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交换了无数个吻,甜腻的,轻柔的吻,像永远也亲不够似的。
这种简单的触碰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亲近,令人着迷。
两人腻歪了许久,直到夜色更深了一分。
府内晚膳的时间已经过去。自从他们忙得衣不解带后,从来都是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叫下人去做饭。
此刻两人看着朦胧的月色和窗外的雪景,祁决对苏明御道:“要不要出趟府?”
*
街上已开始了雪际灯会的装潢,有人架着长梯在沿街的商户门口挂上了花灯,纷飞的落雪扬起的寒风将灯笼吹得微微摇晃。
三日后便是雪际灯会的日子,皇城内最大的酒楼旁已搭上了戏台,几名杂技正在练习着顶碗。
苏明御自从大病初愈后总是畏寒,祁决拢紧了他的锦裘,握着他的手将其揣入怀里。
街上大多都是小吃摊,只有中间夹杂着一个货摊,摊上卖着鹦鹉,雪獒和狸猫。
祁决似乎很感兴趣,驻足了好长一段时间。
“哥哥饿吗?”苏明御问道。
“有点。”祁决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去吃饭吧。”
苏明御看他模样,笑道:“哥哥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隔壁的点心铺排个队。”
“不必了。”祁决拉住他的手:“你那么怕冷,我和你一起去。”
“这才初冬,也不是特别冷。”苏明御轻声道:“我很快就回来。”
祁决这才放他离开。
摊贩看了看他们二人,很轻易地揣测出了他的身份,将一笼狸猫递给他:“祁少主今日大驾光临,这点小心意还请收下。”
“在下心领了。”祁决推拒道,神色中带着些许遗憾:“我不太适合养猫,小时候种些花草都枯死了。我不想平白毁它性命。”
他转而疑惑道:“商家是如何猜出我的身份的?”
“皇城内如此恩爱的眷侣就算是男女夫妻也少啊。”
祁决摸了摸鼻尖:“新婚燕尔,大多如此。”
“是吗?可我记得赐婚的日子,不是都过去大半年……”那摊贩兀自回忆,没有察觉到祁决脸上略显尴尬的神色。
良久才不再纠结,又下意识地开始介绍起摊上的各色家宠:“这只花狸猫叫小凤,花色橘黄相间,你看它的眼睛……”
“公子很爱猫吗?”正说话间,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名姑娘的怀里抱着只浑体雪白的猫,眼含笑意地看着祁决。
“姑娘的动静那般小,方才我光顾着和这位公子说话,竟没发现。”
“我也未曾察觉。”祁决淡笑道。
这名女子的领口处围着一条厚厚的丝巾,穿着却很单薄,令人难以区分是冬日的打扮还是秋日的打扮。
“姑娘穿那么少不冷吗?”摊贩问道。
“为了筹备三日后灯会上的惊鸿舞,冷也没有办法。之后还要穿更少的在台上跳。”那女子嗔怨道:“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样吗?”
祁决自觉难以插话,也没有兴趣接话。
“会玩毛球吗它?”摊贩拿出专用的逗猫球逗雪白的小猫,却被它一爪子拍落到地面上。
毛球滚落到祁决的身旁,祁决俯下身将其捡起,递还给摊贩。
“多谢,多谢。”摊贩忙道。
“公子要是喜欢,我住处还有一只白猫生了好几只小猫,跟我过去看看吗?”那女子插话道:“我送你几只。”
祁决不似方才那般冷漠,打量了她两眼,道:“姑娘怀里的这只就挺可爱的,叫什么?”
“小雪球。”女子失神地望着祁决的侧脸,道:“公子要抱抱看吗?”
“好。”祁决伸手接过,摸了摸它的毛发,骨节分明的手指融入雪白的毛发之中,带着一种柔和的美感。
小猫满足地眯着眼,一双粉嫩的肉爪搭上祁决的锦裘,就像想伸个懒腰却没有舒展开,又倦懒安顺地趴在原地。
祁决情不自禁地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眼里一片温柔之色。
“我住处内新生的小猫更可爱,公子……”
“我跟你去看看。”祁决没再拒绝,他走至摊贩跟前,压低声音对摊贩道了句:“劳烦店家和我家那位说一声,我稍候自回府内。”
那女子早在不远处等候,言笑晏晏地望着他,好奇地问道:“公子方才和小贩说了什么?”
“让他帮我把成色最好的那只花狸猫留着。”祁决看了眼她,神色自若地答道。
*
夜深雪重,月光印着台阶上铺叠的白雪,静谧而祥和。
祁决隐去了心事,叩了两下房门。
每当祁决觉得心虚时总会下意识地先叩门再进房,只是他本人从未发觉这一点。
“哥哥没带个小雪球回来吗?”苏明御坐在桌边,半边脸隐在烛光后,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他。
“那小猫太黏人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那里。”祁决凑上去抱住了他:“就跟我家小明御一样。”
“别生气了。让祁哥哥看看冻着了没有。”祁决用手探了探苏明御的温度,没感受到一身寒意,放下心来。
“身上的雪早化了。”苏明御没好气地低声道。
祁决干巴巴地笑了笑。
“给你买的点心也冷了。”苏明御的手箍紧了祁决的腰,嘴唇蹭过他的喉结。
祁决感受到一阵痒意,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没关系,我就喜欢吃冷的。”
“我不喜欢。”
“那我自己去热热。”
“已经帮你热好了。”
祁决无奈笑道:“你逗我做什么?”
“那哥哥扔下我做什么?”苏明御搂紧了祁决,他的声音虽然听上去很正常,手中的力道却很大,像害怕失去一般。
祁决不免有些后悔,苏明御从小到大都没真正拥有过什么东西,直到遇见自己,才渐渐有了归属。
“当时如果我回去找寻你,势必会引起怀疑。”祁决抱着苏明御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
苏明御箍着祁决的手渐渐松开了些,只将脸和身体轻轻地贴在他的身上,像毛绒动物表达亲近的方式。温热的呼吸喷吐在他的脖间,带着轻微的痒意。
祁决感觉心都要融化了,强忍下心中的悸动,亲了亲他的脸颊,贴着他的耳畔道:“我好像找到王一啸的下落了。”
“嗯?”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只是王一啸本人似乎还没到场,所以没有打草惊蛇。”
苏明御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什么?”
“去床上再告诉你。”祁决伸手解下苏明御的衣带,他的动作很自然,直到接触到苏明御略微有些发烫的体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
“我的意思是外面比较冷,床上暖和…些。”祁决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攥着衣带的手微微发热。
“我知道。”苏明御轻笑了声,握着祁决的手让他帮自己脱。
他的眼睛时不时地看着祁决,祁决的脸渐渐烧了起来,动作也快了几分:“好了。”
所幸苏明御没有接着耍赖,安安静静地窝在祁决的怀里:“哥哥,讲吧。”
祁决简单简述了下经过:“当时我替商贩捡起毛球时,我才发现那人所穿的毡靴太大了,不像一名女子。”
“哥哥的意思是……”
“包括她刚进来的时候,我竟没怎么注意到她何时来到我的身边,说明她的内力不浅。”祁决道:“她脖间围着一条丝巾,身上却穿的不多,按她的说法是跳舞。”
“但也有可能是为了遮挡什么,伤疤、胎记,抑或者是……喉结。”
“其实我应该说哥哥的想象挺丰富的。”苏明御轻笑一声,“但怎么办,我竟然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杂技和舞龙等灯会表演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在雪际灯会上表演出众的舞女却有机会被宫内的礼乐司选中,进入宫中。
雪际灯会上明摆着会有高手等着王一啸来自投罗网,他在灯会上动手的可能性不大,极有可能会混入宫中,在所有人紧绷了一晚上、放松警惕的刹那动手。
况且,哥哥会这么说,想必方才去那女子家中发现了更多的诡谲之处。”
“不错,整个舞社的打扮都有相似之处,他们会刻意地在脖间弄些装饰,有些还算美观,另一些则有点画蛇添足,遮掩的意味远大于修饰。而且……”祁决忽然止住了话语。
“哥哥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祁决停顿了片刻,道:“是些不要紧的细节。”
苏明御隐隐猜测出了祁决想要略过的内容:“如果说哥哥你的推论是正确的,那名女子真的是王一啸的手下,唯一奇怪的是,他接近你做什么?”
苏明御的声音淡淡的,看着祁决的眸色也淡淡的,双手看似随意地搭放在祁决的身侧,却阻断了他所有可移动的方向。
“我只是不想让你多心。”祁决看着苏明御,思量片刻还是决定将之后的事说完。
“后来我跟他去了院里,发现他并不了解我的身份。这也从一方面说明王一啸等人对皇城内的状况并不熟悉。”
苏明御静静地听着,道:“你跟他去院里是为了看猫吗?”
“嗯。”祁决清声道:“只是个借口罢了。”
“我问了他想送我猫的缘由,他说许久未曾见过像我这么温柔的人。”祁决夸自己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他还说想之后再见到我,希望……”
他见苏明御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忙道:“接下来的话都没什么意思。”
“重要的是后来他提及了我的喜好,我为了试探他说想娶个性情温和的女子,再生个可爱的小女,还说像姑娘你这样的就不错。”
“可他看起来却并不高兴,神色也有些异常。”祁决道:“他说他身体畏寒,恐不利生养,问我是否嫌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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