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清脸色一变,他是作,但他不是傻。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脸色一白,手指揪住墨苍的衣袖,“墨苍,你快带我走吧。” 墨苍摇了摇头,带着墨玄清离开。 这边沈应可能是真的被吓到了,一路上抱着季无尧不撒手。 沈应打量着季无尧的脸色,小声开口,“师尊,那只狼妖差点就咬死我了。” 季无尧皱了下眉,有些不赞同,“你当我是死的?” 沈应没说话,只是搂紧了季无尧的脖子,他把脑袋埋到季无尧脖颈,嗅了嗅季无尧的味道,觉得十分安心。 “师尊,你对我好好。” 他于季无尧就像是一块烂铁片,不实用也不值钱,还没有他腰间的珠子惹他喜欢,如果季无尧失去兴趣,他就随时可以被丢弃。 他不想跟师尊分开,他想对师尊有用。 有用到无可代替,有用到不能分离。 季无尧觉得自己抱着的小孩今天格外粘人,或许是真的被吓到了。 季无尧本身就长的高,再加上沈应营养不良,身形又小,抱他根本就废不了什么力气,小小一团窝在怀里,像是个糯米团子。 就在快到小青山的时候,季无尧忽然顿住脚步,手指一抓,一只奇形怪状的蜈蚣从沈应怀里掉了出来。 原本灵活的蜈蚣被季无尧捏在手里,顿时失去了所有动作。 “墨家的机关术?” 季无尧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一冷,紧接着那只精巧的机关蜈蚣上的印记便被封印起来。 而远处墨睿泽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另一只蜈蚣失去光彩,一张小脸欲哭无哭。 他又不敢跟大人说,憋屈死了。 那只机关蜈蚣做的精巧,季无尧没丢,只不过拆了个干净,闲来无事的时候教教沈应机关术。 毕竟他现在为人师尊的,不教些什么,说不过去。 再加上沈应现在还小,多学点东西也没坏处。 当年季无尧见沈应时,他早就是宗门的首席弟子,是诸多弟子的楷模,端正守礼,无情无欲。 他最不喜欢沈应这般古板克制的人,可偏偏沈应老是找他茬,一来二去,两人打了不少架。 但现在沈应就是一张白纸,还没有日后檀珩仙君的模样。 勉强算他们是两个人。 沈应聪慧机灵,悟性也高,季无尧只不过随手拆解的一遍,沈应就能立马领悟,并且将东西装回去。 一只精巧的蜈蚣被沈应拼好,他抬起来给季无尧瞧,眼睛亮亮的,像是在寻求夸赞,“师尊,你看,我做好了,只不过怎么不会动。” 季无尧一边转着珠子一边道,“你修为达不到自然不会动,这可是地级机关术。” “哦……” 沈应觉得手里的蜈蚣一轻,似乎动颤了两下,他一喜,“师尊,动了,它动了……哎,怎么鼻子凉凉的。” 季无尧闻言一回头,就看到沈应脸色煞白,两行鼻血流出来,功法倒逆,修为都被抽干了。 沈应眼一花,一下子往前栽去。 季无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沈应的后衣领,这才没让小孩栽在地上。 他伸出手摸了摸沈应的脉搏,几乎淡不可闻。 一只明亮苍白的灵火从他身后飘出来,“嗯?嗯嗯嗯?季无尧,你又欺负小孩子了?” 季无尧脸色很难看,咬牙切齿道:“没有。” 这小崽子,真能忍啊。 身子里边经脉都倒逆一半了,还在那拼傀儡呢。 第5章 沈应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睁开眼,期间又因为季无尧给他吃的药太补,又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沈应总算结束了顿顿灵参汤的日子,这导致他看到鬼仆端着的汤蛊就有些打怵。 不过自那之后,季无尧倒是没再教他机关术。 但沈应到是学的快,自己扒拉着书也学会了不少,在季无尧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学了一半了。 沈应将手里的机关书翻开一页,小脸上满是不解, “师尊,傀儡无灵,制者斥之灵血精气,阴阳相间,灵肉复生……然不应天道,弃于五道之外……” 沈应仰着脑袋,眼睛里全是求知欲,“嗯?师尊,这是什么意思啊?” 季无尧皱了皱眉头,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这不是你这个时候学的,起码等你筑基后再说。” 沈应点了点什么头,伸手合上了书本,只见泛黄的封面上大大的写着墨家机关术,天阶中等。 沈应眼神疑惑了一瞬,他记得师尊好像是什么城,怎么这件书屋里各种门派的书都有啊? 难不成这些都是师尊的好友? 他也没多想,正好日头刚落,他上午泡好了红豆,可以给师尊做赤豆小圆子吃,再撒上些桂花蜜,师尊兴许会喜欢。 他早早就发现了,师尊喜欢偏甜一点的小食,到时候他可以多学学,师尊也能多吃些。 而在此时的墨家。 檀红色的门檐大气开阔,有仆人上了茶又悄无声息的快速下去,周围没有侍卫,只有立着的几个傀儡,分列两排,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 墨玄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小人,“我给你的天阶蜈傀呢?” 男人长的星眉剑目,鼻梁高挺,棱角分明,正义凛然长相俊美,只不过此时脸上带着怒意,让人不敢直视。 墨睿泽小心翼翼道:“阿爹,我……我不小心给弄丢了。” “弄丢了?荒唐!” 墨玄一拍桌面,“天蜈傀是天阶机关傀,你说丢就丢?” “我我我我……”墨睿泽说不出什么话来,少爷脾气上来,眼睛微红,“你凶我,我要去告诉阿娘。” 墨玄眼睛一瞪,“你敢!” 墨睿泽撇了撇嘴,跟墨玄一样倔,“我就敢……” 这时候,一个穿着浅红锦服的女子走了进来,杏眸盈盈,鹅蛋脸桃花面,是张扬明媚的长相,但因生着病,削减了几分明艳,“睿儿。” 墨睿泽赶紧扑倒她怀里,委屈道:“阿娘。” 女子头饰朴素,但是腰间跟跟手腕袖口却坠着一条银链,上面挂着几片花朵,增添了几分俏皮。 墨玄站起身来,连忙上前,“月儿,你身子弱,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季鸣月未语先笑,“无事,好多了。” 墨睿泽还想再说什么,“阿娘……” 墨玄垂眸警告的看了眼墨睿泽,墨睿泽要告状的话赶紧憋在嘴里。 开玩笑,他爹可不惯着他。 “阿娘,娘亲,我想你了……” 墨睿泽赶紧憋住,上前抱住娘亲,将脑袋歪头枕在娘亲腰侧。 季鸣月将手里拿着刚做好的银链,扣在墨睿泽手腕上,摸了摸墨睿泽的脑袋,“哎呀,我家睿儿长的真可爱。” 她拍打了下墨睿泽身上的灰尘,扬起头问道:“阿玄,我弟弟找到了吗?” 墨玄微微顿了下,很快又恢复往常神色,“没有,再派人找了,找到后我会第一时间就告诉你的。” 季鸣月有些失望,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那好吧,我带睿儿出去走走。” 等母子二人走后,墨苍上前,“门主,今日我似乎见到季无尧了。” 墨玄闻言脸上表情一变,攥紧了拳头,“季无尧?确认是他?他还敢现身?” 墨苍斟酌开口,“也许是我看错了,再怎么说……毕竟是死过的人……” 墨玄打断他的话,剑眉压眼,眸子里一片冷寂。 “门外的事,我不希望夫人听到一点风声,尤其是关于季无尧的,知道吗?” “是。” “若真的是季无尧。” 墨玄顿了一会,摆了摆手,“算了,永远也别让他见到月儿,若他越界,那就杀了。” 他的话里带着些许怨气,墨苍顿了顿点头称是。 小青山上有两间木屋靠着,从外面看简洁质朴,但里面却是装点的很全面,应有尽有,檐下的风铃随风摇晃,屋内躺椅上摆着书卷跟枕头。 沈应熬好了粥,放上桂花蜜,又蒸了两块红豆玫瑰陷的点心,摆成好看的形状。 季无尧靠在屋里的竹椅上,摆弄着什么东西,见沈应进来,随手就收了起来。 沈应端着饭盒上前,“师尊,吃饭了。” 季无尧没有多少兴趣,“我说了我不吃东西。” 沈应肉眼可见的蔫了起来,用那双跟葡萄似的眸子可怜巴巴瞧着他,“师尊,吃一点吧,这食材都是灵力供养的,没有杂质。” 他仰着头,轻晃季无尧的袖子,“而且这里只有我跟师尊,弟子小时候没有人陪过,师尊可以陪弟子吃些东西吗?” 季无尧沉默,看着沈应将食盒里的东西端了出来,红豆炖的软烂出沙,上面有桂花蜜点缀,还有白色的糯米小圆子,看着倒是十分精致。 还有小巧精致的糕点,闻着带有浓郁的玫瑰豆沙的香气,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的,难为沈应小小年纪能做出这么多花样。 季无尧拿起来一块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玫瑰花的味道在嘴里漫开,清新可口,甜味跟花香混合的刚刚好。 沈应坐在季无尧对面,两只手拖着脸颊,眼睛亮晶晶的,“师尊,好吃吗?” 季无尧抬眼,看了看沈应幼稚的小脸,没说话,慢慢吃着点心。 沈应没听见季无尧的回话也不伤心,乐滋滋的将自己的那份给吃了。 反正只要季无尧吃他做的东西,他就会很开心。 在小青山上日子过的倒也惬意,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担心自己被杀,唯一让沈应觉得不好的地方就是,他的修为不涨了。 无论他多么努力修炼,就好像是漏了气的气球般留存不住灵力,他的修为牢牢定在炼气六层,不变了。 若是外界得知,一个六岁孩童六层炼气的修为,已经足够逆天。 可他面对的是季无尧,所以这件事就变得极其普通且平庸起来。 为了不让季无尧觉的自己没用,沈应白天练功,晚上也默练心法,而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气血暴动,经脉凝滞。 如果不是沈应练功的时候吐了一口血,季无尧还不知道沈应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沈应的一日三餐向来很准,然后雷打不动的去练功,直到这日,季无尧百无聊赖的去后山,可刚走过来,就发现沈应一张脸红的不正常。 他刚搭上沈应的经脉,就见沈应吐了一口血,喊了声师尊,就倒在了地上。 屋子里燃了颗上品静心灵草,来看病医修哆哆嗦嗦的看完,摸了把胡子,重重叹了口气。 “为人父有望子成龙之心,奈何……” 季无尧懒得解释他跟沈应的关系,听的不耐烦,“说人话。” 那医修一哆嗦,“大人,急功近利,气血攻心,要疏通经脉好好静养,待会老夫给个方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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