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发的是他后天就要出国学音乐了,今晚可不可以去酒吧听他弹一首歌。
只是想让他去听一首歌而已,方可棠现在觉得自己之前实在太过绝情冷血,就答应了。然后跟徐季发了消息,说去酒吧一趟让他先回家或者也去酒吧等他。
徐季他们这几天接了个不大不小的案子,现场线索多,也没用得上他的地方,所以也就没参与,这会儿估计还在加班。
方可棠到酒吧的时候郑棋正被人起哄着上台跳舞,酒吧里闹的厉害,噪音也大。祁阳拿着吉他站在台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
方可棠很难想象祁阳这种喜欢安安静静独处的人是怎么受得了这种环境的,生计所迫?
他走过去拍了拍祁阳肩膀,说了个hi。祁阳见到他才勉强有了一点笑容。
服务生认识方可棠,过来带他去沙发那边坐,问他几个人。方可棠指指自己和祁阳:“两个。”他挑了一个偏僻安静一点的小沙发带着祁阳坐了过去。
祁阳坐下之后又起来,说:“今天请你喝酒,做个告别。”
方可棠点头,看着祁阳去了吧台那边。徐季又发了消息过来,问几点来接他,方可棠想着喝酒聊天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说了个半小时后,又补了一句,是和祁阳喝酒告别。
刚发完祁阳就拿了两杯酒过来坐下:“这种度数有一点高,只喝一杯吧。”
方可棠再次点头答应,这种小事情没什么好有意见的。
两个人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很少再这样坐在一起说过话了,方可棠只能找话题问他:“怎么突然要出国了?”
祁阳摇头:“没意思,出去找找有意思的。这几年卖歌攒了点钱,省着点够出去花两年了,就去呗。”
方可棠又看见了他脖子上的十字架,问他:“信耶稣?”
“嗯,总要找点什么信着,要不然真活不下去了。”祁阳举起酒杯,“告别。”
方可棠也举了举之后抿了一口。不辣,有一股橘子薄荷的味道。又喝了小半杯,他把酒放下了。没喝出来这酒是什么,但祁阳说了度数高,那还是慢点喝。
祁阳看他喝下去半杯之后,自己干脆仰头一饮而尽,之后用质问的语气问他:“你当初,为什么要送我那朵花?”
方可棠想起来两个人相遇的原因,是他的打赏。方可棠解释说:“我当时就说了,你唱歌很好听,让你继续好好唱。”
祁阳摇摇头:“不对,你那时候是来救我的。你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像是太阳一样,我看见你的时候感觉脑子都空白了,你对我笑,我突然就有了灵感。我这些年……给你写了好多歌。”
“很抱歉。”方可棠也把酒喝完了,“很抱歉,我不能回应你,我有爱的人,我不爱你,对你的感情最多止步于友情。”
祁阳笑了笑:“没事,无所谓,反正这是我们最后一面了。”
方可棠嗯了一声,两个人没再说话了。
一起沉默了一会儿,祁阳说:“不说这些了,最后给你听听我写的歌吧,之前写给你的,前几天卖了,以后你再听到,作词作曲就不知道要标谁的名字了。”
台上郑棋和台下随便上去的男生还在跳,祁阳看了看说:“去一楼小包厢吧,我只想给你一个人听。”
方可棠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起身的时候似乎是酒劲上来了,头昏的很,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跟着祁阳往前走。
醉了就不适合再跟别人独处太久了,方可棠想给徐季发个消息让他现在就过来接他,可是昏昏沉沉的打不出字,只能发了一段空白语音过去。
徐季上面还发了一条:不要独处,只在大厅。我十分钟内到。
只是方可棠昏昏沉沉的,已经看不清了。
第52章 第三案9
祁阳关上门之后扶着方可棠坐在了沙发上。随后他拿起吉他坐在对面, 拨了一下琴弦之后问方可棠:“能听到吗?”
方可棠勉强晃了晃脑袋,“我好像醉了,好晕。”
祁阳低头笑了笑:“很短, 希望你睡着之前能听完。”
方可棠隐约听见了弹唱的声音, 眼前一片模糊, 意识最后一刻, 他听到祁阳在他耳边说:“那天晚上东西本来是给你准备的, 可是你们走得早, 那个人又好死不死的在厕所摸我。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去天堂的, 但现在我身上背上了一条人命,可能去不了天堂了。”
“所以,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徐季收到这条语音,点开之后却只有嘈杂的背景音乐, 没有谁说话。他直觉不太对, 拿了车钥匙跑下楼又绕去侧面监控室调了酒吧的监控出来。几段监控, 徐季一眼就看见方可棠在一楼的小包厢里,摄像头正对着他躺的沙发, 此时已经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祁阳面对着方可棠站着, 正一步步靠近方可棠, 手里好像是一根绳子。
徐季大惊,冲去楼上保险室里拿了枪袋就往外跑, 怕路上堵车,骑了巡逻的人刚骑回院子里的警用摩托,一路闪着紧急警报把马力开到最大往酒吧那边冲。
前后到达酒吧里用时不超过八分钟。他冲进酒吧往小包厢去,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徐季扭动手把打不开,狠狠的踹了一脚门锁附近,却纹丝不动。
郑棋注意到这边正赶上徐季回头找人,他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徐季用力的抓住了肩膀,眼前的人发丝凌乱,眼眶充血,喊道:“这个门的钥匙!钥匙拿来!小棠,方可棠他被一个疯子关在里面了!”
郑棋听了这话也是慌乱起来,跑去吧台柜子里拿了小包厢的备用钥匙准备去开门,结果被徐季夺过来开了门。
门打开看到里面的场景之后,徐季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他不受控制的迅速抬臂在祁阳左臂和左腿上开了两枪,阻止他继续行动。方可棠被绑在椅子上,上身被脱光,胸口用水果刀交叉划开两道血痕,横两指长,竖三指长。
是一个十字架。
方可棠此时依旧是昏迷状态,血流漫过腹部,已经浸湿了裤子。
徐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支撑不住的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叫了救护车,然后脱下外套去给方可棠止血。
郑棋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哆哆嗦嗦的去方可棠旁边叫他:“快…你快醒醒,方可棠,你快醒醒啊方可棠,你不要吓人。”
祁阳抽搐着躺在地上看着徐季挣扎着说道:“这……是艺术,只有我才懂得欣赏,你……不懂,你们是肮脏的。”
徐季现在什么都听不见,只想按住方可棠身上的伤口,让伤口不要再流血了。后来他是怎么昏昏沉沉的坐到急救室门口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方可棠失血过多,伤口也深,在急救室里缝合伤口输血补液。
等主治出来之后徐季迎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主治摆摆手示意他放宽心:“送来的还算及时,心肺-qi-官大概率不会被影响,预后还算良好。等输完这几瓶药把体内的迷药代谢完了差不多就醒了。就是会虚弱很长一阵子,这也不是个小事,家属得认真的给他补身体,知道吗?”
徐季弯了弯腰:“谢谢您。”
医生:“这是怎么了?自残?”
徐季摇头,没有说话。
医生又问:“家属呢,你是他什么人?”
徐季:“是他……哥哥。”
医生挥挥手:“那行,把人照顾好就行,吃的东西一会儿有人过来交待你注意事项,明天早上差不多就醒了。”
方可棠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睁眼就看到了撑着手臂在床边睡觉的徐季,虽然是陌生的环境但也安下心来了。他准备坐起来的时候胸口猛地扯痛了一下,他被疼的小声嗷了一下只能缓缓躺下。
徐季本来就是眯着眼不敢睡,听见一点动静就睁开了眼。
“终于醒了。”徐季扣住方可棠的手,声音嘶哑,眼眶充血,像是一晚上都没睡。
“嗯,醒了。”这句话说着说着就变了调,方可棠一个没忍住就哭了出来,“我害怕,我那时候感觉不到东西,但看得见一点点。他拿刀过来在我胸口划,我好害怕,但是我什么都听不见,也说不出话。”
“没事了小棠。”徐季陷入了无限的自责,如果自己再警惕一点,可能直接就去了,不会等方可棠给他发消息才去。
方可棠的声音也是像蚊子哼一样,哪都不敢用力,胸口上麻药的劲过了,疼的他一动都不敢动。他躺平看着天花板问:“我爸爸妈妈知道吗?”
徐季:“还没顾得上说。”
方可棠:“别说了,等我快好了再说。”
徐季嗯了一声点头,点着点着也哭了出来。这是方可棠第一次见徐季流泪,如果不是不能动,他肯定拿手机出来拍一张记录下来。
“没事了。”方可棠拍拍他手背,“我真是傻叉,他说去我就去,他说让喝我就喝。我本来以为酒吧是我自己的,他也做不了什么,做个告别而已。谁知道他真是个变态。”方可棠嗓子里像被砂纸磨了一样,嘶哑的吓人。
徐季给他倒了一点温水,插上吸管递过去:“嗯,先不说话,喝慢点。”
“祁阳呢?抓住了吗?他承认毒.品是他喂给韩越的。他说他本来是想跟我一起吃,然后一起去死。”方可棠说完这个又承受不住的开始流眼泪,“呜呜我怎么招上这么个……”
徐季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有他了。先别说话,再歇一会儿。”
方可棠不听他的,他现在有好多话想说。
“我昨晚到最后想起来我还是没发我们俩在一块的朋友圈。你心里是不是特在意这个,上次你拐着弯提醒我一次了,我还是给忘了。”
“嗯。”
“嗯什么啊,我是真的忘了,真不是不想发不想让别人知道。就因为这个是不是又觉得我玩你呢,准备谈两天腻了就换人?”
徐季:“……嗯。休息一下,嗓子疼就别说话了。”想过,确实觉得是方可棠不想让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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