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黏人……” 陈枫一口老酒差点儿喷安泽昊脸上,呛得他直咳嗽,安泽昊无语:“你至于的么!” 陈枫抹了把嘴,笑着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象不出来,陆老师那张脸要是黏人的话,撒起娇来得是什么样儿啊!” 他倒不是觉得违和,只是陆冉平时做事总是一板一眼的,他还真就没怎么见过他笑,更别提跟“黏人”这个词联系起来了。 安泽昊把酒杯放下,搓了搓脸颊,叹了口气说:“其实倒也挺好的,只不过吧……” 他是喜欢陆冉黏着他的,有一种幸福的优越感,但这股子黏人劲儿起初觉得比较新鲜,可是渐渐的,安泽昊就有些犯愁,恋人太形影不离,也是一种负担。 就比如说: 历经几年,“幻境”案子总算了结,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落网,安泽昊被记个人一等功,授奖仪式的时候,是在市局大礼堂,都是警队的成员出席,陆冉没办法参加,这也是安泽昊的一个遗憾,他其实挺想在自己上台的时候,能看见台下坐着一脸温柔微笑的陆老师,那得多自豪啊! 穿着警服,胸前佩戴着闪亮亮的勋章,安泽昊抱着奖状一走出市局大门,就看见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车,陆冉站在车门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衫,跟他们初遇的那天一模一样。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特别好看。 安泽昊很少见到穿普通的白衬衫也能这么好看的人,陆冉是头一个让他发出感叹的人,应该也是最后一个。他快步走到车门旁边,笑着将手里的奖状捧给陆冉看,然后有些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挺不习惯这种场合的,站在台上作报告,台下面密密麻麻都是人,一紧张,我就忘词儿了,明明昨天背得挺溜儿的了。” 陆冉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似甜暖的阳光,直接照进安泽昊的心里,他上下打量了安泽昊一番,笑着说:“你穿这身衣服挺帅的。” 安泽昊低头瞅了眼自己,撇撇嘴:“好久不穿警服,自己胖了这么多都不知道,你看看这扣子,紧成什么样子了都!” 陆冉却伸手拉了拉他的扣子,嘴角边带着浓浓的笑意,说:“还好,胖点儿好。” “胖成球了。” “那也帅。” 听着陆冉的近似于“闭眼夸”,安泽昊歪着头笑的得意极了,朝陆冉挑了个眼神儿,说:“你昨天还说纪霖涛考上了研究生,别的没变,就是发福发的厉害,像个人形气球。怎么今天到了我这儿,话锋就不一样了呢?陆老师,你这双标可太明显了点儿啊!” 面对安泽昊的调侃,陆冉也没反驳,反而一脸理所当然似的说:“我双标我的人,我乐意,这也犯法吗安警官?” 这话安泽昊可爱听死了,他发现自打他和陆冉重聚之后,这个不善言辞的陆老师就莫名开启了甜话模式,动不动就甜言蜜语的,腻得他猝不及防。但是安泽昊不觉得厌烦,反而喜欢的要命,他恨不得陆冉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他耳边说情话,毕竟他们两个人能在一起,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带着受了嘉奖的安警官上车回家,陆冉把学校的教职工宿舍退掉了,和安泽昊一起在朝海大学和警队距离连线中间差不多的位置看了套房子,贷款买了下来,写的是安泽昊的名字,他说这样就不怕以后他再像之前那样一下子消失不回来了,因为这里有他的家,走多远都得回家的。 安泽昊听了他这些话,心里被暖化了,领房产证那天他把房产证还有一张银行卡都递给陆冉,挺郑重其事地说:“这是我的房子还有我的工资卡,我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现在开始交给你保管着。” 陆冉推了下眼镜,嘴角微微上扬,问他:“你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你家当卷跑了?” 安泽昊把东西往陆冉手里一塞,双手插着裤兜,懒懒地靠在墙边站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怕啊,这些东西你卷跑了还好,要是连你也一起消失的话,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就全部都消失了,所以陆老师,保护好它们,还有你自己,别让我倾家荡产啊!” 陆冉挺感动的,虽然自打认识安泽昊,他就一直是个爱耍贫嘴,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现在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这些感人的话,竟让陆冉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他笑着问安泽昊:“倾家荡产是什么意思?” 安泽昊歪着头,笑了笑指着陆冉手里的东西:“它们是‘产’,你是‘家’,我的‘家产’可都在你身上了。” 后来,陆冉就真成了安泽昊的“头号家产”,终生VIP的那种,每天安泽昊只要下班稍晚一点回家,陆冉的电话就如约而至,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时候陆冉晚上有课,不能按时打电话,就会提前发个信息过去,问清楚他加不加班才放心。 一开始安泽昊只觉得这是一种满满的幸福感,因为终于有人惦记着他的一切,回家的时候,站在楼下能看到楼上有个窗子会一直有盏灯在等着他,心里便会温暖肆意。 但是,陆冉的这种症状并不是偶然的,安泽昊发现,他好像有点儿过于黏人了,自己去哪儿都想过问,但凡有个什么任务要出警,陆冉简直比自己还要紧张,恨不得贴身跟着一起去才行。 就像这次,警队有个临时任务,需要到邻市出差,调查一个走私团伙的行踪。安泽昊回家跟陆冉一说,陆冉马上变了脸色,问他:“还是要做卧底吗?” 安泽昊笑了:“哪儿啊,还能总做卧底啊!这次就是去跟一下,确定他们老巢在哪儿。” 本来警队这些事情都是不能跟家属透露的,可是安泽昊怕陆冉担心,只好跟他说了这些内容,也不算是透露内情,至少能让他的陆老师踏实一些。 但是他没想到,陆冉仍旧不放心,默默坐在那里半天没说话,然后突然来了一句:“我跟你去。” 安泽昊正在饮水机旁边倒水喝,一口水差点儿呛鼻子里,咳了两下问他:“你说什么?你跟我去哪儿?” “出差啊,我跟你一起去邻市。” 陆冉回答得一板一眼,还挺认真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在开玩笑,安泽昊眨了眨眼睛,突然就笑了:“别逗了!没听说过抓贼还带家属的,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我顶多三五天就回来。” 陆冉没再说什么,安泽昊以为这事儿他就默认了,结果转天早上起床就没看见陆冉,以为他赶早课已经去学校了,便给他发了个信息说自己要去赶火车,就不给他打电话影响他上课了,出差回来给他带礼物。 等他坐着火车到了邻市,睡得晕晕乎乎还没醒盹儿,一出站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眼熟的人,正面带微笑的望着他,安泽昊的盹儿一下子就醒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陆冉手里拎着一个不算太大的行李包,笑着走到安泽昊身边说:“我不是说了要跟你一起来。” “你怎么来的?” “开车。” “原来你早上不是去上早课了?!” “不提前点儿出发,怎么能赶得及在这儿接到你。” 陆冉倒是说得挺理所当然似的,安泽昊又惊讶又有些无语,坐进车子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有些无奈地说:“陆老师,你怎么这么黏人啊,我又不会背着你找小三,不要搞得跟捉奸一样好不好。” 陆冉发动了车子,往酒店的方向开,他没有笑,而是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不怕你找小三。” 安泽昊纳闷儿:“那你怕什么?” “我只是怕你消失不见,就像三年前那样……” 这句话一出口,车里瞬间静下来,安泽昊心上一紧,像是被一个硬硬的小石子撞了一下,有点儿酸,有点儿痛。他转过头看着陆冉开车的侧脸,岁月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过多印记,只有一些莫名的惆怅,安泽昊明白,那隐隐的担忧是自己徒添给他的不安,毕竟之前那几年,自己虽然为了追捕“幻境案”的潜逃人员,忙忙碌碌着,有时候都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可是他却没有想过陆冉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也许守着回忆度过每一分每一秒,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心酸。 安泽昊语调突然变得和缓轻柔,带了些讨好和安抚的意味,微笑着开口道:“不会的,我保证不会消失了,现在就算是你让我消失,我也舍不得你呀,陆老师你自信一点好不好!” 陆冉没再说什么,一想起之前的事,他就从背脊开始发冷,不敢去假设如果再来一次,他是不是会忍受的住,所以,他不敢再冒险了。人一过了三十五岁,总有些患得患失,虽然他的这种心态,跟年龄也没什么关系。但只要对方是身边的这个人,他不管年纪多大,心都会一直跟着他,再也脱不开了。 安泽昊这次的任务说简单也简单,可说难也挺难的,这个走私团伙警队已经盯了许久,这次在邻市疑似发现他们的老巢,不敢轻举妄动,必须确认之后再一网打尽。 陆冉跟着安泽昊来了这里,但是被安泽昊命令不能跟着他一起行动,毕竟有一定的危险在,万一出现突发状况,他怕自己分心,一来守不住犯罪嫌疑人的动向,二来也保护不了陆冉的安全。 好说歹说,把陆老师一个人留在了酒店,自己则按照警队发来的地址,沿路找过去。果然,在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区,发现了嫌疑人的踪迹。这是个周末的晚上,小区门口一条街都是热闹的小饭馆,还有路边大排档,挤挤嚷嚷都是人。 安泽昊跟着嫌疑人跟到了小区门口,再一转眼,嫌疑人就不见了。可能是混在这嘈杂的人群中不好确定目标,所以安泽昊挺着急,沿街寻找,就怕跟丢了。 走到一个胡同口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贴着一个人,腰上有个硬邦邦的像是枪管的东西顶着自己。就听耳边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说道:“别动,走火了可不好。” 安泽昊不敢乱动,稍稍偏过头,开口道:“这位兄弟,你是想劫财还是想劫色?先说好,劫财我没有,工资卡早就上交了,身无分文。劫色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家那口子醋性比较大,万一追究下来,你可算是间接害了我一命啊。” 身后的嫌疑人低声吼他:“少他妈废话!你的命还能留多久,老子说了算,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考虑要不要放了你!” 安泽昊暂时不能反抗,这里路人很多,万一误伤的话,后果很严重,而且他不能惊了嫌疑人,他手里有枪,枪是不长眼的。 被推着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眼看就走出了人群集中的地方,安泽昊突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似乎像是……枪上膛?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就听到“砰”的一声,身后顶着他的枪管离开了,嫌疑人的枪被甩到了几米之外的地上,转头一看,刚刚钳制住他的嫌疑人趴在地上,正被另一个人死死按住,一拳拳地往脸上招呼着。打他的那个人好眼熟,定睛一看,我靠!陆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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