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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好像确实一贯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所以你就这么无条件的放了我？还是你要我替你杀人？”九尾狐活动了一下身子，知道刚刚王威廉再次施展的锁足术已经被他又一次解除了。“那个在那边住着的男人？”
说话的态度也不像刚刚那样低声下气了。
“你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什么？”王威廉点了点头。
他留下来，就是因为那个把自己指路道了这个九尾狐人间道场的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不会遇到这种破事啊！
“他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吧？”九尾狐笑了笑，“骗过好多迷路的人闯进我的结界里了。有几次像你这样的，迷路的人被骗进来，刚好又赶上我手下的妖怪出来活动，就死在了妖怪手里，然后身体被他拖走，吃了。还有一些在结界里找不到路的，也死在了里面……之前两三年他开始往公路上撒钉子来诱使开车路过的人们造访他这里，前前后后害死了也有十几个人了吧？”
“……死不足惜啊。”王威廉点了点头，打断了九尾狐的话。
“要我帮你动手可以，不过……”
“谁需要你动手了？几分钟的事情而已。”王威廉微微笑了笑。
从脚下，捡起来了一根昨夜篝火里没有烧完的细树枝。
……
344 这人生落差有点大啊
几个小时之后，全州高速路出口。
“你真不跟我回家？”金泰妍一脸郁闷的看着王威廉。
“不了，去你家好别扭。”
“这有什么别扭的啊！我父母又不是那种别扭的人……”
“他们不是，我是啊！”
“呀！oppa你生哪门子气啊！”
“不是生气，我说真的。我确实是很别扭的人啊！你想，我家族里八十多岁的人喊我老祖宗，然后我喊你爸伯父……真的别扭！”
“……”
金泰妍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有些恼火，但是不知道说什么。
“前面路口靠边，我下来就是了，找好了住的地方我告诉你。你要是这两天需要我陪你玩就叫我，不需要的话，等你回去的时候接上我就好了。”王威廉指了指前面的路口。
“你不跟我一起回趟家，我爸妈会觉得你把我甩了的！”
“我跟你回去你爹妈就不会那么想了吗？”王威廉白了一眼金泰妍，“你就实话跟他们说就是了，如果他们连你都不信，能信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啦……”
“好了，我先下去了，那只破狐狸还在后面跟着呢。”
“……它一直跟着？在哪儿？？”金泰妍连忙看了看倒车镜和后视镜。
“狐狸的形态，你又看不见。”王威廉轻声叹了口气，“我要杀了它吧，你又不肯，只能我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它了。”
“哦……那你处理好了跟我说一下。”金泰妍有些无奈，只能把车靠在了路边。
王威廉从车上下来了，关上了出门。
“回去小心点，有什么事跟我联系，戒指千万不可以摘下来，知道吗？”
王威廉站在车窗边叮嘱道。
“嗯，我知道的。”金泰妍点了点头。
脸上终于又挂上了笑容。
王威廉的那句千万不可以，让她觉得心情好多了。
“话说，你都不担心我被那只狐狸勾引走的吗？”王威廉打算在最后跟金泰妍开个玩笑。
“担心有什么用，反正oppa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要是不要我了，大不了我死给你看就是了。”金泰妍一脸的无所谓，“oppa你不会舍得让我死的。”
“……你对我的信心真的是越来越迷了。”王威廉有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你走吧，我去找地方落脚了。”
“嗯，oppa，谢谢你了。”
“跟我你说什么谢谢啊！”王威廉对着金泰妍摆了摆手，站直了身子，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了。
……
走了一段距离，王威廉看到金泰妍开着车离开了，就坐在了路边的马路沿儿上。
而在他的身边，一个常人看不到的九尾狐，像是一只猫一样的端坐着。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非逼着我杀你啊？”
“我就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杀我。”
当九尾狐还是狐狸的时候，它说话的声音明显没有它变成人的时候那么狐媚……
嗯，这句话里有着一种哲学意味的思辨。
“杀你干什么？就算你不像猫又那样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修炼才能成长，可你毕竟是个天生的灵物啊！天地造化了你，帮你躲过了女娲的追杀令，让你活到现在，就这么死在我的手里，总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王威廉笑着看着路上走过的行人，一边低声说道，“就连那一株萤Cao，我都舍不得拔掉，更不要说你了。”
“可是你刚刚动手处理那个男人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九尾狐一双漂亮的狐眼看着王威廉，里面有满满的打量的意味，“我才不信你是你说的那种心软的人。”
“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五百年……嗯，也就是你的零头，但是我一直都相信一个道理，无论善恶，有天收。”王威廉笑了笑，“四段人生，六道轮回，总有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所以，一般来说，我是一个旁观者，不会参与。但是如果有就那么发生在我面前，又对我有威胁的事情……我只能相信我就是上天给他的那道天罚。”
“你真的是个神棍。”九尾狐笑了，“这些话我听过一只大猫说过，那只大猫说话的时候口吻，表情，跟你都一样。”
“哦？猫？什么大猫？”
“申公豹。”
“……我就当你夸我了。那可是神仙。”王威廉乐了。
管豹子叫大猫啊……
“是啊！我跟很多的神仙都打过交道。”九尾狐轻轻的叹了口气，“那里面很多的人见了我都要跪拜行礼的。可是，他们都成了仙，我，却依旧是一个狐狸。”
“还不是你自己杀戮太重。”
“哼，我一个九尾狐，还能怎么做到女娲布置给我的任务！我如果不倒行逆施，铁桶般的殷商，就靠着西岐的那几个跳梁小丑能成什么气候！”九尾狐说起这个似乎就很来气，“就在我不停的给他们送人才帮他们对付殷商的情况下，两边都还打的难分胜负，诛仙阵一战还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呢！更不要说文太师如果和黄飞虎他们联合……”
“你对于五千年前的事情记得还这么清楚啊？”
“废话！我的升仙之路啊！”九尾狐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觉，“感觉就是被利用了，这种感觉你明白吗？事后女娲还要杀我灭口，甚至连魂都要给我敲碎了，要不是陆仙人觉得我可怜手下留情让我离开了中原去了别处……”
“那你现在到底想怎么办？”王威廉看向了它，“别再骗我不可能跟我签订灵魂契约了，既然我对恶魔用的法术对你有效，那你肯定也能被恶魔的契约影响的。如果你跟着我，我觉得至少我可以保你在我死之前你不会死。”
“可是那样我应该也没法成仙了吧……”
“成仙为了什么？”王威廉反问了一句，“仙界有什么呢？不过就是无尽的寿命而已，每天还不是无所事事，就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每年等王母开次party大家一起high一下，然后等下一年……无聊死了。”
“说的好像你知道仙界是什么样一样。”
“我真知道。”王威廉认真的点头。“太上老君又怎么样，不也就是每天炼炼丹，然后就剩下睡觉了。”
他做过一个仙界相关的任务，那个任务里，他在仙界当了官，然后犯错被贬下凡，然后跟着一个和尚去取经……
嗯，他不是牵马的那个，更不是扛着木奉子到处跳的那个。
他负责挑担。
绝对安全的b级任务，他只要喊一句，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然后就没他什么事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看到了那个要去跟齐天大圣斗法的任务的时候会有心情波动。
他想着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成长来着……
“那也比在人间强啊！”
“真不一定。”王威廉笑着摇了摇头，“我的那个魅魔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在这个世界比之前它活了几十万年当了十几万年的王的世界差了。现在的人间界只要你不为吃穿发愁，那就真是仙界。你想腾云驾雾都可以坐飞机啊！就算你要体验被从天庭打落凡间玩一次跳伞就好了……”
“怎么变你劝我了？”九尾狐的表情有点古怪。
因为它感觉到了，王威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的真诚。
他是真的希望自己变成他的式神扈从，而且好像对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啊……
其实就算是变成人形态陪他怎么怎么样，对于九尾狐来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啊！
“因为我是真的不想杀你，可是现在的情况不杀你又不行……我是真的很为难。”王威廉看向了九尾狐。
九尾狐浑身一抖，九根尾巴瞬间就炸开了。
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出现了。
“没用的。”王威廉看了看九尾狐身后的尾巴，摇了摇头。
安静。
一人一狐狸看似在对峙。
只不过，是狐狸在盯着人看，人则是在看着周围路过的人。
也没什么人对于王威廉这里坐在马路边上表现出什么关心。
似乎没人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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