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出来后,李蒙语气变得有些颤抖:“接到报警,公园里发现一具女尸,随后医院也打来了电话,有人发现仓库里躺着一具尸体。” 说完之后,李蒙深吸一口气:“他是魔鬼吗?一天就杀了三个人!” 顾原回过头去看审讯室里的张海艳,她也正看着他。 顾原读不出她眼睛里的情绪:“走吧,我们先去现场。”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正在休假的法医老杨也终于坐不住了。 对于还有两个星期就要退休的老头来说,他不想留着未结案的案子离开警局。 老杨提着勘察箱出现在警局门口,正式和顾原打了个招呼。 “我在这里做了三十年的法医,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凶手,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医院,我去公园。” 分好工之后,顾原提着箱子坐着警车赶往医院。 命案现场和莲池市的现场一样,都发生在地下仓库里,仓库不通风,即使开着灯,也觉得阴森森的。 最里面的仓库外面站了几个医护人员和保安,那应该就是命案现场了。 顾原忽然停下脚步, 前面的人都是陌生人,在封闭的环境里,他有点紧张起来。 “想什么呢?” 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看到是墨临,他松了口气:“你也来了?” “过来看看现场,找点灵感,顺便帮顾法医打打下手。”
第10章 夺命连环(5) 整个仓库宛如一间牢房,黑暗、阴森、不见天日。 走廊尽头站着五个人,两个穿白大褂,两个穿保安服,还有一个穿便装的男人蹲在角落小声哭泣,应该和死者关系亲密。 “我们两个是值班的医生和护士。” 医生做了自我介绍:“大约半小时前,这位护士发现有人倒在仓库里,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当时人已经死了,摸起来是冷的,我们就赶紧报了警。” 旁边的年轻护士忽然没忍住,哭出了声。 “你们认识她吗?”墨临问。 “认识,彭枚是我们科的护士。”医生道。 护士强忍住自己的情绪,但浑身仍旧在颤抖:“今天上午,彭枚说要去仓库取货,后面就没见到人,下午也没去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到下午的时候我发现要补的货还没有补回去,我只好自己去拿,结果就看见她倒在仓库里......” 顾原提着勘察箱往仓库里走,里面有警察在拍照取证,明晃晃的白炽灯下面躺着一名浑身赤.裸的女性,地上积了一层薄灰,有新旧堆叠的脚印,但是都不清晰。 地面没有被拖拽过的痕迹,货物整齐的堆在货架上,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顾原简单的穿戴好自己后,蹲在地上仔细检查了死者,因为地下室寒气重,尸体已经冷透了。 死者口唇发青,指甲呈青紫色,缺氧征非常明显。 “根据尸僵和尸斑判断,死亡时间在九小时前,也就是中午12点左右。” “彭枚去取货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差不多11点半。”护士补充道。 死者死前应该经历过很痛苦的过程,以至于她用指甲在地面留下了一道道爪印。 顾原剪下她的十指指甲,希望能找到留下凶手的痕迹。 暗紫色尸斑沉积在尸体下方,尸体僵硬,下颌骨难以搬动,顾原用开口器打开死者的嘴,在舌下找到一个蜡块。 这个蜡块看起来非常眼熟,基本可以确定,和之前发现的那块是用同一个模具制成的。 死者身体上没有留下其他痕迹,参考之前的仓库案件,现场及尸体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 顾原迅速提取了死者的DNA和阴.道搔刮物,让人第一时间送去实验室检验。 医生吓得不轻:“警察同志,这是连环杀人案吗?” 顾原脸上只露着一双眼睛,但足以让人看出他心情非常不好。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配合警察把尸体装进裹尸袋。 “地下室平时会锁门吗?”墨临问。 “因为每个仓库的房间都是独立的锁,所以都是锁小门,只有下班之后铁门才会上锁。”医生回答道。 “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进来?” “一般只有工作人员才会下去,病人和家属基本都不会进来,但是他们如果趁我们不注意溜进来,也是有可能的。” “有监控吗?” “有!在监控室。” 接下来,顾原跟着警车回解剖尸体,墨临则留下来寻找有用的监控信息。 此时老杨那边也赶到了现场。 一道道手电筒的光穿梭在草坪和树从中,老杨面前的这棵树,是公园里为数不多的百年老数,树枝粗壮,所以被凶手选为了实施绞刑的场地。 树下悬吊着一个光溜溜,披头散发的女人,两边的头发落在胸前,几乎挡住了整张脸,这种场面很像惊悚电影里的女鬼出场。 用来悬吊的工具是比小拇指细一点的电线,里面是金属丝线,外面是白色的塑料,用于绝缘。 这种电线看起来很像家用的网线。 电线上很可能留下凶手的痕迹,因此大家小心翼翼借助货梯把尸体放下,再把整根电线放进了物证袋中。 此时女尸露出了整张脸,整个脸呈现出充血后的青紫色,面部有无数个针尖大小的出血点,眼球突出,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整个眼球充血严重,白色的巩膜里充斥着暗红色的毛细血管。 女尸的舌头伸出唇外,上下牙齿被迫张开,因为死前的窒息和疼痛感,迫使她肌肉僵硬,咬紧牙关,舌头上留下了很深的牙印。 老杨在女尸舌下发现了一枚白色蜡块。 女尸脖子上有被电线勒过的深紫色凹陷,完全符合吊死的迹象。 老杨看了一下手表:“死亡时间,上午10点左右。”他叹了口气:“这里光线不好,把尸体带回去解剖吧。” 因为两具尸体忽然被发现,使得这个夜晚变得人心惶惶,整个警局也充斥着不安的气氛。 大量社区民警深夜走访居民楼,调查每一个住户的信息。 小区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让人无法安然入眠...... 墙上的时钟指向11的位置,解剖室里传来电锯声。 隔着很远的距离,那种声音传入值班女警个耳朵里,女警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分心,专心工作。 顾原带着口罩和防护镜,橡胶手套上沾满了血迹,在电锯的切割下,颅骨像一个碗从头顶脱落下来,白花花的脑组织暴露在空气中,骨屑味充斥在解剖室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的警察局异常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在外面调查案子,而解剖室又在比较偏僻的位置,因此周围只有顾原一个人,和一具尸体。 最后一根肋软骨被切断,顾原提起死者的胸骨,看到了裹在两肺中间的心脏。 切开心脏,整个心房和心室里充斥着大量的血色泡沫。 的确是死于空气栓塞。 大量空气进入心脏,在心脏的搏动、挤压后形成大量泡沫,导致死者缺氧,胸闷、烦躁,最终身亡。 死者的左右手臂上分别有一个针孔,很明显,这是注射空气后留下的痕迹。 死者体重在50公斤左右,至少要注射100ml的空气,而目前医院使用的最大容量的注射器是50ml,所以至少需要两针。 警察局里的人渐渐多起来,顾原把护士的尸体推进冷冻箱之后,老杨正好带着公园的女尸回来,此时已经晚上11点半了。 “这个尸体交给我来解剖吧,忙了一天了,还没吃饭吧?”老杨问。 顾原才想起来,今天的最后一餐,是中午在墨临家里吃的牛排。 按照习惯,他需要先洗个澡。 * 顾原洗好澡回到警局,正好碰到送外卖的小哥提着一大袋盒饭往警局里走。 因为今天的案子发生得太突然,大家都还没有吃饭。 肖泽一脸疲惫的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同城配送工作服的男人。 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从城南到城北,终于追上了这位同城配送的师傅。 即使知道警察在找他,他还是坚持把自己接的单子一个个送完了,这种敬业精神,肖泽佩服得五体投地。 同城配送的师傅是个45岁的老男人,名叫杜军,头发很黑,但脱发严重,整个脑袋中间那一片只有几根稀薄的头发,这样显得他看上去完全不止45岁。 看得出来,他非常害怕,但是不承认自己杀过人。 “当时门卫不让我进去,所以我把货放在窗口就走了。” 肖泽坐在对面问话,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做记录。 “货是我送的,可我没进小区,她把收货码发给我了,我还赶着送下一单,所以就走了。” “那个时候大概几点?” “那是我接的第二单,签收完货,应该是早上9点钟。” 肖泽拉开审讯室的椅子,走出了审讯室。 肖泽:“他不是凶手,配送平台有他的行动轨迹,他在公寓大门口停留了不到一分钟就走了,没有犯罪的时间,做完笔录就放他走。” “知道了队长。”李蒙按动圆珠笔:“队长,接下来审谁?三个死者的亲人、目击者都在警察局里。” “先审空姐那边的,目前这一支线索比较多,张海艳最有嫌疑,不过她似乎不太愿意开口,去她家里好好搜一搜。” “知道了队长!” * 顾原抱着一桶泡面坐在办公室的角落里,等待的时间里,他把整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梳理了一遍。 墨临也泡了一碗泡面坐在他的对面:“解剖完尸体,你还吃得下去?” “习惯了。”顾原的身子往椅子上靠,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痕检组的严吉忽然抱着泡面凑过来,坐在顾原身边:“你们觉得凶手会是谁?” 顾原:“假设凶手是张海艳,如果空姐是她杀的,那她必须在配送师傅到达公寓之前进入公寓,两地相距10公里,大概半小时的车程,如果她提前到死者家门口,完全可以假装配送员的身份和死者交流,然后进入房间。 “她能进入房间,但不一定有机会在苏打水里下药吧。”严吉道。 看两人聊得火热,墨临忽然插话:“这种可能性的确很小,但不代表没有可能,死者可能去房间寻找开箱的工具,或者她背对着凶手。” 顾原:“这种安眠药进入体内15分钟后,血药浓度到达峰值,死者晕倒后,凶手开始实施自己的犯罪行为。” 严吉似乎不太认可:“那怎么保证死者一定会喝下带安眠药的苏打水?而且让配送员在自己家里待上超过15分钟?” 墨临不紧不慢的说:“也许,他们出现了矛盾,或者出现了争吵,导致交易无法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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