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队,生日快乐哈~” 狼吞虎咽般吃着蛋糕的宋克南百忙之中接了一句话:“不用不用,我们队长他从来不过生日的,如果想坑他钱包请吃饭的可以私下说,谢谢。” 邢沉轻一挑眉,手指点了点宋克南,“正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嘛。来老宋,交代你一个任务,现在去查一下阿兰朵酒店所有工作人员的背景,那天在酒店值班的、上过十二楼的再重新盘查一遍……沈照——” “……在!” 沈照从后面跟个鬼魂似的冒出来,嘴里咬着刚刚被女警员递过来的蛋糕。在邢沉犀利的注视下,他连吞带咽地解决掉嘴里的食物,含糊不清道:“队长请吩咐!” 邢沉伸手在点了点他用手肘夹着的那张画像,说:“今天辛苦你加个班,今天之内找到这个女人的下落。有意见吗?” “……没有。” “行,都去忙吧。” 没有人注意,项骆辞曾飞快地看了眼沈照手里的画像,那一瞬间,他脸色骤变—— 但他十分擅长隐瞒自己的情绪,所以当邢沉转过头来之时,看到的只是一位斯文温润的美男子。 欢脱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那几个被项骆辞的颜值吸引过来的男男女女讷讷地对了对眼神,纷纷向邢沉道句生日快乐,然后拎着零食忙不迭地退场了。 邢沉靠在桌角边坐着,项骆辞站在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两人一高一低地对视——大有没人打断他们就能一直看下去的趋势。 “项法医今天不忙吗?”邢沉不冷不热地道。 项骆辞不理解他的阴阳怪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针对自己,只当他是因为案子的事在忧心。 于是项骆辞道:“我并非有意影响你们的工作,抱歉。你们忙,我先走了。”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似是纠结了有半分钟才开口,但语气却出奇的平静:“邢队长,生日快乐。” 甚至不等邢沉回应,就项骆辞说完这句话都不敢看邢沉的眼睛,客气一颔首就告辞了,连电梯都不等,径直走向楼道那边步行下楼。 “……” 目睹这一过程的徐智不由得莫名,“队长,你是对项法医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吗?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怕你?” “……废什么话,你也没事干了?” “刚刚隆阳那边打了电话过来,他们这次的态度还不错,答应配合交涉了,但坚决否认毒品是从他们那出来的。” 配合个屁,邢沉心说,那都是我挨了半个多小时的批评换来的。 邢沉没好气道:“他们说不是就不是?” “那也没证据说就是从那出来的啊。”徐智试探地瞅他,“队长,你心情不好啊?” 邢沉冷哼:“干啥啥不行,嘴碎你最行。” “……” 沈照默默地低下头,避开徐智的眼神问候。 邢沉拖开椅子坐下,忽而顿了顿——只见他的办公桌面上放着一小块蛋糕。 还是蓝莓味儿的,他喜欢的味道之一。 “哎哟,蓝莓味的,队长你最爱啊。”徐智啧啧几声:“那个,你不要的话我就……” 徐智的手刚伸过来,就被邢沉一巴掌拍走,“谁给你的胆子,敢觊觎到你队长我的食物链上来?” “……” - 虽然邢沉对过生日这种事不上心,但却阻止不了他那喜欢热闹的财大气粗的有钱父母以此为借口请客吃饭给他庆祝。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父母就疯狂地打电话来催命,邢沉眼不见为净地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过了一会,局长大人黑着脸推开办公室的门:“邢沉,你现在就给我下班滚去参加你的生日宴。现在、立刻、马上!” 邢沉:“……” 后来屁颠屁颠地滚去酒店时,邢沉才从父亲口中得知,他的母亲郑女士给沈从良打了一个电话投诉他的无情压榨。 补充一点,沈从良是他母亲大人的初恋。 两人是经人介绍认识的,谈了有两三年,这恋情已经进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在订婚当天,沈从良突然接到紧急任务需要立刻动身,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交代,把郑女士一个人丢在婚宴大堂就跑去执行任务了。 邢沉这母亲啥都好,就是好面子,哪受得了这等委屈,当场直接宣布和沈从良分手,且老死不相往来。 那会沈从良年轻气盛,大有全身心投入警局工作的架势,觉得还没做好为人夫为人父的准备,真就默认了那句冲动誓言。 再之后,郑女士冲动之下找了邢沉他爹邢云,次年就冲动地生了邢沉这个大胖小子。 孩子满月那天,郑女士特意抱着邢沉来警局里送喜糖——主要是为了气沈从良。邢沉的父亲是个脾气极好的教授,他甚至不介意他老婆过去的风花雪月,还十分大方地想让沈从良做邢沉的义父,当时把郑女士气得,差点就要把他拖去民政局了。 就因为郑女士这一拦,多年后邢沉在事业上就少了个庇护他的干爹。 好在邢沉争气,虽然脾气随了他妈,一样的又臭又硬,但他聪明啊,派去实习几个月就帮助警方办了个大案子。沈从良是个珍惜人才的主儿,在郑女士逼着邢沉辞职的时候忙不迭地拎着几瓶好酒亲自上门谢罪——表面上承认错误,实际上还是惦记着邢沉这块肥肉。 郑女士虽然气了沈从良很多年,但到底是不敢拿孩子的前途开玩笑,沈从良肯认错,她也不是小气的人,再拿着捏着就显得过分了,两人彻夜长谈,握手言和,自后虽见面也没说什么好话,但总归不是猫和老鼠的关系了。 具体如何说开的邢沉不知道,因为那晚他和邢父把沈从良带来的酒全部搜刮去了顶楼,父子俩喝得神清气爽。 等两人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郑女士才走上来,揪着邢父的耳朵嚷嚷:“喝喝喝,就知道喝!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下面你是一点都不担心?!就不怕我吃亏啦?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向来温和的邢父,趁着酒意突然嗓门大开,“谁?谁欺负你?!是不是姓沈的……沈从良是吧?走!我这就给你教训他去。我跟你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就是警察吗?不就是能打了一点吗?他字写得有我好吗?他的学生有我多吗?他除了好看一点有我温柔吗?有我这么爱你吗?!哎,没有是吧,那这狗男人就不打了,怕脏了手……” 看穿一切的邢沉和郑女士:“……” 用郑女士的话说:“你爸就是个能说漂亮话的胆小鬼,醒着的时候不敢提沈从良,醉了也只能在牙尖里打颤骂人家,真动刀枪来,我都没打前战他肯定就给人‘跪’了。” 郑女士就瞅不起邢父这和事佬的软性子。 和沈从良的刚勇比起来,父亲这身书生气确实显得弱鸡,不然这些年郑女士也不会这么支持邢沉去当个警察。以至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沈从良这个警察晚婚晚育的时候方才后悔莫及——沈从良和郑女士恋爱的时候就已经三十出头,后面又折腾了几年才找了个老婆生了个儿子。听说他那儿子没多久就夭折了,自后再无所出,也是凄苦。 每每想到沈从良,郑女士对邢沉的婚姻生活就越发担忧,这次打电话轰炸沈从良就是为这事来的。郑女士着急的时候说话就冲,大概说了什么话刺到了沈从良的痛处,不然沈从良也不会在案子的关键时刻把邢沉给放走。 - 这次生日宴,郑女士专门请了八大姑七大姨,还有一群和邢沉年纪相仿的表姐妹及她们的女朋友,热热闹闹地摆了三大桌,邢沉刚出现,就被郑女士拉着各处“推销”。 邢沉早就料到会是这种场面,特意把许久未宠幸的警服穿过来,平时的热情笑容收敛几分,整就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状态,硬生生吓退了一行怕警察的女孩子。 郑女士见状,气打无处来,揪着邢沉走出门外,究其不争地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我辛辛苦苦这么安排是为了谁啊?你说你平时工作忙,没时间相亲,我理解你。可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就不能给我省点心?你早点找个女朋友,我也可以少操一点心不是?” 邢沉挠了挠耳朵,道:“妈,你到底对我是多么的不自信?你儿子我好歹是警局里的警草!被你这么花式推销,传出去我有面子吗?” “警草?警草能吃吗?警草能给你找女朋友吗?不能!哎不能你挂嘴边有什么用?别以为你继承了老娘我的花容月貌就可以高枕无忧!我告诉你,30岁之前你再找不到女朋友,我跟你没完!” “……” 邢沉万般无奈,只好举手投降,“行。我答应你,今年一定给你找个儿媳妇。但您能不能给我一点自由选择的权利?这找女朋友又不是买菜,你这么地找姑娘让我挑,你想过人家姑娘的感受吗?你儿子顶多就是帅了点,平时工作忙又不能随时陪人家左右,要找肯定得找个能吃苦能理解我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郑女士哼哼地道:“你别跟我扯道理,你爸天天跟我说道我都听腻了,能找到女朋友才是王道。” 邢沉哼笑,“行了,没几句又给我撒狗粮。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蛋糕还没切呢!” “您自己作的局自己解决。” 邢沉走出酒店,坐上自己的吉普车,顺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放进嘴里吞吐。 恍惚间,他又想到了项骆辞奋不顾身为自己打走歹徒的画面。 这些年邢沉办了不少案子,每次碰到打架斗殴,他都忍不住地想起项骆辞。 那时只觉得那段经历遥远得像一场梦,如今重新遇上这个人,反而觉得项骆辞比那场梦更缥缈、更加易碎。 沈照说他对项骆辞有意思,这个邢沉还真不敢确定。 喜欢男人这事他以前也没想过,只是见了项骆辞这人,就忍不住地想对他好点。 如果这就是有意思的话……邢沉就更不敢往下想了。 因为他觉得,受惊吓最大的,可能是项骆辞。 嗡嗡嗡—— 沈照的来电打断了邢沉的胡思乱想,他接起:“队长,查出那个画像上的女人了,她叫汤冉,是来往书店的老板。” “你这效率还挺高。” “我哪有这个能耐,是老宋。他常去那家书店借书,认识那老板,他认出来的。” “……”
第13章 来往书店开在一条不热闹又不显眼的街角,此时街上的商店几乎都关门了,只有几盏昏暗的黄灯依然在黑夜中辛勤坚守。 “汤老板,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关门回去吧。这边车不好打。” 汤冉正在整理书架,闻言应道:“哎,是,我已经叫了车。” 须臾,来往书店灭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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