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应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打算回去继续上课。
她脚下生风,恨不得一步就跨回班上,
身后的人却饶有兴趣地紧跟其后,在一个转角成功拦住了她。
谢媛:“哎—牧宵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呀?我还有话想跟你说呢。”
“我不管你想说什么,我一概不想听。”说罢牧宵越过眼前行为有些乖张的女孩,但对方伸出一只手顺势扯住了她的后领子,牧宵不可能放任对方做出这种无理的行为,于是回过身一把推开了对方。
别看谢媛个子小小的,但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弄了一身毛病,混成了个小太妹,成绩一般,嫉妒心还强,看不起那些埋头读书所以成绩优异的穷人家小孩,上个月做得太绝,“失手”把自己班上一女生推下了楼梯,造成骨折,尽管家长赔了医药费,也愿意给学校塞钱,但槐安一中的校长极重名誉,再要她不得,勒令退学。虽然她一再声称自己是转学,但学生们都知道事情真相是什么。
牧宵尽力压制着自己的嫌恶,劝道:“谢媛,我们没有好到可以动手动脚的地步,而且你马上要转学了,不要没事找事。”
“呦,知道我要转学了,小废物也硬气起来了哈!”谢媛没被她这一推给吓到,拍拍前衣,“你现在是个不干净的人了,装什么清高呢?”
对于她的嘲讽,牧宵在档案室的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准备。谢媛这类人,无所事事以欺凌他人为乐的人,失去了同理心,所以她不打算陪这种人胡搅蛮缠,闭口不言。
见她没有半点波澜,谢媛问:“你刚刚为什么不敢提邢桐?”
牧宵眸光一顿,心底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为什么要提她?”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谢媛嘴角上扬,“因为邢桐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
“哦,她知道你在旁边吗?还是你根本没露面,躲在角落里偷听,”牧宵反讽到。
她这么说是有道理的,邢桐家庭条件好,人长得不落俗尘,学习稳定年纪前三,身后的追随者多得可以组成一个传销团队,想和她做朋友的人更得排着长队等,谢媛也不例外。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邢桐三番五次地跑来隔壁班找非富非贵的牧宵玩,这让一直讨厌牧宵的谢媛感到十分恼火,甚至羞辱。她放弃了原来的目标,成了邢桐的跟班。
被戳穿后,谢媛没好气地瞪了牧宵一眼,“要你管。总之呢,照你在办公室的说法,应该是那天晚上邢桐打电话叫你出去了,才会让那个男的有机可乘吧?你为什么不和胡老师说?”谢媛挑衅地看着她,“不会吧,你平时对邢桐不是爱搭不理的吗?难道就一点都不怀疑这件事和她有关?”
虽然谢媛很啰嗦,但她的疑惑是对的,那天晚上,确实是邢桐打电话,让牧宵出去了一趟,而牧宵也不是不怀疑这事和邢桐有关系,只是……邢桐现在失踪了,她敏锐地感觉到,这些事同时发生,似乎是因为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这联系是什么,她想在还无法得知。如果邢桐真遭遇了什么不测,那么和邢桐有联系的自己就会陷入被怀疑的境地,很难脱身。想到这,牧宵岔开话题,“我没有对邢桐爱搭不理,大家都是同学,自然也是朋友。”
“可我怎么听邢桐说你从未把她当朋友,还总是和她对着干。”
“怎么,是朋友就不能拒绝对方邀请我去酒吧?非要迎合对方的一切请求吗?朋友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的。你要是不想上课的话,别找我闲聊,我没那个时间。”
说完,牧宵绕过谢媛步上阶梯。
谢媛冲着她背影喊:“小废物!咱们学校没爸没妈的孩子里就属你最能耐了,你可得好好加油啊,早r.ì把□□你的那个畜牲找出来呢!”
牧宵咬紧了下嘴唇,继续走,很想当做没听见,可心里却倍感屈辱。
而谢媛见牧宵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气了,鬼使神差地想要故技重施——她悄悄跟了上去,朝着牧宵伸出了手。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上前方响起。
“牧宵。”
牧宵循声看去,只见裴歌黑着脸背光站着,没在看她,而是用轻蔑的眼神看向谢媛,“你在做什么。”
和解
明明裴歌的眼睛里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谢媛还是被那双墨色的眸子吓了一跳,慌张收手。
牧宵不明就里回头看了一眼离自己两个台阶远的谢媛,一副做了坏事的亏心模样,她没有吭声,继续往教室走。
“方老师让我出来找你,回去上课,”裴歌不咸不淡地对牧宵说。
“哦,好。”
二人不管身后的谢媛,一前一后走在走廊上。牧宵有些忐忑,不知道谢媛说的那些话裴歌听到了多少,希望他只是刚到。
谁知裴歌居然一点都不避讳,用稍稍收敛的语气说:“我都听到了。”
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的牧宵登时感到脊背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般,喘不过气来,她僵直地回过身,问:“听到什么?”
微风掀动裴歌的一角校服,向来淡漠的脸上出现了近乎哀伤的神情,“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她说着玩的!”牧宵飞快地打断他,“而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丢下这两句话,她近乎有些狼狈地逃回了教室。
她知道这样不对,像裴歌那样的人就算真知晓了她的事,也不大可能到处宣扬。
可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身边就像多了一个□□,下一秒就要把她炸得尸骨无存,甚至于中午在食堂吃饭她也魂不守舍的,或许是心情不佳影响了周身的磁场,水逆得更厉害了,下午上体育课跑步居然在塑胶跑道上摔了个狗啃泥。
从地上撑起来的那一刻,她只觉得手掌膝盖火辣辣地疼,体育老师曾建华也没想到跑个步能把学生摔成这样,从队伍前头跑过来问她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务室。她连忙推脱说不用,然后坐在跑道外休息。
她撩起裤腿,膝盖正下方果然擦破了好大一块,几乎有点血r_ou_模糊了,她叹了口气:“校服的料子比你这条腿还耐磨,要你何用。”
一道人影投s_h_è下来,牧宵抬眼一看,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去医务室。”裴歌恢复了往常那般不懂得说人话的模样,一板一眼地说道。
“……”
从实验层滚上奥赛的这半个学期,牧宵在班上基本处于一问无人知的状态,活成了个半透明体,唯有英语老师每天上课都要念叨她的名字,而且是在点人问问题的时候。她不敢也不想麻烦别人,更不敢惹事,所以和任何一个学生都是萍水相逢同窗情。裴歌恰恰相反,课间拿着本子缠他讲数学题的人就没断过,他看着像不会搭理人的样子,但真碰到好学习而不是“别有目的”的同学上来问问题,他会耐着x_ing子给对方讲解。
牧宵:“班长,因为我是你同桌所以你要管着我吗?这点伤我真不用去处理。”
“不是我非要你去,是曾老师担心你,”说着他指了指远处朝这边看的曾建华。
“不去,”牧宵从地上坐起来,打算离得更远些,裴歌一言不发地也跟上去。
“你难道不知道,越逃避一件事说明那件事带给你的痛苦越深,再推过去,就证明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他冷静地说。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牧宵走得越快。
裴歌抓住她的手腕,想让她停下来不要再往医务室的反方向去了,牧宵一把拍开他,“所以你要我承认什么?!”说完,牧宵自己都有些懵了,她从来没在班上做出引人注意的举动,这下倒好,直接一嗓子吼了出来。
远处一直在围观他们的同班同学爆发出一阵唏嘘。
“我去!什么情况!”
曾建华从头到尾也在看着他们两个,一头雾水,“不是让他带牧宵去医务室吗,怎么还吵起来了?”
他正要走过去询问,却见牧宵调离了原来的路线,看样子是要去医务室了。
裴歌依旧慢慢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进了医务室所在的那栋楼,他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没顾及你的感受。”
这话半点都不像是裴歌说出来的,牧宵听见了,只是没有回应他。
就在裴歌以为她会老老实实进医务室的时候,她却在上楼梯的途中停下,坐在了阶梯上。
见她随随便便就往地上那么一坐,裴歌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这点伤我回去随便找点药抹一下就好了,几天好不了,半个月总行了,既然不影响我走路,就不用去医务室浪费资源,”牧宵解释道。
这回裴歌没话说了。他没想到,牧宵平时在班上不爱吭声,总吃哑巴亏,居然是个固执鬼。
“你说‘再推过去,就证明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可是班长——”
裴歌坐到了她旁边,打断她:“不用这样叫我,叫我名字就好了。”
“哦,可是裴歌,”牧宵苦笑,“这件事对你来说,原本就是薛定谔的猫不是吗?只要你不去想,不去问,那只猫是不是真的在里面,就和你没有关系。”
裴歌偏过头看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蹦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你为什么又要说对不起,错的是猫,我是盒子,不管有没有人来打开盒子,盒子都已经知道答案了,”牧宵冲裴歌笑了笑,“或许她还要感谢你没有用偏见去看待她。”
见她自己劝自己释然,裴歌:“固执鬼,你……”
“啊,你说什么?”
自知说错,裴歌咳了一声,“牧宵,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不清楚,不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胡老师让我先不要报警,我也不想让我妈,还有学校的同学们知道这件事。”
“可只有报警,你才能让犯罪者落网,这一步你早晚得踏出,拖得越久,对罪犯反而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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