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对,你没做什么,你只是偷听了个墙角。”
谢元时吩咐过不要打扰,但夏裴就是想着宋阁老忽然送了那么多东西,肯定是有事求主子,担心对主子不利,所以想听一听,万一不是什么好事呢。
迎上谢元时的目光,他焉嗒嗒的低下头,在地面上画圈道:“就……我就是觉得阁老这么郑重,又是拜帖又是送了那么多东西,我就想知道他和主子说什么。”
“我错了,我不该偷听主子说话。”下次还敢。
“主子别生气。”
头顶忽然传来轻柔的触感,夏裴诧异的抬头,谢元时摸了摸他的头发。
夏裴一下子就知道,主子明白他的好意,鼻子忽然酸了下,心底涌上来几分欣喜。
主子就是最好的!
“没有下次。”
夏裴:“唔,知道了。”
谢元时让谢九回去,带着夏裴回房,“都听到了?”
夏裴还沉浸在方才的欣喜中,闻言先道:“啊?”
然后才反应过来谢元时是在说方才他和宋阁老的对话。
夏裴点点头,他都听到了。
“主子真的要去吗?”
谢元时停在回廊下,午后天气转阴,断断续续的又飘起雪花来,上京就是这样,一入冬就经常下雪,难得能见到几个晴天。
“又下雪了。”
夏裴适时地打了个喷嚏,“主子我们还是进屋去吧,有点冷。”
谢元时进了房间,夏裴点了火盆挪到了谢元时身旁,谢元时忽然问:“你觉得我该去吗?”
夏裴摇头,想了一会又摇了好几下,好像一下不够表达他的想法一样。
“为什么?”
夏裴心道当然是因为皇上的心上人是你啊,干嘛要立后,立后肯定也是立你啊。
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只能不满的抱怨道:“皇上不是都说了不想吗,阁老为什么非要让皇上答应。当皇上也挺累的,不想做的事总有人要想各种办法让他做。”
说完他有模有样的谈了口气,仿佛看淡人生的老者一样,然后小心翼翼的抬起眼去看谢元时的反应,“主子要去吗?”
“去跟刘伯说把我书房桌案上写好的十页字帖找盒子装起来,明日我要带着进宫。”
谢元时还是要去,夏裴非常想劝,但他跟着谢元时的时间不短,深知主子做了决定别人劝了也没用,只能垂着头出去找刘伯了:“哦。”
沈豫竹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处理各种奏折,不仅有奏折,他还收到了来自华菱公主的家书。
宋阁老真是铁了心要为他充实后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都找到华菱姑姑那里去了。
华菱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妹妹,也是沈豫竹从小到大除了母后之外最亲的长辈,华菱公主一向不喜欢在各种宫宴上出现,她的驸马虽是上京世家大族,但没有入仕,与家族来往并不密切,从不掺和朝事。
这样低调宋阁老都能想起来!
好在沈豫竹看家书中的意思,华菱公主是站在他这边的,不用特别担心。
需要担心的是据暗卫回禀,宋阁老除了去找华菱公主,还带着同样的厚礼去了秦王府。
若是元时来劝他,他又该说什么回绝。
沈豫竹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第4章
睡着
毕竟皇上那么喜欢秦王殿下
隔天受了委托的秦王殿下带着宋阁老的殷切期待进宫去了。
沈豫竹正在批奏折,刘喜没有通报,直接放谢元时进了御书房。
案头上堆满了奏折,正值午后,谢元时进去的时候,沈豫竹伏在书案上已经睡着了。
谢元时把放着字帖的木盒轻轻搁在一旁,轻轻给沈豫竹披了件外衣,就静静坐在一旁等他醒来。
沈豫竹平日里若是午后不小心睡着,下午也会有各种事情,睡不多久刘喜就会来通报。
今日谢元时在,刘喜也就一直没有进来打搅,沈豫竹只觉得一觉睡了很久,再看天色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了。
手边递过来一杯热茶。
“醒了?”谢元时温声道。
沈豫竹脸上还带着红色的压痕,拿过桌上的热茶,端起来又放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叫醒我?”
谢元时笑了笑:“刚来,没有多久,看你睡得熟就想等会再叫你,还没叫你就自己醒了。”
沈豫竹不太信,冬天白日短,已经快傍晚了,谢元时平日里一般不会这个时间进宫,必然是等了许久的。
他有些懊恼,元时来了刘喜竟然也没通报,转念一想是他自己吩咐秦王来不用通报。
“下次还是直接叫醒我,不然你来岂不是来看我睡觉的。”
谢元时笑着歪了下头:“不能看吗?”
沈豫竹低下头又喝了口手里的茶,喉结滚动。
感觉嗓子没那么干了,才道:“你要看我睡觉晚上来不是更好。”
谢元时轻笑出声,以前倒是和沈豫竹一起睡过,但是如今他可是皇上。
“半夜去寝宫看陛下睡觉吗?臣可不敢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小时候倒是和他一起睡过,王妃怀孕后无暇顾及他,秦王将他从边关送回上京,本意是想着他的祖母还在王府,可以帮着照料一二,王妃在孕中不宜长途奔波,便没有跟他一起回来。
原本安排的挺好的,没成想谢元时人还没到上京,祖母就因病过世,年幼的秦王世子到了上京,竟然举目无亲。
也是因为这样,被指定为太子伴读后,谢元时没有再回秦王府,而是留在宫中和沈豫竹同吃同住。
“怎么就大逆不道了?”
沈豫竹将茶杯搁在桌面,身体微微前倾,托着腮问对面的谢元时:“我的床你睡不得?”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谢元时想说是,但碍于沈豫竹「你敢说不我就要吃人」的眼神,不得已道:“豫竹哥哥的没问题,皇上的不太行。”
沈豫竹还是不太满意,敲了敲书案,给他说:“这俩现在是一个人。”
谢元时好脾气的点点头。
沈豫竹看他敷衍的样子,心中郁结,“回头把你按……”
说到一半忽然猛地咳嗽起来,谢元时轻拍他后背:“怎么还说话呛着了。”
沈豫竹想到没出口的后半句,险些咬到舌头——把你按龙床上睡一觉你就知道能不能睡了——怎么想怎么都不对劲。
“不说这个,”沈豫竹停住咳嗽,清了清嗓子:“你今日进宫找我是什么事?”
谢元时将写好的字帖递给他,“你要的补偿。”
“《诗经》,十页。”
“这么快?”沈豫竹接过,“我只说要,又没说让你这么快就写出来,一下子写这么多多累。”
谢元时抱怨似的趴在书案对面:“你也知道累啊,还让我写这么多。”
沈豫竹被他近乎撒娇的言行可爱到,给他赔不是:“都怨我,写了多久?”
谢元时:“也没有很久,反正我在府里清闲,毕竟陛下连早朝都准我不用上。”
一听就是还在为免他朝会的事情不乐意。
嘴上这么说,沈豫竹这几天可没见他缺席过朝会,本想让他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多休息休息,反而让他没办法偷懒了。
“你就是考虑的太多。”他说:“就是真的不去又能怎么样,我偏心你的事情又不是一回两回。”
“日子久了,他们就会习以为常的。”
谢元时:“……”
谢元时实在说不过他,由着他瞎说。
将字帖收好,沈豫竹又问:“还有别的事情吗?”
醒来看到谢元时,他心里是忐忑的,直到现在也是,但是该说的躲不过去。
但谢元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疑惑的说:“还有什么?”
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又或者是不记得要说什么其他事情。
沈豫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谢元时没说,他跟着愣了愣。
怎么会没有呢?暗卫的人确实是听到了,宋阁老和元时说的就是这件事,宋阁老出了名的倔脾气,为了求他答应这事都给元时跪下了,就差按着老祖宗的标准三跪九叩了。
难道是忘了?
沈豫竹生出几分侥幸,忘了说也好,沈豫竹刚好也不想提。
“已经这个时辰了,就在宫里用晚膳吧。”
谢元时来时没想过今天来会在宫里待这么久,只是看沈豫竹每天辛苦处理国事,难得遇上他睡着,他没舍得叫醒他,就一直等到了这个时候。
“还是不了,我还是回府去。”
“外面天色不好,今日不如你就在宫里休息,明日再回。”沈豫竹又提议。
“不了吧——”
谢元时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沈豫竹接着道:“正好让你知道龙床能不能睡,以前你跟我睡的时候都睡得挺踏实的,既然皇上不可以,那你可以试试「大逆不道」以后睡不睡得着。”
他说的非常平静,好似只是寻常一句,眼里却带着调侃的笑意。
谢元时无奈的唤他:“陛下。”
“你现在跟我是越来越生分了。”沈豫竹心中不满的用力掐了他一把脸颊,谢元时白皙的皮肤上顿时多了一道红印。
谢元时按了下脸侧:“我哪有。只是这本就不合适。”哪有君主和臣子同榻而眠的,和皇后还差不多。
沈豫竹:“今日在宫里吃晚饭和吃完在宫里住下你选一个。”
谢元时:“……”
沈豫竹弯着腰,元时在他这里一直都很好懂,就像他此时脸上就好像写着「我能不选吗」这五个大字。
沈豫竹怎么可能同意,果断道:“不能不选。”
谢元时无奈:“我吃完晚饭再走。”
沈豫竹唤来刘喜打算让他去御膳房传话做几个谢元时爱吃的菜了。
门一打开,刘喜捧着一摞奏折在外面,摞得高高的奏折已经快要挡住刘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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