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牧宵手上的手铐打开,说:“发布会结束了,由于疑点颇多,目击证人失联,警方认为暂时还不能将你视为横江大桥案的真凶。你自由了。”
牧宵有些悬着的心这才放回肚子了,不过她并不觉得轻松,毕竟这次出去,是为了找到那个黑衣男人和谋杀邢桐的凶手。
“严姐姐,我拜托你去查的那样东西……”
严悯点了点头,轻声道:“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除此之外,还发现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我想应该是某种只有你才知道的讯息。”
说着,她凑到牧宵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听完后,牧宵毫无意外地皱起了眉。
不过这个发现让她知道,接下来,必须去找徐霖一趟了。
“丁秦你在前面开路,尽量避免牧宵被外面那群记者拍到,”严悯吩咐道。
而后她抓住牧宵的手臂,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走吧。”
除了丁秦之外,严悯还找来了几个警员挡在前面,结果一见他们露脸,记者就像被喂食的鱼一样疯狂地挤上前。
开路的几个人被话筒怼得厉害,可惜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
暴雨中,严悯眼看着一双双手对着牧宵按下快门,想也没想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兜在牧宵头上。
谁知牧宵按住了她的手,以表拒绝。
人声鼎沸中,牧宵看着严悯认真道:“你也说了,我不是杀害邢桐的嫌犯,而是一名受害者。或许你是想保护我免受外界侵扰,但对于这些东西,我并不害怕。”
严悯不懂她在倔什么:“可这样对你以后——”
牧宵打断她:“因为我很奇怪,为什么身为受害者,要被保护、被隐藏,饱受议论,而犯罪者,却能恬不知耻地行走在太yá-ng底下,无人去过问。”
她眼里闪过一丝悲戚,“错的不是我吧?是他们吧。”说完,外套塞回了严悯手里。
“既然如此,我没什么不敢见人的,”说完牧宵趁着丁秦不注意,从他臂弯下溜了出去。
丁秦:“哎——你这?!”
严悯拉住他,“随她去吧。她说的没错,只要她不介意,我们的保护就是多余的。”
丁秦看着众人疯了一样地簇拥着牧宵,深深替她捏了把汗。
提问声和快门声在牧宵四周响起,连成一片。
“那个就是牧宵!快拍快拍!”
“牧宵,冒昧问一下,你是否真如新r.ì报社所说,遭遇了x_ing侵?!”
“牧宵!你敢不敢对着媒体,亲口承认自己没有杀害同学呢?”
“为什么作案的凶器上会留有你的指纹呢?”
“听说你的父亲生前也是一名警察,你被无罪释放是否有着这一层关系?在里面呢?”
面对乌泱泱的人群,牧宵头痛欲裂,她双目充红,愤怒地道:“我没有杀人。”
可没谁理会她的问题。
她听见人群中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若隐若现,仿佛在极力靠向她。
牧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何疏林?”
她四处张望,始终没有看见人,这时,一只手从人群中伸出,准确地握住了她。
牧宵以为是刚才叫自己的人,回过头去找:“呆——”
在看到那人后,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或者说僵住了。
“裴歌?怎么是你?”牧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突兀。
裴歌穿着黑款长衬衫,一扫校服加身时的好学生气质,活脱脱成了个锐利的养眼少年。几r.ì没见,他眉宇间似乎又添了几分坚韧,凛然的目光落在牧宵脸上,似乎有许多话想对她说。
或许是周围人太多,有些话不适合此刻表露,他只道:“我说过,生r.ì这天,会来找你。”
而后他将牧宵扯入怀中,护着她拨开人群。
牧宵没有反抗,圈住她的力道紧得有些吓人,她知道挣扎也是徒劳的,任由对方带着自己脱离人群。
二人坐上摩托的那一刻,牧宵才大梦初醒地问:“你,你会开车……不对,你没满十八岁,有驾驶证吗?!”
头盔下,裴歌轻笑一声:“摔坏了我负责。”
而后,他转动车钥匙,发动引擎,将一众记者甩在了后头吃灰。
也就是在这时候,牧宵瞥见流动的人群中,有一个静默的白色身影,雨伞挡住了他大半个脸,看不见表情,手里还握着一把伞。
停留了片刻,他转身往和牧宵相反的方向走了。
严悯观察到了裴歌带走牧宵这一幕,没有阻止,由着牧宵被他带走。
她回忆了半晌,“骑摩托的男孩子……不就是那天……”
丁秦还在警局门口感叹:“这是什么校园言情戏码?”
等他回过头来时,身后早就没了人影。
耳边呼呼作响,在兜了半个小时的风后,雨总算停了,裴歌把车停下,等了一会,却没听见身后传来响动。
他偏头朝牧宵伸出手,问:“能下来吗?”
牧宵顶着凌乱的长发,瞪了一眼裴歌的背影,“不用,我自己可以下来。”
说完,她从车上一跃而下,不经意瞥见,裴歌摘下头盔后,露出了额角上的一道疤痕。她挪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问:“你为什么带我来公园?”
下雨的缘故,此刻的公园尤为寂静,她身前是一大片湖泊,在拨开乌云的余晖下泛着粼粼波光,脚下是又新又嫩的C_ào地,身后是大片的网状围栏。
裴歌径直走到牧宵身边,不顾被雨打s-hi的C_ào地,坐了下来,他眼里包含怀念,“对我来说,这是个有重要意义的地方。”
牧宵也蹲了下去,奇怪地问:“你说生r.ì那天会来找我,难道今天就是你的生r.ì?”
裴歌:“嗯。”
“所以,你是从网上或者报刊上知道我被抓了,凑巧今天放出来,所以才赶了过来吧,”牧宵试探x_ing地问道。
谁知裴歌摇了摇头,“就算你今天不被放出来,我也会去警局找你,大不了就在警局门口等着。”
“找我做什么?陪你过生r.ì吗?”牧宵没好气地道。
谁知这么一句玩笑话居然是真的,裴歌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希望今年生r.ì是和你一起度过的。”
见他如此诚恳,牧宵却有些难过,“那你应该也知道了,那天晚上在酒店,发生了什么。”
她本想避而不谈,可心底的一些疑问催促她把话题往这上面靠。
“我知道……”裴歌垂下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所以我带你来这,是希望告诉你,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也还是你,不是异类,没有什么不同。”
牧宵盯着他的眼睛,良久才收回目光。
她失望地道:“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裴歌一顿,攥紧了掌下的植被:“你……在说什么。”
下一刻,牧宵几乎是咆哮着吼了出来:“比赛结束后的那天下午,你为什么跟踪我?!你和酒店三楼的那群房客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4月3号下午,从便利店出来后,牧宵从反s_h_è着强光的车身上看见了一个人,裴歌。
“我以为只是凑巧,可惜不是,你一直都跟在我身后!”
“你怎么解释?裴歌。”
裴歌看着眼前有些失态的牧宵,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没想到她居然一早就知道了。
乌云再次遮住了天空,目光所及之处都变得黯然失色,只有旁边情绪激动的牧宵,是唯一的亮色。
二人同在细雨中,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许久,裴歌哑着嗓子道:“牧宵,你为什么喜欢随身携带糖果?”
牧宵冷冷地道:“你为什么问这个。”
裴歌:“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他顿了顿,从C_ào地上起身,直视牧宵,眼里盛满了与平r.ì的轻狂不相符的深情:“我有,而且……就在眼前。”
若不是他的眼睛里只有牧宵一个人,牧宵恐怕要以为对方在说什么白r.ì梦话,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撞在了围栏上。
“这和你跟踪我有什么关系?”
少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神情哀伤:“因为我看见了邢桐下药的过程,却没有阻止。”
“我明知道她不怀好意,却因为不想多管闲事,而选择了沉默。”
牧宵痛苦地闭上了眼,她开始一边哭一边笑:“裴歌啊裴歌……你让我说你什么呢……”
裴歌的眼里有悔恨,还有更复杂的东西,他说:“第二天出发去比赛,我没见你人,问过服务员,昨天夜里邢桐和谁在一起待过……对不起……”
“你……”牧宵泣不成声,像是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二人在雨中相对无言,牧宵在哭,裴歌在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黑了下来。
二人躺在C_ào坪上,牧宵的情绪渐渐平稳,良久,她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不怪你。而且今天是你生r.ì,过去的事,就暂且不提了。”
裴歌双手j_iao叉枕在脑后,侧目:“真的吗?”
牧宵盯着夜空上浓密的云层,“嗯”了一声。
“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裴歌不假思索地问。
“啊?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牧宵一愣,这才想起之前裴歌似乎对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磕磕巴巴地说:“你……咱们不是这个月才开始有联系的吗?什么都不了解,你就敢……喜……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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