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秋宝差点没气晕过去,他还想再扑上去厮打,张秋实拦住他悄声道:“大哥,这里人多,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苏秋宝抬头,看着面前高大俊朗的男子,澄澈的眼睛正充满厌恶的瞪着他,仿佛在看地上不值一提的蝼蚁一般!苏秋宝心里忽然有一丝自惭形秽,头都抬不起来,仿佛他才是下等人。
周围的人群情激奋,有些还对着他指指点点,苏秋宝第一次尝到了孤立无助的滋味。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打死这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这声音像波浪一样,瞬间游荡开来,迅速在人群中弥漫。
感受到这一阵阵怒吼,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苏秋宝毫不犹豫的相信,他们真的会扑上来撕了自己。苏秋宝脖子一缩,有些怯懦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好像只要他说一句话,这些人就会饶了自己。
但是男人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瞳依然瞪着他,那眼神仿佛有无穷的压力,快要把苏秋宝压到地上去了。
张秋实仿佛也被吓怕了,慌忙过来解围:“误会!误会!我大哥今天喝醉了,都是误会!”张秋实一边赔笑一边拉起瘫着的苏秋宝,迅速的钻出人群离开。
苏秋宝没有做声,在一片谴责声中,低着头,灰溜溜的离开。
回到下榻的客店,喝了几杯压惊茶,环顾着周围熟悉的家丁,苏秋宝才慢慢缓过神来,怎么想怎么憋屈。想他堂堂苏家大公子,向来都是横行无忌、肆无忌惮,偏偏被这么这个无权无势的斗升小民吓破了胆,还是在一向看不去的张秋实面前。
越想越坐不住,苏秋宝立马就要集结人去找回场子。
张秋实也是个有眼力价的,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早就打听好了那人的去向,得知那人在江边的客店住下,而那个被调戏的女子是他的娘子。
怪不得了!苏秋宝不由得产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如果把那人的娘子抓来,当着他的面狠狠的占有,看着那漆黑的眼瞳里闪过屈辱的目光,是一件多么尽兴的事!这样岂不是一辈子都把那个男人踩在脚下。
苏秋宝越想越兴奋,偷偷派人的去客店把人劫了回来。
但他最终还设有没有胆量在那个男人面前占有她的娘子。或者说,他根本没敢见那个男人。只有在一遍一遍侵犯他娘子的时候,才会找到胜利的快感!
客店里的人怎么封的口,苏秋宝不知道;那个县令怎么打发的,苏秋宝也不知道。至于那个男人,好像被打断了一条腿,灌了哑药,卖到偏僻的地方做苦工,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
这件事也完美的落幕。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男人似乎已经消失在他的记忆里。但是今日,苏秋宝才知道,那个男人从来没有消失过,只不过是他刻意忽略了而已。
暧昧的迷迭花香拉回了苏秋宝的神智,一个丰乳柳腰的花娘攀到了他身上:“苏公子,想谁呢?”
这花娘的眉眼,倒是和赵氏有几分相似。想到赵氏,苏秋宝又有些恍惚,他这辈子睡过的女人无数,大多都是过眼云烟,想要娶进门的除了赵氏,还有一个卖香油的年轻姑娘。那姑娘长什么样苏秋宝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她那双眼睛和谴责自己的话语,那生气的模样,竟然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苏秋宝当时就压抑不住自己身上的兴奋,说什么都要把这个女人抢过来,永远压在身下。苏秋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可怜他百花丛中过,想要娶进门的两个女人都和那个男人有关。真是讽刺!
想到赵氏在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就算当初不把她抢回去,只要有机会,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爬上自己的床吧。苏秋宝轻蔑的笑了一下,感觉还是扳回一局。
在你眼里,我是一个给爹丢脸的不孝子;在我眼里,你是一个被娘子带绿帽子的窝囊废。我们两个,谁比谁更可怜,谁比谁更不幸呢!
想到这苏秋宝不由放松了身心,抬手搂上了花娘的腰肢……
赵婉如从梦中惊醒,睁开酸涩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里一片漆黑。她想要站起身来,却又跌回地上。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地上坐了几个时辰,手脚都发麻了。
炎热的夏季虽然不至于着凉,但屋里的地板是冰凉的大理石,加上白天出了一身汗,在上面久坐还是有些凉气入体。
赵婉如揉着酸涩的腰,那是生通儿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当年为了隐瞒怀孕的时间,她愣是多吃了几副催产药,造成被人陷害早产的假象。哪知道通儿天生与众不同,怎么都生不下来,她足足熬了三天,才把他生下来。那三天简直生不如死,但亲眼看到那个一直欺负自己的那个贱女人的下场,也值了!
赵婉如随便捡了张椅子坐下,又自嘲的笑了两声。进入苏府后,她更是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每天拖着产后还没恢复的身体伺候苏秋宝,还要遭到李氏的刁难。更要时刻警醒,日防夜防,料理有危险的贱女人进门。后来为了生下固儿,更是拼劲全力。赵婉如知道,她现在的身子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回想在苏府里过的这么多年,对苏秋宝仅有的一些感情只是些许美好的记忆。现在连仅有的一点记忆都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彻骨的怨恨和不值。
赵婉如自嘲的笑了笑,直到现在才敢承认:苏秋宝根本就不爱她。那些大家公子爱上贫民姑娘的故事只有戏文里才会出现,所谓爱情对于穷人更是奢侈。也许曾经拥有过,但现在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行清泪顺着赵婉如的脸颊滑下来。
门边起了一声响动,赵婉如抬起眼眸,看到的却是佩儿不知所措的脸。
屋里不知在什么时候点亮了灯,佩儿小心的觑着赵婉如的脸色道:“奴婢担心您额上的伤口。”
难得身边还有个人!看着围着她忙碌的佩儿,赵婉如破天荒的没有甩脸子。
佩儿上完药,轻声道:“姨娘,洗澡水已经烧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赵婉如点了点头,抬眼看到地上的狗尾巴花问:“这花是谁拿来的?”
佩儿看了看地上的狼藉,小心的道:“应该是小少爷从外边摘来的玩的,奴婢一会就收拾。”
固儿是喜欢随手拔些花花草草带回来玩。赵婉如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扶着佩儿的手走进里屋。
坐在屏风后的木桶里,赵婉如放松的闭上眼,享受佩儿的伺候。
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反倒让她看清了很多事,以后的时间,更要好好为自己打算。苏秋宝是苏家单传,下面仅有的两个儿子都是自己生的,只要能把儿子扶上当家的位子,就能保住地位和荣华富贵。
眼下固儿年纪尚小,通儿倒是颇得苏锦绣喜欢,只可惜……赵婉如心头暗恼,她已经主动提议把通儿过继给张秋实了。通儿并不是苏秋宝的儿子,留在身边始终是个祸患,过继给张秋实既能安抚张立山,又能给苏锦绣留下个贤良的印象。更重要的是,当时的她对苏秋宝还有感情,心里还是希望苏家未来的当家是苏秋宝的儿子。但现在看来,倒是她多此一举了。
赵婉如睁开双眼,眼瞳里已经没了白天的迷茫,换上了一丝清冷。既然李氏那个贱人没有把她赶出府去,就说明没有证据。现在暂时安全,应该趁着李氏没有其他动作之前及早谋划。
赵婉如抬头看了眼尽心服侍的佩儿,心里计算着:本想等扶正以后就处理了她,现在看来,留着还有用处。
赵婉如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握住佩儿的手,露出了一个无比可亲的微笑:“你这丫头,别光顾着我,你看你,热了一头的汗。这一大桶水我自己用也是浪费,来,我们一起洗吧!
佩儿不知道赵婉如这是抽的什么疯,瞪大双眼惊讶的瞅着她。
赵婉如笑着安慰道:“未出嫁之前,我经常和家里的妹妹一起洗澡,你,应该也是吧!”
佩儿低下头,啜啜的道:“奴婢是孤女,没有姐妹。”
“哦,既如此,那以后我就是你姐姐。”赵婉如捧起佩儿低垂的脸,露出一个和熙的微笑。
第59章 第二十五章 纳妾
“这个丫头叫玲珑,今年刚十五;这个丫头唤名翡翠,今年十六;这个是白兰,今年也是十六,还有这个是丽珠,今年十七了;噢,还有月娥,今年也十七了……”周妈拉着五个婀娜多姿的少女一一介绍,乐的合不拢嘴:“侧夫人顾念大爷,觉得大爷身边人太少,又体谅姨娘辛苦,差奴婢送来几个丫头伺候大爷,也好给大爷开枝散叶,延绵子孙。”
周妈给人的印象一直是站在李氏后面不苟言笑的严苛妇人,像今天这样笑成一朵菊花还真是少见。赵婉如额角上的伤已经上了药,垂下的秀发恰到好处的遮住伤口,一副弱不禁风的病美人模样。
抬眼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五个妙龄女子,赵婉如眼角闪过一丝冷笑:早就听说李氏那个贱人要给苏秋宝纳妾,本以为还会等些时日,没想到那么快就把人送来了!她一早就让佩儿打探过这几个人的底细,翡翠、白兰和玲珑都是周妈的侄女,其他两个没在府里见过,估计也是周妈从外边带来的。看着周妈笑开花的脸,赵婉如心里冷笑:这个老叼妇哪是为大爷选妾,明明是想借李氏的势抬举自己呢!
赵婉如微笑着道:“几位妹妹都挺标致的!为了大爷的事,周妈实在是费心了!”赵婉如说完目光所有似无的在翡翠、白兰和玲珑身上打转。
周妈心里一沉:想来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被这个赵姨娘摸了个透,不过这有什么打紧,一切都是经过侧夫人首肯的。周妈心里瞬间有了底气,立刻昂起头,道:“侧夫人一心想给大爷选几个可心的人,外面的不放心,就想到了奴婢的娘家。恰好这几个孩子乖巧又懂事,夫人就全要了去。”
周妈满脸的褶子仿佛要绽放开了,眉飞色舞的道:“奴婢怎么说都是看着大爷长大的,也算半个长辈!侧夫人的意思是,这几个娘家侄女也不好委屈了,都给个姨娘的身份,还望赵姨娘不要介意才是!”
李氏那个贱人是诚心给自己难堪呢!赵婉如在心里已经把李氏撕了个粉碎,脸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怎么会?有几位妹妹来陪我,以后也有个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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