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李悠然还是在家里慢悠悠地啃着红薯,有了10两银子。这在古代农村,一家四口一年用个3、4两已经是小康人家了。李悠然觉得自己明天可以去镇子上买些好吃的。
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胖子。胖子很是胖,大概有200多斤的样子,18岁的样子,比李悠然还大上那么几句。
“四哥,你怎么在吃红薯啊?”胖子不可思议道。
“怎么,你想请我到你家去吃饭。”李悠然慢悠悠,凉丝丝地瞥了他一眼。胖子立马就一个机灵,这个四哥可是个狠角色,真的打起人来,那叫一个疼。
“哥,我改天买个烧鸡来孝敬你好了。”胖子马上拍马屁道。
李悠然应了一声,想到了烧鸡,嘴里那红薯更是一个味道都没有了。
“哥,你听说了吗?村尾的楼然要被父母给卖了。”胖子见李悠然一脸闲适地斜靠着墙,有些拍马屁地说着一些闲话。他知道李悠然喜欢听这些家长里短的话。
“你说什么?”李悠然一听,手里的红薯都惊得掉在了地上。
“哥,我下次给你买个烧鸡去。”胖子被李悠然吓住了,结结巴巴道。
“我说下一句。”李悠然吼道。
“村尾的楼然要被他的父母给卖了。”胖子道。
“对,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李悠然强行就按捺住了怒火,问道。
“这楼然虽然是个男子,确实个双儿,从小就被许配给了严书生当夫郎。可是,前天,他回家的时候,被人发现,他眉心的朱砂痣给没了。这分明是被人动过的样子。”
第4章
“恩,然后呢,发生了事情?”李悠然挑了挑眉头问道。
“听说一发生这件事情,严书生就和他的母亲上门来退亲了,话说得那叫一个难听。什么水性杨花,什么败坏了门风,等等之类的话。”胖子说得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悠然沉着脸问道。
“后来啊,楼然,就是那双儿就上吊死了。”胖子道。
“你说什么,上吊死了。”李悠然的眼睛里都快冒出了火,“啪啦”一声,一块砖头被他用手从石墙上给抠了出来。
“没,没死成,后来。”胖子吓得有些哆哆嗦嗦的,李悠然这个时候的脸色特别的难看。就算胖子真的有些不通人情,他也看出了,可能那双儿是老大喜欢的人,或许破了那双儿身子的人真是老大。
“还不快说发生了什么?你想找死是不是?”李悠然虎目圆瞪,煞气侧漏地看着胖子。
胖子吓得一哆嗦,马上道:“然后他那后妈就说这样的不干不净的人不能留在家里,怕带坏了弟弟妹妹。只要有人肯花5两银子,就可以把他娶进门。”
“那他爹是什么表示?”李悠然道。
“他爹只是抽了几口烟,然后就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胖子道。
“胖子,你还认不认我这个老大?”李悠然看了眼胖子,突然间心平气和地问胖子道。
“老大,你是我这辈子的老大,谁都比不上的。”胖子立马表态道,他发现自己的这个老大不知不觉间似乎有了些变化,变得更加让人害怕了。
“那好,你替我去办件事情。”李悠然附在胖子的耳边嘟嚷了几句。
胖子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胖子,如果你没有办好这件事情,你知道后果的。”李悠然冷冷道。
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慌忙地点着头。
楼然觉得人生真是变化莫测,一会儿在天堂,一会儿就下了地狱。他没有想到前一秒的时候,自己还是那么的幸福,是一个待嫁的夫郎。嫁给的人身家清白,是个读书的苗子。可是,后一秒的时候,自己却被一个杀千刀的破了身子,成了残花败柳,被人退了亲。现在,后母更是说了,只要出得起5两银子,不管是老是丑,就会把自己嫁给他。
楼然只觉得心酸,他一直把这个家当自己的家,把后母当自己的娘,可是世到临头,没有人帮他。他那个父亲居然点头了。
楼然是想要自杀的,可是,他的双手被绑了起来,绑在了柴房里。他无法动弹。
早晨的时候,楼然听说已经有人愿意把他买过去当媳妇了。是村子另一头的一个瘸子,名叫阿旺。一个50多岁的老头,听说又老又丑了。楼然只觉得自己今生的眼泪都流光了。他想起了那个欺负他的人,欺负他的样子。多么可笑,就是那个人欺负了他,他却没有告诉别人奸夫是谁?更加可笑的是,到现在,他居然还会想起这个人。他的眼睛里流下来珍珠般的眼泪。
第5章
林翠满意地接过了那五两银子,拿过了一张卖身契,然后就看着楼然被一定又破又旧的小轿子给接走了。
“没想到这个阿旺还挺有钱的,居然还雇了一顶轿子,早知道价格就开得高一点好了。”可是,卖身契都给了人家了,再看那抬轿子的几个大汉,高大威猛,可就有些不敢反悔了。
“哎,这楼然真是命苦啊。”
“可不是吗?居然嫁给了一个又混蛋又老的家伙,可真是让人感叹啊。”楼然被林翠推着进了轿子。
看着沉默的父亲,然后看着得意的后妈,他的心真的好疼好疼。他又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严书生,也没有看到那个破了他身子的混蛋。他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了下来。
阿旺,他见过,在山脚下的一个破屋子里住呢,他以前捡柴火的时候还见过。没有想到,自己的未来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路很短,只不过过了没多少时间,吹吹打打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咦,这不是李阿四家吗?”
“对啊,人怎么送到这里来了?”看热闹的村民纷纷质疑。
楼然在轿子里听得一清二楚的。就在他恍惚的时候,一个脚步声走了进来,然后一双强健的手臂环抱住他纤细的腰肢。
“这腰可真细。”来人在他耳边轻声嘟嚷道。
这声音,正好那混蛋的声音。他听出来了。楼然立马转身,红盖头摇了不停。可他的手被绑得紧紧的。他揭不开盖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楼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木偶一样的,让人操众者。
李悠然看着穿着破旧红衣,纤弱的人儿,突然有了一股歉意与怜惜之情。
他看着楼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宠溺。如果这笑容被他的朋友们看见了,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李悠然骨子里是个很冷清的人,除了父母和兄弟,很多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爱慕他的不羁而爱上了他,可最后却无情地被伤害。
三拜之后,李悠然拜别了几个亲戚,这些都是李家的族人,对李悠然很是不错。虽然李悠然干过不少的混事,但到底出格的没有干过。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了李悠然还没有成亲,就坏人身子,大概会把他赶出李家村。
李悠然把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楼然陪嫁的只是两个破旧的箱子,看起来很是破落。不过,李悠然当然是不放在心上的。他对他充满了歉疚。虽然坏事不是他做下的,但是现在身子既然是他的,那么错事就由他背下好了。而且李悠然对楼然并不是很讨厌,相反还有一种喜欢的感觉。楼然给人一种公子如玉的感觉,而这恰恰是李悠然喜欢的类型。
把人放在了床上,李悠然解开了楼然脚上和手上的绳子。
楼然一把就掀开了盖子。
“我说夫郎,我们虽然现在是夫夫了,可是你这么急着掀开盖子,似乎也不怎么好吧?”楼然刚一掀开盖头就看到李悠然双手抱着手,正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你这个杀千刀了,我要杀了你。”楼然说完,就怕了上去。不过,他的身子毕竟是弱,而且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吃半点东西了。刚从床上站了起来,就一个头晕目眩,倒在了李悠然的怀里。
“我家的夫郎这么热情,真让我没有办法拒绝。”李悠然顺手就把人抱了起来,笑嘻嘻道。
楼然气得话都说不出口,眼睛里的眼泪一滴滴地掉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不要哭了好不好,哭得我心都痛了。”李悠然抱着他安慰道。这是他第一次安慰人,手拍在了楼然的肩膀上,摸到了楼然的长发。只觉得根根青丝细腻、软滑。这让李悠然想起了那天,全身被青丝围绕的感觉。他的心一阵荡漾,不过想想楼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便抑制住了琦念。
第6章
李悠然把楼然放下来,脱下来他的袜子,让他整个人躺在了床上。
楼然惊住了,他以为他会挨一顿打什么的。没有想到,李悠然居然这样温柔地替他脱袜子。这是第一次,除了去世的母亲,他感觉到了一种善意。
看到楼然呆愣愣的傻坐在那里。李悠然挑了挑眉毛,做了一个鬼脸道:“怎么了,是不是被我迷住了,觉得你丈夫我很帅啊?”
楼然看到这个嘴脸,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嘴角的一颗泪痣,舒展开来,整个人笑得时候,突然由清秀变得特别的艳丽,妩媚。李悠然不由地呆呆愣了几秒钟。
看到李悠然这个样子,楼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居然对这个仇人笑了。他立马收敛了笑容。李悠然看到他那副样子,不由地也笑了。
楼然气急,想要追着打过去,才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居然全身无力。
“我听说你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给你准备了些吃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李悠然变戏法似得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篮子。解开篮子上盖着的毛巾,楼然一眼就看到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白米饭。白米饭颗颗晶莹剔透,发出了诱人的光泽。米饭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很大的陶瓷的碗,里面放着一整只鸡。
“来,饿了吧,先吃了鸡腿,怎么样?”李悠然撕下了一只鸡腿,一只手拿着放到了楼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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