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冉难为情道,“这怎么好意思,我——” “都这么多年的姐妹了还客气什么?” 两人走出包房。 花姐的目光时不时地往汤冉的V领那儿看,“小冉,你这条项链不错啊,这是哪个牌子的新货,我瞧着应该价值不菲吧?” 汤冉面不改色地笑了笑,小声地说:“只是个仿制品,拿不出手的。” “仿制品?”花姐有些惊讶,看着像是要凑上去认真瞧瞧。 汤冉心下一个咯噔,不经思索地就伸手把项链拽了下来。 花姐顿时有些不悦地眯起眼睛,“……小冉,不至于吧,连个仿制品都这么宝贝?” “怎么会,我……” 汤冉镇定地笑了笑,后背却已经蹭出了一层冷汗——方才包房里灯光昏暗她尚且能大大方方地把项链亮出来,可若现在把它给花姐仔细分辨,她肯定会看出猫腻的。 就在这时,有个人从后面走来,轻轻地撞了汤冉一下,汤冉只觉得掌心突然一空,待她回过神来,掌心里多了一个冰凉的物件,而那个人已经穿梭进人群里瞬间没了踪影。 “你刚刚想说什么?”花姐越发怀疑起来。 汤冉嗯地应了一声,把宝石塞进花姐手里,“花姐刚刚那话就折煞我了,花姐喜欢的话尽管拿去,我那多的是。下回花姐看上什么喜欢的珠宝,你把照片发给我,我保证给你一个高仿品,别人绝对认不出来那种。” “嘿哟,这么厉害呢?” 爱钱如命的花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倒是很想现在就辨认一下,但酒吧里人多嘴杂,这么宝贝的东西可不好亮相,于是她只好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进兜里——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珠宝,哪怕是仿制品。 汤冉看了花姐一眼,恭维地说道,“改天什么时候方便我介绍你们认识。不过,我有个忙,不知道花姐方不方便……” 花姐心花怒放地啧道,“自家人还客气什么。什么忙?” “花姐你也知道,奚宜是我介绍进来的,如今她出了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她给组织带来了麻烦。花姐,我是你带进来的人,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上次说晋升的事情……” “这事啊……”花姐的表情轻微地变了变,“小冉,你也知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组长,这事现在又在风口浪尖上……等过一段时间吧,我尽量让他们把名额给你留住。” 汤冉款款笑道:“行,有花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送走花姐后,汤冉坐上了一辆车,开车的是宋克南:“刚刚没有被怀疑吧?” “没有。” 汤冉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掩盖自己急促的心跳。 刚刚那个从身边跑过去的人……汤冉确定,他就是项骆辞。 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难道他认出自己了? 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应该来的,汤冉有些心疼地想着。 “你是送我回警局吗?”汤冉问。 宋克南有片刻的迟疑,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汤冉便知道了——他们要拿她当鱼饵,钓出昌弘化。 昌弘化……想到那个人,汤冉自然是恨得牙痒痒的,如果他敢来找她,她一定用刀子狠狠地插在他的心尖上! 宋克南从前视镜上看到汤冉的脸色并不好,忙解释道:“我负责保护你的,你不用担心,不会发生向上次那样的意外。” 汤冉懒懒地点了点头,“谢谢。” “不、不用。这是我们应该的。” 到了公寓,汤冉下了车。 宋克南没有往里送,把车开到路边一个停车位上。 黑暗中,有一个穿着休闲衣服的男人蹲在路边吃麻辣烫,见那辆车子停好,咻的一下冲进了车后座,“南哥你要吃点嘛?” 宋克南嫌弃地皱眉,“这可是邢队的车,你别在车里吃东西,等下把车垫弄脏了,你一个月的工资都赔不起!” 孙铭:“……” - 汤冉走进电梯,摁了七楼。 电梯合上的瞬间,突然有人伸出一只手拦开了门。她眼皮子狠狠一颤,神情紧张起来,下意识要翻包包掏手机。 “是我。” 电梯门打开,戴着口罩的男人站在外面静静地凝视着她。 汤冉的喉咙一下子堵住了,她第一反应是看电梯里的监控,然后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男人走进来,瞥了眼电梯数字,摁了第八层。 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七楼,汤冉走出来,回头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的眼球微微转动了一下——那个方向是楼梯。 汤冉在楼梯口等了没一会,项骆辞就走下楼了。 汤冉熟练地抽着烟,淡淡地仰视着这个男人,良久,才嘶哑地开口:“你还是认出我了。” “你的变化不大。” “你和小时候的变化倒是很大,我差点认不出你。” 项骆辞沉默。 汤冉抽了口烟,手指微不可见地抖了抖,索性把手放下,说:“你不该来找我的,外面有警察。” 项骆辞手插在兜里,拉下口罩,靠着楼梯边的墙壁上,不知有没有把话听进去,隔了一会,才开口:“为什么这么做?” “他欠你的,也欠我们的。” 汤冉静静地吞云吐雾,眼神透着一丝沧桑,“坦白说,这也是我欠你的。” 汤冉夹烟的手微微颤抖,她看着旁边的男人,说:“雷罪,我没想过会重新见到你,这本来和你没有关系的。你只需要知道,恶人终有恶报,如何得报你不用管。” 汤冉将烟丢在地上踩灭,转身要走。 项骆辞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我记得收养你的父母挺有钱的,你怎么……” “死了,出车祸死的。他们的丧事办完后,那些亲戚为了瓜分更多的财产,开车随便找了个地方把我送走了。” 汤冉抽回手,云淡风轻地说着她的往事,“后来我又跟了一个酒鬼的爹,不过他把我捡回去是当苦力的。他家有个儿子想娶我,我看不上他,所以又跑了出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的过去确实是有点倒霉,但现在我有房有车,挺好。” 项骆辞盯着她,沉默了好半晌,然后他伸出手,“给我一支烟吧。” 汤冉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从包里掏出一盒烟和打火机递过去。项骆辞接过来,手指微微颤抖地点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汤冉看得有些难受,移开了目光。 他们都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体会过更多不一样的人情冷暖,经历得多了,许多情感会看得很淡。 但也因此,他们彼此也恰恰是最能感同身受的,所以项骆辞理解汤冉的云淡风轻,汤冉也明白项骆辞的心疼无奈。 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应该要承受的苦,命运让你这么受着,你就得认,就算不甘,也要咬着牙翻过这片火海。 汤冉望着漆黑的天空,说,“我们有十几年不见了吧,那些岁月,遥远得好像一场梦一样。” 项骆辞嗯了一声。 汤冉轻轻地笑了,说:“我记得那时我们还对着星空约定,哪天谁从孤儿院这扇门出去,便再也不要回头,出去后谁也不要记得谁,有些回忆只能留在梦里。雷罪,这个约定是你说的。” 汤冉看向项骆辞,缓缓说道,“下次见面,就当个陌生人吧。”她掉头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说:“那个邢警官眼睛很毒,他问过你的事,你小心一点。” 项骆辞用力地拽着拳头,良久才呼出一口浊气,唇角慢慢地弯起,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过去只要不再提起,就真的可以过去了吗? -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的外套、三角裤,女人的短裙、内衣内裤随意地丢在走廊上,紧闭的卧室房间里传出急促欢脱的喘息声,一米八的床两道人影蠕动,交叠的身影不断浮起沉下,发出超负荷的咯吱声。 床头灯突然啪的一声被打开,黄怡乐真在高潮中呢,突然被光这么一照,把男人那一半烧伤的脸亮在她面前,当即吓得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男人嘴角勾着坏坏的笑,那一半僵硬的脸几乎凝结成一团,让他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怕,他一边鼓动着胖墩墩的身体,一边“温柔”地捏着女人的脸让她看自己:“被我这张脸吓到了?” 黄怡乐紧张得手心出汗,极力地挤出一丝卖弄的笑容,“查哥,你不是说要去整容了吗?什么时候去呀?” “不急。” 查哥故意狠狠地欺负她,把她弄得咿呀叫疼才肯罢休。 似是发泄完了,查哥翻身坐起,从床头的烟盒上拿出一根烟点燃抽起来,说:“那个娘们前几天好像被警察给救了。” 黄怡乐听到警察二字,脸色瞬间变了,“什么?你说谁?你、你该不是去找过她了吧?” 查哥笑了笑,朝黄怡乐喷了口烟,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欺负地在她身前揉捏了一下,说:“像她那样的贱女人就该死!放心吧,警察查不到我这里的。我就是气不过,这次死的人为什么不是她?” 黄怡乐的脸色变得十分僵硬,但也没有反抗,娇小地依偎在他怀里,哄他,“这次的事情出了一点意外,我会找时间查清楚的。现在外面风头这么紧,你最近还是不要去找她了。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我不管,我只要她死。”男人露出凶狠的目光,看得黄怡乐心头一颤。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必须尽快甩掉他,黄怡乐心想。 黄怡乐娇羞地推了查哥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查哥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你去哪?” “我去梳洗一下啊。再说,汤冉见过警察这么大的事我总得和花姐汇报一下的。”黄怡乐犹豫着,还是在男人烫伤的脸上亲了一口,“乖,我去去就来。” 查哥又抱着她亲了一会,才肯把人放开。 嘭——! 黄怡乐刚刚要走进浴室,房门突然被用力踹开,黄怡乐吓得神经质地捂住身体,大惊失色地“啊啊”直叫,仓皇地往回跑,堪堪在警察冲进来的时候勉强用被子遮住了自己。 而刚刚还在床头抽烟的查哥竟已经不见了踪影。 彼时落地窗开了半截,风吹着窗帘上下鼓动——黄怡乐脸色苍白,他不会是从窗口逃跑了吧?! 这、这里可是七楼,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成肉酱了!更何况查哥不久前才出院,腿脚还不是特别利索!他他他…… 不只是黄怡乐这么认为,率先冲进来的沈照对此也很意外,他从阳台处探头往外看了看——这楼层的高度瞬间将他想乘胜追击的念头打破,远远的他只看到楼下有一道人影踉跄地在地面滚了滚,没一会儿就跑了个没影。 “卧槽卧槽!卧你个槽!” 随后而至的徐智一脸的怀疑人生,“这他妈是飞行侠吧?七楼啊我去,他就这么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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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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