷爷到书房休息,顺道想看看相片,只是当他们一进到书房里,爷爷就一直喊闷喊热,并要求他将面对阳台的玻璃门通通都打开,所以他想也没想地就照办了。之後爷爷开始找照片时时,他突然觉得腹部不舒服,便离开书房到旁边的洗手间待了一会,因此当爸爸和我跑上三楼时,刚好撞见伯伯由洗手间出来,而伯伯说到这里,懊恼地用手托住头,不断地责备自己若没有离开爷爷身边就好了。爸爸见伯伯一副伤心模样,则轻拍起伯伯的肩膀轻声安慰著他。」
「对於他的供词,克伦斯叔叔和鲁吉局长都相信吗?」
「咦?其实後来他们的谈话内容,我已经不太记得了………」杰米说到这里,双颊突然一红,话也说得结结巴巴。「那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平时在那时候我已经上床睡觉了,所以………虽然我很努力想听懂爸爸他们之间在说些什麽,但到最後,我还是忍不住在沙发上睡著了………」
的确啊,这样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见杰米搔著头一副困窘又自责的模样,朱利安稍微克制一下才没闷笑出声。
「我虽然睡著了,但却没有睡很熟。」杰米接下去道:「在睡梦之中,我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们之间的一些谈话。对於伯伯的供词,鲁吉局长选择相信,他判断爷爷是因为失足坠楼而死亡,所以想要因此结案,但爸爸却认为爷爷的死因应该没有那麽单纯,虽然一时找不到证据,但他希望局长能进一步扩大搜索而不是草草结案,所以当我醒过来时,爸爸和鲁吉局长已经由讨论变成有些激烈的辩论了。」
「怎麽会这样?他们说了什麽事?」朱利安听著听著不禁皱起眉头。奇怪,他认识的鲁吉局长应该不会是那麽愚蠢的男人啊。
「因为爸爸认为爷爷是个个性谨慎的人,不可能因为意外失足而从阳台坠落身亡,所以才会觉得鲁吉局长想要立即结案的动作太轻率,应该要仔细搜索现场并过滤现场所有宾客的身份再做判断,但亚尔兰伯伯一声到爸爸这麽说,立即高声叫了起来。他大声地抱怨说和爸爸从小就认识,至今是二十年的朋友,但爸爸不但背叛了他的情感,如今还怀疑他是杀人凶手,然後又说他对爷爷就像父亲一像尊敬,自己所拥有的财产也有爷爷的数十倍之多,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动机也没有杀死爷爷的理由。」
「还真是强而有力的说词呢。」连朱利安也不得不佩服那样的自我辩护。要不是先前就知道杜利沙夫并非善类,不然听到那番辩论,可能连自己也会被说服了也不一定。「在一般人认知看来的确是这样没错,就算霍金斯大法官拥有贵族身份,地位又如此显赫,但比起财势和权利,还远远不如称得上是英国首富的杜利沙夫集团总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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