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他的话还没说完,余瑾便伸手打开了他的手:“如果还是五年前的话,你要我说多少次都可以,但是现在……” 余瑾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顾南渊,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凡事留一线,别闹得太难堪,最后非要我恨你才好。” 说完他便再也不看他,低着头整理着衣服往他旁边走过,顾南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直视着他:“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压迫感太强,就像是刀子一样钉在人的身上,仿佛要钉进人的灵魂深处。 余瑾淡淡的:“你什么都没做,问题出在我身上,我只是不喜欢你了。” 拉着他手的力道蓦地加大,像是要把他的手腕骨捏碎。 顾南渊直直的看着他,每一个字都冷得像是从冰里拎出来似的:“你背着我有了别的男人?” 余瑾蓦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里布满了细丝状的裂纹。 下一秒,他重重的抬手,想也不想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撕裂了紧绷的空气,就像是一根火柴,刺啦的窜出了一点零星的火苗,紧接着以摧枯拉朽之势引爆了两人之间的所有空气。 这是余瑾第一次打人。 哪怕是之前被顾南渊之间怼墙上强吻两次他都没有动过怒。 顾南渊的头被他打得往一边偏去,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出五道红痕。 但对于他这种皮糙肉厚的人来说这一巴掌就算再重,也跟打在棉花上似的。 没有任何恼怒,他的第一反应是—— 幸好不是。 他对余瑾很了解,他的眼神一动,他就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巴掌挨得挺值。 杜绝了一切绿帽的可能性。 顾南渊见好就收,手一松就想去抱他,从善如流的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瞎想。” 余瑾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的眼角泛起一点红色,那是动怒的征兆,他气得连嘴唇都在颤抖:“你给我滚!顾南渊,我不想再看见你!” 顾南渊怀着以柔克刚的政策,语气轻柔下来:“我真的知错了,宝贝儿,我刚才就是脑抽了才胡说八道……” 余瑾猛地将他一推,随手从一旁的茶几上拿了一个小物件便向顾南渊砸去,转身往卧室走,重重的将门一甩,顾南渊被烟灰缸砸中身体,当即也顾不得疼痛,眼见着门要关上,赶紧大步流星的飞过去堵上,但是晚了一步。 余瑾将门反锁了。 以前在买两人要住的房子的时候,顾南渊很有心机的买了一套只有一间卧室的房间,连沙发都是挑的最小号,根本不能睡人,防火防盗防的就是两人分房睡的可能性。 余瑾一直都没察觉到他的想法,还随口感叹了一句家里房间挺少的,之后睡觉无论顾南渊回多晚他都会留门留灯。 顾南渊一直觉得自己的决定挺高明的。 直到今天。 他第一次知道还能有锁门这种操作,也是第一次被锁在门外面。 顾南渊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有些茫然。 他走过去,拍了拍门:“宝贝儿,你还没吃饭呢,要不然出门吃个饭再锁门?我又不进去。” 一边说着一边在口袋里摸着这套公寓的全套钥匙。 顾总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连密码锁都锁不住他,区区一道木门在他眼里基本上与透明也没多大差别。 房间里没声音。 顾南渊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工作也没个定性,吃饭也不按时,胃本来就不好,为了和我斗气而不吃晚饭不值当,要是真的气得看到我连饭都吃不下去的地步,那我先给你把饭做好,然后离开,你再出来吃饭好不好?” 依旧是如同死水一般的寂静。 顾南渊走到了冰箱旁边,挽起袖子打开了冰柜门,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了余瑾这里不可能会有菜,跟他一起住的五年里一直都是他做饭,余瑾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从来不进厨房。 可此时空荡荡的冰箱里却满满当当全的是各种素菜肉类,一应俱全,应有尽有,全都是他让人送来的。 顾南渊拿出了要做的食材。 本着赔罪哄人的心理,顾南渊这一顿饭做得无比的尽心尽力,连切个菜都恨不得切出一朵花来。 厨房里的一切都是新的,连保鲜膜都没撕。 一看就是没人来过的样子。 顾南渊非常愉快的哼着歌,叮叮当当的开始做饭。 花了半个小时,他做了三菜一汤,都是一些家常菜,但是看着特别舒服,顾南渊把饭盛好了摆在桌子上,又去敲了门:“阿瑾,出来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顾南渊的声音远了一些:“我走了。” 余瑾等了几分钟,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然后门被带上了。 香味顺着门缝间飘了进来,很诱人,而且这会儿应该热气腾腾的。 余瑾犹豫了一会儿,站起来把门打开了。 顾南渊已经走了,桌子上剩下三个菜以及一大碗汤。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些菜,心里跳出来一个数字——三个月了。 顾南渊已经三个月没有做过饭给他吃了。 —— 顾南渊再度返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 他按了指纹锁,开了门,刻意放轻了脚步声,如同一只猫似的换了鞋,然后走了进去。 房子里都是暗的,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光线。 卧室的方向也静悄悄的。 顾南渊在确定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后,开了客厅的灯。 桌子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他立马去厨房里看,洗碗池里安静的躺着一只碗,冰箱里的菜都被动过了,电饭煲里剩下的饭量和他走之前的一模一样,没被动过,也就是说余瑾只吃了他盛的那一碗,吃完了后就没再添了。 顾南渊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他将冰箱门关上了,任劳任怨的洗了碗,然后才轻手轻脚的熄了灯,摸进卧室。 估计是没料到顾南渊居然还能不要脸的杀回马枪,余瑾睡觉保留了他一贯的习惯,没锁门。 没锁门的后果就是引狼入室。 顾南渊开了一盏睡眠灯,看向床上陷入沉睡中的余瑾。 和性格有一定的关系,余瑾的睡姿很老实,睡之前是什么样醒来就还是什么样。 他平躺着,被子盖到胸口,半张脸陷入柔软的枕头里,优美的弧线一路从他的侧脸顺着修长的脖颈蔓延到睡袍以下,他的皮肤很白,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镀上了一层银光,泛着瓷白的色泽,殷红的唇毫无防备的微抿着,要合不合,要张不张,十分诱人。 但是最让顾南渊在意的却是他睡的位置。 床很大,余瑾睡在了二分之一靠外侧的位置,身旁空了很大一片。 那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身旁是留给顾南渊的位置。 短短的三天时间,在与漫长的五年里顾南渊潜移默化中影响他养成的习惯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顾南渊弯起唇角,微笑了一下。 他脚步轻快的从衣柜里拿出了余瑾的睡袍,走进了浴室里,以最快的速度冲了澡。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顾南渊只觉得浑身都踏实了,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得以放松。 他细细的回味了一遍从发现短信到发现余瑾搬走,然后花最快时间查出余瑾的住址的鸡飞狗跳的一整天,最后画面停留在那两个强吻上。 不得不说,余瑾的味道无论何时都……很甜啊。 顾南渊关了睡眠灯,在被子底下慢慢的探手过去。 余瑾像是被惊动了,身体动了动。 顾南渊的心一跳,生怕他在这一刻醒过来,然后一脚把他踢下床,紧接着把他打包干净利落的扔出门。 这绝对是余瑾会做出来的事。 他的手停住了,一动也不动,胆大包天的停在了他的腰窝上。 余瑾察觉到了什么,伸手在被子底下抓住了他的手。 顾南渊索性破罐子破摔,蛇一般的扭过去,在他的唇上偷了一个吻,声音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宝贝儿,是我。睡吧,晚安。” 余瑾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道:“顾南渊?” “啊,是我。”顾南渊干巴巴的道,借着月光紧盯着他的脸,做好了随时被打的准备。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余瑾什么都没做,又闭上了眼睛,原本紧握着他手腕的手也放松的落了下来,声音低到几乎融化在这温柔的夜色中:“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顾南渊怔住了。 这九个字像是九根针,猝不及防的扎入了他的心底,又很快沁出了一片细细密密的血珠。 你怎么又…… 回来这么晚? 这是清醒状态下的余瑾不曾对他说过的。 他这句话忍了多少个日夜? 顾南渊顿了顿,将他整个人都环在了怀里,轻轻的凑过去,将头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余瑾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察觉到身旁有人后,他下意识的将身体朝顾南渊倾过去。 顾南渊紧紧的抱住了他,就像是在抱住自己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第3章 挺甜的 第二天早上顾南渊赶在余瑾醒来前就又离开了,离开前顺手做了早餐摆在桌子上。 不过这一次他有经验了,特地找了一个大碗装粥,就是为了能让余瑾多吃点,他将它放在桌上慢慢变凉,估摸着等到余瑾醒来后这粥也凉得差不多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在餐桌上留了纸条:亲爱的早安,记得吃早餐。 写完后凝神看了半晌,又落笔流畅的加了三个字:我爱你。 做完这一切后,顾南渊十分满足的离开了。 余瑾是在顾南渊走后十分钟后醒来的。 他抱着被子发了会儿呆,正准备下床洗漱的时候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太对。 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几秒钟后,他顺从直觉,面无表情的看着旁边的枕头,低下头在枕头上面轻嗅了一下。 一股十分清爽的香味瞬间包裹了他。 ——那是顾南渊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味道若有似无,隐隐约约。 余瑾的第一反应是立刻低下头检查自己的衣服。 睡袍穿得好好的,倒是没怎么样。 余瑾松了口气,走进浴室里准备洗漱,刚刚挤完牙膏抬头看了一眼镜子,他的动作就顿住了。 他的锁骨上面留着一个十分显眼的红痕。 这一秒他的心情简直一言难尽。 这登堂入室的登徒子…… 余瑾握着牙刷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关节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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