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林有些迷惑,“……是她吗?”
牧宵见他反应不对,急忙问:“你们认识啊?”
对方摇了摇头,“说不上认识,因为从来没有j_iao流过,书店的生意并不算好,来的人也少,所以但凡来过的,我都能记住,这个叫邢桐的人,她不止是来过,而且是每个月都会来一次,我最后一次见她,好像就是4月初。”
牧宵松口气,继而又问:“真的吗?4月几号,还记得吗?”
何疏林想了一会儿,起身道:“跟我来。”
说着,二人回到室内,周家父子已经喝高了,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
书店是可以借书的,邢桐每次来何疏林店里,都是借书,而非买书,店主仗着客人少,每次有人来借书都不开电脑,全登记在借书表上了。
他翻开4月份的记录,只见最顶上第四行赫然写着“邢桐”两个字,r.ì期为4月4号,正是清明节,严悯他们根本找不到这天邢桐的踪迹。
牧宵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她的笔迹……这是什么?”
何疏林道:“为了分类,每本书都有自己的编号,1900,就是她那天借去看的那本书,不过我记得,她没把书带回去,而是在店里坐了10分钟,把书还了回去,然后就走了。”
“你这么闲吗,看了人家十分钟?”牧宵脱口道。
何疏林没察觉出里面的信息,“啊……我是店主,当然要注意客人了,而且,我也不是,一直在看着她。”
牧宵缓过神来,假咳了一声,小声道:“那什么……可以带我去看看那本书吗?”
何疏林点头,径直走到书架那边,室内很大,容纳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他凭着惯x_ing找到了那本书,递给牧宵,“就是这本。”
“《控方证人》?邢桐也喜欢看这种推理书吗?”牧宵有些古怪地翻开书,两张纸同时悄然落了下来。
何疏林从地上捡起空白的那张,翻过来看过去,“应该是邢桐留下的,没字。”
牧宵则捡起了另一张,上面是一张素描图,图上画的人生了一副俊俏的五官,脸带微笑低着头说话。
“那上面是什么?”何疏林凑过来。
“画的是你,”牧宵把手上的画j_iao给何疏林,把白纸换到了自己手上。同样是女生,这个年纪的女孩画一个好看的年轻男人,除了因为喜欢还能是因为什么。而且算起来,何疏林16岁从高中毕业,到现在也不过才23……
何疏林被叫呆头也不不是没理由的,毕竟他有时候就是个白痴,“为什么画我?”牧宵没回答他,于是他自己琢磨道:“应该是把我当参照物拿来练习吧。”
牧宵把鼻尖凑到纸上,“有一点柠檬的味道。”
何疏林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找来一根蜡烛,他们把白纸放在蜡烛上烤,不多一会儿,两个字显现出来。
“这是……难道邢桐早就知道有人要杀她,所以提前把凶手的名字写在了这里?”何疏林问,“可她为什么不逃呢?”
牧宵看了看借书表,又看了看白纸上的名字,邢桐之死的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这时,放在二楼的手机疯狂震动,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为“严悯,”然而没有人听见,直到一楼的周舜被人用枪抵上了脑袋。
周舜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头上的枪后,吓得炸出一声嚎叫:“卧槽你他妈谁啊?!”
周明义也被吓醒了,提着酒瓶摇摇晃晃站起,待看清闯入者后,顿时醒酒,瞪圆了眼睛:“曾建华!你!你不是在监……王八蛋放开我儿子!”
牧宵和何疏林第一时间从书架后跑出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砰、砰”两声巨响,子弹打在了窗玻璃上,哗啦碎了一地。
曾建华不知是经历了什么,头破血流,面目狰狞,比之前还要疯狂。
他看着牧宵,把枪对准了周舜,恐怖地道:“没时间了,赶紧滚过来,不然——我就一枪崩了他。”
说着,他作势要开枪。
周明义身为父亲本能地冲上去,用手堵住了枪口!
枪响了,书店乱作一团,黑猫吓得炸毛,周明义锐利的惨叫声穿透云霄。
牧宵推开何疏林:“周老师!”眼见身边的人遭受这样的痛苦,她几乎要疯了,于是她看向曾建华:“放了他们,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曾建华抹去快要淌进眼睛里的血,开始往门外退,牧宵紧跟着他的步子,生怕这个疯子再次开枪。
灾祸来得突然,何疏林怎么也想不明白,已经被抓的人怎么还会逃出来,他的愤怒和不甘达到了此生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眼睁睁看着牧宵三步一回头,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摇了摇头。
她希望他别管,希望他保护好自己。
曾建华将这场面悉数看尽,他两眼y-in鸷,钳住牧宵的肩膀,将她彻底拉出去。
门外传来一阵咔嚓的锁链声。
而后,曾建华透过窗口,往里砸了好几瓶酒,做完这件事,他露出三分之二的脸,笑着对何疏林道,“跟牧宵说再见吧。”
打火机落地,“噌”地一声,大火迅速蔓延整个书店。
抉择
何疏林迅速拿起灭火器对着火势凶猛的地方使,然而店内的书在此时完全就是助燃剂,一处未灭一处又起。
好不容易灭掉窗帘附近的火,他跑到因为疼痛而直冒冷汗的周明义身边,准备和周舜一起把伤者送出去,周舜一把推开他,吼道:“你个呆子!你快去追牧宵啊!”
“你说什么呢?”何疏林也吼道,“没看见老师受伤了吗!先去医院!”
“我的祖宗哎,你要真放不下她,就赶紧去追,那人能从警察那逃出来,说明他已经不在乎自己那条命了,比起我们,牧宵更危险!”周舜揪住愣在原地的何疏林的衣领,“听我的,我是你兄弟,我了解你,不去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如果你们死在这里我一样会后悔一辈子!”何疏林双眼充红,平r.ì淡漠的脸在这一刻竟然也露出焦急。
周舜竖起三根手指,“我向你保证,死不了,我会把这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平安带出去的,信我吧!别在乎他妈的世俗的目光,喜欢就去追,不就比牧宵大了六岁吗?不就是不小心把老人推下楼梯了吗?放下吧!真算起来,世界上有几个人比你善良啊!”
见何疏林一脸茫然,周舜又道:“你难道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老天为什么会让牧宵跌进你的生命里吗?你明白,你不敢相信罢了!”
“快去吧,牧宵需要你。”
何疏林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他耳边似乎出现了倒计时沉重的滴答声,伴随着他的脉搏在虚空之中不停跳动,像是牧宵的生命钟。
他没再犹豫,转身越过席卷而来的火舌,穿过破碎的窗口,任由背部刮出一道道血痕。
原本按曾建华的速度,他早已开车逃逸了,但牧宵看见屋内起火后,开始疯狂地挣扎,她无法就这样离开,那屋里有几条生命,哪怕是被曾建华开枪打死她都还不清!
于是一拖二拽,曾建华只好打晕了牧宵。
就在他行驶到拐角处,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何疏林正穷追不舍地追逐尽头那小得像个圆点的车。
严悯没打通牧宵的电话,于是把牧宵留下的紧急联系人电话号码一一打了个遍,最后才打到何疏林这儿。
听见何疏林那冷静得快要冻住她的“喂”之后,严悯就知道,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道:“对不起,警局出了内鬼,和曾建华同属于一个组织,送去看守所的路上被劫车了,他们本来是想要直接杀掉曾建华的,但是出了内讧,曾建华被放跑,被派来杀他的人也死了一个。牧宵……牧宵现在怎……”
何疏林冷静地说:“严警官,我现在把我的位置共享给你,如果能赶到,希望你们不要死守法律,一枪毙了曾建华。法不容情,但情可变法。”
曾建华的车一路往郊外开,他像是磕了药一样兴奋,丝毫没有注意到后头的车。
牧宵倒在车后坐,失去了知觉。
严悯在警局召集了调查小组的人准备出动,不想从天而降一尊大佛,刘局负手站在警局门口,像是等候已久。
严悯露出一个早在意料之中的笑,“被派去杀害曾建华,结果却死掉的那个人,电话通讯录里有一个十分眼熟的号码,我正想着是哪个公安干部的,没想到,啧啧,居然是我领导的。”
刘局皮笑r_ou_不笑,“一个通话记录算的了什么,蚍蜉岂能撼动大树。你手下的人,一个都不会跟你走,而你,今天要是出了警局这个门,c-h-ā手个别组织的事情,往后,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严悯毫不在意地抽出手机,给某人发了条短信,一边道:“嗨,您太看得起我这条命了,老局长当年对我说,当了警察,这条命就j_iao给国家了,不知道她可曾对您说过这样的话啊?”
曾经是严母徒弟的刘局,在那一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哦还有啊,背叛国家之人,终将被人民所唾弃,您好自为之,”说完,她略过刘局,往警车走,不等她开门,一个人影率先溜了过来,钻进车里。
“丁秦?”
丁秦坐在驾驶座上,招呼道:“严队,上车!”
严悯看了看四周,弯下腰压低声音说:“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犯不着违抗刘局。”
丁秦:“可我是你的副队啊,又不是刘局的副队!”
严悯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绕到另一面上了车。
她指挥着丁秦到了某个十字路靠边停,只见一辆武装车由远及近,相较之下,他们这辆朴素的小警车更显相形见绌了。
车上装着一水的雇佣兵,就像海外剧场里出现的那样,威武飒爽,怪不得严队说不带人就不带人,感情是有这么强劲的武力输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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