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玩家点点头:“我们应该先打小怪,把那些追随者逐个击破,等我们获得经验升级后,再去对付羽目眷者。” 绳索玩家说:“我们还缺队友,手枪、大锤是攻击手,我偏控制和辅助,剪刀有治疗伤口的能力,我们缺一个防御力强,可以吸引敌人火力的队友。” 剪刀玩家说:“我开一下附近模式,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玩家。这破游戏,玩家和游戏内npc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不出谁是人谁是游戏角色。” 只见剪刀玩家在空中点了两下后,惊喜地抬头看向穆思辰,对他伸出手说:“你也是玩家啊,你是什么技能的?我们一起组队呀。” 穆思辰一阵恍惚,他斗篷下的手指微微动了下,想要去握住剪刀玩家伸出的友好的手。 这时,一个玩家从穆思辰身边迷迷糊糊地走过,低声喃喃道:“我的初始工具是手推车,手推车可以立起来当成盾牌使用,防御力很强,我……” 他的声音很低,仅有穆思辰一人能够听到。然而就是这极为细小的声音,让穆思辰猛地惊醒,他抬手捂住右眼,血红的左眼看到了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画面。 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复活玩家,反倒有四道混杂着无数颜色的气流,正在越过迷雾,被空中那只紧闭着的眼睛吸收。 那混杂在一起的浓烈色彩,像是一个人死前极致的感情,有悲伤、有兴奋、有惊慌也有对死亡的恐惧。 这极致的感情,汇聚成一道道痛苦的灵魂,被大眼仔吸收。 穆思辰甚至看到在吸收了这四道气流后,大眼仔长满蠕虫的睫毛抖动了几下,仿佛要苏醒一般。 好在睫毛只是微微颤动,大眼仔并没有醒来。 四名玩家根本没有复活,一切都是幻觉。只有他这只直视过大眼仔,承受住极大冲击却没有彻底失明的左眼,能够看到真实发生的事情。 而路过穆思辰身边的手推车玩家,在san值不断掉落的同时,面露喜色,产生极为快乐、喜悦的情感,这道情感如今正化为浓烈的红色,从手推车玩家眼中慢慢释放出来,向空中飞去。 穆思辰立刻意识到,如果不管他,手推车玩家会死。 不管是san值掉落,灵魂随着浓烈的情感被大眼仔吸收;还是被羽目眷者发现身份,当做堕落者处理。 哪一种,都是死路一条。 穆思辰不是莽撞送死的性格,但也没有冷漠到见死不救的程度。 之前的四位玩家他没有能力救,如今手推车玩家就这样从他身边走过,若是不做点什么,穆思辰觉得,就算他活下去,情感也一定会受到影响,到时不管是san值跌落,还是san值突然上升,都不是什么好现象。 救人归救人,穆思辰也没打算自不量力将自己搭进去。 好在广场上人很多,羽目眷者在专注地宣扬着大眼仔的伟大,镇民们有的在麻木认真聆听,有的不断重复着以手贴眼的动作,有的则是跪地膜拜,看起来十分虔诚。 也正是因为镇民们各有不同,手推车玩家这细微的走动动作,没有被追随者们发现。 但手推车玩家要真是走到四位玩家死去的位置,跑去和幻觉聊天,那一定会被发现异常。 穆思辰心念一动,借助斗篷的掩饰,拿出了十字镐。 十字镐的镐把仅一米多长,完全可以用斗篷挡住,只要不大力挥动,看不出太大端倪。 穆思辰轻轻拎起十字镐,用镐头在手推车玩家的脚上砸了一下。 这一下有点疼,手推车玩家低呼一声,这时穆思辰立刻将十字镐收回武器栏中,抓住手推车玩家,张口就是:“赞美眼睛,赞美光明,赞美最伟大的存在。” “啊?”手推车玩家有些愣住。 穆思辰继续像个呆滞的镇民般背诵着伟大存在的教义:“无论什么都有可能欺骗你,触觉、声音,你碰到的听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唯有眼睛,在伟大存在的庇护之下,我们的眼中只有真实。 “珍惜你的眼睛,保护它,这是伟大存在的恩赐。” 唱诗班一遍一遍地在穆思辰耳边唱着这些洗脑的歌词,这让穆思辰对教义张口就来,完全不用回想,只要照着唱诗班的歌声念就可以了。 说话间,他还用手捂住手推车玩家的眼睛,挡住他的视线,不让手推车玩家去看四位玩家死亡的位置。 除了最初用十字镐砸了手推车玩家一下,穆思辰表现得像个虔诚的瞳之镇镇民,他看起来比追随者还像追随者。 此时的穆思辰,就像是一个被大眼仔洗脑的追随者,正在向其他人传教。 羽目眷者有那么多双眼睛,自然注意到了二人的接触,但他听到穆思辰那流利的话语后,就放心地转移了视线。 十字镐本就有“挖墙脚”技能,以穆思辰的实力,不足以让追随者改信,需要借助秦宙的广播才行。但对于本身没有被洗脑的玩家,想要“挖墙脚”就容易多了。 十字镐砸的那一下已经让手推车玩家清醒,穆思辰那呆滞的眼神和话语又让手推车玩家意识到自己看到了幻觉。 他脸色发白,但好在求生欲很强,人不算蠢,恢复理智后,立刻意识到自己方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他连连眨眼,跟着穆思辰的话说:“感恩,感恩。” 手推车玩家甚至不敢说感恩的对象是谁,反正肯定不会是大眼仔。
手推车玩家彻底清醒后,穆思辰看到自己手中多出一张自我贴纸。 这自我贴纸比方才来自追随者那张小了很多,看起来力量也减弱不少。 但总归是有了一张贴纸,冒险拦住手推车玩家送死的行为总算不是白费功夫。 穆思辰将自我贴纸拍在后颈处,凉意从颈椎传达至大脑和脊柱。 穆思辰觉得左眼舒服了不少,血色减退,只是眼前雾蒙蒙一片,看不清事物,耳边不断回荡着的洗脑唱诗声也消失了。 穆思辰像是给自己套上了一身护甲,微微松口气。 他的san值稳定在62,总算保持在及格线以上,没有继续跌落。 由于穆思辰表现得太像是一个被洗脑的镇民,手推车玩家无法确定他是有意出手相助还是意外救了自己。 他不敢与穆思辰说话,倒退两步,缩在一旁,保持着与穆思辰不远不近的距离。 穆思辰也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此时,他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 穆思辰看去,却见“+543”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旋即收回了视线。 -------------------- 作者有话要说: 秦宙(揪触手玩):今天没有出场,但是穆思辰想了我一次。
第9章 自由行动 羽目眷者又是杀玩家立威,又是洗脑,足足持续了四十多分钟才结束。 穆思辰注意到一件事,那便是镇民们的san值一直在一个稳定的范围内波动,几乎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反倒是几个玩家san值跌得很厉害,已经跌到40以下,能稳住不大喊大叫已经很不容易了。 明明只要听到和大眼仔有关的情报就会头晕目眩,穿上斗篷更是会持续失去理智,为何这些镇民的状态如此稳定? 这时,羽目眷者终于结束了演讲,他身边的一位追随者说道:“令人怜爱的镇民们,接下来自由活动的时间,只要在19点55分前返回这里,回到房间中就可以。在这段时间内,你们可以尽情享受生活,随意走动,这座城镇任何一个地方的大门都会为你们打开。” “黑夜”中竟然能够自由行动,穆思辰还以为他们会被困在这里不停洗脑,一直到“白昼”到来。 如果“黑夜”如此安全,日记主人为什么宁可饿到吃书,也不愿意离开房间? 穆思辰觉得日记主人眼中的世界,与他看到的镇民态度有着明显的不同。 这时那位追随者继续说:“在伟大存在的庇护下,瞳之镇是绝对安全的小镇,是每个人理想的家园。但,前提是你们发自内心地感谢着、崇敬着伟大存在。那些潜藏在人群中,会危害小镇安宁的堕落者们,会被伟大存在净化。不够诚心,信仰不坚定的人,请上前一步,接受羽目眷者的洗礼,否则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羽目眷者等了一会,见没人上前,便道:“令人怜爱的人们,希望你们在瞳之镇内,能够获得永远的快乐和幸福。” 说罢,他展开羽翼,飞入雾气中,消失不见。 追随者们也选择了不同的方向进入光雾中。 那些镇民似乎也有各自的目的地,目标明确地选了条路走了。 不到五分钟,广场上就只剩下穆思辰、三名幸存玩家,就连“+543”也没有留下,他跟着十几个组队行动的镇民离开了。 众人离开,一个玩家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声音发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刚才想下线,偷偷打开系统面板,找了半天却找不到下线的按钮,我们真、真的能、能下线吗?” 另外一名玩家的san值低至26,她也不说话,坐在地上一直在挠眼睛,口中说着眼睛里长虫子了。 手推车玩家看向穆思辰,艰难地扯出一个友好的笑脸,说:“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多亏你救了我,你……也是玩家吧?我刚才感到你用什么东西砸了我的脚,是个一米多长的铁器,但你现在斗篷下并没有武器,是放进武器栏中了吧?” 手推车玩家总算是不笨,能够凭借细节分析出穆思辰的身份。 穆思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手推车玩家苦笑道:“你也是收到《我的理想小镇》邮寄的游戏舱吗?我本来还以为是我运气好,竟然被这么厉害的游戏选中,没想到……” 通过他的话,穆思辰确定其他玩家与他的经历相同,都是收到内测通知,填写了地址,得到游戏舱后,被传送到这里。 “你叫什么?”穆思辰问。 “你叫我老牛吧,我的游戏ID是刷日常的老黄牛。”手推车玩家道。 “叫我小穆。”穆思辰说。 “我们该怎么办?继续待在广场,等到19:55回房间吗?”老牛问道。 “恐怕不行。”穆思辰看了看四周,雾气越来越浓,广场已经被雾笼罩住,再过几分钟,雾会浓到连身边的人都看不清楚的程度。 这不是安全的世界,停在原地和在雾气中探索的危险程度是一样的。坐以待毙和积极求生,后者可能更容易遇到危险,但至少有生机。 穆思辰取出十字镐,来到两位正在沮丧的玩家身边,一人一下,轻轻地砸了砸他们的脚面。 哭泣的玩家泪眼婆娑地望着穆思辰。 连续使用两下十字镐,穆思辰的蓝条立刻清空,他手中出现两张自我贴纸。 他将这两张自我贴纸贴在两位玩家的后颈上,那个口中喊着眼睛里进虫的玩家立刻抬头看向穆思辰,她是个年轻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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